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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未婚夫妻新滋味

太子是親眼曆觀全程的人,見到嶽父和那個人從品茶到背書,到風景到動武。還真的是比那項家的後代多吃一碗肉,點了他一句:“楚霸王力拔泰山兮,不見得飯量不行能出來潑天的力氣。”在這裏扳上一局。

面對阮英明的大笑,太子本想插句話,說聲這比試也挺精彩。雖然飯量不能算能耐,但已經比到沒有不比的,對方是主動認輸,讓阮英明不要再笑,他就沒有想到阮英明見到嶽母以後,出來這驚人的一句:“吃花酒這事情,袁兄你赢不了。”

這話太戲谑了,但不管怎麽想,用在嶽父身上道理十足,太子本來已經不笑,聞言以後,跟着又笑了起來。

雖然是兩個人在笑,但袁訓隻能惡狠狠模樣盯着小二一個人。但他越是裝着很氣憤,阮小二就笑得愈發翻天覆地。

孩子們簇擁着寶珠就更要飛快過來,叽叽喳喳的小嗓音都快到面前:“二叔還在笑?”

“父親聽了個好笑話?”

“可爹爹不笑啊?難道小二叔叔看的是爹爹的笑話?”

說話的三個人分明是阮瑛阮琬和小六,小腳步聲也随時會到背後。袁訓背對孩子們,一把拎起小二衣襟,嚴重的警告加威脅他:“再不收着些,我就地把你打一頓再扔到水瀑底下,天下師變落水狗,你顔面可就在蘇州丢幹淨。”

“我不笑了,”小二試出這話不像是開玩笑,而且他也笑得差不多。竭力地忍住,改成狡辯:“小弟這是誇你的話,你袁兄如花美眷情真意切,天下的人誰不羨慕?說你不會喝花酒,是好話兒,袁兄你是聰明之人,怎麽聽不出來?”

太子第二次不笑以後,在聽到這樣的解釋,第三次又重新開始好笑。

袁訓又把小二交待幾句:“你請我來幫忙的,爲了給你占上風,我出盡法子才有這招兒。你回京後要是胡說,我依然不放過你。”

小二答應不說,袁訓放下他,轉過身來準備迎接孩子們。一看,不禁愕然。剛才還往他這裏跑的孩子們換了一個方向,對着另一個地方去了。

那裏走來不少人,有風神俊朗的齊王殿下,有花枝招展中的念姐兒,還有官員和鄉紳們。

袁訓喃喃:“把我吓一跳,原來不往我這裏來。”

太子道:“像是不對?他們也不是去見大哥哥?”

阮小二也走過來看,眯了眼睛:“我家琬倌認得那姑娘?不會啊?我家在這裏沒有親戚,這小子手上的花給了她……”

在這裏語遲遲,袁訓諷刺的道:“你太會吃花酒,琬倌跟着你時常的去書社,這是學會了?”

小二張口結舌:“不會不會,兄弟我雖不才,這一點兒品格一定要學袁兄。爲什麽在京裏帶上孩子們去書社,就是有孩子們在,就可以不讓一起去的人招妓不是,孩子們是小弟我的擋箭牌,怎麽敢讓他們見到這個?更别說學了。”

在這裏,就勢又解釋一回,把個委屈的臉兒扮出來:“袁兄你看,小弟我也不會吃花酒,怎麽敢取笑你?”

“哼!”袁訓給他這麽一聲。

三個人站在這裏繼續瞅着孩子們舉動,太子先明白過來。想說的時候,不願意讓小二聽。先把他支開:“阮大人,請再去夫子們那裏看看吧,總是爲你才過來,你得照應着。”

對于太子的話,小二不敢說個不字,就是太子明擺的讓他走開,他也隻能走開。

他剛走到應該聽不到的距離,太子低低的提醒袁訓:“嶽父,這是不是像那年……那年……”

他說第一個那年,袁訓恍然大悟。先不說寶珠事先對他說過,要爲念姐兒把舅舅出了,就是太子這聲氣,他也瞬間就能明了。

但那一年爲加壽收拾了梅家和呂家,是京裏很多人彈劾他,張大學士對他不滿的原因,防備的又是太子殿下。聽到太子親口提起,袁訓是極不情願在這未來的儲君面前提起。

他雖然是自己長婿,卻是以後的九五至尊。把柄什麽的,少給他聽一點兒是明哲保身。袁訓就繼續裝糊塗:“哦哦,”這樣兩聲打算糊弄過去。

太子下一句話,讓袁訓沒能裝到最後。太子摩拳擦掌的模樣,躍躍欲試地道:“嶽父,我也很會幫忙。元皓都去粘乎人了,我也去了,去和壽姐兒在一起。”

說完他走了。留下他的嶽父在後面啼笑皆非,原地盤算着殿下也去了,這是以後如果有人再提那年爲加壽的舊事,殿下不可能追究?

正想着,肩頭讓人一拍,回身一看,一張大黑臉,一把白胡子,是梁山老王過來。

帶着懷疑的面容,梁山老王詢問道:“你赢了那說嘴的人?”

“哪個?”讓小二笑上一通,袁訓暫時還真不願意提起剛才那人。

梁山老王一咧嘴兒:“在我面前你别裝相,就是剛才跟你比試的那個,離得遠我也不時看一看,怎麽,你赢的不光彩,所以不願意提。”

“您怎麽知道我赢了,興許我輸了呢。”袁訓還是想稀裏糊塗的話過去。

“得了呗!小子,你是我帳下呆過的,怎麽?剛一到軍中就成全你姐丈,去了他的帳下,你就不當是老夫的兵不成?有什麽下作手段你就說吧,老夫不會笑你。”梁山老王窮追不舍。

袁訓是躲不過去,也由親家老王的話回想到,這位王爺一生的名聲毀譽參半,不上台盤的招數在他手裏層出不窮過,大家誰也不笑話誰。就如實地說出來。

“就吃肉赢了他一碗,别的地方跟他平手。”

梁山老王頗有意味的一笑,還是不滿意:“說實話吧,你袁尚書會是跟别人比吃肉的人嗎?”

袁訓忍俊不禁:“好吧,我告訴你。我和他對詩的時候,好似遇到柳三變。”

梁山老王是看似粗曠,卻也飽讀詩書的人。自然知道柳三變是北宋著名詞人柳永。“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就是他的手筆。柳永一生,才氣是有的,但有相當多的作品爲妓者而寫,供她們青樓彈唱,有好作豔詞之聲名,緻使他一生仕途不順。

袁訓在這裏提到,不是說跟他對手的人性情如柳永一樣不羁,當然也可能是不羁。面對梁山老王說的這句話,有别的用意,一生武将的梁山老王一聽就心知肚明。

老王撫須一樂:“你還真是個壞蛋,人家就做點兒風月上的詞,你就彎彎繞到他身子不行上面。既然如此,你爲什麽不跟他再比一個時辰,把他穩拿下來,卻要占一碗肉的赢頭?”

“這是人家地盤不是嗎?哪能丢光人家的臉面。”袁訓半開玩笑地說上兩句,随後壓低嗓音:“您一生征戰,一生除去家眷來看,沒有過風月的事情吧?”

梁山老王聽聽不是滋味兒,對着袁訓的俊臉兒他多了心:“不能說沒有過,隻是老夫我去一回那地方,就有幾個哭着喊着要跟我的人,這女人動了癡心,男人隻能吓跑,我是讓吓了一回又一回,吓到大倌兒長大要到軍中去,我怕他寫信給他的娘亂說話,從此以後沒有再去過。怎麽能沒有呢?老夫我身子骨兒好着呢。”

袁訓嘻嘻一笑,不想在這裏跟老王打上一架,在别人看起來是窩裏反的話,明智的不接下去。再來說剛才赢人家一碗肉:“他到了這裏,吹到半天裏,等作詩詞的時候,真的快,也有不少出色,就是濃豔香情夾在裏面,一聽就是個聲色上的人。”

梁山老王嘿嘿:“你小子壞的,你就打上别的壞主意了?”

“他自己說的,我又沒逼他,他說跟西楚霸王沾親,能沒有力氣?您見過幾個有力氣又不能吃的?”

梁山老王樂不可支:“小子,我跟你一樣的壞,我也認爲有力氣但淘壞身子的不能吃。”

“他比我年青,人家二十出頭,差我十歲呢!有個差不多就行了,赢的是不好聽,他不說出來,我也不說,不丢顔面不是嗎?他心裏能沒有數兒?何止是輸我一碗肉。如您說的,再多比一個時辰,就他那淘弄過的身子骨兒,眼下雖然能逞英雄,但跟我?隻能是他輸。”袁訓摸摸鼻子:“我這個人有時候也挺謙虛。”

梁山老王不舒服上來:“你謙虛個屁!你跟老夫搶孩子的時候,你是客氣人?”

把自己早就看到的場面一指:“這不,凡是愛讨好你的,你看哪一個是謙虛的?”

十幾步外的地方,元皓左邊是兩個姑娘,右邊是兩個姑娘,大家争着要抱他。

“停停!說好了,都跟我玩,我才讓抱呢。不然我家舅舅不願意。”元皓噘高小嘴兒:“還有别人怎麽不跟來?我難道不比王爺殿下生得好嗎?”

姑娘們見他可愛跟着過來,但不知道他的身份,讓他不要亂說:“小心得罪殿下。”

袁訓聽到這話,笑得吭吭連聲,把個腰背彎下去。梁山老王提着他肩頭:“你全看一看再裝模作樣不遲,你再看看你的好兒子?”

小六在另外一個地方,跟蘇似玉湊到一個姑娘前面。從這裏聽不到他們說話,但一看就是在獻殷勤,讓别人的注意力固定在他們小夫妻身上。

梁山老王揭了袁訓的短兒:“你呀你,你這是兩個大小爺全來上一回。你這一點出賣色相上面,我還是服你的。”

“哈哈哈……”袁訓忍不下去,跟小二剛才似的,大笑出來。

……。

這一天當舅舅的雖然沒有在姑娘們面前亮相多少,孩子們卻忙個不亦樂乎。好孩子輕易就讓認出是小姑娘,稱心如意也最後變成去找手帕交。

胖元皓雪白的臉兒,無賴的神情最招人喜歡,自我感覺俨然全場最光彩的人。勝過讓戰表哥精心打扮的福表姐,成功的給戰表哥臉上抹了一把黑。

回去的時候,紛紛讓龍書慧傳話給念姐兒。

“元皓出的好嗎?”

“好孩子出的好嗎?”

“六二爺出的好嗎?”

念姐兒大樂,一一的道謝,說好回京去好好相請。孩子們心滿意足而去。

……

南方的季節得天獨厚,跟北方相比,秋冬不是一樣的寒冷。但夜裏起了秋風,刮到身上依然有透骨寒。

念姐兒走出房門,把披風裹緊,對丫頭們道:“不用跟來。”左近有了一聲房門響,又走出龍書慧。

“二更了,妹妹不睡去哪裏?”看得出來龍書慧是匆忙披衣出來。

念姐兒送上嫣然笑容:“也不用你跟來,我睡不着,聞到東北角兒的大桂樹香氣過來,我去樹下走走。那裏燈籠多,地方明亮,你放心吧。”

“那你早些回來。”龍書慧也确實不方便跟去,她跟鍾南已經睡下,聽到念姐兒在外面出來的,外衣看似周正,裏面小衣還是淩亂的。

好在大桂樹就在不遠,回到房裏也能看到。目送念姐兒過去站定,龍書慧回房,把窗戶重新打開一半,倚在丈夫懷裏伸一伸頸頂就能瞥見。

鍾南戲問她:“你這是表姐,還是奶媽子?”

“表姐那般的奶媽子。”龍書慧也和丈夫開着玩笑。

他們的笑語聲,念姐兒在外面聽不到。但她心思稍微一轉,就能想像出今天鍾南不當晚上的值,和書慧表姐将會缱绻依戀。

這缱绻,原來也能到自己身上啊。念姐兒在西風中唏噓。西風的冷,她絲毫沒有覺得,隻有菊花桂花的香,如剛體會的齊王之體貼,萦繞在鼻端。

她不曾希冀過身爲齊王妃以後,會得到丈夫哪怕一絲的真情。沒有真情又能怎麽樣呢?她有加壽,還有父母親。有舅舅也有太後。她見慣母親獨守空房,總是自己在陪伴她。也見慣母親約束姨娘,跟對一個普通或有體面的家人沒有區别。從不妨礙到母親什麽。

但現在她得到了,那不管聲明“縣主的喜好,就是自己的喜好”,還是下午遊園盡力的在自己身邊。也許這裏面有殿下表明一心爲差使而拒絕此地脂粉的态度,但個中的殷勤和不多的情意,還是輕易的送到念姐兒心裏。

所以她睡不着,她在溫暖的房裏雙頰如赤,最後選擇出來吹吹秋風,讓自己得到清醒。

天上有烏雲,明月不時的掩映其中。但等上一會兒,明月回到大地上,群星璀璨堆積出無數明亮,像極念姐兒心情。

她和自己的未婚夫,相識、回避。回避,再相識。每一回新的交集,是一次新的相識。跟這烏雲捧月一樣,最後總是明悅動人。

那原本以爲一成不變的親事,就在這總是……總是……中,生出新的天地。

念姐兒轉動烏黑的眼眸,神情中保持以前的鄭重,和新到的欣然。

……

秋風在不同的地方,是不同的意味。在民間小院裏,是入睡後的寂靜。在念姐兒面前,是飄芳流芬的情夜,在這樣一處地方,兩進的宅院中一間房内,閃動冰寒的刀鋒。

刀在一個人手指上,舞動如娴熟的絲帶。燭光的原因,刀光會從窗縫内洩露出來,和秋風交融在一起。刹那間,像是北風降臨到這裏,明月也暗下來,有了退卻之意。

也或許,怕的是那牆上露出白牙獰笑的影子。

有影子就有人。握刀的人舒服的坐在繡大紅牡丹花的墊子上,神色中養尊處優和猙獰隐戾一起出現,讓頭一回見到他的人難以分辨,這到底是個富人呢?還是個狂徒?

坐在他對面的,大名鼎鼎的林教主正這樣想。對面這位據說有漢人血統,五官看上去柔和,但眸子一張嗜血蒼鷹似的,足可以讓人心生惴惴。

這些人全叫掌櫃,這一位用了母姓,林允文對他的稱呼是:“宋掌櫃的。”

“你收到消息了嗎?今天齊王在獅子林裏說的話?”這是林允文的全句問話。

宋掌櫃的不屑一顧:“收到了,我的消息不會比你慢。但又怎麽樣呢?難道你不知道凡是各國的商人們都自成一幫,出門在外,當然是本國的人更加親近。”

他露出嘲諷,問的戲谑:“你不是神算嗎?就是沒有神算,到鋪子裏看一看也就知道。如我國的人,當然隻幫着我國的兄弟。”

林允文還以他諷刺:“豈止是各國的商人都成一幫,三、五幫,七、八,甚至十個幫都有。”

舞動刀光的手指停下來,刀光如碎冰後的甯靜,露出尖銳的刀鋒。跟刀鋒一樣淩厲的,是宋掌櫃的眼神。定定的瞪過來:“你管我們有多少幫?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現在就不止是你們的事情!一位皇子殿下發話,你以爲是小事情!跟你們各個部落占山爲王不同。這裏是中原!皇權統一,皇帝說了算!”林允文展露出滿面的“好心”來提醒。

宋掌櫃的隐隐有了怒氣,看上去面龐有懾人之感:“說話的這位他是皇帝?”

“嗤!”林允文難掩自己的輕蔑一笑,在宋掌櫃的強橫面容下冷冷道:“說起來你比圖門掌櫃,阿赤将軍的身份高,但對中原的事情懂的不如他們多。”

宋掌櫃動了動身子,有那麽一刻帶出鷹博兔子似的随時而起,但明顯的帶出他沒把林教主看成是敵人,忍了下來,嗓音有了不悅的嘶啞:“那你告訴我。”

“中原是皇帝說了算!皇子是僅次于他和太子最尊貴的人。皇子出巡在外面,就相當于你們的将軍奉了你們國王的命令一樣。如今是齊王說什麽,下面會有一堆人拍馬,争着奉承他。他讓起商社,就是對你們自己組織的這幫那幫不能見容。你也知道,他不惜抛出梁山王來杜絕商社裏有奸細。這商社真的讓他弄起來,安幾個老經濟爲首,以後你派來任何奸細,都由你們自己的人當内奸通服給官府,然後,你的奸細腦袋落地。你倒好,還不着急!”

宋掌櫃的有了沉思:“那我要怎麽辦?”

“殺人,你敢嗎?”林允文不怕他看出來,是激将的口吻。

宋掌櫃的還真沒放在心上,林教主肯當奸細,爲的就是回到中原殺人,他沒有多想。但是他想殺人,對林教主如實的說,他卻警惕的不肯。

皺一皺眉,故作輕松的語氣:“我有什麽不敢的?不過在蘇州又不是我們的人,等到明天看看别人怎麽回複再說吧。”

林允文也沒有指望他今天就答應,攤一攤手起身:“好吧,你要多想想,我就沒有什麽忙可以幫。天也晚了,不耽誤你睡覺,我走了。”

宋掌櫃的送到他門外,由另外的人送林允文出去,他回到房裏,沉着臉說了幾句本國話。

很快,五、六個大漢推門進來,都有狂彪似的山野氣勢。

宋掌櫃的陰森森:“齊王的新主張會讓我們自相殘殺,隻想掙漢人錢,甚至在漢人地方安下家的人,會因爲一點兒銀子把我們出賣給漢人。不殺齊王,就不能吓到他們!”

“殺了他就是!”大漢們七嘴八舌,大多都是這一個意思。隻有最後一句不一樣:“爲圖門掌櫃報仇!”

說話的人紅着眼圈,虛無中都能感受到有股仇恨環繞在他身上。

宋掌櫃的面無表情:“圖門小掌櫃,爲父報仇,你得聽我的,不能再自己出去亂問漢人皇子住在哪裏,什麽時候出門!”

“将軍,隻要您能讓我殺了他!一切我聽你的!”圖門小掌櫃單膝跪下來,咬住牙時,又迸出來一句:“還有大天教主,我懷疑他串通漢人殺了我們的人,伊掌櫃的也好,阿赤将軍也好,舍布也好,不是認得他以後都死了。跟他沒有關系,他也要死!”

宋掌櫃的眼皮子跳了跳,暴露出他也有疑心。但是他沉聲道:“隻要我們還在漢人的地方一天,就不能動他。如果查出來跟他有關,如你所說,不是他殺的,我也把他交給你,由你親手處置。但,得出了邊城才行。”

圖門小掌櫃恨恨的搖了搖頭,起身回到班列中。這個時候,林允文走進魏行在蘇州的下處。

魏行正在等他,見到他露出歡迎的笑容:“你來了,快坐快坐。”親手倒上一碗香茶,送到林允文手中就追問:“說動他們沒有?你可要想好,隻要我在蘇州再拿住奸細,丞相的位置莫不就是我有份?等我當上丞相,對你隻有好處。”

林允文懶洋洋:“哪能吹口氣就做到。揚州死那麽些人,據他說附近幾個省的人都死光了。他現在用的人全是現從邊城外調來的。”

魏行認真的掐指推算:“一來一回有這麽快嗎?揚州是夏天,至少兩個月前……”

“你信這話嗎?還用得着算!我是不信,不過原話學給你聽就是。”林允文把他手按下去。

魏行高興的道:“是是,咱們不信他。反正他出奸細給我呈報給殿下就行了,到時候我當丞相,對你隻有好處。”

“你當得上嗎?”林允文斜睨了他。

魏行一團歡喜下去,浮現出當官那種穩重,聲調也官腔打得足:“我要是當不上,你也跟着倒黴!”

林允文搔頭,好似服軟:“好吧,看來我爲了自己,非依着你不可。換成前兩年…。”

魏行把他的話打斷:“前兩年的官員,隻要跟你可能仿佛有關連的,拿的拿,黜的黜,你要去找他們,我不會有二話。”

林允文歎氣:“難呐,萬一把我當賊拿了,豈不是得不償失?我就跟着你吧。你好,我就好。”

看着他垂頭喪氣,魏行露出笑容,加重語氣重複道:“是啊,我好,你就好!”

這一處居所,爲了方便林允文往來掩人眼目,兩邊有鋪子還有民宅。這也方便冷捕頭和田光大模大樣的翻到這院子裏近窗的樹上坐着,真的讓發現,說一聲是賊也很正常。

他們坐的地主,能透過窗紙看到兩個人影交頭接耳。田光又一次悄悄道:“我猜這一次還是順風順水,你咋還不信呢?你看姓林的出來進去的,一定是轉了性子要把自己洗幹淨,又出賣奸細給這魏行好升官。”

“說過幾回,你小子别用腳想事情行嗎?你怎麽不想想姓林的他自己算一算,出賣幾個奸細他能幹淨嗎?再說他死性能改嗎?”冷捕頭冷言冷語,又給田光一盆當頭涼水。

田光大爲不滿:“你拿了一輩子賊,疑心太大。我不信他改了心性,但他四處遭抓捕,就不能裝一裝改了心性?”

“哼哼,這話跟你家二爺家大爺說去。在揚州殺人太順手,他的疑心比我大。”冷捕頭哼叽着。

田光納悶道:“是啊?我們家二爺家大爺當過大将軍,想來沒打過順溜的仗。這一順了,他倒不信了。”一怔,手臂捅一記冷捕頭:“什麽是我家二爺家大爺,你倒不嫌繞舌頭。”

窗戶上黑影動了動,冷捕頭準備還擊的手停下來:“别鬧,姓林的要出來了!”

“你跟!”田光也一動不動,但飛快回了話。

“你跟!”冷捕頭動動嘴皮子,字不多,也回的快。

“姓林的是回去睡覺,他近來不亂走,你!”田光力争。

“老子也要睡,你!”冷捕頭歪歪嘴角,示意田光看自己的手勢。大拇指高翹着對準他自己,這個暗示田光懂得,田光沮喪:“老公事又欺負人。”

看着林允文走出去,兩人溜下樹,冷捕頭帶着揚長的姿勢,赢一記田光的憎恨就要回住處時,忽然一陣轟鬧聲起來,把已經平甯的深夜寂靜打碎。

田光來了精神:“我去看難的,這好看的人,您老請。”

“我呸!我是上官,你是上官?我去看,看完熱鬧我還是回去睡覺。你給我看緊姓林的,哪怕他睡覺不出來,你還是跟昨夜一樣,睜大眼睛盯着他!”冷捕頭說完,一陣風的去了。

走出一條街,冷捕頭喃喃:“這小子還是不開竅,也不想想,齊王殿下立下新規矩,有風吹草動的動靜,也要小心才行。還是我自己去看更好。”

認認亂的地方,一路不停的過去。遇到有巡邏的,有驗明身份的東西亮一亮,暢通無阻。

到了地方一問,冷捕頭皺眉:“這事情得趕緊回殿下才行。”出現在這裏的衙役不認得他,隻認得他手中的東西。抹把汗陪笑:“是啊,王三哥已經去了,不過大半夜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殿下?”

……

齊王卻還沒有睡下,他跟念姐兒一樣,爲兩個人之間難得的新滋味兒走了困。

情意,齊王從來不缺,而且以前有不止一位姬妾的他,可以說多得泛濫。

面對洪水決堤似撲來的莺語燕啭,齊王雖然知道這不是真情意,情意應該是大汗淋漓後尋覓而得的甘甜泉水,但他已經過量的多,哪還有去尋覓的心,哪怕那泉水再甘甜。

這就像一個人每天有山珍海味送到嘴邊,再有人對他說鋤禾日當午後的茶飯香,他也不會去鋤禾日當午。

本來他對大婚後的夫妻日子,跟念姐兒想的如對大賓一樣。當時他絕對沒有想到一把子姬妾會讓太子深夜闖府帶走,也沒有想到在他怨憤滿腔時,未婚妻子會出現在身邊。

現在回想,齊王也承認那個時候沒有再納姬妾,是梁家和母妃商議後決定。

他的姬妾通大天教,又是太子作主抓捕。怕皇帝遷怒,怕跟太子正面碰撞,齊王捏着鼻子忍下這氣。

以後的事情順流而下,他和念姐兒一裏一裏的忽然就走近,直到今天,他當衆說出“縣主喜歡,本王就喜歡”,對未婚妻子百般維護,不但動了念姐兒的心,也動了自己的心。

他雖然沒有刻意抱定三千弱水隻取一瓢飲,卻事實形成隻取了一瓢飲。

這感覺怎麽說呢?對成年的王爺也是新奇的。

他睡在床上,手臂枕在腦後,嘴角勾出笑容,慢慢的回味着。

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就在這個時候到來。

“殿下,出事了!”

------題外話------

麽麽哒,今天沒有二更了哈。木馬木馬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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