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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新出爐大笨和小笨

對付戰哥的一慣模式,從來是落後一個,那一個人落後上一回,那個人自己覺得此生有個缺憾。或者大或者小。

還有沈沐麟這女婿是新到的,又和香姐兒小夫妻和好,除去是嶽父母的心頭肉,還是兩位舅兄的眼珠子,大姐加壽和三妹加福也稀罕他,從不願意拂他的意。

這就姐妹兄弟一起上來對付蕭戰。

也是戰哥性子不改,加壽他還欺負,何況是這個新來搶光的二女婿。一直的想方設法的欺負沈沐麟,哪怕一句話頭上占個寸把的便宜也喜歡。

沈沐麟的到來,極大的愉悅蕭戰。蕭戰的重要議程裏爲他重新做個排序。

陪伴加福永遠擺頭裏。

現在算長大的小少年,孝敬上更多,把陪伴祖父也擺在頭裏。

還有一件也得擺頭裏,就是和大姐加壽争風。其餘的看住小古怪不要在家裏亂讨東西,而越過加福。盯緊舅哥們不會私下裏問嶽父讨教……等等。

陪伴表弟也是頭等大事。沈沐麟的位置僅次于表弟元皓。

小小沈如今是這般了得的“地位”,跟蕭戰過不去不是一回兩回。抓住機會兩個人就掐,比如今天。

加福看着這一切,依然笑眯眯,是她的乖巧招牌笑容。

幾個人對上一張黑臉兒,這場面已是足夠熱鬧。但,“騰”,韓正經上了案幾。

正經爺是坐在蕭戰對面,往案幾上一撲,就到蕭戰面前。一隻手趴在幾上固定身子,另一隻手高高舉起,跟個夏天蒲扇似亂悠動,嘴裏高喊:“讨嫌呀你真讨嫌!”

這手亂忽閃也不起任何作用,也不敢打人什麽的,但壯了聲勢,活似正經爺的那面旗。

“哈哈哈哈……”房裏一陣大笑聲。袁訓也笑得哆嗦着,數落着蕭戰:“你怎麽總是犯衆怒的那個?以後改改的好。”

孩子大人都以袁訓馬首是瞻,這句話的尾音還沒有落完,好孩子站起來,緊接着也上了案幾。

還沒有爬到蕭戰面前,身子動不了。拽幾拽還是不行,空有小手摸魚似的撈動着,人還是不能前進。回身一看,自己的裙邊上有一隻小胖手,後面一個胖身子拼命坐着,勢要把她拉回來的架勢。

好孩子惱的蹬蹬腳:“胖孩子你扯着我作什麽?你沒聽到姨丈說話嗎?我是幫忙的。”

元皓把她又拉下來一些,敏捷的他上了案幾,他先于好孩子來到蕭戰面前,小臉兒上兇神惡煞:“犯衆怒,你犯衆怒!”

說過回身再對好孩子怒目:“你怎麽敢越過隊長?”

“哈哈哈哈…。”執瑜執璞沈沐麟笑得捂着肚子:“真真的戰哥,你日子過得多不容易啊,表弟……哈哈又一次不要你。”

在元皓的後面,好孩子呼呼哧哧重新爬上來。她認得清此時的對不住人物是蕭戰,才沒有和胖孩子又一回吵起來。阮瑛在京中夜巡的時候,他是向着瑜表哥璞表哥的人,沒少看蕭戰臉色。還有阮琬跟蕭戰的“怨仇”也有一大筆,敢年年問小王爺收錢的人除了琬倌還能有誰?兄弟倆個跟在後面,也爬到蕭戰面前對着他揮拳頭,眼睛亮亮的滿是興奮。

蕭戰坐着還沒有動一步——他看戲呢,别人欺負他也是一出子戲,戰哥家學淵源,泰山崩于面前而不驚,自己的戲也值得一看。面前出來幾個小腦袋,幾把小拳頭。

肉嘟嘟的,肥乎乎的,攥緊有力的……。捶得他面前案幾“撲通撲通”一陣的響。

幸好他們喝過水,算賬分錢的時候收走杯子,案幾上沒有易碎和會弄贓衣裳的東西,這也就更方便大家聲讨蕭戰。以胖隊長爲首,嚷得七嗓子八聲裏。

“最不讨人喜歡。”阮瑛一報前仇。

“最愛跟人過不去。”阮琬也是個報仇的。

“知道錯沒有知道錯沒有?”表弟純屬搗亂。

“要聽姨丈的話要聽姨丈的話,”這是好孩子。

韓正經在最後:“以後正不正經,學不學正經?”

“我學你能吃還是能喝!”蕭戰一拍案幾,“砰”地一聲,因爲弟妹們都小,沒有敢狠拍,隻算是和孩子們同等的鬧聲,算是個你們都對着我拍,戰哥我沒有輸。

随後,一躍而起,對着袁訓過來。那呲着牙酸着臉的模樣,還真有點兒千年奇冤滋味:“嶽父,他們都欺負我,您在這裏看着的不是?這一回不能說不現形。”

“給錢,沒有八十兩,按月給我六十兩也行,全是您不疼我,他們才敢對我橫!”蕭戰的忽閃巴掌來到嶽父面前。

袁訓往門外面就退,出了門檻大笑不止:“一兩也沒有!”逃也似的往自己和寶珠的房裏去。

蕭戰在後面緊追不舍:“嶽父咱們好商議,沒有六十兩,按月五十九兩五錢也行,怎麽樣?”

在他們的後面,孩子們露出從高到低的小腦袋——加壽和執瑜執璞高些,在上面往門外看動靜。香姐兒加福在中間。禇大路沈沐麟不能擠到她們,帶着小孩子們蹲在門檻内外瞅着。

面上眯眯的,都笑逐顔開。就差就上一句,戰哥你也有今天?

這樣的鬧,院子不大早就全聽到。梁山老王也伸出頭來看了看,風涼風寒的語聲:“我說孫子,又碰一回釘子不屈吧?打小就當自己是嶽父心愛的,現在閃到舌頭了!”

禇大路就差拍馬掌,明知道自家祖父說孫子沒有别的意思,也叫着小紅:“快聽快聽。”

小紅、韓正經、好孩子、阮瑛阮琬心花怒放的笑容:“我們聽見了。”胖孩子沒有笑,總是他随叫随到,說一不二的表哥。

蕭戰聽過,又賴上祖父:“您要麽給個好主意,要麽别取笑我。”

“好吧,你聽着,祖父有個主意。”梁山老王放開嗓子:“活該!自找!有鏡子趕緊去照,沒鏡子老實呆着!”

“啪啪,”他把窗戶關上了:“這就耳朵下面幹淨。”

“哈哈哈……”禇大路和沈沐麟笑得往後一倒,直接在地上滾兩滾。

院子裏的戰哥并不氣餒,嶽父不理他,祖父嘲笑他,他還有嶽母呢。“嶽母,我讓欺負了,表弟欺負我,舅哥也沒有個舅哥的樣子,大姐,算了!以後隻叫她大古怪。家裏既然有個小古怪,再配上大古怪剛好合适。”蕭戰到處找寶珠。

加壽嘟起嘴兒:“沒羞,倒去找母親。”

“沒羞!倒去找舅母!”胖孩子聲援了心愛的加壽姐姐。姐弟兩個很開心。

寶珠在廚房裏準備明天早飯,欠出身子來招手:“新蒸了你愛吃的包子,快來吃一個,就不生氣了。”

“我吃包子去喽!你們都沒有哦。”蕭戰故意喊一嗓子,身影箭一般的蹿進廚房。

沒有一會兒,他的嗓音重新出來:“好吃!這裏包的是什麽呀?筍?好吃!肉,好吃!香蔥,好吃!熱水燙面的,更好吃了!”

孩子們胃口都好,雖然晚飯剛過不久,聽到這詳細的别有用心的介紹,也有了口水,大家骨嘟起嘴。

加壽帶他們回來坐下:“等會兒咱們吃夜宵,現在先會開完要緊。”

“好!”胖隊長頭一個甜甜的答應,好孩子小紅更是大聲附合。

阮琬樂得面頰上小酒窩一直就陷着。真好玩,他喜滋滋兒的想,能欺負戰哥,還有會開,果然不跟着父親才是對的。

雖然他開心的忘形,但加壽清清嗓子,琬倌還是坐回端正。

……

中秋以後的天氣,夜晚涼意如入深水,像月暈染上千家萬戶,一層一層的鋪開來。

都說秋高氣爽,卻在夜裏寒沁冷浸,欺負衣單的人。或者欺負孤單和寂寥。

但在這個房裏,不會存在任何孤單和寂寥。看看,他們剛欺負了最“強橫霸道”的戰哥,喜盈盈的又來商議每個月的銀子怎麽花用,方爲最佳手段。

丫頭們看着他們也是笑,不時的把燭火挑得明亮,跳動在他們歡愉的小眉頭上,也跳動在每個人面前,還沒有收起的銀票上面。

哥哥姐姐們,包括加壽三姐妹,胖兄弟和沈沐麟禇大路還是一般不說話,由着小些的孩子們自己作主,自己讨論。

他們含笑看着,也把每一句話聽的真真的,方便在合适時候提出最合适的主張。

誰也不能越過胖隊長,胖隊長剛救過災,又正在興頭上,搶先的傲氣:“咱們說好的,每個月的銀子裏,分出一部分存起來,幫窮人。”

舉起小胖手,表示自己同意自己。

小手們林立起來,别的人也沒有不答應的。

好孩子有一個問題:“每個月分多少出來合适?你有一百二十兩銀子呢?”

阮瑛阮琬張大嘴:“啊?是一個月有一百二十兩銀子嗎?那你從早到晚的吃,你也吃不完啊。”

這二位世家小公子,也自己出門買過東西,多少知道銀子和買回東西的比例。

小兄弟頓生憂愁,胖隊長你太辛苦了,每個月要花這許多的錢?光吃就是件累人的事兒。

腦海裏生出一堆點心一堆果子一堆蘇州名菜,中間坐着胖隊長,左手一把點心,右手一把果子,再一張嘴,咬住一隻大肥雞,吃得饕餮

似的……兩兄弟縮起肩頭膈應上來。

這不是吃好的,這分明是和自己過不去。

胖孩子沒有回話,繼續聽好孩子下半截話。好孩子還有半句:“我和瘦孩子表哥都隻有五十兩,小紅和我們一例,”

阮瑛阮琬又吐一口長氣,又一次充當話外音:“你們按月五十兩?那你們?”

腦海裏饕餮胖隊長形象還在,頓時,又加上三個。好孩子,韓正經和小紅。

四個小饕餮剛好四個方向,四個小胖手起起落落,吃吃塞塞……阮瑛阮琬又一回覺得哪哪都不舒服,像是夜宵有點兒吓不下去。

他們的心思就把好孩子的下半截話又成爲兩回來聽。

好孩子舉例過後,最後說的是:“胖孩子你一古腦兒存上五十兩,我們可就沒有餘錢了。”

胖孩子不客氣地道:“你要餘錢做什麽!是買了米還是買面?”

“那我也要有個餘錢在手裏,我想請請姨媽和姨丈,我都算好了,留一份錢,再請請哥哥和姐姐,你也有份!”好孩子反駁回來。

她的話得到韓正經的支持,正經扭過面龐對上胖隊長:“我也要請,我還要請祖父喝一回酒,祖父總喝戰哥哥家祖父和你家祖父的,我也想請請他們。我也要留餘錢。”

胖隊長有些氣餒,對小紅看去,試圖從小紅那裏得到隊長說一不二的支持。小紅笑盈盈:“好姑娘和正經爺說的有理,幹脆咱們留一份兒錢出來,給爺們打酒喝,自家請客用,還有街上的零碎要買了送回家去,也留一份兒吧。”

新加入的皮匠也說不好,胖隊長反而沒了氣惱。他看着面前的銀票,

隻得三張,一張一百兩,兩張十兩。拿起一張十兩的來,胖隊長眉開眼笑:“咱們自家請客,每個月十兩。”

“好!”好孩子頭一個贊成。

“好。”韓正經也不慢。

小紅說的最後,但最讓她的未婚夫婿得意。明擺的,這是小紅說服胖隊長是不是。

胖隊長又取另一張十兩放到一旁:“這十兩,給舅母買東西,給舅舅買東西,給加壽姐姐……”

話到這裏停下來,對比下餘下兩張銀票的面額。一百兩和十兩的差距,他在路上花錢的時候學會。知道一百兩是十個十兩,胖面龐上生出歉意,對着心愛的加壽望過來,爲難地道:“一張太多,一張太少,我分不出來。”

“哈!”好孩子歡快的笑了他。随後推推面前的銀票,驕傲的擡擡頭:“我也隻有一張,我就分得好。”

關安去領錢,人家要麽給銀子,要麽也不肯按關安要的小數額填寫銀票。

關安想多些十兩一張的,方便大家用錢。但銀票紙也要錢不是,多填寫一張多花一張的紙錢。就地全是陌生衙門,誰認得關将軍有個顯赫的門第,現是袁家的人。誰知道他有個顯赫舅父,是太後身邊的大太監。人家不買他帳。

好孩子他們的五十兩,隻得一張銀票。好孩子在這裏就占了上風。那小臉兒揚的,快把這一方的燭光全擋住。

胖隊長吃了癟,腦瓜子轉得飛快,迸出一句:“你怎麽分,我就怎麽分?”他率先歡呼出來:“加壽姐姐,我分好了。”加壽就在他身邊坐着,胖腦袋往加壽懷裏一鑽,胖身子扭幾扭,好似這上風瞬間就轉了方向。

好孩子撇起嘴兒:“搶人家的法子,就成你的了?真是沒道理。”但是正分錢呢,沒功夫和胖孩子把拌嘴往深裏去,而是叫一聲小紅:“幫我再寫上十兩,是給姨媽姨丈哥哥姐姐們買東西的錢,還有給加喜,給增喜,給添喜也要有。”

胖隊長腦袋鑽出來,眼睛瞪得大大。這一看,徹底明白好孩子的玄虛,他也樂了:“原來是記在帳上分出來。”

小紅的小算盤還在,輕輕打着,邊回答:“是呀,我算給你們聽聽。好孩子姑娘還有三十兩沒理清,正經爺也是、大路哥哥也是、我也是……”

還要扮一把伶俐,把别的小爺們賬目說一說,胖隊長伸長脖子踮起腳,關注地道:“我呢?”

小紅猶豫一下:“胖小爺你有一百二十兩,你真的隻拿出十二份中的一份給老爺太太買東西嗎?”

紅花無意中從門外面過,門是關着防秋風,也聽到女兒小嗓音。紅花笑了,走去見萬大同:“恭喜你賀喜與你,你教出一個了不起的女兒,十二分之一這話也會說了。以後隻怕是算數兒的名家。”

萬大同笑道:“同喜同喜,這也是你的女兒。”

他們夫妻開着玩笑,那邊房裏會議繼續上面,胖隊長傻住眼,五歲的他反問:“十二份中的一份?”一半或四分之一他聽得懂,十二份對他來說有些多。

小紅是聰明,也不止一回的表現出來。伸出自己十隻手指,再叫一聲:“大路哥哥。”禇大路會意,出兩根手指。

“這是十二份,你隻出一份。”小紅收起一根雪白細嫩的手指。

直觀明了的,元皓懂了。他對小紅更加的喜歡:“你太能幹了,我們在這裏開鋪子離不開你。”

好孩子是嘴快:“咦?你又要開鋪子?”

一個大白眼兒外加大黑臉兒過來,胖隊長火冒三丈的重溫前仇:“怎麽樣!我又會做生意,又會帶戰表哥到處走,你不服氣怎麽樣!”

“開就開,反正得有我一份兒。”好孩子嘟囔着,怕丢下自己,忍氣吞聲不敢得罪他。點點自己的銀票,先到小紅面前排上隊:“小紅,再給我分十兩銀子出來,我也開鋪子。”

一路聽下來,愈發敬仰的阮瑛阮琬沒壓住好奇,笑道:“十兩銀子開不了鋪子。”

“我不管,我就出得起十兩銀子,餘下的錢還要算在救災上面呢,不帶我開鋪子,我…。”好孩子在阮家表哥的話裏,對胖隊長怒氣上來:“以後再也不跟你拌嘴了,我說真的!”

胖隊長天不怕地不怕的裏面,不包括不拌嘴這事情,就僵着胖臉兒有點兒怕怕的時候,好孩子又尋上一個幫手:“不好的表哥,你呢?”

韓正經瞅一眼銀票:“我也隻拿得出十兩,我一個人是開不了鋪子,但大家兌起來入股卻行,我站表妹這邊,不帶上我,我也不拌嘴了。我也說真的!”

“帶上你們,當然帶上。”胖隊長立即投降,速度之快像院子裏西風,一刮就到鄰居家,閃電似的敏捷。

拌嘴瘦孩子來以前,胖隊長過得雖然好,但隻有戰表哥可以欺負,别的哥哥姐姐們都讓着他,胖隊長日子滋味不濃。

瘦孩子來以後,胖隊長感覺一個樣,又來了好孩子,那叫一個熱鬧。胖隊長可以“橫行”萬裏,也須有讓步的地方。就是此時和此刻。

好孩子大獲全勝,得意洋洋的讓不好的表哥請吃點心:“明兒上街撿貴的買,沒有我,他才不會帶上你。”

不好的表哥寸步不讓:“我不附合你,他也不會帶上你。”

沈沐麟早就想笑,聞言笑道:“你們别窩裏反啊,這會還沒有開完呢。”好孩子和瘦孩子這才住嘴,把互相不服挂在臉上。

房裏算安靜,阮琬對哥哥瞅瞅。阮瑛就抓住機會起身,和胖隊長不熟悉,也不是拌嘴的夥計,不敢狠敲詐他,對加壽嗫嚅:“加壽姐姐,我和弟弟也想跟你們開鋪子,我們隻有這些。”

兩兄弟不久前得到的錢,來自加壽的十兩,來自袁訓的五十兩,推将出來,低聲下氣地道:“帶上我們好不好?”

“不行!”胖隊長跳出來反對。

阮瑛阮琬鼓起勇氣:“那我們也不跟你拌嘴行不行?”

胖隊長大腦袋一晃:“不拌就不拌!”

“哎,你們應該說以後不叫他隊長,”禇大路提點。

胖隊長大腦袋又一晃:“不叫隊長就不叫隊長。”

禇大路遺憾的攤開雙手:“他這會兒軟硬不吃,我也沒招兒。”

阮瑛大些,沒别的話說,怏怏的坐下。阮琬年紀小,覺得這一頭南牆撞的,眼淚噙上滿眼眶:“加壽姐姐,他爲什麽不帶我們?”

加壽柔聲:“元皓,一處兒行路,可不能抛下誰?”

元皓得了意:“他們好笨的喲,我不帶上他們,是他們把全部的銀子拿出來了,還有救災的銀子沒分出來,還有請客的銀子沒分出來,還有給加壽姐姐買東西的銀子沒分開!”

最後一句:“笨孩子笨死了!”

他說話從小就快,不會說話就嗚噜得不停,這一番話說的跟閃電似的,直到說完,阮瑛阮琬還沒有明白過來,隻聽到最後一句,好笨!

“我們不笨,”阮瑛分辨着,好孩子又開了口:“好呀,以後就叫阮表哥大笨孩子,和小笨孩子。”

阮琬急的嚷上來:“不能這樣叫……”

“好名字!”門外傳來喝彩聲。門讓推開,月色籠罩的門檻外,廚房裏填補過“委屈”的蕭戰蹲在那裏滿面笑容。

見視線一下子都過來,蕭戰還隻巴結表弟:“表弟你看我堅持開會吧,我又回來了。”

……

“哈哈哈哈,重新攆他出去。”執瑜執璞大叫。阮瑛和阮琬看表哥臉色,小手潑水的動作,發出攆雞的聲音:“哦哧哦哧……”

冷不防的,好孩子伸手抓住他們,把小身子侵過來,是個說話的姿勢。阮瑛阮琬停下來,正要問一問,另一邊又是一緊,韓正經也遞過身子,把他們也抓住。

好孩子沒辦法讓一步,放開阮琬,隻和阮瑛說話。熱鬧中話不太響,阮瑛也聽見,她說的是:“表哥要在我們隊裏玩得好,就得有個名字。”

阮瑛這就明白,爲什麽表妹一直對兄弟們到來表現歡迎,但當衆起個綽号叫笨孩子。

阮琬這時候也聽到韓正經說話:“要在我們隊裏混,起個名字才行。”

兩兄弟算是稍有明了,這名字也不能再更改。加壽叫着蕭戰:“還不進來,剛吃過就屈着腸子蹲着,夜裏肚子痛怎麽辦?”蕭戰進來頭一句話,指住阮氏小兄弟喝上一聲:“大笨小笨,就這麽定了!”

大笨小笨翻翻眼,但已經得到解釋,也就沒有異議。

接下來把每個月的錢算清爽,一份兒存放着救濟用,一份兒給同行的人吃喝玩樂,一份兒自己購買送回京的禮物,一份兒自己日常花用。

阮瑛阮琬樂樂呵呵的,把他們的銀子也理個秩序。

以爲這就叫玩的好,見到稱心如意進來,送明天要買的青菜蘿蔔肉魚糧食賬目,請胖隊長過目而且應允。

這是袁訓寶珠調度孩子們掌管的積極性和熟練,胖隊長欣然看過,在五歲這個年紀上面,還是個不太懂和不全面。

就東挑一下:“肉上花的錢多了吧?”西搗鼓一句:“一定要花這麽的錢嗎?”把他的權柄行使的很不錯。

稱心如意胸有成竹,事先早把小紅安排好,小紅把算盤一打:“我們有這些人,是要買這些東西。”胖隊長揮手放行。

阮瑛阮琬看得如癡如醉,自己們說着:“原來這一隊裏管這大的事情,”對綽号大笨孩子和小笨孩子的不答應,又下去一些。

吃過夜宵,執瑜執璞送他們去後院,趙先生時常要備課,隻要有條件,單獨給他一間屋子,兩個孩子睡下不成問題。

……

“回來了?”趙先生接住他們。阮瑛随着弟弟撲倒他懷裏,随着弟弟稱呼:“祖父,我們多出來兩個名字,隻是不太好聽。”

趙先生聽過,一點兒沒有惱意,反而有了笑容。他有他的心思。

這兩個孩子,一個是他的外孫,一個是女婿兄長的孩子,他也疼在心裏。在泰山一個猶豫而沒有留下阮琬,以後時常的後悔。

不僅僅是因爲正經他們進步驚人,還有一點,是阮瑛阮琬跟胖隊長打成一片,回京去也可以常來常往,這是有些京中小公子們想巴結也巴結不上。

問過兩個孩子在加壽那裏洗過,帶他們上床去睡。先給阮瑛解衣裳,說起來:“這樣,就真的是這一隊裏的人了。”

到給阮琬解衣裳,又道:“要多多的和胖隊長,六小爺,似玉姑娘,正經爺,好孩子,小紅,他們幾個好好的學一學才是。”

阮瑛阮琬當不得這一聲,争着告訴他:“我們的錢是這樣花的,表叔給的錢也在裏面,還帶我們開鋪子呢。雖然錢不足夠,”

趙先生啊地一聲,讓兩個孩子坐到被窩裏别着涼,他懷裏取出四張銀票:“這是關爺給我錢的時候,我特意要他分開。以後啊,外祖父按月六十兩銀子,瑛哥占二十兩,琬哥占二十兩,餘下二十兩我自家用。”

每張面額爲十兩的銀票分别放下來。

阮瑛和阮琬歡歡喜喜隻有片刻,就又舉到趙先生面前,兩雙大眼睛一起眨動,一起道:“祖父,您有沒有留下救濟人的錢,有沒有留下請大家夥兒吃喝的錢,有沒有留下您買東西回京的那份兒,還有您自家日常零用的,您隻留二十兩足夠嗎?”

把個趙先生樂的:“成,你們剛到這隊裏就一天,就長進這麽大。可見這名字起的對。隻是,大笨小笨不夠大氣。”

“就是就是,全怪戰哥,是他最後一錘定音,怨他。”阮瑛阮琬是“迫于局勢”勉強答應,在這裏得到趙先生的聲援,兩張小嘴兒小鳥似的叽叽喳喳不停。名字分明是胖隊長起的,在這裏埋怨的隻是蕭戰。

誰讓戰哥愛招埋怨呢?而且在胖隊長管轄之地,像是埋怨戰哥是大勢所趨。

這算落井下石也好,牆倒幫忙推也好,阮瑛阮琬倒不客氣。

趙先生想上一想,眸子一閃,笑容一張:“有了,如今把笨改成本,本分二字,是人之根本。瑛哥,你就叫個大本分,簡稱大本。琬倌,你就叫個小本分,簡稱小本,你們看可喜歡嗎?”

兩雙小手拍得啪啪響:“好,這名字好。明兒叫起來。”

他們把被子掀開,趙先生重新給他們蓋上,意味深長的道:“盼你們以後與本分根基之中,生光宗耀祖之事。與本分行事之中,揚流光溢彩之榮華。牡丹花開再華美,也由那本分而不起眼的泥土而來啊。”

阮瑛阮琬對于名字的小小憂慮一掃而空,又和趙先生說一回他的錢怎麽用,不要全給了小兄弟們花用,院子裏寂靜下來,别的房裏似乎入睡,他們也睡下來。

……

夜色越深,秋月,如一汪沉醉衆生的美酒,帶來醺然薄酣的睡夢,也帶來無邊的清醒。

太子在窗前注視着水銀瀉地的月色,心情也如鋪地月光般更見沉穩。

他越想越明白,也在晚飯後經由張大學士提醒,阮英明的提議太重要不過。

張大學士表面上對阮英明吹胡子瞪眼睛,說他趁勢擡高國子監地位。但他在這件事情上,又一回表露他的忠心。在蹭吃蹭喝的阮英明前離開,大學士就來到太子房中。

“殿下,阮英明的野心是掌握各處州以至縣學,他三年一巡視,跟三年一科考對上,也隻會錯開科考時間。民間有句俗話,秀才是宰相根苗。他這主意要是皇上答應,以後各處學府不由當地管轄還是小事,以後各科選出的官員事先全在他肚子裏,這事情了不得!”

大學士是來揭露阮家小二野心勃勃,出動國子監把各處州縣對學裏的制約架空嗎?

才不會。

他的話提醒得太子當時兩耳發蒙,連韓正經六歲孩子都有心籠絡的太子殿下不難想到,籠絡阮英明,他登基以後可以盡情掌握官員。

走父蔭的官員是小小數目,大多數的官員從科考而出,也就是從學裏出來。先童生試,再鄉試,再春闱,再殿試。

“這阮大人的心是太大了。”當時太子徐徐的說着,随後和張大學士交換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們是彼此心知,倒不用明着商議。

大學士随後回房早早歇息,也是給大家看看,他對阮英明的“憤怒”早當着二老王和袁訓的面說得幹淨,并沒有私下裏對太子進言無數。

太子呢,聽着院子裏孩子們吵鬧,又分開,又寂靜,洗淨手臉後一直在這裏吹着秋風,他需要鎮定的思慮。

想過阮英明,不經意間就想到自己的運道真是高。跟着壽姐兒出來,本來是舍不得她,也有個一覽山河的心,卻水軍裏辦了差使,親眼見到修建半邊衙門。

小城裏救了災,又在這裏遇上阮英明的“誇誇其談”。

忽然的,他很想念太後。沒有太後偏心忠毅侯,就沒有他和加壽的親事。沒有他和加壽的親事,就沒有他這會兒胸懷寬廣,已生縱橫朝堂之意。

西風裏,殿下裏輕輕的起了微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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