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的欄窗外,蔣藝微笑着放下手中的電話,她的對面是她的弟弟蔣晨,他瘦了很多,一雙深沉的眼睛比之曾經要穩重了許多,再也不似當初的那個纨绔子弟了。
對此,蔣藝還是很高興的,不僅她的弟弟懂事了,而且,她的事也辦妥了,最多,最多還有兩個月,他就可以出來了。
這得多虧沈榮倒台,不然,她哪裏能尋到這個機會呢!
蔣藝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蔣晨在她身後看着她的背影沉默,旁邊獄警帶着他離去,他知道,他又要回到那個已經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
不過,他很快就會出去了,很快很快……
在天皇的日子轉眼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在這期間Amy對她的種種挑釁也越來越嚴重,不過,随便她們怎麽鬧,蔡子博都保持沉默,這樣,也就是默許初夏對她的打壓。
難得有人幫他拍蒼蠅,他又何樂而不爲呢!好久沒有這麽悠閑的日子了,果然,把她拉來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不然,恐怕他現在還是在天天面對Amy這個那個,那他還不得煩死?
“我說,你是故意的吧?”初夏把一疊文件往他桌子一放。
“納尼?”蔡子博端着咖啡睜開原本閉目養神的眼。
初夏等着他,氣不打一處來,“我說,那個Amy,就是你未來的老婆。”
“噗……”
一口咖啡噴到他面前的文件上,不過還好是合着的,不然倒黴的又是她了。
蔡子博擱下杯子拿出手帕擦了擦,“誰說她是我未來的老婆?我眼光有那麽差?會娶個木頭嗎?”他不可思議地說着。
初夏挑了挑眉,斜睨了她一眼,“人家都警告我了,讓我離你遠一點兒,不然,這件事你父母和她父母知道了,都不好喲!”
“她……她居然敢這麽說?威脅我?”他眯了眯眼,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難纏,他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想到這裏,他一陣來火,“她還說什麽了?”
“沒什麽啊!就這個,反正呢!人家是想讓我離開你。”
蔡子博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着,他家那二老的确不好惹,特别還是他的母上大人,這Amy就是她介紹的。
不過,好在他聰明,一直沒碰過人家,也沒有過什麽交集,不然下半輩子就甭過了。
該怎麽辦呢!
他想了想,随即靈光一閃,目光放在了沈初夏身上,“呵呵呵……”
初夏眉頭一跳,“你……想幹嘛?”她看着他那陰險的樣子,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沒事的話,我出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哎,别走――”蔡子博連忙上前拉住她,笑話,他怎麽能讓她跑掉呢?
“幹嘛?”初夏甩開他的手,警惕地看着他。
蔡子博不以爲意,反而笑眯眯地問道,“我是你的老闆吧?”
“是啊!”
“那你爲我做事是應該的喽!”
“當然!”
“那你當我未婚妻去搞定我媽!”
“可……什麽?”初夏反應過來,瞪着他,蔡子博,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會讓你躺在這兒。她手指指了指光滑的地面。
蔡子博咽了咽口水,“好吧!既然你不選擇這個,那就選擇讓她退避,最好能讓她辭職,到時候,我給你加薪怎麽樣?”
初夏挑了挑眉,“我缺錢嗎?”她就算缺也不會說出來的,雖然她現在是拿着沈南松的卡用,但是,她其實還是很缺錢的,因爲,總不能一直用他的卡吧!
至于她爸爸留給她的那些,她現在不能用。
蔡子博焉了,是啊!她怎麽會缺錢呢!還有個沈南松養着,垂着頭,“那你想要什麽?”
初夏滿意地笑笑,“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不過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到了的時候再告訴你,而且,加薪!”
“沒問題!”蔡子博眼前一亮,隻要她幫他搞定這個瘟神,那點又算什麽。
“不過,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其實也要看什麽事。
“當然,我可是良好市民!就這麽定了,不許耍賴!”初夏說完,轉身離去。
蔡子博松了口氣,望着她出去的方向笑了笑。
四月二十五日,天氣晴,頗有些初夏的味道了。
監獄門口,一輛車靜靜地等待着,終于,在裏面的人出來時,車子緩緩開動來到跟前。
蔣家,蔣母得知自己的兒子今天出獄心裏甚是激動,坐在沙發上一次又一次地看向門外。
一年多了,她的兒子終于可以出來了,一年前,她兒子入獄,失去丈夫,身子也垮了,再沒有當初的風采了。
嗒……嗒……嗒……
腳步聲響起,打亂了她的神思,蔣母立即擡頭望去,在蔣藝的身後,一個頭發極短,比之以前成熟了許多的人印入她的眼簾。
“小晨……”她顫抖着雙唇落下淚來,她每日每夜想念到肝腸寸斷的兒子終于回來了。
蔣晨上前來,看着自己的母親,她蒼老了很多,不再是曾經自己熟悉的那個貴婦了。
“媽……我回來了!”他走到她面前。
蔣母一陣心酸,将他緊緊抱住,“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一旁的蔣藝露出淡淡的笑容,終于,她終于做到了,也不枉費她犧牲了那麽多。
夜裏,蔣晨躺在他曾經的房内,睜着一雙深沉的眸子,在監獄裏,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常想起的,就是沈初夏。
沈初夏……沈初夏,這個名字多讓人心動,多讓人羨慕,多讓人畏懼!
就是她,把自己送進了監獄,差一點兒就是一輩子。
他怎麽能忘了她呢!
“咚咚……”
敲門聲響起,蔣藝的聲音傳來,“小晨,睡了嗎?”
他看了眼門,“沒有!”
蔣藝推門進來,看到他正躺在床上,随即做到他的身邊。
“明天咱們一起去拜祭爸爸,我想,他一定很高興。”
蔣晨動了動眸子,“爸走的時候,痛苦嗎?”
“不痛苦,就是見不到你,有點不甘心。”
他點了點頭,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