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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産子

如果說中宮和太子以前和柳家還有幾分等待之心——這不是心軟也不是不正确的等待,爲上位者,永遠懷着一言不合就殺戮的心,那是街頭市井,可以殺到沒有人追随——現在這等待心完全沒有。

曆史上可以找出很多的寬容的例子,而太子殿下所處朝代,表面上盛世太平,他沒有殺戮再殺戮的心。

柳家,是太子的嶽家。太子妃所生的孩子,是他的嫡子。這些完全是柳家拉分的地方,但在今天的事情出來,這些也就不再是柳家能占到光彩的地方。

想要替代柳家的人數不清,除了柳家是老臣,還有侯家章家丘家鳳家……自然的,想要替代皇後的女子,也數不清。

想通的一件事情,可以正着想,也可以反着想。中宮斜倚在朱紅雕刻盤龍戲珠的宮椅上,這是在宮宴殿室的偏殿之中。

她輕咬嘴唇,沉思半晌,還是對太子低聲道:“太子妃,就這樣吧。”太子溫和的對母親笑着,試圖在她面上找出什麽,卻隻見到中宮鳳眉掃輕愁。

“她是從沒有想過,想要換下她的人,也有千千萬。”中宮由已推人,由無數人想到換掉自己,而想到太子妃還不自知,因而對她生出無端憐惜。

但想到的一件事情,可以正着想,也可以反着想,又引出中宮新的冷眸:“我又說錯了,隻怕太子妃不是想不到千千萬人想換掉她,她是有倚仗才是。”

太子莞爾附合:“母後說得的。”

“所以柳家有鏟除異己的心,以前沒有刀舉得快,怎麽會把英敏的親事想成他能左右?以前沒有刀舉得快,怎麽會無視這親事由我所定。以前沒有刀舉得快,怎麽會不想到你表弟是他的親戚,而不是仇人!”

這就是中宮由自己想到太子妃,再由太子妃而想到的心思。

聽中宮“表弟”二字都出來,太子忙對左右看看,見不到有人,但還是微笑提醒:“母後噤聲。”

這不是自己宮裏,表弟這兩個字不能亂說。

中宮正想心事,讓兒子打斷,有點兒嗔怪,斜斜白了太子一眼,輕咬嘴唇眸中又泛起難過:“國舅竟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去祭奠……”

“兒臣知道,兒臣放在心上。”太子含笑。母親又孩子氣了,從沒有見過面的國舅,在太子和瑞慶殿下心裏總是好高大。

中宮每逢年節,就要難過。國舅竟然不能去祭,過年的時候猶甚。她被賣是爲什麽,爲國舅。她在宮中傾命掙紮是爲什麽,爲早回去找國舅。她……總傳遞給太子的意思,總是爲國舅。這樣一進去,還就要半天出不來。

太子就想個法兒把中宮拉出來,侃侃而談模樣:“母後仁德,還是這般的疼愛太子妃,太子妃卻隻想到她有柳家而沒有想到她是皇家人,她應該倚仗的是母後才是。又有今天這事情出來,且說今天以前,我也在想外戚功高總不是好事,柳家雖不是尾大不掉,也是削弱的時候。”

“外戚功高,以後阿訓也功高,你怎麽辦?”中宮娘娘這會兒鬧上别扭。太子笑嘻嘻:“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噗!”

中宮讓兒子逗笑,心思也就回來。想到自己還在參加宮宴,就側耳去聽正殿中動靜。“娘娘,”女官們在外面見到中宮有想到宮宴也沒有結束,抓住機會輕喚她。

“什麽事兒?”中宮明知故問。

“皇上問怎麽還不來?”

中宮慢慢的笑了:“去告訴皇上,我這就來了。”太子近前一步扶上她,送了幾步,看着中宮過去,太子收了笑容,轉身出宮。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讓人笑不出來,幾時想到幾時火上來。

……

正殿中,寶鼎散香,歌舞正急。但皇帝斜倚在榻上,眸光不時地掃向另一邊。那地方雕刻精美,是通往偏殿的宮門。

位份高,坐得離皇帝近的嫔妃見到,總是生出醋意。在這裏面,麗妃進宮時間最短,她是三年前進的京,至今還是處子之身。除去年節上的宮宴以外,平時幾乎見不到皇帝。好容易今天有機會見到,特意打扮過來不說,還頻頻對着皇帝抛眼風。

正抛個不停,旁邊有一句諷刺的話出來:“眼睛閃了風嗎?拿個杯子擋着就當别人全看不到,我說你省省吧,皇上哪隻眼睛裏有你?”

“難道眼睛裏有你?”放下擋臉的酒杯,麗妃見到說話的是信妃,年約五十,不比中宮年紀長,卻早就姿色減少,麗妃毫不客氣。

昂一昂下巴,把小巧的紅唇嘟得明顯一些,上面閃動的青春好顔色,年長的信妃自然是懂的,信妃一時怒不可遏,面容上閃過陰冷:“别當你年青就以爲好資本。”

“我本就年青,還不能說了?”麗妃說到這裏,見到信妃陰沉沉笑上一笑,透着古怪。麗妃也同時覺得背後不對,扭轉身子看上一看,見中宮徐步走來,離自己後面隻有幾步,雖然她面上笑容滿面,但麗妃并不能判定自己的話,有沒有讓中宮聽到。

她是嚷着說的,雖然低,也是嚷的腔調,傳音會遠。

麗妃吓得一縮脖子,首飾叮當輕撞在一起,響了幾聲,把麗妃也同時打醒。她心裏不是滋味,她的内心,她說我年青這話的内心,是一直認定自己年青于宮中所有嫔妃的。

要是讓中宮聽在耳朵裏,中宮那年紀?麗妃在内心中撇嘴,她和皇上的年紀可差不多。暗對自己道,這事兒要趕緊地告訴家裏人才行,該防備防備,該……

和皇上差不多的年紀,這話也此時在中宮心裏閃過。

含笑,對上那迎來的笑眸。

皇帝清隽的面容上笑容盎然,輕聲責備:“太子有什麽事情要見你,你撇下朕一個人在這裏?”隻這一句話,中宮悄停了停步子,不易察覺的對着左右瞄瞄,怕可以引起無數醋海滔天吧。

加快步子,中宮接住皇帝的手,對他嬌嬌一笑。饒是她上了年紀,但還是有無數麗色。加意關注的麗妃是從側面見到,也屏了屏呼吸。

随即,麗妃還是不服氣的。

她還是認爲自己年青,年青大于一切。這和許多的現代男女的想法,分毫不差。

中宮的美,卻是由時間的沉澱而來。

最美的東西,總是精華,而精華,是沉澱淘澄出來的。

也許就是有過歲月,才能得到身邊這個人的相愛吧?中宮這樣想着,她已坐到皇帝身邊,對嫔妃們是不是有醋意不再去想。

話說她們哪一天,沒有醋意呢?話說宮裏哪一年,不進年青新鮮的女人,就像麗妃說的,我年青,明年再升位份的人,将比麗妃還要年青。

再年青,也動不了中宮。這不是因爲中宮有太子,中宮是先有寵愛才有太子。中宮發自内心的感激一笑,對皇帝執杯:“皇上,萬歲千秋。”

“皇後,朕願與你萬歲千秋。”皇帝回她。

盈盈笑意中,似有無邊的寵愛。無邊寵愛中,總有原因。中宮扪心自問,她多少知道一些。就像太子妃是太子的原配,太子對她并無太多的感情,也是同樣的原因。

這個原因,照常出現在生活中,從古代到現代。

先皇寵愛太妃,太妃不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女人。皇帝寵愛中宮,中宮是他的第二任皇後。現代原配夫妻輕易就愛上另外的人,男女都是,不過也是這樣。

年紀漸長,漸爲成熟,對枕邊人的要求漸明朗,符合要求的那個人出來,就是她(他)了。

和文章侯府的老太妃相比,老太妃更跋扈,而中宮更樸實。老太妃隻想永遠居于人之上,中宮隻想爲家人爲家人爲國舅。

隻想居人之上,就像柳家一樣,正主意不想,心先歪了。而中宮是沒有退路的,她要照顧她的弟弟,她要再見家人一面。

因爲這個,有時候中宮是有底氣的。但有底氣不表示什麽都忽略,中宮飲下杯中酒的時候,眼角瞅瞅裝着若無其事的麗妃,今年才升的麗妃,這就不想要了?

……

沒出正月,朝堂上亂成一團。針對柳家的折子雪片一般湧來,讓人看着就頭大。太子每天對着一堆的奏折,不到深夜不能休息。

但他看的不是柳家的申辯,而是手邊的名單。

拿起一個彈劾柳家刑部官員的奏折,太子執筆,在手邊名單上遲遲不肯圈下。把柳坊換下來,要換上去的是……

“殿下,已三更,請去歇息。”

“嗯。”太子不說什麽,侍候的人也不敢催促。

停一會兒,“殿下,四更了?”嗓音悄悄的,帶着不敢驚動。

太子正擰眉苦思,讓打斷怒目把他瞪跑。

“五更了,”回話的人動靜就更小。

太子啊上一聲,對沙漏上看去,訝然道:“又熬一宿?”放下筆,吩咐送熱茶,喝一口在肚子裏,太子長長呼一口氣,隻覺得雙眼酸,手也酸,疲累這時候上來。

侍候的人送上熱巾帛,太子接在手中,還沒有擦在臉上,見外面蹿進來一個人。太子吓了一跳,那個人也是面有驚吓:“不好了!”

他五官英俊,眸如明月,正是袁訓。

太子把熱巾帛一扔,起身動容:“什麽事情不好了?”是邊關,是…。袁訓嗓音帶顫:“寶珠肚子痛!”

太子呆上片刻,從案幾後沖出來,對着袁訓就是一腳,罵道:“讓你把我吓死!”這一腳踢上去,太子又忍不住大笑:“哈哈!”

袁訓對着他的笑,忍無可忍:“早了!”

手指袁訓,太子樂不可支:“你的衣裳,哈哈……”

袁訓自己低頭看,這才看到衣帶全都系錯,脅下十字盤扣上系的不是扣子,而是長長的腰帶。腰帶的圈,還在腰上,把衣裳帶得斜拽着。

“我說怎麽處處不對,”袁訓自己說着,更把太子惹得大笑不止,忽然頓住,凝神也變了臉色:“早了!”

袁訓邊整衣裳,邊焦急滿面:“日子早了,一直說三月!”這才正月還沒有出去。

太子在他肩頭上一拍:“我和你看看去。”

袁訓松了一口氣,滿面感激:“如此太好,我,我實在有點兒怕,寶珠在呼痛。”太子随口問道:“那爲什麽你不在家裏陪着?”

“寶珠讓我出來,說男人不能看。”袁訓說過,對太子上下看看,疑惑道:“殿下你也是不能去吧?”

“我又不進去看!”太子說過,總覺得這話有點兒貧。而袁訓這時候也才想到體諒太子,剛才那一看,看出來太子殿下像是沒睡過,剛起來洗漱過和沒洗的面容總不一樣。

袁訓遲疑:“您真的要去?”

“你不是讓我去,你跑我這兒來作什麽?”

袁訓嚅嗫:“宮裏沒開門,我沒有地方去……。”

太子說聲備馬,揪起袁訓就走,心中總是有點兒暖的。在路上,太子想到一件事,沉下臉問袁訓:“教坊司的官員去你家說的什麽?”

“沒說什麽啊,”袁訓自然不會承認。

他以前在京裏,是奉命接觸各種官員,教坊司的呂大人也知趣,隻往袁家去過一回,太子是無意中想到表弟隻怕在裏面做過手腳,并沒有證據,隻把袁訓敲打幾句,袁訓說好,表兄弟往袁家而來。

冬天亮得晚,漆黑天色中袁家燈火通明。走到房外,見裏面人影憧憧,“哎喲,”寶珠痛叫聲出來。

袁訓吓得又一哆嗦。太子皺眉教訓他:“虧你還戰場上将軍?”再看表弟眉眼兒都驚得變了:“有人說凡是生孩子,都是鬼門關!”

“痛!”寶珠再次大叫出聲。太子不打量窗戶裏面,趕快又去打量表弟表情,表弟表情更好看,見袁訓面皮抽幾抽,一跺腳,一頭沖進去。

太子一把拽住:“你不能進去!”

可能是太子在這裏,袁訓底氣足,把太子甩開:“我要去告訴寶珠,讓她不要怕!”對着不管不顧進去的身影,太子嘀咕:“又不是頭生,你倒吓成這樣!”随即,太子也害怕上來。

這不是頭生,太醫看視卻一直說是兩個。想到的太子心想幸好沒早告訴表弟,不然他更受驚吓。

但這又是早産?見袁家的婆子進進出出送水,太子叫住一個:“裏面有幾個穩婆?”

“回殿下,有四個。”

“叫一個出來我有話問她。”太子說過,站在走廊下寒浸浸上來,吩咐一個丫頭帶路,找個暖和屋子去問寶珠情願如何。

袁訓在房裏,早握住寶珠的手。

他不記得是在哪裏聽到的話,當時寶珠正懷着加壽。有人告訴他女人生孩子是鬼門關,袁訓記在心裏,本想在寶珠生加壽的時候提筆寫信,算好日子不差的到寶珠手上好安慰她,但當時他在打仗,一混就忘記。

這一回生,他在身邊,這話浮上心頭。

自己吓自己是最厲害的,而且日子又提早,小袁将軍把自己吓了個半死,得找個人來陪他才行,急切之間隻有去太子府上,現在太子在外面,袁訓心裏安定不少。

而他在,寶珠也安定不少。女人生孩子總是痛的,疼痛又總能打開一些心扉。寶珠忍住痛:“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在這裏,你隻管說。”

做準備的穩婆們面有爲難過來,提醒袁訓該出去。寶珠卻道:“你們出去,”穩婆們面面相觑,但寶珠堅決,她們隻能出去。

“表兇,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問你。”寶珠竭力對着袁訓湊近,看出她的意思,袁訓主動貼過面龐。

夫妻面龐上溫熱相連,寶珠哭了,輕泣道:“我一直不敢問,隻敢對菩薩說。我知道加壽是你最疼的,都疼她,可是柳家是太子妃的父親不是嗎?”

“别擔心,你别擔心,”袁訓不住的親着她,反複的告訴她:“我說過事情交給我,你别擔心,安心生孩子。”

“我,收拾好些柳家的消息,皆是因爲沒有讓他們震懾的地方,就是我們有和解的心,也得先有打他的心。”

袁訓抱緊她:“我知道。”好聞的香粉味兒,和寶珠的汗水味兒一起出來。袁訓是怎麽知道中宮用什麽樣的香粉的,說得詳細就像他用過似的,就是寶珠也用,寶珠是宮中賞出來的。

見妻子痛得面無血色,還在想加壽的事情。袁訓不能明白直說,卻能泰然安撫:“你隻管放心!”

一隻手臂抱住寶珠,一隻手指天爲誓:“終我在一天,不會讓柳家,不會讓任何人動我的孩子。加壽也是,以後的孩子也是。”

“不必發誓,”寶珠想要阻攔,就是現在形動慢,晚上一步。她忍痛微笑:“不是這時候我要求你,我這時候再也不能把話放在心裏。我不要你發誓,我也信你疼孩子。我隻想說,”

袁訓急急:“你說。”

“我瞞着母親和你,從山西帶回來一件東西,就在我的衣箱裏面,我想把它給姑母看看,你去看看,可使得?”

描金的衣箱,袁訓打開,看上一眼,立即放下箱蓋,重新回來抱住寶珠,狠狠的親着她:“寶珠你做得對,等你生下兒子,姑母一定出宮來看你,至少滿月她會來的,你送給她看!”

“全是爲了加壽,再告訴你,我不想和柳家生分,我知道你也不想,我想到我們成親後,柳大人三天兩天來家門外叫你,當時我總怪他把你找走,現在外面有人叫你,我倒盼着是他。”寶珠斷斷續續說着,外面的穩婆着急扣窗:“小爺,我們東西還沒有準備周全呢。”

袁訓在寶珠面上再狠親一下,親得那處紅了,寶珠露出笑容,覺得這樣讓他揉着,疼痛都像是好些。

“記得那東西!”寶珠再交待袁訓過,把袁訓推一把:“去吧。”

……

順伯去的宮中,他白天總候在這裏,方便加壽要買東西。加壽姑娘總不是應在宮中的人,常使喚宮中的人讓人看着也不好。

這就宮門上的人熟悉,内宮門開,就有消息傳進去。袁夫人和安老太太全慌了手腳,換好衣裳甚至來不及辭中宮,隻對女官們說一聲,就趕緊出宮。

她們也讓吓得不輕。

在路上,安老太太抿抿唇,對袁夫人略有氣憤:“一定是柳家害的,寶珠勞了神思,這才早産。”

袁夫人也眉頭不展,她的丈夫就是胎中受驚,又早産而生才緻體弱。老太太不說袁夫人算着日子就已經害怕,聽老太太把“早産”在耳邊說到,袁夫人心驚肉跳。

同坐車中,袁夫人的心情安老太太也感受出來。這就歉意上來,搜尋出話來緩解自己剛才說的話:“不過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别擔心,有話叫七活八不活,寶珠這身子,還在七月裏。”

“是啊,孩子不是八個月的早産孩子。”袁夫人笑得勉勉強強。

因皇上在,中宮是起來後才聽到的信,把她吓得魂就快沒有,血色驟然似抽去,要說她美麗容顔本來是一塊溫玉,現在則冰雪一塊。

“你怎麽了?”皇帝輕碰她面頰,觸手的寒冷。把皇帝也吓得變了顔色,往外面就道:“傳太醫來。”

這一嗓子,把中宮的魂給叫回來,中宮強笑:“我想袁家的媳婦沒到日子不是?”皇帝随意地反問:“她是什麽日子生?”

中宮這會兒倒留着神,對女官:“有回過我沒有?”

徐夫人伶俐地過來:“說是三月裏生。”

皇帝也皺起眉頭,整一個憂國憂民順帶憂孕婦的好天子:“這是早了。”外面走進來瑞慶殿下:“母後,我要去看生孩子的。”

見隻有她一個人,中宮問道:“加壽呢?”瑞慶殿下手指着外面:“天還黑着,加壽睡懶覺。”又去糾纏中宮:“我要去看生孩子,看看加壽有弟弟還是妹妹。”

皇帝闆起臉:“這有什麽好看!瑞慶,你是公主,你也不小,不要再孩子話!”瑞慶對他扮個鬼臉兒:“父皇,您今天雖不上朝,等下總有事情。”

“你自己不許去,你去再加上一個加壽,天天就玩去了!”

這話把瑞慶殿下提醒,她走出來,把英敏搖醒。英敏殿下睜開眼,困意濃濃:“姑姑,現在什麽鍾點兒,皇祖父說吃過早飯再教我認字,我要睡覺!”往被子裏一鑽。

瑞慶殿下進來,爲說話方便,把侍候的人全攆了,這就沒辦法,隻能自己揪他出來。姿勢總不是雅觀的,好在公主殿下素來自然爲好,又沒有人見到。

“英敏,想不想要兔子,”

“想,哪裏有?”英敏殿下眼睛一亮,随即沒了精神:“姑姑你是把加壽的兔子給我對不對,那加壽玩什麽?”

“我單獨給你一隻,讓人單買給你。”

英敏殿下睡意讓打飛一半,咧開嘴兒笑:“好。”

“成交!”瑞慶殿下迅速在他手上拍一記巴掌,随即笑得像偷吃到什麽。

英敏殿下呆怔怔,主要是還沒有醒:“成交什麽?”

“父皇教你認字時,你要一直纏住他,直到我們回來,不然就沒兔子,隻把加壽衣裳上沾的兔子毛給你幾根。”瑞慶殿下自以爲惡狠狠的威脅。

在兔子毛和兔子之間,英敏殿下選擇兔子。雖然早飯時,聽加壽又大吹她就要有弟弟,勾得心癢癢的,但還是乖乖的和皇帝去禦書房,按瑞慶殿下教的東問西問。

半個多時辰出去,寶珠還是呼痛不止,袁夫人和安老太太呆坐憂愁苦等時,兩輛宮車停在外面。

“娘娘來了!”紅花一溜小跑的進去報信,袁夫人和老太太還是驚的,見中宮滿面怒容,左手上是瑞慶殿下,後面任保抱着興沖沖的小加壽,袁夫人錯愕的說不出話:“這這,”迎上去悄聲劈面就問:“怎麽能出來?”

“讓公主吵得我頭痛,我送她去見皇上,請皇上打她才好,皇上正教英敏認字,沒功夫理會,我不放心她出來,再還有一個加壽,跟着她一塊兒吵,”中宮黑着臉:“先說好,我們隻坐一會兒!不像話!”

安老太太機警的找出幾句奉承話解開:“這是娘娘疼愛公主,素來是如此的。”

“慣得不成體統。”中宮步入房中,袁夫人給她捧上茶水,侍候的人一概打發開。中宮看看,見少一個人:“袁将軍倒不在這裏?”

簾子揭開,太子帶笑進來:“母後,您怎麽出宮來了?”

中宮愕然而笑:“太子,你卻也在這裏?”

太子才睡了一會兒,精神不錯,把大早上的笑話說給中宮聽:“可見有張有弛這話不假,都說袁将軍老虎膽子,今天是老鼠膽子,跑到我府裏吓得面如土色,把我也吓住,我問過了,說早産是有的,不妨事。”

沒想到寶珠會早這些天,大早上的穩婆是外面請的,後來袁夫人出宮,才從宮裏帶出來兩個,中宮叫過兩個來問話,都說不算多異常,中宮放下心,繼續要對女兒擺臉色教訓她,卻見到女兒和加壽都不見。

袁訓在寶珠房後面的走廊下面轉圈圈。

寶珠呼一聲,袁訓的心跟着抽一下。幸好他沒有心疾,不然總透着危險。

瑞慶殿下過來,在他後面學着他負手,轉圈圈。

加壽跟在瑞慶殿下後面,負手低小腦袋,轉圈圈。

袁訓是知道她們過來,但想着寶珠沒放心上。無意中停下來一扭頭,再多的心事也讓逗樂。瑞慶殿下和加壽全學着他,一停步子,一擡眸,滑稽透頂。

“走開走開,搗亂的。”

瑞慶殿下翻翻眼睛,加壽跟着翻翻眼睛,瑞慶殿下笑眯眯:“母後叫你去。”加壽跟上:“娘娘叫父親去。”

驟然寂靜,袁訓啊地一聲,他從沒有想到姑母敢出宮,顧不上攆兩個人,拔腿就往房中去。在他身後,瑞慶殿下和加壽對着擠擠眼睛,這下子可以痛快的聽,兩個人往窗戶下面一坐,雪衣圍緊,侍候的人見到,又送上錦墊食水,這就更加舒服。

袁訓一氣到房中,一揭簾子進去,對着中宮呆如木雞。中宮給他一個大白眼兒:“袁将軍,見到本宮你就站着!”

“娘娘,您…。請回宮!”袁訓心想這不是吓人嗎?皇上怎麽看這事情!

中宮冷笑:“袁将軍,如今你見駕的話兒,可越發的生疏。”

安老太太笑看着。

袁訓定定神,重新行大禮:“臣見過娘娘千歲,娘娘鳳駕至此,臣不勝惶恐不勝惶恐……”

“你惶恐我也來了!起來吧!”中宮也想對着他翻翻眼,但強忍住,捧着手中茶水自在的坐着,隻和太子閑閑說話。

袁訓正想借機再提醒皇上怎麽說,外面傳來人聲:“小袁将軍在哪裏?”聽上去人還不少。中宮有點兒心慌,眉頭微動一下,太子見到,悄聲而笑:“父皇竟然不知道嗎?”

“他讓英敏纏着,又讓瑞慶吵得說頭痛,我說不放心,就送她們出來,”

“那您還擔心什麽?”

中宮心定不少,遂問太子:“外面來的是誰?袁家可沒有親戚在京裏,難道是安老太太娘家?”中宮由袁訓和柳家之争中,老太太的親戚才入她的眼。

太子微笑細聽:“像是連大人,像是尚指揮使?”

“他們爲什麽要來?”中宮才這樣的說,腳步聲走近。卻是兩個女眷。袁訓跟在後面:“夫人請小廳上坐,”

正房簾子高打,裏面分明可見有人,袁訓把連夫人尚夫人往小花廳上讓,連大人尚大人都不舒服。

連大人取笑:“小袁啊,你家正房不給我們進?”

“伯父,您誤會了,”

裏面有人吩咐:“來人,宣!”

袁訓滿面爲難的笑容,變成苦笑。連尚夫妻呆住,什麽,宣?

門簾子打開,兩個少女走出來,宮中的衣飾……

又是兩個女官出來,面容端莊:“皇後娘娘有旨,宣進見!”

兩對夫妻四雙目光,全在袁訓臉上生根,像是這樣就能從袁訓臉上看出什麽一樣。袁訓彎腰伸手:“娘娘在這裏。”

打春雷也不過就袁訓這話的效果,兩對夫妻手忙腳亂,也顧不上和袁訓理論,說他不早知會,他一直不讓進不讓進不是?

進去見駕,中宮賜坐,夫妻們看一看,果然是娘娘本人。

他們奇怪,中宮更奇怪。中宮更想問你們來作什麽?就見袁訓進來,他要陪客人,他是家中唯一男丁,他不能離開這裏,又擔心寶珠,就在房裏負手,低頭,轉圈圈。

中宮怎麽看怎麽頭跟着暈,又隐約能聽到寶珠呼痛,這心就更煩。有客人在,不再好直說袁訓,中宮就問老太太:“你暈不暈?”

安老太太會意,忍笑喚袁訓:“孫婿,你要是心裏急,外面站會兒。”袁訓一聽正合心意,揭簾出去。

他一出去,連尚夫妻有些傻眼。袁訓在這裏,視線還能有個落腳,就是回話像也有底氣。但這就看不到袁訓,心裏空落下來。

又聽中宮問話:“你們是袁家的親戚?”

連大人尚大人一起回:“臣等不是。”

連夫人尚夫人一起回:“是。”

話說過,夫妻們相對瞪眼,都覺得對方說得不對。連大人尚大人的意思,是親事還沒有定,自然說不。夫人們的意思,不是親戚往這裏跑,又不是吃滿月酒,随便就可以來恭喜。

中宮狐疑的左右看看,夫妻們不能讓娘娘等着,老爺們不作聲,夫人們說是親戚,由夫人們回。

連夫人陪笑:“回娘娘,我們和袁家是兒女親家?”中宮就看袁夫人,袁夫人張了張嘴。尚夫人納悶:“袁将軍沒對您說嗎?”

太子都沒想到,把臉一沉:“叫他進來問問。”他的臉一沉,連尚夫妻都跟着心一沉,随即想不通,我們定親事,太子爲什麽不喜歡?

隻想太子去了,就沒同時見到中宮也面色一沉,随即恢複原樣不笑也不嗔。安老太太看在眼裏,有點兒擔心,對中宮進言:“想是他們戰場上說的,我們就不知道。”

“是啊,加壽生得伶俐可愛,再有孩子,我倒還想再說門親事。”中宮說到這裏火上來,壓住火氣,先對太子道:“先不必叫他,這裏問就是。”

她怕侄子進來就是一通鬼扯,沒有實話。就問連尚二夫人,想來不敢說假話。

“袁将軍能掐會算,算到自己一生就是兩個,所以一許就是兩家?”中宮是知道沒有人告訴袁訓過是雙胞。

連夫人陪笑:“回娘娘,還不止我們兩家呢?”

中宮緊繃住臉,還沒有問,說曹操曹操到,外面沈大人夫妻過來,他們是從南安侯府打聽到的消息,南安侯府是老太太送的消息。

外面有人說着:“生下女孩兒,是我們家的,”中宮怒道:“宣!”沈大人夫妻進來,也就老實坐着。

話說明白以後,太子都生氣。不等中宮說話,太子面沉如水:“我也想說門親事,這倒好,他不打招呼,全自己作主!”

沈大人、連大人、尚大人三家不知所措時,“哇!”一聲嬰兒啼哭聲劃破天際。沈大人先笑道:“這是我家的。”

中宮很想罵他,你家不是要女兒,你就跑來胡扯生不出兒子?

連大人撫須:“這哭聲洪亮,必然是兒子,這是我家的!”

尚大人道:“慢來,你我哪個先?”

“不是說好,我家定長子!”連大人愕然。

中宮很想啐他一口,你家定長子,你家就敢定長子!想到袁訓不打招呼就私自定親,中宮這氣窩得下不來。

太子也悶聲生氣不說話。

連大人和尚大人争來争去,雖有中宮在不敢争吵,也一人一句不罷休。直到袁夫人和安老太太送進來孩子,才停住。

先請娘娘看,中宮娘娘早就伸長脖子,小心翼翼抱在懷裏,和孩子小面龐一接觸上,面上笑容頓時就化不開。

“寶貝兒喲,長得可真是可愛。”

外面跑進來兩個人,瑞慶殿下早在房門外看過小孩子,就這時候才進來:“母後,還有一個,說還有一個!”

尚大人樂了:“那第二個是我家的。”中宮已經顧不上理會他,細看孩子生得五官俊秀,中宮落淚:“一樣,一模一樣。”這就喚太子:“快看,長得一樣。”

太子微笑爲母親圓轉:“是和加壽長得一樣?”

“是是,”中宮娘娘這才意識到自己話中的不對,忙改過來。

太子也抱在懷裏看看,對着那眼睛笑:“這眼睛生得不像,”又圓又大又有彩,像一對寶珠。這是寶珠的眼睛。

中宮不願意聽:“像像,怎麽不像!”

“像像!”太子不和她争,再看孩子鼻子嘴巴,外面又來了人。孔青來報信了:“梁山王府來人賀喜。”

中宮讓連、尚和沈家刺激到,把臉一闆:“這又是許了親事的?”袁夫人微笑:“請進來。”

梁山王府來的是世子妃。

世子妃是鎮南王府的嫡次女,她的姐姐寶珠見過,同在宮中吃宴席時,蕭鳳鸾姑娘的妹妹,叫蕭凰鸾。

鳳鸾姑娘是個美人兒,凰鸾姑娘生得有點兒胖,五官不差,但從身子粗壯上看,和蕭觀有夫妻相。

世子妃進來,見到小襁褓,就樂得對中宮道:“娘娘在正好,請娘娘給我們做主,袁家的孩子我們家定下的。”

中宮悶氣到現在,覺得連大人家世不好,沈大人也一般,尚大人是武将以後生出女兒不斯文,家家不合心意,這就來上一家合心意的。

中宮笑容滿面,因滿意而盤算,因盤算中宮失笑:“你還沒有孩子呢,不過也沒什麽,等你生下女孩子,女孩兒比男孩子小幾歲,這叫般配。”

世子妃詫異:“娘娘,我們家定的是袁家的姑娘,”對小襁褓中注目,世子妃道:“生得眉清目秀的,這個不是姑娘?”

“這是男孩,哪裏是姑娘。”中宮挑眉頭:“你們家定的是姑娘?”沈大人見再不說話像沒自己什麽事情,搶上來:“娘娘,我們家親事定得早,”

中宮淡淡:“有多早?”

“早,最早……”沈大人眼角瞄瞄早就進來的小加壽,最早定的是加壽姑娘。中宮察顔觀色,聽過能喜歡嗎?

就憑沈大人這沒說完的話,中宮就想把沈大人攆出去。

望向世子妃笑容可掬,中宮親熱地握住她的手,打小兒她就常進宮,中宮親切無比:“定女孩子好,你抓緊的生個兒子下來。”

凰鸾姑娘有點兒憨,剛才還要中宮作主,現在中宮真的要作主,她實話實說:“小王爺寫信說我看着點兒,說生得好看,我們才定下。”

中宮把她手松開,對沈大人似笑非笑:“下一個女孩子,歸你家。”又慢慢地道:“小王爺生得也不怎麽體面。”

……

第二個男孩子抱進來,大家又歡喜看過。由蕭觀的混帳話,中宮娘娘現在看着尚家也不錯,就許給尚家定下。

袁夫人讓上酒菜,請客人們去坐。花廳上鍾家阮家董家等親戚們都已到來,正好陪着。抽空兒,對中宮道:“請娘娘更衣。”

把中宮請到自己房中,袁夫人愛靜,這裏本就是院中最偏僻的地方。

呈上一個匣子,袁夫人柔聲道:“這是寶珠從家裏帶出來的,請娘娘一觀。”中宮仿佛能感覺出裏面的東西份量,步子忽然就遲遲。

匣子是新的,打開來,裏面一件舊衣裳。

粗布做的,肩頭袖口領子…。足有十幾個補丁外,還有撕扯過的痕迹,但又讓人補上。補的是粗線,針腳兒也不能說好,和中宮在宮裏的衣裳完全不能相比。

但,撲簌簌淚水從中宮面上滑落。

她抱住衣裳在手,淚落不止,哽咽出聲。

這是她的舊衣裳,是她讓賣的那天,她的娘本來給她是半舊新衣裳,沒有補丁,中宮說穿最破的走,反正去别人家,歸别人置辦衣裳。

頭一家後來失火損傷财産,又賣了她,賣的地方不好,而且中宮擔心以後家人找不到她,不肯離開,衣裳就是這樣扯破的。

見到這件衣裳,中宮淚如泉湧。她由袁夫人話中,和袁父的手劄内,都得知過家人曾找過她。衣裳,更是鐵證。

沒有去找過她,就不會有這件衣裳。

這是她的,上面的補丁是什麽形狀,她都牢記于心,她最認得。

“我知道,”中宮泣不成聲:“你讓寶珠放心,我知道她擔心加壽,我知道……”袁夫人送上帕子,柔聲道:“寶珠還有話讓我回你,寶珠說加壽離開她,她是舍不得的,但加壽是到你身邊,她願意舍得。由此,想來太子妃不情願親事,也是人之覺情,看着英敏殿下和太子妃,也應該有同樣的母子之情。寶珠說請娘娘不必爲難太子妃,她才真的不擔心。”

中宮抹抹淚水,這不是放心能哭的地方,又有寶珠先送來衣裳,後面有這樣的話,深意也就也來。

“讓她放心,我因此爲難太子妃,太子妃隻會記恨加壽。我在,她不敢。不是我不信太子,而是我身爲皇後,我清楚的很。告訴寶珠,太子妃的事情急不來,但我會處置妥當。再告訴她,柳家的風光,馬上就不會在!”

袁夫人沒有說什麽勸的話,隻是叮咛:“小心。”

“我曉得。”

接下來袁夫人就催:“回去吧,出來也有半天。”中宮把衣裳看了又看,戀戀不舍的放下。告訴袁夫人:“我想帶走,又怕宮中不能安穩放着。放這兒吧,等你進宮去帶着,再給我看看。”

袁夫人答應着,送中宮離去,再去回寶珠話。

寶珠聽過,吊着的一口氣松下來,沉沉睡去。

……。

袁訓一舉得兩個兒子,消息傳開,去賀喜的人很多。消息到柳家,柳至的夫人匆忙去見他:“我問過了都去了,”

這個都去,是指太子黨們。柳至是和沈渭等人一年成的親,寶珠不在京裏,女眷們走動中就沒有她。

柳至夫人由夫人們那裏知道,陪笑問道:“你不去看看?”

柳至側着面龐,若有所思。

“你們曾好過不是?如果不是家裏鬧出事,我應該去拜會她。”柳至的夫人自顧自說着,柳至隻是聽着。

“小爺,有信。”

小厮送張極小的紙卷兒過來,柳至夫人掩面輕笑:“爺又玩鴿子呢。”柳至擺擺手,柳至夫人出房。柳至看這種信,從來不讓夫人看。

很快,他就出來,對着自己夫人發脾氣:“什麽袁家不袁家的,什麽東西,打了我父親,打了我兄弟,我要同他算帳,誰要去賀他,以後别再說這話!”

把門一摔,不知去了哪裏。

柳至夫人在後面又愧又氣:“好好的我提你一聲兒,你不去就是,倒來發作我。你們不好,又不與我相幹!”

------題外話------

總算轉過來了,以後生孩子不先說最好,不然挺着急。

春節前送上,提前送上,挺開心。

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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