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台灣最大小說網 > 曆史穿越 > 侯門紀事 > 第四百三十一章,草包驸馬搶差使

第四百三十一章,草包驸馬搶差使

半路出來馬浦和魯豫,柳至和冷捕頭都莫明其妙。不知道他們确切來意,說的又是見駕的話,柳至和冷捕頭都沒有攔阻的道理。

見馬浦帶着不願得罪這裏任何一個人的笑容,和每一個人都打過招呼,帶上魏行離開,柳至對冷捕頭沉着臉,他也不願意留在這裏,因爲魯侍郎大搖大擺的,帶上他的林公孫找個椅子坐下來,不錯眼睛盯着林允文,像老雞抱窩似的認真,柳至先不能看他。

哪怕這兩個人嘴裏說的是爲娘娘抱屈,柳至也不想和魯豫有半分虛與委蛇。

再加上他們說的是爲娘娘抱屈。

這有什麽好抱屈的,事情早過去早了,現在是找幾個替罪羊。一個是求符紙的柳義讓皇上杖斃,再殺個寫符紙這正合适。

想他們來抱屈?無非是想讓這風波大些。

柳至不是笨蛋,風波鬧大,不是增加受益的人,和倒黴的人?

聽聽他們話說得多漂亮,但是别到最後把皇上也得罪進去,還要把娘娘更扯進去一層。還有太子,是柳家的依靠,哪裏是能随便再動搖!

以柳至來看,他相信皇親們和嫔妃們就是有冷言諷刺,也不敢明着羞辱皇後。但皇親們把娘娘失德,加壽有德宣揚起來,司馬昭之心路人盡知。

梁側妃可是有兒子。

而且她在數年前加壽定親皇太孫英敏,柳老丞相和皇後不情願時,梁側妃頻頻往太後宮裏去請安,頻頻的對陪伴加壽的安老太太示好。

宮裏的事情,寶珠能打聽出來,柳至也一樣能打聽出來。

想想吧,這事情再加重,稍有閃失,這兩個混蛋最多說一句我們爲娘娘喊冤。至于害的娘娘更有失德名聲,他們到時候還會管嗎?也接不下來是真的。

兩個混蛋就是因此犯下死罪,當然從目前來看不可能,但他們就是死了,也賠不起娘娘的名聲。更賠不起太子有個失德母後的名聲。

太子還能有個好嗎?

太子要是沒有好?

柳至在這裏揉揉額頭,他頭又疼了。在酒樓上想的心思又要出來,願意娶太後侄孫女兒的可還有人在。

不然皇親們不是白吆喝一場。

肯出力,就有目的,或者是原因。皇親們可勁兒的敗壞娘娘名聲。當然他們不是走大街竄小巷子的說,他們隻要會人的時候,稍加上幾句“娘娘前幾天還和加壽姑娘生氣來着,罵了她,太後心疼呢,這呢,娘娘有難,還是加壽姑娘和她親,送可口兒吃的給她。大冷天的,難爲壽姑娘跑動”。

就這一段話,就足夠别人證實娘娘她失了“德”。

也說得明白,太後心疼她罵小袁的女兒。

可勁兒這事情,不需要揚嗓子,隻是把措詞一變,意思就出得圓滿,聽的人也滿意而回,再往他認識的人家裏說去。

皇親們不是白出力的,那這兩個混蛋,忽然跑過來刑下留人,沒有原因出了鬼。兩個混帳行子!

柳至暗罵一句後,見馬浦走的隻有背影。眼角又見到魯豫坐得好似菩薩木胎,跟屁股釘在椅子上,這輩子不再打算移動。

遂對冷捕頭沉着臉沒好氣:“既然這樣說,這就等着吧,你守着,我嫌悶氣,我出去走走。”

冷捕頭聞言,知道柳至不是賭氣的人,太子黨們沒有一個不精明。就像柳至放話出去,說魯豫是個草包。他是明知道有人會傳到魯豫和别人的耳朵裏。

柳大人不能當面的罵,背後罵一聲傳給他,也算敲打也算出氣。

認真的和他置氣去,負氣到自己公事私事全受影響,柳至沒那功夫。

他這會兒似生氣,冷捕頭猜到幾分。

跟着馬浦過來的那個人,他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像是姓魏,叫什麽來着的不熟悉。

朝中有百官,再加上書辦等,不撞到他手上,他沒法子個個事先就知道。

他都不知道,柳至也可能懵懂。柳至要走,隻能一是安排對策,二是調查馬浦來意,那個叫魏行的少不得也調查一番。

冷捕頭就裝懊惱:“你也走,我一個人守什麽!”嘟囔着尋把椅子也坐下,黑沉着臉滿面生氣不說話。

柳至就出去,先告訴跟他的小子:“去打聽馬丞相和他跟來的那個人。”接下來沒有讓人往宮裏去打聽,去辦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打馬直接回了家。

柳夫人見到他,迎上來:“你走時讓我辦的東西全都辦好,你現在要不要?還有,你中午去哪裏用的飯,叔伯老太爺都等你,找不到你,說你可能在外面用,又說攪我好幾天,”

在這裏無奈:“也真的是攪我好幾天,從早飯到晚飯。我不敢說累,直到今天。他們說你既然回來,這會兒沒功夫,明天再來說不遲。讓我見到你晚上回來,報信給他們,他們往叔伯家用飯去了。”

“我這裏是管全家人酒飯的?”柳至惱火。

柳夫人心疼他,娘娘和太子出了事,最生氣的應該是自己丈夫,而最出力的也隻能是自己丈夫,不能把丈夫氣到。

就勸解着:“不是丞相的家産,你承繼的最多,吃幾頓就吃幾頓吧。”

柳至主要是沒功夫沒心情和家裏人怄氣,答應袁訓解決兩家矛盾,總要有些開導,也不能先爲小事情和家裏人翻臉。不過就是說說,見夫人勸,哼上一聲,對她道:“換衣裳,跟我進宮。”

柳夫人欣喜交集,雀躍都出來。

面上有什麽一掃而空,也許是爲皇後和太子的擔心,也許是讓家裏人話說出來的憂愁。

她情不自禁握住柳至衣袖:“我就知道,放眼這家裏除去你,誰還能護住娘娘和太子。”

這是莫大的誇獎,柳至微微有了笑容。還沒有催促柳夫人不要耽誤進宮,天這時候已到半下午時,柳夫人又愛憐的把他的手握住,放到自己面頰上摩挲,妙目似明珠一樣放光,是她的丈夫是這個家裏的頂梁柱,帶給她難言的榮耀。

她還有話:“我去看過娘娘,皇上不許我見。我去見太子,太子聽講學,說我來了,難得加壽見的我。加壽真是個懂事的好姑娘。”

下面的說自己丈夫要見娘娘,皇上一定答應還沒有說出來,柳至把妻子看上兩眼,想聽聽她對外面傳言的心思,在這裏打斷,故意問道:“你也覺得加壽好?”

“好呢!娘娘這幾天該有多難過?太子也不能見,她也不能出她的宮門。外面的話我都聽到,是加壽幫她說的情,加壽還見天兒去看她,給她送藥,這還不叫好?”

柳至暗松一口氣,把妻子手握住,也撫摸一下。心想看看我的老婆,不比小袁的差。

小袁娶個外省女,沒過幾年驚天動地。能生孩子能抗敵。讓聽的人總生出不服氣。

這牛皮要是袁訓吹出來的,柳至和一衆留在京裏的太子黨早就會罵他。

但,是沈渭的老婆吹出來的,小沈夫人主要吹自己,順帶的把寶珠捧起。不捧寶珠,她們沒法子抗敵不是?

吹得滿京裏人對她好一時的鄙視,就憑你?也抗敵?

但梁山王妃,當時是世子妃大力附合,把這個牛皮吹得至今不破。因爲是真的,所以等着破的人心都焦掉,也沒等到破。

就都不服氣,柳至也是一樣。

這不服氣在今天得到緩解,這會兒聽過柳夫人的話,柳至覺得面上也生出三分老婆光輝。看看我老婆,也不是凡花俗柳,外面的謠言她就不聽。

這就夫妻同進去換衣裳,帶上柳至讓備好的四樣子禮物,往宮門上來。

有當值太監迎上來,柳至塞銀子給他,是認識的,叫着姓名:“有勞公公幫我回話,我夫妻給太上皇太後請安。”

柳夫人一愣,不是見皇後?又轉而喜歡,佩服的望着自己丈夫。皇上至孝,要幫娘娘,自然是去奉承太後。

所以沒有問,和柳至一起等候。太監重回來,把他們兩個和禮物帶進去。

......

太後看着柳至夫妻進來,從宮門到面前還有段距離。太上皇退位後,和她幾近形影不離,在她身邊。

低低打趣太後:“你心裏慌不慌?”

“我作什麽要慌?我心裏坦蕩。”太後把下巴微昂。

太上皇哦上一聲:“柳至是個不錯的,原來你不怕灰他的心。”

太後白眼兒他,柳至是個不錯的,早就知道他是個不錯的。太後還是皇後的時候,就對太子三近臣中,不是她侄子的另兩位,蘇先和柳至另眼相看。

讓太上皇說得氣呼呼:“不錯又怎樣?他能把我怎樣?”

她生氣了,太上皇樂了:“他能把你怎樣呢?你又沒有什麽事情不是?你還是慈愛的老太後,他能怎樣呢?”

太後還想再對上幾句,柳至夫妻已經進來。看着他們行禮,太後如太上皇說的,還是那慈愛的老太後,說平身,讓他們坐下。輕歎一聲,愈發的慈愛上來。

“皇後的事情出來,把我吓得不行。我讓人去看她,又讓人去問皇帝。皇帝讓我不要擔心,說她靜心幾天。你們見過沒有?”

太上皇笑上一笑。

柳至恭敬的起身回話:“我出京辦差,今天剛回來。娘娘的事情剛聽說,但有太後在,凡事兒有太後教導,是娘娘的福氣,爲臣不擔心娘娘。”

太後有些幹巴巴,尋思着,怎麽?柳家沒有人出來對嘴?哦,一恍惚間想起來,老丞相不在了不是?

再掐指一算,他去世沒到一年,難怪自己在這件事裏還會想到他。

好吧,沒有人對嘴,隻有一個柳至現在自己面前。他和自己侄子一樣,也是少年的時候到太子府上。

太子進宮來請安,那時候袁訓還不是公主師,太子總帶上表弟給母後多看幾眼。

爲掩人耳目,不能總帶上表弟。有時候把蘇先也帶上,有時候把柳至也帶上,有時候是三個人都帶。

太後當時不能隻看自己侄子一個人,就和蘇先、柳至都說說話,就便兒的,和自己侄子也說說話。

又有淑妃跟在裏面幫忙,認下袁訓是同鄉,說幾句鄉音,解解太後懷念家人的愁苦。

蘇先和柳至對太後來說,都不能算是外人。

他這會兒又禮敬而客氣,太後硬氣的話說不出來。幹巴巴一笑,順手做個人情:“你是個懂事孩子,還沒看過皇後吧?去看看吧,我做主。”

柳夫人感激泣零,起身給太後又跪下:“有太後您在,我們還愁什麽。”

柳家人齊集柳至家,隐約影射到太後,但柳夫人不信。她有她的道理,加壽和太子定親,太後和皇後按民間的說法,是親上加親,又加一層親家的親。

太後怎麽能不爲娘娘做主呢?

但她沒有進宮來求太後,是她讓家裏人說的心思活動,又内心深處堅信太後不會害皇後---太後也真的不是害皇後性命,就是收拾她---但柳夫人聽得話多,表面上有遊移不定,柳至不在家,沒有主心骨,不敢一個人來見太後,就沒有過來。

聽過太後的話,柳夫人暗自深深歎息,也對家裏人有些看法。看看,幸好自己沒有先猜測太後,太後她怎麽會呢?

她這得體而又充滿感激的回答,聽的太上皇颔首,太後笑容更深,而柳至是又榮耀一分。

柳至想好的話接下來出來,這就夫妻同心。

他回太後:“進宮理當先拜太上皇和太後,有太後在,臣等不擔心娘娘。娘娘但有不好,還有太後教導,皇上訓誡。這一回誤信奸人,吃一回大苦頭,要不是有太後,隻怕還要苦中苦。”

太上皇又笑上一笑,看看這一對夫妻。男的肯定城府深不見底,但女的也這樣說,倒說明當丈夫的也是真心恭維。

太後更無話可說,尋對手呢,一個也沒有。這就再笑笑,把他們的恭維收下。更客氣更慈愛上來:“放心吧,有我呢。皇上的意思,不過是靜心幾天,不耽誤太子下科舉。要說皇子們下科舉,以前也有過。但太子與他們不一樣,是名字要寫在榜上,雖然是個化名,但秋闱以後就報出去給别人聽,春闱過後,也是要說出來的,丢人可不好。一切啊,以太子爲重,你們說是不是?”

柳至深吸一口氣,太後把話說到點子上。一切看太子,看太子也就是看加壽。

這娘娘該有多遭恨,才把太後惱成要陷害她?

但太後的話也有讓他安心的成分,柳至同時把心放下。

這就要告辭,太後大概還想再慈愛一回,叫進任保:“陪他們去見皇後,可憐見兒的,皇上發作她,我就不去見了,免得像和皇上對着幹。娘家的人去說說話吧。”

依着柳夫人是要見見,安慰安慰不是。但柳至再次跪下:“多謝太後恩典,今天就不見了。”

太後詫異:“這是爲什麽,你難道不想見她?”

柳至陪笑:“爲臣從京裏回來,因風雪大,路上難走,隻給太上皇太後帶一份兒土儀,就是皇上那裏也沒有。今天再去看皇後娘娘,空手去不成安慰。不如請太後恩典,明天去看,家裏備幾樣皇後娘娘舊時愛用的東西,也給太後送一份兒來嘗個新鮮。有太後照拂,明天再見不遲。”

太後答應,柳至夫妻退出。

見身影在雪中繞過梅花,太上皇先樂道:“太後你喜歡了沒有,隻給你帶東西,自家人都沒有。”

太後嘀咕:“這是怎麽長的一張巧嘴巴。”

太上皇提醒:“皇帝在他們幾個身上花的心血最大,要隻是一個佞臣,用不着那麽大功夫。”

太後瞄瞄他:“太上皇愈發的清楚明白。”想到他剛才打趣自己,這會兒沒有人在面前,可以算算帳,鼻子裏一聲“哼”,和太上皇再次生起氣來。

“我慈愛不是?”太後問太上皇

“慈愛之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太上皇打個哈哈。

“正經兒誇人不行嗎?”太後氣呼呼。

太上皇裝模作樣:“讓我想想.....”

......

禦書房裏,早開的梅花散發出清香,和殿室外面的同樣盛開濃豔。

金線錦繡的門簾子放下,有太監們不時出來。

旁邊有個給進見臣子們等候的地方,馬浦和魏行在這裏。

魏行不見駕,不過是陪着馬丞相進來,也算又看一回宮景。馬浦帶他進來這裏,也有個炫耀和顯示權威的意思。

此時馬浦在椅子上坐着閉目養精神,也在繼續琢磨他要回的話。魏行走到窗前,正經的看過雪來。

普天下人中最大,乃是天子。

普天下宅院裏最大,乃是皇宮。

這裏沒有江南的自然山水,沒有叢林的狂野茂密,達不到泰山的高聳,卻因住着人中龍鳳,不管是小巧宮院,還是大氣殿堂,任何一角天地都可觀賞流連。

就像面前不遠處的白梅花,和在漫天飛雪中,眼神稍差的人就看不到上面有花。但清香味兒鋪天蓋地而來,讓人疑心不似在人間。

好景色啊。

魏行贊賞着,略一回頭,又能見到端坐安神的馬浦。他坐着一個紅木鋪設大花椅墊的鼓腿方凳上。

好宮室。他在心裏又這樣的想。

那大花色澤豔麗,不似中原之物。魏行進京前也不過薄有家産,到不了奢侈的地步。他勉強依稀認出這椅墊是來自大食的東西,遠路而來,備上萬金,也是有價無市。

任憑擺出再多的銀子,沒有東西也枉然。

他還有一個想法,這麽貴的東西,到手未必舍得使用。但在這九五至尊的居所,身爲他看得上眼的臣子,就可以坐在這暖和地方,肆意的使用這些好東西。

這真是不進京城不知道官小,不到皇宮就沒見過東西好。

王恩的話浮上他心頭。

月夜下,他輕搖馬鞭,和魏行特意去看忠毅侯府的大門,有這樣的一句話:“你我敢不敢做一回?”

魏行當時答應下來,他進京爲的就是升官發财,光大門楣,留名史上。

他想當權臣。

眼神兒又瞄瞄馬浦,身後的這位,也是想當權臣。魏行以公事利索的考評讓馬浦相中,到馬丞相身邊不過數月,把馬浦一肚皮心思摸得差不多。

有意無意的勾起嘴角微笑着,想當權臣,就得看你等下見到皇上,在他面前要有招數,把已經是權臣的忠毅侯攔下來,免得他進一步的榮耀。

從馬浦到魏行,都沒有打算見到皇上就往太後身上引。這兩個比魯豫聰明的多,不想現在去尋死。他們要做的,也是防微杜漸一流,提醒皇帝外戚不可獨大。都不用提忠毅侯的名字,他也是首當其沖的那個。

他女兒最近的名聲在京裏又光大,出門三步都能聽得到,相信皇帝心中有數。

權臣容不下權臣,一山不容二虎。忠毅侯已經足夠風光,若是皇後再下去些,他的女兒袁加壽乳牙還沒有掉幹淨,這就可以橫行宮中。

這怎麽能行呢?

得攔住太後勢頭,不然隻怕又出一個呂後?

......

呂後?

馬浦在心裏反複推敲字眼,用呂後合不合适?漢高祖皇帝的原配正妻呂後,在劉邦死以後,滿朝重用呂家人。

太後這是皇上還在,就把皇後也敢擺布。太子更是從孝道上說,一裏一裏的要讓着袁加壽。

忠毅侯又不是繡花枕頭,這以後還了得嗎?

魏行在想呂後的時候,馬浦也在想。還沒有斟酌好,對着窗外看的魏行噫上一聲,回頭對馬浦看上一眼。

馬浦走到他身後,見禦書房裏出來幾個人,正在廊下披雪衣。

兩個是大學士,一個是戶部尚書,一個兵部尚書。那正披一領上好狐裘的年青人,面容光華,可以勝過雪地裏的梅花。正是他們在心裏腹诽半天的忠毅侯袁訓。

這是軍機上出了事情?馬浦心下滴溜溜的轉。還有戶部尚書在,這是又要動兵馬損錢糧?

馬浦皺眉。

他是丞相,換成相權當家的時候,獨立于帝權,甚至可以把帝權壓制。總理百官,那更是不在話下。

現在不複前朝風光,但丞相也不能白當。

面對外面的人,他腹诽的對象轉眼就變成年青的梁山王蕭觀。

年青人熱血。

熱血就莽撞。

年青人欠考慮。

隻想好大喜功。

.....

在心裏迅速出來好些條,在馬浦沒防備的情況下,他真實的一些心思不打招呼出來。

他數十年在官場打熬,在禮部裏也一直沒當上尚書。任丞相以後,權柄更和柳丞相在世時不能相比。

但這些年青人呢?

什麽阮梁明!代吏部尚書。任免文官全是他的,比他這個丞相還要風光快活。

都察院裏也有前太子黨,也是清一色的昂揚。

國子監,更是那年青的不在話下的阮英明。他的哥哥是太子心腹,他不用說是個前太子一派。

更讓馬丞相痛心疾首的,兵部何等重要的地方,卻派去年青好戰,無事就出奇兵的忠毅侯。

馬浦對袁訓任尚書,背後上谏好幾回,最後皇帝沒好臉色他才知趣。

他折子寫的入木三分。

王爺已是好勇鬥狠,尚書不可不老成持重。

袁侯爺名聲在外面擺着呢,别人不敢打的他敢打,這不是拿将士們性命銀錢不當一回事情?

他打的仗别人都沒有把握不是?

再說證據十足,隻有年青王爺肯跟他一起打,别的人不是都不跟去。包括他的姐丈陳留郡王。

.....

究其原因,全是因爲馬浦嫉妒年青人。這一會兒親眼見到袁訓能在皇帝面前商議半天事情,像是從午後就進來的,他氣得怔住。

直到魏行輕喚:“丞相,皇上宣您呢。”馬浦回神,見有個太監候着,随他去了。

因爲太生氣,什麽呂後全忘記。見到皇上以後,說得也就簡單。

“回皇上,娘娘是皇上元後,自入太子府中不曾有過失。以臣來看,娘娘有太子殿下,沒來由嫉妒别人沒有道理。這事情當細細查明,以還娘娘和太子名聲。”

皇帝沒意外,禦史們幾天裏上奏折,也有爲皇後說話的。滿朝文武要是沒有一個爲皇後說話的,那叫出了鬼。

各人各心思,人數多出來,心思也就五花八門才對。

皇帝敷衍着:“愛卿言之有理。”

馬浦得到鼓勵,進一步道:“是以,臣以爲,侍郎柳至是娘娘同族,他查此案難免要讓人懷疑不公,不如請侍郎魯豫同查。”

皇帝午後就和臣子們會議,有些累了,有些漫不經心。

面前浮現出不太能幹的驸馬爺魯豫的面容,他是太上皇一生不看好的人,自己登基他來表忠心,是個鄉下人表忠心皇帝都要,對他也表示歡迎。

皇帝想這案子有什麽可查的呢?

事情起因由柳義受皇後指使求符紙而起。

皇後有話交待給柳義沒有?皇帝和她是多年的夫妻,深知道她肯定求了。

怕事情鬧大,當場柳義喪命,把皇後關個禁閉。

凡事要顧着太子,皇帝沒想過深究。沒有人敢對他說會與太後有關,皇帝也不會往太後身上想。

柳義死了,這就行了。

同時,他也覺得再殺幾個大天道觀的人就可以結案,在這裏讓馬浦的話提醒。

沉吟一下,這事情辦得簡潔而且含糊。馬浦說得有道理,皇後是柳氏女,完全交給柳至去辦不合适。這裏還夾着一件事情,就是臣子們是互相監視,不是互相買好。

他們全好在一處去,眼裏還有皇帝嗎?

手邊,壓着幾個奏折,是上個月裏梁山王蕭觀接連上的。頭兩個全是指責葛通。

葛通的算盤打得快天下人都知道,頭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是蕭觀。

王爺手裏有一袋子面,揉成五個餅,分派得正好。葛通跳出來,說毀去重做,分成六個,有一個歸他,是因爲上一鍋裏有他外祖父一個。

皇帝都不答應,但他不用怎麽反對,還有梁山王蕭觀在,他要是不起作用,皇帝也不必用他。

皇帝和蕭觀都有同樣的心思,憑什麽是你外祖父,你過繼個兒子就想讓他當郡王?

所有郡王和王爺全是投對胎。皇帝認爲葛通沒有相等功勞,蕭觀認爲葛通癡心妄想,小兒本性貪婪。

王爵裏面分一杯吃吃,哪有想想那麽簡單?

蕭觀對付葛通的主意都不用想,眼皮不眨就是一個。他在分派明年戰役時,壓根兒沒有葛通的份兒。

沒有功勞,你葛通這輩子隻能是個将軍。你兒子想當郡王,等他長大自己慢慢的混,混不到手,梁山王表示愛莫能助。

這樣的安排皇帝都贊成,把葛通狠狠敲打一回也不錯。但陳留郡王跳出來反對,蕭觀把葛通劃到長平郡王帳下,陳留郡王強行把他留下。長平郡王争不過陳留郡王,也就沒有辦法。

蕭觀不給葛通仗打,陳留郡王不買王爺帳。

這就随後,蕭觀指責陳留郡王的折子也到京中。王爺的意思在字裏行間要皇帝下聖旨斥責陳留郡王,但皇帝收到這樣的奏折,卻微微地笑了。

按民間說法,陳留郡王是他的親家。東安、靖和、定邊三個人死去,名将當數陳留郡王爲第一。

他要是不這時候跳出争,皇帝都認爲他不聰明。

陳留幫葛通沒有助長他的意思,就是時機已經成熟,他要和梁山王争兵權。不過是借着葛通說話。

皇帝留中沒發,讓他們互相不和去吧,還是那句話,他們要是關系好得蜜裏調油,皇帝可以睡不着覺。

他隻就蕭觀明年要打的仗,叫來大學士、袁訓和戶部尚書商議。

現在對上馬浦的話,柳至辦案,也要有人監視才行。這就顯出魯豫是再合适不過,他不強幹,卻有忠心。

這能反複驗證魯豫的忠心,又能讓他跟着柳至學着點兒,還能從另一個角度看看柳至心思。

皇帝點了一點頭,對馬浦說了個好字。

馬浦得到鼓勵似的,很想得寸進尺,謝過皇帝認可他的上谏,再說下一件。

“皇上,最近娘娘頗受非議,袁加壽年紀小小,倒是賢德名聲出去。以臣來看,這小小的孩子尚且需要教導,不能由着性子行事。”

皇帝把面色一拉,淡淡回他一句:“卿是在非議太上皇和太後?”加壽是太後養着,她不好,就離太後不遠。

馬浦喏喏不敢再說,退出來後,暗想自己這個試探還不錯。果然一說到太後皇上就要翻臉。

皇上這護短是護定了,爲臣子的也就更打量定了。不能容太後強壓後宮,也不能容忠毅侯強壓朝臣。

走出來見魏行,把話對他說一遍,魏行也說不着急。兩個人都知道權臣之路不是幾年就能鋪就,先回刑部去告訴魯豫,把馬浦帶出來的聖旨宣給他。

魯豫難免欣欣然得意,認爲他見識比别人高。又對柳至生出鄙視,你家娘娘讓太後黑一把,你也看不出來嗎?

柳至怎麽看他怎麽才是個傻子,他剛從太後宮裏出來,讓妻子自己回家,趕回來看個熱鬧,看看一個丞相,一個傻子能玩出什麽花樣?

見還有些門道,把魯豫橫插一杠子進來,柳至和冷捕頭索性把林允文交給魯大人,讓新官上任威風一回

兩個人走到刑部後院子裏鬼鬼祟祟。

冷捕頭幹咳一聲,小聲道:“你說,他們中間哪一個和姓林的有聯系?”

柳至撲哧一樂道:“就你最精明。”

冷捕頭聳聳肩膀:“這不是明擺的?虧得魯大人還滿面的得意相。我要是他,我一頭鑽陰溝裏也不出來趟這混水。

柳至忍住笑的時候,才回答他,若有所思:“是啊,這林的是欽犯,他們也跑來說留人。跟他們沒半點兒關系,也不是有确實的證據,他們摻和進來,不會不是白來的。”

“這樣倒好,”冷捕頭裝出冷笑,幹搓着手扮焦急:“我正愁姓林的不是大魚,這就引出大魚。”

把手指一個一個伸出來數:“魯驸馬,草包,這是你說的!不必提他。馬丞相,呆闆,咱們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樣說來,隻有他身邊那個魏行不是好東西。”

這不是明擺的事情,兩個人微微的笑了。事出古怪必有妖,肯定有一個人要救林允文,他和林允文要想來另有勾當。

柳至心裏也認可,但故意打岔:“還有林公孫你沒有說?”冷捕頭不屑一顧:“這等賣友求榮的小人,沒有骨氣沒有原則,更上不得台盤。”

擡眼望天,躊躇滿志的模樣:“我就要老了,”

柳至哈地笑出來,罵道:“你還能禍害你家老婆,你老個屁!”

“就要,我說就要!”冷捕頭不耐煩上來,把柳至的話攆回來,再接着唏噓他的:“家裏有孩子,總得給兒孫們留下幾個銅闆,這一回釣出大魚來,功勞歸你,賞賜歸我。”

柳至斜眼他:“不想着升官麽?我一直奇怪,你花用上不亂,存那麽錢養到曾孫子那一代不成?”

“我要是能活到養曾孫子,朝裏不知多出來幾許人恨我。”冷捕頭吐舌頭一笑:“我活個差不多就行了,把這出子草包呆子加壞蛋看完,想來也要幾年的光景,到那時候,我回家養老。你,記得以前說過的什麽情分什麽兄弟的,沒事兒多送錢給我。”

柳至對他呸一大口,說着胡扯,對前面看看:“那草包應該威風得差不多,走吧,我們去看看他下一步怎麽打算。”

走開一步,冷捕頭又叫住他。面上猶豫不定,輕聲問:“小柳你說,他們鬧來鬧去,要是真的把真相鬧出來?”

冷捕頭想惹惱太後,别把咱們也帶進去。

柳至才往太後面前買過好,而且對這話的後果表示樂見。仰面無聲地笑一聲,口吻風涼:“那我才喜歡呢,我等着看小袁鬥草包。”

把冷捕頭提醒,也失笑:“是啊,我把他忘記。”興頭上來:“走走,咱們去看今天還有熱鬧,你說得對,鬧得兇,那一個大将軍大侯爺的他能答應?”

柳至滿面笑容的期待狀:“日子,是頗不寂寞的。”

兩個人去到前面,見魯豫沉着面龐,好似他沒有插手以前,柳至和冷捕頭一直是胡鬧。

“這等大案,二位大人太草草了!”

柳至對冷捕頭斜個眼角,冷捕頭擺出最委瑣的笑。一起拱手把魯豫下面的話堵住:“那以後就有勞魯大人了。”

魯豫本來以爲和他們有嘴仗打,見他們這樣說,心裏準備的話撲個了空。正不自在,見他們往外就走,像這就丢下不管。

魯大人急了:“哎哎,你們去哪裏?”

柳至瞅瞅冷捕頭:“你去哪裏?”冷捕頭對他瞪瞪眼:“我當差去,敢情大人你當我手上就這一個案子?再說了,我就這一個案子,我也不屬于你們刑部,我是太子府上當差,你柳大人把我借過來的,我得辦正事兒去。”

一溜煙揚長而去。

柳至帶着一臉讓他氣怔住,在他背後罵道:“好沒道理!就你有正事,我沒有嗎?”對魯豫一本正經:“我手上也不隻這一個案子,我得走了,剛出公差幾天,這個累,幸好有魯大人接手,以後煩請大人多多操勞,我忙别的去。”

一擡腿也沒了影子。

魯豫傻着眼,林公孫過來恭喜他:“恭喜驸馬爺,他們這是聞風而躲。見大人您管,他們吓得不敢管了。”

魯豫是有些草包沒曆練,但不是全傻。自語道:“不會吧,他們哪一個會怕我呢?”

林公孫解釋:“您有聖旨不是?”

把魯豫說得歡歡喜喜,點頭道:“也是,他們怕的應該是皇上的旨意。”這就信心滿滿,讓人把林允文帶下去,又很肯賣力,回自己公事房,讓人取出這案子的卷宗和口供,細細的看到天黑,還不肯走,難得有個大案子到他手上,挑燈又看到二更後,眼睛酸澀得不行,才上馬回家。

更鼓打在二更一刻的時候,一輛馬車從忠毅侯府角門駛出,馬車前面坐着兩個人,黑色雪衣風帽壓眉,一個人手裏有個馬鞭子,另一個人抱臂不動。

車東拐西彎,在一處普通宅院裏停下。周光從院内走出,又是驚又是喜。把院門開得大大的,見還能進馬車,帶着懊惱:“我應該把院門拆了。”

抱着手臂的人跳下車,擡起面龐,雪光照出他的面容。緊抿嘴唇透着剛毅,眸光犀利有若雪峰,是忠毅侯袁訓。

說着:“不進也罷。”向車上扶下一個人,紫貂雪衣圍住有些顯懷的身子,冬衣看上去臃腫。低垂面龐,也能看出是侯夫人寶珠。

“二爺到了,”院内立即走出十幾個人,見到寶珠出現,還沒有見到正臉兒,也都激動起來。

寶珠心頭一暖,又是一震。

說也奇怪,她是宅門裏長大的閨秀,丈夫侯爵,她是富貴叢中。但有時候會挂念這些市井之徒,聽到他們不成腔調,或粗魯或透着撒野的話語,感覺上先有了親切。

手扶一扶風帽,擡到額頭上,這就更好的打量面前的人。見他們一張一張沒有修飾過的面龐,肌膚粗糙,氣質也不溫文,但面容上全有着久而不見家人的挂念,寶珠濕了眼眶。

擡一擡手:“屋裏說話。”一手扶着袁訓,另一邊走着丫頭紅荷。周光等人留着不動,直等到寶珠進去,他們陸續而入。

就是袁訓也是稀罕的,而且又有得意。

看看自己家的小寶,和他們沒打交道多久。但這些人就有些規矩,也算難得。

周光是主人,他的老婆在房裏招待。倒有些利落,給寶珠送茶水:“二爺,熱,您暖手吧,小心别燙到。知道二爺不能用茶,這是熬的紅棗茶。”

給袁訓送上的也是同樣,讪讪陪笑:“家裏沒有好茶葉,拿出來怕笑話了。”

袁訓也接了。

給來的人,是大粗茶,能聞到那粗曠的茶香。

------題外話------

求票票。

忽然發現評論好精典,哇哈哈哈!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