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憑什麽,我就因爲你一句話。就跟他分開,獨自去江南?”她目光堅定,“你知道他爲了我,做了多少事嗎?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說娶我,把顔玉陌羞辱得無地自容。第二次,在宮中幫助我教訓景璃兒。讓我幸免于難。第三次在長陵王府裏,和他未婚妻作對,隻爲救我出來。
爲了保護我,他甚至想着把我嫁給别的男人。在我面前,他改變了自己傲嬌的個性。對一個女人唯命是從。至少,這些除了哥哥和他沒有人能做到。”
顔玉箫蹙眉,許久才無奈的搖了搖頭。将她拉在手裏:“月兒,這些事的确很多男人做不到。可是,我們說得實在些。若是有一日他必須在皇權和你之間做選擇的時候,你覺得他會選擇皇權還是會選擇你?”
“不會有那麽一天!”
景月兒眨了眨眼,諷刺道。
“他和炎帝的戰争,是持久的。終有日,若是面臨着這樣的選擇。你會發現,在皇權面前你微不足道!”
言辭铿锵,顔玉箫幾乎是洗腦般的灌輸着一些東西:“我的妹妹,真正的天之嬌女。真的要拿自己的幸福去開這種玩笑嗎?”
“不!瀾風他不會這樣的。我與皇權江山,孰輕孰重,還不知道呢。”
景月兒搖頭,并不認輸:“他說過,他其實并不看重江山。”
“月兒,這話是你說的。我們打個賭如何?”
顔玉箫蹙眉,亮出手掌:“若他選擇皇權,你便随我回江南。好好在江湖上創作一番天地。若是他選擇你,那麽我以後再不過問你的事。”
“隻要這事夠公平,賭就賭。瀾風一定會讓哥哥輸的心服口服。”
她望着顔玉箫的手掌,想也沒想便接了。
顔玉箫笑了笑,拂袖離開。景月兒旋即也戴上鬥笠離開。
夜裏,景月兒踏着逾越的步伐。踏入落梅居。輕紗挂在臉上,微風輕輕吹起。時而露出那傾城絕世的面容。
“參見閣主!”
穿着便衣的女侍跪下恭敬一禮。
“免!”
景月兒的腳步停了片刻:“都準備好了?”
“謹遵閣主吩咐,一切都準備好了。”侍女答。
景月兒點了點頭走進去,望着一地的梅花。大理石鋪成的地闆上,雕欄玉砌,玉石爲桌。梨木爲椅。小小的幾間房子雖然修的不是富麗堂皇,但在這郊外。也算是清淨閑适了。
這是她爲三姨娘特别布置的别院,比起尚書府少了許多嘈雜。
“月兒!”
三姨娘聽到聲音走出來,剛剛看到景月兒,提着裙子大步的走下來。
“娘……”
景月兒擡步走過去,将她的手拉在手上。
“快讓娘好好看看,瘦了沒?”
洛芳華抑制不住心中的歡喜左右打量着。
“沒瘦啦,胖了!”
景月兒笑了笑,“胖成這樣,都招嫌棄了。”
“娘倒是真心希望你能胖些,我的月兒天生麗質。怎麽都好看。”三姨娘打趣道。
“也就是娘這樣說了。”景月兒搖搖頭,“應該說月兒天生麗質,在娘眼裏怎麽都好看。”
洛芳華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小丫頭就愛胡說!”
而兩人似乎忽略了,一直站在門前看着這一切的景尚疏。想到以前做的那些事,景尚疏想看看景月兒。可走到房前,卻是又半句話都說不出口了。面容帶着羞愧之色。
直到兩人想着是不是該進去說話的時候,才發現那一抹尴尬的身影。
“月……月兒……”
一句話還沒叫出來,景尚疏的整個臉都紅了。在景月兒眼中,就像是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父親也在啊。”
景月兒笑了笑,“一月未見,讓父親挂念。是月兒的錯了!”
景尚疏想過景月兒會趕他出去,會罵他一頓,或者狠狠的斥責他讓他無地自容。卻沒想到,她溫言細語。完全是一個孩兒該有的态度。這……讓他心中竟是更加愧疚。
“哪裏,是父親無用。不能救你出來。”
景尚疏低着頭,全然不像是個父親面對女兒。倒像是孫子在求奶奶原諒似的。
“不怪爹爹!”景月兒拉着三姨娘的手走過去:“月兒從小便沒有得到過父母的愛,雖然我時常安慰自己。我不需要!但畢竟是孩子,看到别人有父母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羨慕。甚至在想,我什麽時候能有父親陪我吃頓飯。”
景月兒的話他一知半解,但也聽懂了很多。不由笑道:“飯菜剛做好,若是不嫌棄我這個父親。便一起坐下吃吧。”
“謝爹爹”
景月兒眨了眨眼睛。望着此時似乎反省了許久的景尚疏,她卻也忍不住想着給他一次再爲人父的機會。也給一次,讓她陪父親一起吃飯的機會。
她想着,若顔玉箫是她哥哥。那麽,她是不是得真正的稱呼炎帝一聲父皇?
若是這樣,景月兒甚至覺得就算是景尚疏這個父親。也要好很多!
炎帝對她隻有利用,隻要可以利用性命不算什麽。而景尚疏,至少會在利用的時候有那麽一點點良知。炎帝從未養過她一日,而她卻在那能勉強遮風避雨的頤欣苑内十五年。
其實景尚疏每月都有給她發月俸的,隻是因爲她那時太過軟弱。以至于錢總是被大夫人和景璃兒以及二姨娘們克扣。
“不瞞月兒,爹爹一直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大哥身上。可無論如何爹爹沒想到,最後拼命救我的會是你。”
景尚疏羞愧的将一些菜夾在她碗内,那菜,的确是她最愛吃的。看來最近他的确有下功夫在她身上。
“好好對待我娘,以後的事。别提了。”
景月兒将那菜放在嘴裏細細咀嚼,十五年來,第一次這般和氣的吃上一頓飯。
也正是望着景月兒吃下那菜之後,景尚疏發誓這輩子以後隻對這個女兒和洛芳華一心一意。别的,他累了。他不想再去在乎了。
當然,那頓飯的确是吃得有說有笑的。景月兒第一次發現爲人子女,被人寵着愛着的滋味。真的很幸福。
前世她是從槍杆和銀針上滾下來的,吃了這頓,不知下頓是不是會去閻王殿吃。從未想過會有親人這種昂貴的奢侈品。卻不知,普通人的生活這般讓人向往。
而她這輩子注定在血雨腥風中行走,飯剛下喉。便有人來報:“閣主,前方幾百精銳之士逼近。炎帝親自帶來的。”
“我們這邊有多少人?”
景月兒蹙眉,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裏的碗筷。用帕子擦拭着嘴角。
“今日總閣事物繁多,閣主忘了都将身邊的暗衛調走了嗎?”侍者提醒道。
“下去吧。”景月兒眨了眨眼,“出内奸了,這次怕是逃不出去了。”
“月兒,不是我洩密的。這裏我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告訴。”景尚疏臉色瞬間變了。
“我又沒說是你洩露的!”
景月兒看了他一眼,不由好笑。
“也不是你娘洩密的。”景尚疏連忙将洛芳華抱在懷裏。
“自然。”
她依舊氣定神閑的将茶倒在碗中,一飲而盡。
“月兒,你有武功。帶着你娘逃吧。我在這裏抵擋一下。”景尚疏拔出那挂在角落的劍,正欲沖出去。
“月兒在宮中被鶴頂紅所毒,武功盡失。沒有能力保護娘親了。”
她歎了口氣,“爹爹也不比再費功夫,還是靜靜的坐下來等炎帝過來吧。”
景尚疏倒退兩步,對于眼前的女兒他很陌生。但就是這種氣勢,讓他心中不由升起敬畏。竟是摔了劍,“女兒都不怕,做老子的自然也不能怕。”
“朕的清月公主不聲不響的離開皇宮,實爲不該!”
院内,傳來炎帝的聲音。
景月兒也不急着從桌前站起來,隻是轉過身子靠在椅子上。
“炎帝親自來請,這面子當真是有些大呢。”
她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起身。
“月兒,随朕回宮!”
炎帝也不羅嗦,直接進入正題。今日五百多名侍衛,将整個屋子都填滿了。整個院子裏外三層,對于景月兒,炎帝是防不勝防。
不過話又說回來,宮中這麽隐秘的地方都被她逃出來了。又如何不讓炎帝忌憚?
“回宮去繼續做你的質子嗎?”
景月兒笑了笑,“那我不如死在這裏。”
“由不得你!”
他今日一身便裝,褪去了龍袍景月兒險些認不出來。若非有那與生俱來的帝王氣息,其實也與那些丢在街上的乞丐沒什麽區别。
當然,皇帝縱是皇帝。大手一揮,二十名高手金刀相向:“月兒,死在這裏固然簡單。可這裏面有你在乎的人。你何不再仔細想想?”
六七月的天氣,冰梅料峭,微風吹過滿院子繁花謝下。羅裙飛舞。
望着亭亭玉立的白衣女子伫立在風中,袅娜娉婷。冰雪素美如她,高貴冷豔如她。炎帝甚至在想,十五年前,那個孩子若是還活着。是不是也如這般清冷高貴。這般惹人憐愛?
初凡一死,她便立了别人爲後。不是爲别的什麽,僅僅是因爲如今的這位皇後與初凡是義結金蘭的好姐妹。僅僅是因爲她待玉箫猶如親子。近十六年了,他真的從未忘記過初凡。
也許,當初若不是他……
可路一旦走了,便再無後悔路。炎帝狠歎一口氣,望着此刻的景月兒,“抓回去,不許傷害清月公主一根頭發。若她敢反抗,便将景尚疏和洛芳華先後淩遲。看她敢反抗!”
“事實上我也無力反抗!”
景月兒輕歎,望着周圍的二十多名侍衛,“這麽多人上前做什麽?我難道不會走路嗎?”
“識實物者爲俊傑,都說這龍岩帝國的庶女學識淺薄。不如嫡女尊貴。可月兒例外。”
他笑了笑,拂袖便準備離開。景月兒也的确是準備踏足,再次滾回水煙閣。
“皇上手裏掌握着生殺大權,操縱天下。今日之舉莫非是想讓天下人恥笑,皇上其實是靠女人起家的?”
落梅居的殺氣剛剛降下不少,一聲恍若天籁的聲音散落在這落梅居。更是添加一睹風采。男子高傲自負,欣長的身影在風中伫立。他身邊隻跟着一位侍者,卻平白的讓人覺得此人有着衆星拱月般的光環。
“夜卿王說笑了,是朕平日裏嬌慣無度。女兒跑了,難道朕不該找回去好好管管?”
炎帝一句話,将君瀾風撇做外人。的确,如今景月兒接受了冊封已經是皇家之人。自然皇帝有權利将她帶回去。而君瀾風,人人都知道他和景月兒的關系。但未曾有婚禮之約便什麽關系都沒有。并無權過問景月兒的事。
“那你問問,她願意跟你回去嗎?”君瀾風蹙了蹙眉,負手接着道:“若是管,她的生身母親和父親。怕是更有資格吧。你問問他們,答應麽?”
當然,炎帝知道這裏根本沒有人會答應他将景月兒帶走。就連景月兒在這裏都是尚書府的大夫人暗中告訴他的。當然他也懷疑這是埋伏,懷疑這是景月兒自己洩露的行蹤。
所以,才帶了這麽多人準備來強的。
“不答應又如何,如今人在我手裏。你能過來搶?”炎帝怒沉着臉,想着今日将人帶回去怕是難了。便也不顧什麽了。大袖一揮幾個人瞬間将刀子放在她的脖子上。
望着景月兒無力反抗的模樣她心裏高興極了,“不帶走又如何?如今的情勢,朕照樣能威脅你。”
“你以爲本王當真會在乎一個女人嗎?”
君瀾風冷笑,眸光閃動着深邃與精亮:“本王寵她,愛她。不過是因爲她有利用的價值。”
景月兒頭皮一陣發麻
“皇上當真是可笑,若我是你,我就會打心底好好的寵她。月兒的易容術如此之高,可以好好利用。毒術這般出神入化,可謂舉世無雙。可你偏偏要這般威脅她,讓她如今将你恨進了骨子裏。于你,便沒有任何價值。”
君瀾風說完,又笑了笑:“當然,這顆棋子對我來說效果還不錯。從不讓我-操心!你若是條件開得小點,我倒是可以賣個人情給你。”說完,便準備離開。
景月兒嘴角抽了抽,該死的君瀾風。讨價還價的功夫到底跟誰學的。
“君瀾風,你以爲我真的相信你說的麽?”炎帝咬牙,深邃的眸中閃着一抹精光。他走過去,将一把匕首放在她的臉上:“你若敢走,朕便将她毀容滅屍。”
君瀾風的腳步一頓,整個面容僵了很久。炎帝想要的是什麽他知道,可是……也許他真的給不了!
“心疼了?”炎帝冷笑,“你果然是……動心了。”
“哈哈哈……君瀾風,你也有今日。”
抓到他的把柄,炎帝忍不住仰天大笑。仿佛已經看到君瀾風在他面前死去一般。
他轉過身,望着此刻被無數侍衛圍着的她。炎帝手裏的匕首隻要再動一下,那白皙的肉便會瞬間模糊。她如此愛美,若是真的花了。她會不會恨他一輩子?
“放了她!”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語重心長。在炎帝聽來,從君瀾風的嘴裏說出來第一次有了求的意思。
“把兵權交還給朕,你!以死謝天下。”炎帝道。
風像是凝固一般,誰不知道君瀾風高傲自負。多年來無論棋裏棋外,從未輸給炎帝過。即便誰都知道君瀾風一直不滿炎帝,終有日會将他推翻。但也不敢說半句。
“皇上等這一日,等很久了吧?”
君瀾風笑了笑,百無聊賴的理着袖子。
“朕一直在尋你的弱點。”炎帝卻也不瞞,笑得極其諷刺:“如今卻是終于找到了,所謂紅顔禍水,當真是!”
他閉了閉目,心中一陣疼痛傳來。鐵打的身子,卻總是有種窒息的感覺。若是他真的死了,炎帝真的會放過月兒嗎?他死了,炎帝自然會找一個他謀反的證據。讓他以謀反之名遺臭萬年,在月兒心中必然是一根刺。
景月兒的能力,炎帝自然也是看在眼裏的。若是他是炎帝,自然會選擇防範于未燃。再者炎帝也不是那種信守承諾的人。爲鞏固江山,有了他這個前車之鑒。炎帝絕對不會存留着月兒這個禍患。
如此算來,他若失去兵權放棄自己的生命。炎帝必然也會斬草除根。
“你若殺了她,别怪我這個做臣子的不忠。”君瀾風揚起一絲冷笑:“兵權可以交,但我的命你卻沒這福氣拿。若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必然十倍百倍千倍奉還。覆滅你的江山,指日可待。若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可以試試。”
一席話讓炎帝身上寒氣肆意,沒有人發現他的汗水已經濕透衣衫。心跳瞬間開始加快!
“當真?”炎帝手顫了顫,望着那如玉般的肌膚,下一秒便準備動手,“君瀾風,我被你壓迫得夠久了。今日我便殺了這女人,然後再來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景月兒使了個眼神
下一秒,一陣勁風吹過炎帝隻覺頭暈沉無力。刀子落在地上,炎帝望着景月兒淡淡的身影漸漸的倒在地上。
“這落梅居的花香,芬芳四溢。但你卻不知這裏面有一種毒藥,一旦吸入人體一段時間。便會中毒。而且,除了我和我的父母。都中毒了。”
她露出一絲冷笑,望着四下倒着的人。沒有同情。
“你……”
周身弱的連爬都爬不起來的炎帝,恨透了景月兒。卻是無法對她做出反抗。
“三個時辰内,若是沒有讓人解毒。便要舉國缟素了。”又是一聲冷笑。
“君瀾風,若朕今日死在這裏。你必然受盡天下人的唾棄。”
“本王的女人,不是你能惹的。”
他居高臨下的望着眼前的炎帝,“皇上等人來救駕吧。”
君瀾風抱着景月兒,足尖一點。身體便輕飄飄的離開了地面。
“月兒,讓你受苦了。”
他将她埋在他寬敞的袍中。
景月兒一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望着那張臉。将自己的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今日的事她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隻知道,瀾風的确有在乎她。可在乎了多少,她卻沒有個底數。
她想說服自己去相信這個男人是全心全意的愛自己的,可是,那些話語她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她以爲他們彼此已經很了解,已經足夠生死相許。可是如今看來,當真是個笑話。她根本就不了解眼前這個男子。他說的每一句話,在心中都經過千思萬想。
瀾風,若我真的死了。你會後悔嗎?
若我真的死了,你又會怎樣?
景月兒想去問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敢去問這樣的問題。問出了自己的答案,心中不免覺得不信。可若問出來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又何必還要再問。
“我想回康玉堂。”
景月兒笑了笑,“還有很多事等着我去處理。”
“好!”
他将她送到康玉堂三樓之後,望着她一副失神的模樣,不由心中一痛:“月兒,我們之間需要解釋嗎?”
“不需要!”
景月兒釋然一笑,“解釋了,你就把我當外人了。”
“那好,我隻說一句話。”君瀾風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你在,我便在!”
剩下的話他似乎沒有說完,君瀾風沒有解釋。可在景月兒心裏卻像是吃了定心丸。那句話好像是在闡述,若她真的因爲他那句話死了。她會爲他報仇,然後陪她一起死。
她在他額頭上吻了吻:“去吧,我知道了。”
“月兒,你要發展你的事業。我支持你!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
君瀾風歎了歎,“可我唯一暫時不能娶你。”他說完,轉身走出康玉堂。
沒有過多的解釋,景月兒竟不知他是真的不想把他當作外人。還是……
“月兒,今日有幾個病例比較特殊。你幫我看看。”墨玉走過來,将病人的症狀拿給景月兒過目。
“好!”
她歎了歎,看着那病例出了神。
“月兒,你今日有些不對啊。”墨玉一本正經的盯着她看。
景月兒鳳眸一擡,笑了笑:“我給你寫幾個方子。”
打發了墨玉,景月兒靠在椅子上。抄寫着藥方。
你在,我在。
瀾風會不會覺得她待在這京都,礙事了?若是她真的爲他好,是不是該選擇去江南。好好的把這地方留給瀾風。一展天地!
“月兒,你還小。不懂感情!”
暗處,顔玉箫的身影走過來。悄無聲息。或許是因爲她最近失去了内力,以至于聽不到。
本書首發于看書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