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把身體癱軟的黑發青年放在一旁,然後臉色陰鹭的盯着宋安然,陰恻恻的道:“宋安然,聖城嚴禁殺戮。你竟然出手殺了八人,還是各個家族的嫡系子弟。”
“這一次,你死定了。”
宋安然掏了掏耳朵,不以爲意的說:“是我殺的他們嗎?我隻是把他們扔出了浮空通道而已。而恰恰是你,躲在一邊,有能力救他們,卻不救!”
他嘿嘿一笑,道:“這麽一算,真正殺死他們的,不是我,而是你。”
“你……你這是狡辯。”
鷹鈎鼻男子恨恨的道:“我是聽到他們的慘叫聲才急忙趕來,正好看到你把托德少爺扔向深淵……”
“哦,是嗎?那你怎麽知道,我先前已經扔出去了八個人?”
宋安然一揮手打斷了對方再次開口的意圖,繼續道:“我不想聽,也不需要你的解釋。我固然會得到一些家族的仇視,不過,想必他們更會痛恨,見死不救的那個人。”
他其實一開始也沒有發現此人的存在。
隻是一股腦的踢下那六個青年時,宋安然才察覺到,那棵松樹突兀的有些顫抖,驚覺那裏竟然還潛伏着一個人。
随後,他把叫托德的黑發青年也丢了出去,這個潛伏之人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此時,恢複了一些的托德,一個骨碌爬了起來。
他顯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臉色有些不善盯着鷹鈎鼻男子,開口質問:“阿普頓,這是真的嗎?你真的一直藏在旁邊,看着我的朋友一個接一個的被丢下深淵?”
此話一出,阿普頓的臉色更加陰翳,急忙解釋道:“托德少爺,這完全是宋安然在信口胡說。他這在是轉移責任,混淆視聽,當不得真的。”
托德一言不發,隻不過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他看看宋安然,再看向阿普頓,陰狠的道:“我不是傻瓜,一些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就很值得玩味。阿普頓,你現在有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那就是……”
說到這,托德伸手一指宋安然,吼道:“殺了他,我要他在極度的痛苦中哀嚎死去。”
阿普頓的表情,頓時就變的豐富多彩!
他心中已經是哀嚎不已,知道這一次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他根本沒想到,宋安然出手會這麽狠,這麽果決,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把八個纨绔青年丢下了深淵。
這可是數個古老家族的嫡系子弟!
這一次的事情,已經鬧的無法收場了,一定會引起議長的震怒。
還有這事,無論他如何解釋,那幾名青年所屬的家族,肯定會對他心懷怨恨。
如果議長再深究徹查的話,很多事情就會難以遮掩,那他,還有他所屬的家族……
想到這,阿普頓就冷汗津津!
他終于醒悟到了一點,如果你不具備收拾殘局,應對最壞情況的實力,就不要輕易設局,因爲這樣情況下,希望出現的結果和最壞的結果,兩者出現的可能性,都是不相上下的。
阿普頓也沒有時間多想了,快速的做了一個決定。
他一臉狠戾的走向宋安然,道:“宋安然,你也聽到了。托德少爺要我殺了你,我隻能勉爲其難的出手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死的毫無痛苦的。”
說着這話,阿普頓從身上取出一柄短刃,驟然撲向宋安然。
他的速度極快,十餘米的距離,淩空飛渡,瞬息而至,手中利刃就要點在宋安然的咽喉。
直到這時,空中才響起異常尖銳的嘯叫,那是阿普頓在空中急掠帶出的嘯音。
不過,阿普頓來到的快,去的也快!
他蓦然在空中一個急停,就此突兀轉身,如同扯線木偶般,完全違反了正常的飛行軌迹,閃電般後退,不差毫厘地落回了騰躍的原點。
這空中急速折向,回返的本事,讓宋安然也是歎爲觀止。
他轉頭對身後的樂欣道:“媽,我能對付的。”
一直站在宋安然身後的樂欣,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精巧的類似手槍的武器,漆黑的槍口光芒持續閃動,顯然已經是蓄勢待發。
顯然就是這柄看似不起眼的小巧武器,吓退了阿普頓。
樂欣上前幾步,站在宋安然身側,道:“議長就要來了,然然,不要怕,有媽媽在!”
宋安然有些了然,知道母親這是擔憂反擊阿普頓時,洩漏了自己真正的實力。
就在這時,宋安然的目光仿佛受到牽引似的,不由自主的轉向了山峰。
隻見山峰的一處平台上,立着一個窈窕修長的身影。
其身周有若輕煙籠罩,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楚。可是這絲毫不影響她的魅力,反而更增添幾分神秘的誘惑。
宋安然雙眼驟然深邃,但是依然看不真切。
這時,一道略低沉的悅耳女聲,在四周回蕩:“副議長殿下,還要看戲嗎?”
随着這聲音,一團血色光芒從山峰上飛掠而來,刹那間就到了通道上空,随後急降,如一顆流星砸落下來。
浮空通道上驟起狂風,刹那間連天色都仿佛暗了一暗,通道也變得擺擺不停。
阿普頓和托德抓住通道兩邊的護欄,才沒有被狂風吹走!
至于宋安然,一手抓住樂欣,如腳上生根一般,随浮空通道搖擺,就是屹立不動。
血色光芒驟然停在浮空通道上,聲勢浩大卻悄然無聲,從極動到極靜,卻轉換得極爲自然,仿佛本來就該如此。
風暴漸歇,血色光芒散去,露出一個男子的身影!
宋安然望去,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詞,普通!
這是一個長相普通,個頭普通,氣質也普通的男子,隻是臉色蒼白的可怕!
樂欣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見過副議長大人!”
副議長微微颌首,看着宋安然,輕聲道:“樂欣,恭喜你,你有一個好兒子!”
說完這話,他不再看宋安然,而是轉身朝那個模糊的身影望去,說:“議長殿下,我對你的屬下阿普頓一見投緣,不知你能否割愛,把他讓給我呢?”
議長就是一陣沉默!
此時,阿普頓一直低着頭,短短時間内已經是大汗淋漓,靜等着命運的裁決。
“一個大騎士而已,副議長既然喜歡,人我就就送你了。”
“樂欣,宋安然,來我城堡!”
聽到這話,宋安然再次望過去,那裏已經是杳無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