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景月兒的那句話雖然有些失控。但聲音并不大,除了北帝以及君瀾風外。隻有坐在前方不遠處的夜雲謝和顔玉箫聽到。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望着那折子。那折子,不過一個奏折大小。
她景月兒的失控,北帝的臉色變化以及君瀾風狂妄不羁的話語。在這有些無聊的宮宴上,無不讓人們心心念念着。
然後,君瀾風也很體貼的做出了以下解釋。
“當然這份大禮,不僅是給北帝作爲賀禮。”
神仙如絲竹般的悅耳動聽,他平整的眉睫微微蹙了蹙。深情的目光再次看向景月兒:“朕今日獻上江山爲聘,隻爲迎娶紫月公主。不知北帝,朕可有資格?”
江山爲聘!?
似乎在這四個字中,君瀾風所說的話全部都虛化了。幾乎在場的人隻記得這四個字,也隻有這四個字,真正的進入了人們的心中。
若真是江山爲聘,那麽,那折子肯定便是國土協議書!?
可若是沒記錯,在人們心裏那東西隻有君王在戰敗時。走投無路的時候。爲了自己的黎明百姓,自願将國家交給别國。那東西,在小國或許常見。但是,在君瀾風手裏似乎所有人都覺得。一輩子都不可能出現!
因爲,君瀾風是軒轅大陸的戰神。戰争隻要有他,幾乎毫無懸念的會是他赢。隻有别人再他面前俯首稱臣,從來沒有人,甚至想都沒有想過會有一天。他給别人遞上國土協議書。
然而,其實最匪夷所思的不是别人。而是景月兒!
在她眼裏,君瀾風視江山如命。她運籌帷幄多年,才将龍炎國江山收入囊中。她一直以爲,君瀾風心裏隻有權力。女人不過是一顆棋子。若說得再高貴一點,也不過一時的愛寵。絕對無法與江山來比。
可如今,龍炎國偌大的土地在她外公手裏拿着。他君瀾風,哪裏又是一個愛權如命的人!
天下女子,若有男人這般呵護。誰還願意去故作堅強?
當然,能感動她景月兒的男人怕是早已成爲這挽月國甚至軒轅大陸的閨中女子之夢中情人了。誰不盼望着此刻北帝能夠點頭應聲道一句:“有此佳婿,此生足矣?”
誰又不盼着景月兒能夠點頭道一句:“瀾風,上天入地,刀山火海,貧窮富貴。以後我跟着你!”
可這一刻誰都忘了,她景月兒……
“瀾帝好生有意思,難道你沒聽說。紫月公主與我婚期将近,算來,不過兩月你難道不知?”
因爲寂靜,所有夜雲謝赫然站起。溫潤如玉的臉龐染上一層憤怒之色。聲音大得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議論之聲漸漸的,又起。這次,沒有人再站在君瀾風這邊。
很多人都認爲君瀾風不過是來故意破壞别人的婚姻幸福,欺負世子府王爺早逝。侮辱挽月國的夜世子。
當然,這議論聲中君瀾風和北帝以及景月兒都沒有說話。然而夜雲謝似乎又得意了。
“即便瀾帝是爲一國之君,權傾天下。但若是欺負小王一個未冊封的世子,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去?”夜雲謝語氣淡淡,言辭卻極其鋒利,“瀾帝這樣做,莫不是想遭到天下人的恥笑?”
自然這話對于君瀾風今日的出現是個大笑話,不過他君瀾風若是個肯吃虧的,這麽多年在戰場上橫着走沒人敢惹又從何說起。
“夜世子有一句話說得很正确,搶人之妻的确是讓人不恥。讓天下人恥笑。”君瀾風負手而立,語氣中看似自我嘲諷。隻是那唇瓣之間自信的微笑卻是出賣着一切,“月兒當初還隻是尚書大人之女,一介庶女之時。便與朕關系非常。”
他眼眸輕蔑一瓢,不自覺的蔑視道:“朕寵愛她,連當初的炎帝都知。朕爲月兒,甚至不惜休棄自己的未婚妻。甚至是,朕當初還隻是一介小王時。便已經私自交換信物。她曾經所戴的玉佩上面刻着一個“瀾”字。她手上的血玉镯子是天底下至尊的寶貝,隻有在遇到自己的心愛之人送的才能戴上用不褪色。莫非,你不知?”
夜雲謝一怔,對于自己被方将一軍至今沒有反應過來。
卻不料,君瀾風的反擊卻從來不給别人留一寸地盤。隻見他接着道:“北帝不知月兒和朕的關系,而你明知還趁着朕與月兒有一時不快乘虛而入。夜世子覺得,是朕奪你的妻。還是你奪朕的愛?”
嘩……
夜雲謝臉色一沉,頓時被反駁得無言以對。
其實說來他何嘗不知景月兒與君瀾風的關系,而他就是知道,才想着利用她的關系。将她娶到手之後一邊可以牽制北帝,而另一邊,也可以牽制君瀾風。
“君瀾風,你蒙的了夜世子。你蒙的了我麽?”正是兩方僵持,顔玉箫忽地發話:“當初是誰爲了天下棄月兒不顧,讓她在鳳凰山上自生自滅。又是誰,幾月不管不問險些讓我妹妹喪命?雲謝辛辛苦苦救下月兒,不辭辛苦爲月兒治病。廢寝忘食的照顧她!如今厚着臉皮來求婚,你當真是好意思!”
“顔玉箫,朕對待月兒如何。用不着你來評判!”
這世間,能與君瀾風說得上一句話的。怕是也隻有顔玉箫。當然,他至今不明白爲何連北帝這麽頑固的人都已經不跟他計較了。而顔玉箫,卻依舊死死的不放。
或許,依着顔玉箫的聰穎自然不會不知道夜雲謝心裏存着的那點心思。而他卻依舊幫着這個害她妹妹的人,又是何居心?
“虛情假意,女兒家心思純潔自然容易被你這小人所騙。誰又知道你今日存的什麽心。”顔玉箫道。
“蕭兒,少說兩句。”
北帝聲音不鹹不淡,倒是顔玉箫聽了也不再說些什麽。百無聊賴的倒了杯熱酒。
“此事,還是容後再議吧。”
北帝撫了撫袖,瞧了眼君瀾風又道:“瀾帝萬裏迢迢前來賀壽,賜坐。”
少許時間,隻見北帝不遠處,在位于顔玉箫之上的位置上放了一個座位。君瀾風不曾說什麽,掀袍坐下。顔玉箫一臉怒容悄然無聲的收了,一如往常那般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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