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想着,不由的又覺得很可笑。哥哥也在龍炎國,如今江山在别人手裏。他不也是受制于别人嗎?
她閉目,轉過身子準備原路返回。身在異國,其實她除了走一步看一步目前并沒有别的辦法。
暗處,風中飄蕩着兩個黑色的身影。那身影在風中顯得有些清涼,卻又有幾分獨特的氣勢。
“她好像根本沒有忘掉。”
其中一個黑衣人,聲音有些玩味似的。一雙冰冷的眼睛望着另外一個以黑紗裹面的男子,有些無奈。
那黑衣男子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眼中的那抹倩影。眸底盡有的,是無限的溫柔。
“世子,你又是何必?”
那男子聲音有些無奈,“你爲她做了那麽多,其實,她從來沒把你放在心上。”
“既然做了,又何必計較。”
那黑紗男子在面巾下笑了笑,有幾分無奈。又有幾分如沐春風的舒爽。
“可是,世子将她帶入皇城。又能怎樣?”
那男子搖搖頭,“那姑娘性格倔強,不一定就順了世子的意。”
“呵呵……”
那黑紗男子淡定的笑了笑,“我自然會想辦法讓她承我的情,順我的意。不然,當初我便不會那樣做了。”
言落,那黑紗男子再不說話。隻是默默的離開。旋即,那黑衣人也無奈的跟在後面。
自那以後,景月兒似乎再不想着逃跑的事。因爲的的确确,那個素未謀面的世子待她爲上賓。她在這裏并沒有什麽身份,可是所有人看到她都格外尊重。尊其一聲姑娘!
更甚者,不管什麽時候。隻要她有求,必然别人也會有應。
劉俊整日與她坐在馬車中,除了睡覺便是親自給她端上最好吃的東西。又或者,冷了。在車廂裏給她備了熱水壺。呵護備至。
其實她也想通了很多,這般閑适的日子也是很爽的不是?前世她不也是這樣,遊曆于各國之間。四海爲家!
如今,似乎更加爽快了。沒有任務,有的還是别人爲其安排的錦衣玉食。至于那個世子目的何在,她雖然不知道。不過,連讓三國聞風喪膽的君瀾風她都玩過了。還怕一個世子麽?
挽月國
車水馬龍,其中往來之人衣着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其一片繁榮之景并不在龍炎帝國之下。
一輛豪華的馬車駛進京都,一陣清風過後,簾幕微微掀起一角。一個身着紫衣的女子,靜靜的躺在馬車中。玉白色的手微微枕在頭上,平凡的動作卻出奇的優雅。像是……刻意訓練過的一般。
也許是一路上太過困倦,京都的叫賣聲壓根沒有把景月兒吵醒。當然也許是看淡了這些繁華,自然,便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馬車一直行到皇城内部,這裏,不再是那些平民所住之地。而是官吏往返,一座座大宅子修得是金碧輝煌。
景月兒剛剛醒轉,看到的竟然是馬車緩緩駛入皇宮。打開窗戶,便已經在了玄武門之處。
“姑娘,請下車換成軟轎。”
馬車下一畢恭畢敬的聲音傳入,景月兒暮然驚醒。
皇宮!?爲何要進宮?
“不是說,去世子府麽?如今爲何進宮?”景月兒蹙眉,馬車内傳來沉冷的聲音。
那侍衛好半響沒有答上話,他自是沒想到明明傳言中是個小姑娘。那平淡的話語中,卻含着一冷蝕骨的冷氣。讓人不得不尊敬幾分。
“漁村一事,知府大人已經上報朝廷。加之世子如此重視姑娘,所以宮中的皇上和皇後娘娘想見見姑娘。”
那侍者恭恭敬敬的回答,未敢有一絲不敬。
景月兒無奈的抿了抿唇,傳言挽月國的帝王睿智。不像龍炎國的皇帝那般懦弱。她剛來到京城,便半路攔截怕是這皇宮也不好進。她将車簾微微挑起,紫禁城四周不少侍衛手持槍劍的不少。空中彌漫着隐衛的殺氣。
她放下車簾,沉默許久。
其實從她救下那漁村的人開始,便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對于挽月國來說,明明她救下漁村的人是給北帝分憂,若她進宮至多是受一些關注。皇帝理應感激她才是!
可爲何,這紫禁城周圍暗中的隐衛卻是殺氣騰騰。她總感覺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景月兒不止一次想過轉身離開,但即便她能逃得出這紫禁城。想要逃得出挽月國麽?她被逼流落别國的土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着,她長歎一口氣。走出馬車,換了小小的轎子。
劉俊這次沒跟他進去,而是被别人安排在了宮外。景月兒開始是反感的,但劉俊說他等她出來。景月兒也沒說些什麽,隻是暗中讓聽風聽雨這兩個隐衛跟在劉俊身邊随時保護。便随那些人入了宮。
龍炎國皇宮她随意進出,如今,這挽月國皇宮她就不信她玩不了!景月兒暗暗發誓,若是這裏面的人敢欺負她。她必然将這些人鬧得雞犬不甯。
事實證明,之後景月兒也的确是将整個皇宮鬧得沸沸揚揚。當然,這是後話!
挽月國的皇宮修得金碧輝煌。比起龍炎國有過之而無不及。挽月國,乃是三國之中僅次于龍炎國的大國。但論其經濟以及國際實力,的确是比以前的龍炎國要強很多。
傳言,北帝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皇帝。當年北帝将龍炎國步步緊逼。而龍炎帝國,僅僅幾年的時間多數城池淪陷。若非得君瀾風相助,那龍炎國的江山早就成爲其囊中之物。
三國之中,将北帝傳得很神秘。傳得威武。若說君瀾風這位戰神在三國聞風喪膽,那麽,北帝的名氣緊緊次于之下。
君瀾風的手段她見識過了,而這位北帝,她很好奇能有多大的本事!
随意梳洗,次日一早。便應了邀請,進了禦書房。
也确實如景月兒想象中一樣,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威儀橫掃八方的坐在龍椅之上。其實他容貌不是很特别,一如平常的老人那般。但那一雙眼窩有些深陷的眸子,卻如鷹般狡猾的明眸卻透露着一種随時能将人看穿的視線。胡須三寸之長。
坐在龍椅上多年,運籌帷幄以至于周身有一種攝人的氣場。
比起龍炎國的皇帝來說,景月兒今日算是長了一些見識。所謂的睿智,所謂的深沉,所謂的天子便是如此。
“姑娘,還不快行禮?”
一旁的太監不禁提醒。
景月兒拉回視線,依舊站着不動。那雙眸子不禁掃過景月兒,寒透似的,一瞬間卻又氣得笑了。
“朕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般頑劣的女子,見了天子不跪。莫非是想讓朕斬了你?”
那聲音有些沉沉的,像是開玩笑。又像是有幾分試探。
她眼皮斂了斂,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我從走進這房間開始,就看出北帝怒火很大。并不友善!我雖不知爲何,但既然北帝打定主意跟我不友善。那我爲何還要洋裝?”
言落,她隻覺得北帝眼中的霧氣一時間更是多了起來。那如同冰霜般的兩個眸子,更是讓整個禦書房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景月兒眨了眨眼睛,無奈道:“以至于讓皇上這麽恨。”
北帝沉默,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子。
“不過,北帝多年獨斷專行。明明可以讓百姓安居樂業,卻故意挑起戰争。卻不想屢次别人手上。這怒火自然是要找人發的。”
景月兒頓了頓,全然沒看到北帝那明顯已經發怒到極點的眸子。
“我結合證據調查,再加上來到一路上也調查了一些。我發現,這次中毒跟海水中的某一種毒藥有關。而這毒,其實開始是投入某一條會經過龍炎國邊界的地方。卻不想中途洩露,導緻自己國家的百姓受了傷害。”
她說完,看向北帝:“用這種方式制勝本來是極其卑鄙的,不過北帝心裏怕是還在沾沾自喜。因爲自己國家隻是幾萬人受傷,但龍炎國卻是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整個下遊的居民都受其迫害。你其實很樂意我救你的百姓,但你卻不樂意同樣的方子傳入敵國。”
“而我插了一足,早就暗暗的在那條河中放了解藥。你不爽的是這個!”景月兒笑着,分析得有條不紊,“其實,北帝對于現在的龍炎國已經無計可施了。而不得不将所有的氣都撒在我這個破解毒術的人身上。”
禦書房的空氣已經冷到一定程度,景月兒隻聞一聲爆破的聲音。紫金色的禦座再一瞬間,有預兆的從中間斷裂。而那内力,震得整個禦書房内煙塵彌漫。
太監宮女們聞聲,連滾帶爬的跑出禦書房。偌大的禦書房内,瞬間拉開了一個戰場。景月兒眼疾手快,望着一掌過來。連忙帶着百分百的内力接了過去。
說也奇怪,北帝說散出的内力很快凝聚成了一團團的煙霧。開始景月兒還想着抵擋,而後便也不再抵擋了。任憑那煙霧擴散。
冥冥之中,隻聞北帝一聲高過一聲的冷笑。景月兒也不灰心,隻是閉目靜靜的望着眼前已經變成了一個陣法的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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