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就像是夏季的天氣。忽然來的冷風,涼飕飕的。而那風刮在這大雪的天氣的确是更加讓人膽戰心驚。
夜雲謝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呆滞,那表情驚訝得可以放入一個雞蛋。但就是那麽一瞬,他将所有的驚愕都化作不經意間的笑意。淡淡的,仿佛又将這冷得如有百丈之冰的地帶一下子帶回春天。
當然,沐輕雲并沒有這樣。她聽完,手裏的杯子瞬間一顫便徑直的捏在手裏。若非她隻是弱女子,那杯子早就被她捏碎。
詫異,對于景月兒會在此刻提出這樣的事來。沐輕雲臉色紫了又青,白了又紅。
“沐小姐,本宮問你。你是不是從小便與夜雲謝有過婚約?”
當大殿之上景月兒清脆好聽的聲音響起時,沐輕雲的表情更未改變。隻是,在當沐輕雲的母親碰了她一下的時候。那隻已經保不住的杯子不幸的,落在了地上。
景月兒歎了歎,不由望向沐輕雲的母親:“據本宮最近所獲的資料顯示,沐小姐與夜世子從小就有婚約。沐夫人,您是本宮說得對嗎?”
殿上,她語氣平和。卻給人一種壓抑感,沐夫人臉色一變。竟是有些尴尬的站起來,拉着一旁的沐輕雲一起跪在地上:“臣婦……臣婦……”沐夫人的嘴幾乎咬出血來。她微微擡頭,打量着景月兒的神情。
她不由的歎了歎,從北帝身旁的椅子上站起來。一襲血紅色的公主裙讓她看上去格外矚目,當然,拖着那公主裙一步步的朝着一旁走去,那更是引人矚目。
景月兒走下去,親手将沐輕雲和沐夫人扶起來。語氣平和的道:“輕雲,你不是一直喜歡夜世子嗎?爲何此時……”
沐輕雲咬了咬唇,看了眼平靜的夜雲謝。沒有說話。
“輕雲,我在這挽月國就你一個朋友。若你喜歡,我絕對不會與你争搶。”她笑着拉過她的手,偌大的舞台中央,成爲矚目的焦點。
無數個誕辰,卻是差不多同樣的節目。百官雖說不上厭煩卻也看得極其平淡。而這個誕辰卻不一樣。一個個令人始料未及的話題,吸引着無數人的眼線。
“公主,臣女……”
沐輕雲急得語無倫次,眼淚簌簌滑落,“臣女與夜世子……”
她再次看向夜雲謝時,那種目光帶着希翼,帶着渴望,哪怕看到一絲希望她便會告訴所有人他們的确有婚約。而且,她沐輕雲十九歲了。其實一直在等着夜雲謝哪一日能夠回頭。哪怕是看她一眼。
她知道,隻要夜雲謝願意娶她。以景月兒性子必然會成全他們。她相信景月兒,以她對女人的自覺來說她從來不覺得景月兒是個心高氣傲的公主。在沐輕雲心裏,僅僅一夜的相處。她知道景月兒敢愛敢恨,說出去的話必然不會收回。
母親說過她無數次了,可是感情的事。她的執着連她自己都覺得發指。可若是真的能忘得掉,她就不會一次次的回絕她的父母。
夜雲謝坐在桌前,那神情冷漠。卻又似有若無的給沐輕雲一個眼神,笑着道:“沐小姐,我跟你真的有過婚約?你可要想清楚才是!”
沐輕雲遲疑一瞬,心口忽然傳來滴血的聲音。那一刻她仿佛感覺整個世界都停止了。他們有過婚約嗎?呵……若是沒有,爲何那次又要利用她去接近紫月公主?
“公主,臣女跟夜世子從來沒有過婚約。真的從來都沒有過!”
沐輕雲這話,輕且淡淡。仿佛覺得,這世間的一切都很淡了。淡到自己如青煙一般。她不明白,作爲丞相府的嫡女。即便她不算傾國傾城,也可以說足以讓人過目難忘。這天下的男子隻要她嫁,基本都會二話不說的爲她籌備婚禮。
爲什麽,偏偏這個男人會這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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