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兒難以言語見到自己最親近的丫鬟,心中是怎樣的喜悅。她隻是壓抑的笑了笑,“唉,我沒事。隻是昨日在憐月山莊太累了。所以睡了一下……對了,你怎麽來了?”
“是皇上讓我來照顧小姐的。”翠兒淚流滿面,“您隻是睡了一下,你可不知道。皇上都急壞了,出動了禦醫院所有的禦醫。”
翠兒不滿的撅了撅嘴,“你都不知道,你睡了三日了。憐月山莊的百姓都着急了,跑到康玉堂去鬧說要見你。”
一個個的信息入耳,景月兒有些一頭霧水。而唯一留在他耳内的是“君瀾風出動了禦醫院所有的禦醫”這一事實。
臉色忽然一急,“禦醫說了什麽?”她急切的問。
“我來的時候,禦醫都走了。所以,我不知道。”翠兒無辜的看着她。
景月兒起身,在别人不注意的情況下。一雙白皙的腳落在地上,“皇上在哪?”
“小姐,皇上……”翠兒話音未落,隻見景月兒向後倒去。好像沒有一點力氣的死屍般的,“啊,小姐……”
景月兒隻感覺自己下一瞬就會摔得腦震蕩的時候,忽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衣起,一陣漫漫清香襲來。于是,溫和的聲線傳入耳内,“月兒,你又不乖了。”
她視線内,有個風塵絕世的男子一襲龍袍,傾盡天下的清華于一身,卻又獨具魅惑的男子入眼。
景月兒沒有說話,隻是打量的深情望着君瀾風。
他在笑?
依舊笑得這般風輕雲淡,這般寵溺。那麽禦醫應該沒說什麽才對?
“來人,傳膳。”他轉身将她攬在懷内。然後向着玉桌前走去。
屆時,一大股飯菜獨有的香味傳來。景月兒坐在君瀾風的腿上,傳菜的宮女太監一個個頭低得似乎看不見臉。
“别這樣,影響不好。”景月兒羞怯的躲在他懷裏。
“皇後害羞,都把頭低下去。”
于是,君瀾風一句話。更加看不到那些宮女太監的臉了。景月兒更是整個臉紅得滴血,嬌軟的拳頭無力的打在君瀾風的胸前。他笑得無聲。
轉過身盛了一碗蓮子羹湯放在她面前,景月兒立馬有了反應,無奈的吞了吞口水,“瀾風,給我。”
“我喂你。”他輕聲在她耳畔低語道。
景月兒沒法,隻能任他一口一口的吹冷然後放在她嘴邊。于是景月兒不費一點力氣的直接放在嘴裏。看得一旁的翠兒不得不豔羨的轉過身去當做沒看見。
“瀾風,我沒事。那日隻是因爲太累了,才會暈倒。”
君瀾風沒有理她,而是繼續往她嘴裏送食物。
“我真的沒事。”景月兒又強調了一次。
君瀾風笑了笑,望着碗裏一點不剩的食物道:“我知道,真的愛後若真有事也不可能這麽能吃。”
“……”景月兒頓時無語。
“還要嗎?”君瀾風柔聲問。
景月兒點了點頭
君瀾風無聲的抿唇又盛了一碗。
“瀾風,我昏迷的時候你讓禦醫來了?”她一邊吃一邊喋喋不休的問。似乎那張嘴隻要有力氣就可以一直說一直說,而那紅紅的小嘴卻越大的讓人覺得可愛。
“恩,來了。”君瀾風不隐瞞的道。
“那他說什麽了?”
若說景月兒不緊張是假的,在挽月國禦醫是她可以控制的。再加上,她那時候有準備。而這次沒準備,很容易,她所有的秘密都将洩露出去。
“沒說什麽”君瀾風不甚在意的道,“月兒既然沒事,在乎那些做什麽?”
“額……”景月兒被堵的沒了語言,見君瀾風又盛了一碗,不禁扳直他的腦袋,“我就是想知道那些庸醫說了些什麽,你不說我跟你沒玩。”
翠兒聽到那大膽的聲音,眉毛似乎掉了幾根。但等待到的不是君瀾風的不耐煩,而是他耐心的回答,“你别看是庸醫,這次開得藥還真不錯。朕當時帶着你回來的時候吓得要死,但那禦醫一進來開了藥又施了針。便說你隻是太累了然後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景月兒睜大雙眸不敢置信的問,“額,沒說别的什麽?”
“還需要說什麽?”君瀾風輕笑,“月兒醒了朕就開心了,還需要說什麽?”
她眼眸一顫,忽地笑着點了點頭。
“那個……”
翠兒見兩人終于親熱完了,這才尴尬的低頭道:“皇上,憐月山莊的那些百姓好像一直很擔心小姐的。既然小姐沒事,那奴婢這便去回了他們吧。”
“去吧,告訴他們。過幾日我還會去看他們的。”景月兒連忙說。
“不準去了。”君瀾風忽然嚴厲的吼道,“你身子不好,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出宮,不許在朕不允許的時候離開朕的監視之内。”
翠兒頓時有些尴尬,一點點的移出去。
“爲什麽?”景月兒不滿的看着君瀾風,“君瀾風,你娶我是爲了監視我啊?”
“月兒,你知道上次的情況有多危險嗎?”君瀾風胸前此起彼伏,似乎有些生氣景月兒的任性,“當時,我真的以爲。你會就那樣死去,我将永遠失去你。知道嗎?”
吃了飯,有些力氣的景月兒從他身上跳下來。轉身走出殿外,“那隻是一個意外……”
她自然明白,那日是因爲一夜的趕路。加上那幾日舟車勞頓以及經曆過大喜大悲,再加上去了憐月山莊。諸多事情加在一起,才會使她那有些弱的身子忽然的累倒。
可若是因爲那次的透支,害得現在君瀾風把她當作重點保護對象。實在是有些不值當。
“皇上,軍機處有事禀報。”太監走過來禀報道。
君瀾風看了一眼景月兒,“月兒,我出去一下。”
景月兒點了點頭
君瀾風走過去,帶着眷戀的看了一眼她。于是便出去了。景月兒望着陰沉的天空,獨自一人坐在殿前的院子裏。随便拿了本書翻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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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内,望着幾位将軍走進去。幾個時辰後,又出來。君瀾風從望着滿院春景,各色花朵缤紛美豔。無感去欣賞。
“皇上,是回龍儀殿還是……”桂公公挂着公式化的笑,想了想忽然道:“哦,對了。公孫禦醫好像來了。”
君瀾風又回到禦書房,這次沒有坐在龍椅上。而是望着外面的窗子。
“微臣,參見皇上……”
公孫太醫心虛的轉身。禦書房内,薄薄的窗子下面。明黃色的窗紗浮動,帶動着龍袍上下動着。看不出君瀾風什麽表情。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公孫太醫見君瀾風沒有理他,複又重新參見了一次。腿有些跪僵了,但君瀾風似乎像是沒聽到一樣。公孫太醫第一次覺得,當皇家的禦醫其實一點都不好當。
“皇上,今日傳召微臣所謂……”
他一邊捶腿,一邊可憐巴巴的叫道。
君瀾風拂袖轉身,一襲冷風襲來。公孫太醫退後幾步,吞了吞口水。
“朕問你,可有……”君瀾風沉吟片刻,又問道,“宮中采取的避孕措施有哪些?”
“額……”公孫太醫定了定,才道,“皇上……有幾種辦法。”
“說說。”
君瀾風擡步走過去,旋即,一襲龍袍落在龍椅上。
“第一種是,藏紅花。這種一般用于那些皇上永遠都不想她懷孕的妃嫔。第二種,在與男子發生關系之後。按其腰間的穴位,使精盡數流出。第三種,便是用藥物。但長期用藥物,身子會更加弱。”
公孫太醫有些無語,想了半天忽然回答道:“皇上,其實什麽方法對身子都是有傷害的。皇後身子本來就弱,若是長期避孕。怕是……”
“以前在宮内,皇後若是有了身孕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從未有人想過,如何去避孕。所以,微臣對這個研究不多……”他無奈的擦了擦汗。
“那朕問你,你所言的藥物控制。男子可否适用?”
君瀾風蹙眉,想了想又道:“有沒有,朕可以用的。”
“啊?”
公孫太醫吓得退了好幾步,坐在地上,“皇……皇上……避孕這東西,在平常人家一般都是女子服用。從未有過男子用藥的先例。”
“回答。”君瀾風沒有給他勸解的機會。
“額,這……”公孫太醫胡子一抖,望着禦書房上一雙攝人的眸子,頓時無語,“有……”
龍儀殿,月滿星稀,漣漪詐起。
龍儀殿的上方,一個身着明黃色錦繡裙钗的華貴女子居高臨下的獨自坐在琉璃瓦的上方。下面跪了一地的下人,哀嚎一片。
“娘娘,快下來吧。奴婢求你了。”宮女一邊低低的嗚咽,一邊用手無力的向上,随時準備接可能洛下來的景月兒。
然而,景月兒屈腿抱膝。理了理雲袖,依舊望着遠方,“你上來陪我一起看月亮。”
“娘娘,别這樣。你若是出事,皇上會扒了我們的皮……”說着,眼淚一點一點的往下掉。
第一次,面對這些人的哀求無動于衷。依舊坐在琉璃瓦上,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
“下來。”一聲厲喝,聲線分明。君瀾風從暗處走下來,身邊跟着不少下人。
“不下來。”景月兒嘟嘴,腦袋撇向一邊,不經意間還能聽到她不在意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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