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很溫涼,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卻也讓人不得不提高警惕。
“努力讓自己活下去,并且要活的舒坦。”
隻有你們活的煎熬,我才會快樂,不是嗎?
沈成直起了身子,真誠地看着她,“夏夏,你應該知道,怎樣才能活下去,并且活的更好,希望你不要讓大伯失望!”
沈初夏輕笑,失望?難道就讓你們害死我父親而視若無睹嗎?
門外進來了一個人,但是卻在觸及沙發上的那道身影而停住了腳步。
“我會着重考慮沈先生的建議,告辭!”這個時候,她們已經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站起身,她還是一貫地微笑離開。
身後傳來沈成的聲音,“南松,送你妹妹回去。”聲音略顯疲憊。
沈初夏沒有拒絕,畢竟這裏一時半會兒真的打不到車,沈南松跟在她的身後出了别墅。
兩人在車上氣氛略顯清冷,直到沈南松問了句,“住哪兒?”
“華南酒店。”
帶着諷刺,她輕飄飄地說了句。
離酒店門口不遠處,車子緩緩地停下,沈初夏剛準備開門,卻見到身旁的人遞出一張卡,“拿去。”沒有太多廢話,隻這麽一句。
她看着他,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溫和,卻透着淡淡的疏離,卻沒想到他會給她這個。
抿唇沉默了一會兒,她說道,“謝謝!”伸手接過,開門下車不帶一絲遲疑。
身後車子離去得聲音響起,她輕輕一笑,将卡裝進口袋裏,如今的情況,她沒理由拒絕他,或者說,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麽沒拒絕。
剛踩上台階,沈初夏就被兩個人從身後偷襲一股腦兒地塞進了車裏,她心中一驚,一擡頭就看見了一張不算陌生的臉。
蘇瑾軒。
她理了理衣服,調整好一個舒适的姿勢地坐着,“喲,蘇先生,這麽巧啊?不知道您把我抓上來想幹嘛?”
蘇瑾軒沒有看她的臉,卻隻微微掃了眼她疊加的雙腿,不得不說她的腿很漂亮,穿着包臀短裙更是吸引人,但那并不包括他。
“還沒到你張嘴的時候!”
沈初夏笑,這淡淡的,充滿磁性的聲音,爲啥卻偏偏讓人聽着想踹他呢?不過,她還是閉嘴了,畢竟在這車上,她可真的一點優勢都沒有。
車子在郊外的一座豪華别墅停下,周圍充斥着一種古老的氣息,卻讓人莫名地甯靜。
但是,走進裏面她才發覺她錯了,那一排排穿着黑噜噜人影,她隻想說,她現在反抗還能來得及嗎?
男人似乎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般,對着她冷然地開口,“沈小姐,不想吃苦頭,就乖乖跟着。”
沈初夏深吸一口氣,算了,這條路是自己選的,不是嗎?
跟着蘇瑾軒來到客廳,他示意她坐下,盡管她心裏忐忑不安,但是表面還是從容不迫。
“沈小姐,這裏是一份協議,隻要你将東西交出來,這上面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他的聲音帶着一股蠱惑人心的味道,沈初夏拿起那份協議粗略地掃了一眼,的确,上面的一切足以讓她一生無憂了。
可是,那又怎樣?她想要的,不是這些。
“蘇先生,不得不承認,你開出的條件很誘人。”她将東西放下,慵懶地說道,“但是……我不感興趣。”
蘇瑾軒眼眸眯了眯,“我說過,敢威脅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沈小姐你是聰明人。”他的話裏,已經帶了濃濃的危險之意了。
“我記得,我也說過,若是我出了什麽事,那份文件,就一定會在規定期間内曝光。”她輕笑着,“若是你覺得我這條命,可以比得上整個蘇家,整個zk,那我無所謂,反正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想讓她妥協,不可能!
皺眉,他看着她那張溫婉而精緻的臉,看着她眼中那抹倔強以及瘋狂,她的确不值得他搭上整個zk。
“是嗎?我有說過讓你死嗎?這世界上比死還痛苦的辦法多了,沈小姐,你要不要試試呢?”
沈初夏看着他,明明是一副好皮囊,卻偏生這麽惡毒,真是******不幸。
“我若不舒服了,你們也别想舒服,不信就試試。”
她輕松地說着,但是手卻在微微發抖,若是不仔細瞧,根本不會發現,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現在的模樣要用多大的勇氣維持。
“我有說讓你不舒服嗎?”他輕笑,隻是那抹笑在沈初夏眼裏卻冷然無比,“看到你身後的幾個人嗎?他們絕對有那個‘能力’讓你舒服,沈小姐不妨試試。”
沈初夏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個男人,這是要多卑鄙的男人才會用這種肮髒的手段呀?
“呵――”她笑了起來,有些瘋狂,“又不是沒做過,你覺得我會怕嗎?再說了,”她轉頭掃了眼身後的幾個男人,“比起他們,我更想要你來服侍我,啊,要不,一起玩兒吧,說不定姐覺得開心了,就把東西給你了,怎麽樣?考慮考慮?”她擡了擡下巴,痞笑地看着面前臉色沉下去的男人。
“沈初夏,你到底被幾個男人上過?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婊子?”
他爆吼,當着他的面,說這種惡心人的話,不對,現在是人比話更惡心,多看一眼都覺得髒了眼。
“滾――馬上給我滾――”
沈初夏站起身,無所謂地笑了笑,“那再見!”說完,慢悠悠地晃着步子走出大門。
“馬上把這些沙發給我換掉――”
她聽到身後傳來的怒吼聲,刺得她好疼,一步……兩步……走出這棟别墅,沒有人攔她。
直到她真正地離開,淚如雨下,她所有的力氣都用在走出這棟别墅了,現在的她,甚至連站都覺得好艱難。
天上的星星很亮,有人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繼續守護着他最重要的人,那麽,爸爸,是不是你也在守護着我……
“爸爸……我好怕……”她顫抖地叫着,這兩個字曾經是她的所有,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天空,隻是現在卻什麽都沒有了。她艱難地挪動着步子,就在剛才,她一度以爲,自己真的出不了那道門了,她甚至,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