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一邊聽着菲洛米娜的介紹,一邊通過舷窗看着前方越來越大的綠色島嶼!
“唐恩先生在三十三年以前,以二千一百萬美元的價格買下這座島嶼,而陸續花在島嶼上的改建費用,已經有四五十億美元了!”
“島嶼上建有可供大型飛機起降的跑道,停機庫,可停泊大型遊艇的深水港碼頭!它們都巧妙的隐藏了起來,與周圍的環境融合在了一起!”
“修建這些設施的費用,隻占了改建費用的一小部分!”
“實際上,唐恩先生是一個末日論者,一直在爲末日做準備!他基本上讓人把島嶼内部給挖空了,建了一座可在核災末日環境下,自足自己的堡壘!”
飛機圍繞着島嶼轉了半個圈,直接朝着島嶼中央的淡水湖沖了過去!
湖水水面在快速的下降,一條飛機跑道竟然在湖面顯露出來!
而在跑道的前方,是一面陡峭的山崖,正徐徐張開大嘴,露出了一個可供大型飛機進出的洞口!
一陣颠簸之後,宋安然就感覺飛機緩緩停住,在菲洛米娜的引領下,下了飛機!
宋安然掃了一下四周,暗暗心驚!
這個建在山腹之内的停機庫,不是一般的大,除了他身後的飛機外,還停靠了一架大飛機,看餘下的空間,再停一架也綽綽有餘!
這時,一位精悍的歐美小夥,開着一輛電瓶車,急速而來,一腳刹車,一打方向盤,一個漂亮的擺尾,電瓶車就停到了兩人身前!
小夥露出了一個讨好的笑容,說:“我心中的天使,美麗的菲洛米娜小姐,還有這位先生,請上車!”
菲洛米娜對宋安然微微欠了一下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請!時間緊迫,我們直接去手術室吧!”
宋安然沒有言語,直接踏上電瓶車,就見電瓶車猛的往下一沉!
等菲洛米娜也上車之後,在電機不堪重負的吱吱聲中,電瓶車基本上是以龜速在前行,開車的小夥,就有些着急,但無論怎麽操作,速度就是提不上來!
菲洛米娜美目中閃過詫異,笑道:“宋大師,我們還是步行吧,反正也不太遠!”
兩人下了電瓶車,沿着一條狹長的甬道步行!
菲洛米娜美目倩兮的看着宋安然,有些委屈的問:“大師,您怎麽不再與我說話了,是厭惡我了嗎?”
宋安然依然沒有理她,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他發現菲洛米娜竟然能在不知不覺中把他催眠,有些懼怕再次被中招,就使用了兩條笨方法!
一條是盡量避免與菲洛米娜的目光接觸,盡量減少說話;另一條就是,讓薇薇不定時用疼痛刺激他的大腦,刺激的最長間隔時間,不超過二十秒!
現在,宋安然時不時的就要忍受大腦中針刺般的痛苦,更沒有心情與菲洛米娜瞎掰了!
看這宋安然的背影,菲洛米娜不屑的抽了一下鼻子,眼底閃過一道寒光,蹬蹬的踩着高跟鞋,跟了了上去!
穿過這條近百米長的甬道,乘坐電梯來到地下九層,宋安然又經過消毒殺菌,獨自走進一間設備齊全的手術室,終于見到了神秘的唐恩先生!
從面相上看,唐恩約六十歲左右,寬額,大鼻子,W型下巴,典型的歐美人長相!
手術台左側的一台機器,正快速的把鮮紅的血液泵進他的體内!
在手術台的右側,前後兩排站着,穿着手術服的兩名穿醫生,三名護士!
許是聽見了宋安然的腳步聲,唐恩先生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着宋安然,他努力擠出一臉的淺笑,輕聲說:“宋大師,你好!我想親眼見證這非凡的時刻,所以就吩咐他們讓我保持清醒!”
宋安然走到近前,沉聲道:“唐恩先生,你的所作所爲,讓我印象很是深刻啊!希望你的報酬,也能讓我印象很深刻!”
唐恩微微颌首,有些困難的說:“不會讓大師失望的!”
宋安然心中已經做好了報複的打算,當前需要的是虛與委蛇,先把淩欣然救出來,在多榨取點好處,然後再給他們好看!
他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唐恩,詢問醫生:“要移植的心髒呢?”
一位身材高大的醫生,透過口罩道:“正在另一間手術室摘取,很快就會送過來!”
宋安然沒有在意,站在手術台的一側,靜等!
三分鍾之後,一名醫生用冰盆托着一顆鮮紅的心髒,快步走進了手術室!
還未等他走近,宋安然忽然臉色大變!
蕩漾在空氣的血液味道,是那麽的熟悉,這是淩欣然的味道,而薇薇的分析,也确認了這一點!
霎那間,宋安然明白了他們擄掠淩欣然的原因!
根本不是爲了脅迫他,也不是爲了确保治療的效果,而是爲了摘取她的心髒!
淩欣然就是唐恩的心髒供體!
看着這顆還冒着熱氣的心髒,宋安然忽然間感到心底泛起無法抵禦的寒意,莫名的恐懼幾乎攫取了他的全部意志。
霎那之後,一種叫憤怒的情緒,像火山一樣爆發,充滿了宋安然每一個細胞!
“欣然!”
随着這一聲嘶吼,宋安然身上出現無數紅線,瞬間遍布手術室,将手術室的所有醫生護士,還有躺在病床的唐恩穿透。
宋安然憤怒而發,紅線無論數量還是穿透力,都比之前強大得多!
無數紅線再度回到宋安然體内時,手術室的所有人都已經成了木乃伊,俱都沒有了生息!
唯有被那顆被紅線刺穿的心髒,竟然奇迹般恢複了跳動!
在心髒落地之前,宋安然一手托住了它,沖出了手術室!
剛沖出手術室,空中隐隐響起大海呼嘯之音,宋安然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白晰的拳頭,捶向他的胸口!
宋安然不閃不避,右手揚起,閃電般握住來襲着手腕!
攻擊者是一位面容冰冷的中年人,正準備奮力一拳擊碎宋安然的心髒時,隻覺無盡熔岩火流從手腕湧入體内,無可抵禦!
瞬息之間,他的臉色忽而通紅,随即慘白,繼而死灰,最後,整個身體像崩解的沙雕,浮沉散落。
宋安然從灰塵中沖了出來!
轉過彎道,在他的前方,有兩個身着作戰服的雇傭兵,平端着一柄長槍,臉色極爲緊張,槍口随着宋安然的身形不斷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