局長一聽滞了下,劉正凱生前跟沈榮關系匪淺,所以他們這麽做的确可以理解,但是,問題就是這沈初夏何時多了這麽多大人物袒護?
如果是以前,他們肯定會徹查,不行就直接報給軍事法庭,但是現在……
“咳咳,這件事有待查證,我們并沒有證據證明沈小姐跟兇案有關,所以,等到徹查之後再說吧!”說着,他給了錢萍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别再亂說話。
“如此,那就多謝李局長了!”蘇瑾軒傲慢地說着,站起身看着沈初夏,那目光就像是在說,“還不快過來”似的。
沈初夏站起身,朝着他們走去,不過,并不是站到他的身邊,二十站在了沈南松與穆奕凡的中間。
“如果沒問題的話,難麽我就先離開了!”初夏微笑着,順便看了看站在原地的錢萍。
這個女人,其實真的夠厲害,跟她對上,真的要務必小心,她默默地在心裏給自己提了個醒。
踏出警局,初夏無視蘇瑾軒那張跟千年寒冰有的一拼的的臉,徑自上了車,向穆奕凡比了打電話的手勢後,跟着沈南松的車緩緩離去。
“看來,你還沒搞定她啊!”蔡子博不怕死地說道,盯着沈初夏的方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不覺得你廢話太多了嗎?”蘇瑾軒冷冷地丢下話,便坐到了車上,蔡子博連忙跟上,“幹什麽,又想把我扔下,不是說好一起喝一杯的嗎?”他連忙鑽進車裏還沒坐穩車子便沖了出去。
……
警局裏,錢萍抄手坐在椅子上,在她的對面坐着地中海,此時他正唠叨地說着,“我說,你好端端地去招惹那丫頭做什麽?”他沒說,以往招惹她的,都沒有一個有好果子吃的。
“我敢肯定,她跟這個案子有關!”以她向來準确的直覺來看,就算兇手不是她,她也逃不了幹系。
“這個案子我看了,目前你先盯着沈氏那邊,畢竟死者留下來的字不是沒理由的。”不錯,劉正凱留下來的,正是沈成兩個字。
錢萍沉默了會兒,漂亮的鳳眸微微眯起,“戰場發現了三種子彈,一種是死者受手裏的,另一種是導緻他死亡的,那麽還有一種是誰的呢?”
“現在就算我們懷疑,也不好貿然行動。”
“那沈初夏那邊呢?不管了嗎?”
李局長苦着臉,“大小姐啊!您就别害我了,這事兒我可不想再攤上了。”畢竟曾經爲人家爸爸辦過事,現在,人也不在了,多少念點兒情分吧!
“哼!我看你是真能回家養老了。”錢萍拿起帽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李局長歎了口氣,他這容易嗎?自從這錢大小姐來了他們警局,那整天是雞飛狗跳,毫無安靜日子,真搞不懂現在的富貴人家的孩子。
放着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當,硬是跑來這裏受罪有意思嗎?
或許對别人來說會沒意思,但是,對于她錢萍來說,她覺得很好,因爲,她喜歡刑警這個職業。
從崇拜到喜歡,她跨過了重重困難,才走到如今的地步,不得不說,真的很難得。
從局子裏出來,她就開着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書房裏,她看着手中的照片,這是案發現場,照片裏的人側躺着,鮮血染紅了一片地面成了紅褐色。
她不自覺地将手搭在了下巴上,思考着,她查看了下案發現場,門被大力踹開,而且是一次性,能造成這種情況的,一般是男人居多。
當然,像沈初夏這種人也是沒問題的。
現場除了兩扇門破損之外,并沒有其他打鬥痕迹,也就是說,踹開門的,和殺人的,很可能不是同一個人,因爲,一個是正面,一個是背面。
……
初夏跟着沈南松一前一後回到家,沒有多說什麽,兩人默契地來到房間,初夏這才松軟了身子,讓自己陷在舒服的大床上。
沈南松在她旁邊坐下,看着她慵懶的樣子忍不住心間軟了下。
“累了嗎?”他揉着她的頭發。
“嗯……”她用鼻音應道,她的确是累了,“我覺得那個叫錢萍的不是什麽好忽悠的人,有可能,她會咬着我不放。”一想到那個女人,她就神煩。
“有我在,不會讓你進去的!”他随着她躺下。
突然的,她就感受到了他的氣息,身上有着自然的洗衣液的味道,很幹淨,和她衣服上的不一樣,卻讓她很喜歡,不由地,也就多聞了幾下。
“他死了,也許,不會有下一個知情人了。”
沈南松纏着她發絲的手微微一頓,繼續纏繞着,然後再一圈一圈地松開,“沈氏太過龐大,不是想動就動的,你也不要急于一時。”
初夏倏地睜開眼,看着他,“如果沈成落網了,那你怎麽辦?會不會有牽連?”
“不會,”他回答得很幹脆。
他,當然不會讓自己牽涉進去!
夜色醉人,落地窗前,一個端着一杯紅酒靜靜地看着燈火輝煌的城市。
玻璃上映出他舉杯的動作,似乎能從裏面看到另一個人,一個巧笑嫣然的女子。
她的話,他聽見了,不可否認,他的确不舒服了,不然以他正常的生活規律,此時此刻他已經進入夢鄉。
但是,今晚就因爲她的話,他陷入煩躁中。
桌子上的手機傳來一陣空靈的聲音,是簡訊,他大概能猜到是誰,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她。
【睡了嗎?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
他看着幕布上的文字,想象着她說這話的模樣,明明才相處一個多月,爲什麽他會這麽在意她的笑呢?
這是個有感染力的女人。
【護你周全本就是我的責任!早點睡,晚安!】他按了下發送。
不一會兒,又傳來一聲,是她回的晚安。
天空,似乎越來越黑了,而城市的燈火,卻似乎越來越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