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約一盞茶的時間,景月兒才見到一處世外桃源般的境地。煙柳畫橋,風簾翠幕。整個房間遺落在仙境之中。她有些沉醉,頤欣苑也的确有自己的風格。但比起這樣的風水寶地來說,卻是相差甚遠。
近了,能聽到琴聲。而後又是幾個人的說話聲。
“郡主,你就試一試吧。”
諸多錦衣羅裙,擺在晴煙面前。但持續的琴聲卻告知别人,晴煙沒有動。
倒挂在一顆柳樹上的景月兒頓時覺得閃瞎了雙眼,我靠,這個叫晴煙的果然是tm含着金湯匙長大的。這麽嬌貴。
“你們先下去!”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這個晴煙郡主終于彈累了,一襲水墨色羅裙拂袖轉身,聲音溫婉。沒有絲毫盛怒之色。
“小姐……”
屋内再無聲音,侍女無奈轉身離開。
景月兒含着一根柳枝,躍下樹來悄然莫入房間。隻見屋内美人垂淚,柔若水成。
“哎喲,大姐我求你别哭了。”
景月兒撫了撫額,突然想到什麽,又道,“哭,繼續哭。”
她拿起手裏的淨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晴煙面前。而無語的是,因爲驚吓顔晴煙的眼淚一點都沒有了。望着景月兒一身黑衣,驚得大叫。
景月兒則是直接把布條往顔晴煙的嘴裏放,這次不能怪她憐香惜玉。隻是若她真叫了,景月兒這個盜賊做的可就不完美了。
“喂,郡主。你再哭一個啊。”景月兒皺眉,用央求的目光看着顔晴煙。
顔晴煙吓得一個勁兒的掙紮,居然是一點眼淚都沒流出來。氣得景月兒真想把地上的眼淚撿起來了事,可她驚然發現那眼淚已經風幹的。靠!氣死景美人也。
“我說美人,我要你的眼淚又不要你的命。你倔強什麽?”
若是别人,對付這樣的倔美人估計是直接用匕首威逼了。可景月兒又發現一個原理,人在不犯她的情況下她絕對下不了手來犯别人。
景月兒将她弄到床上去,然後輕輕的放開顔晴煙,“這樣吧,我需要你的眼淚作爲藥引。可我跟你不熟,于是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取了。你能不能……有什麽條件你盡管開。”
她從來沒發現自己這麽窩囊過,居然做盜賊能做到和别人談條件的程度。
顔晴煙看到景月兒沒有任何傷害她的意思才道,“你能讓君哥哥來參加本郡主的及笄禮,我就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這麽久了,景月兒終于聽到這美人嬌弱無骨的聲音了。不禁松了口氣,“隻要你把眼淚給我,那什麽君哥哥不僅會來參加你的及笄禮。還會任你蹂躏。”
說得神乎其神的,顔晴煙打了個冷顫。沒有相信的意思。景月兒第一次覺得這麽累,要知道這麽累就該收顔玉箫五十萬兩黃金了!!
“這樣,你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然後如果那男人沒出現,我也出不了這房間和長陵王府不是?”
出不去才怪,她現在有兩重的内力了。一個小妮子還不亂虐。再說,這長陵王府她進得來怕還出不去?也不看看她景月兒是誰!
“好!”
顔晴煙半信半疑的接過景月兒的淨瓶,放在眼前。讓景月兒驚呆瞬間的是,那眼淚就像是有開關似的。顔晴煙随時随地想關就關,想開就開。讓人更無語的是,眨眼的功夫半瓶眼淚已經盛放在景月兒手心。
顔晴煙笑問,“君哥哥呢?”
“額……”
景月兒看了看外面,正欲說什麽解釋一下。門外傳來聲響。
“郡主,郡主。夜卿王來了,就快到門前了。郡主你聽到沒有……”可以聽到丫鬟奔跑而來的腳步。
無語,這當真是太準時了吧。正好這個時候出現,天助她嗎?不過不管是天助還是人助,此刻她要做的是盡快離開。
“我先走了。”
景月兒一面輕聲告别,一面朝後門走去。她忽略了顔晴煙等待的目光,忽略了這個房間的一切。她本以爲,一點眼淚而已這個世界即便再亂,這般柔弱的美人應該是沒有什麽可以防備的。
可當走到機關之處,聽到“晃蕩”一聲。地下室的門被打開,雙腳不自主的往下掉的時候,景月兒似乎發現了那地下室裏面有鋼刀,鋼刀下面,有鋸齒,鋸齒下面好像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這次,景月兒覺得她要死在自己的大意手裏了。
“啊!!”
隻聽到一聲巨響,房間裏的地下再次合上。恍若從未有人來過。
“小姐,奴婢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侍女走進來,擔心的問道。
顔晴煙褪盡眸内的狠戾,又再次柔若水成,“香兒,你幻聽了。”她不在乎的走到那些錦衣面前,随手挑了件自己喜歡的,“過來伺候本郡主更衣。”
如此僞裝之深沉,讓那個叫香兒的侍女僵持在一旁遲遲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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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陵王府門前,一頂軟轎停靠在大紅色的步毯之下。男子微微如雪般指骨分明的手放在青楓的手上,微微仰頭。驚豔衆人。
“參見夜卿王!夜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賓客中黑壓壓的跪了一片,就算是那幾個皇子公主。也微微躬身不敢有半點的不尊重。
高傲如他,奢華如他,一襲月牙色的袍子,耀如星辰日月之輝,衆星拱月般的随着青楓一同走到夜卿王府下面,直到過了好幾個院子才淡淡的道了句,“免!”
齊齊起身,君瀾風卻沒有再看一眼。徑直的朝着屋子裏面走去。卻也恰好與長陵王相對而撞。
“哈哈哈……瀾風,你終于來了。”長陵王迎面走來,以最熱情的禮儀相待。
“侄兒來晚了,望舅父恕罪。”
君瀾風稍微彎了彎身子,表示禮儀。而長陵王即可便将他扶起。借故想親近以示情感,而君瀾風卻不着痕迹的退讓三尺。
長陵王尴尬的笑了笑,言笑道:“半年不見,瀾風又俊朗了不少。”
君瀾風又獨自上前了幾步,虛應了一聲:“說笑了!”而那深邃的鳳眸,卻無不在四處尋找着那抹調皮的身影。
“瀾風,你可是在尋找煙兒?”
長陵王主動問道。
“今日晌午侄兒府中有位貴賓來到這裏,現在何處?”君瀾風直言道。
“她?”
長陵王的臉頓時垮了下來,許久才又客套道:“哦,她在客廳休息。煙兒的成年禮即刻開始,她最想見的便是你。瀾風,先參加完煙兒的及笄禮。我将她送到你面前可好?”
君瀾風沒有說話,也沒有前進。就那樣看着眼前這個所謂的舅父。
“來人,去請偏廳的那位小姐。”
長陵王無奈,吩咐道。
“不用去請,本王親自去。”
君瀾風擺了擺手随着那家丁離開,并沒有管長陵王什麽反應。好像,今日若不是因爲要來尋找偏廳的那位女子。根本不會前來。
長陵王氣得胸口起伏嚴重,朝後倒去。幸得幾名仆人扶住,許久之後才又恢複平常。随着君瀾風而去。
偏廳之處,磬竹正在百無聊賴的喝茶。累了,又起來看看景月兒回來沒有。直到最後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拿着手裏的軟-準備去尋景月兒。
“你主子呢?”
君瀾風大步走進來,老遠看見人不是景月兒。心中頓時惱怒萬分。這個該死的女人又去哪裏瘋了,難道她不知道這裏不是她可以随便來的地方嗎?
磬竹沒有回答,撇頭沒有看君瀾風一眼。
“說!”
震碎整個偏廳的聲音,讓在場的侍女頓時黑壓壓的跪了一地。饒是磬竹多年來經受了無數的血雨腥風,也終是狠狠的顫了顫。而在君瀾風的歲月裏,似乎也是第一次發如此大的怒火。
君瀾風敢肯定,若是此刻磬竹再敢與他作對。他會讓這女人生不如死。
“小姐說她來這府裏找一樣東西!”磬竹顫巍巍的說道。
“何物?”
他一絲不苟,此刻就宛若地獄裏的修羅。那般冷冽,嗜血。讓人敬畏,讓人膽戰心驚。
“小姐說那東西在晴煙郡主身上可以找到,所以,特來王府見晴煙郡主。”
以磬竹的個性即便是誰的恐吓,都不會說出自己不該說的。而此刻她說出景月兒的下落,不過是爲了借力去找尋她主子的下落。
“這位姑娘胡說什麽?”晴煙的聲音打破僵局,遙遠的傳來,“晴煙的閣樓偏遠,平日裏很少有人能找到。何況,晴煙可從未看到過哪個人進入?”
寂靜,偏廳内君瀾風話畢便再無人有聲音。似乎都在等待着,下一刻的暴風雨來臨。
“爺,屬下帶着衆兄弟尋遍整個王府。沒有見人!”青楓道。
“可有遺漏。”
君瀾風慎重的問道。
“除了,晴煙郡主的寝樓……”青楓面帶羞澀,望着顔晴煙。
“放肆!莫非你連本郡主的閨閣你也要查?”
宛若莺蹄,饒是怒喝依然聲聲入耳動聽。
“若是要搜呢?”君瀾風沒有被那聲音吓到,也沒有被那聲音感動到。他的話依舊幹澀毫無音樂感,與平日裏相差甚遠。
“君哥哥,那是晴煙的閨閣。難道,君哥哥就不顧及煙兒的名聲了嗎?”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眼前這個女人絕對是水中之水做的。那般矯情,竟然是想哭就哭。話未落,淚先流,“君哥哥從小便與煙兒訂婚過,若是君哥哥不在乎。那麽煙兒也隻能任由君哥哥做主了。”
這般動情的女子,是個人便會因此而松懈。是個男人,都會因此而服服帖帖的去疼愛這樣的美人。世間男人,又有多少不甘願拜倒在這種溫婉如水的女子手中。
“瀾風,你太過分了。煙兒都這樣求你了,若你今日是來鬧場的。那便請回吧!”
長陵王終是一忍再忍,忍不住下逐客令。
君瀾風沉默,像是在考量着生死抉擇般的。其實此刻他是最痛苦的。景月兒失蹤他已經夠煩了,偏偏在這種煩人的時候還要去周旋。如何對付這種表面溫柔而他看着悶煩的女子。
一邊是閨閣重地決不允許别人搜查,而另一邊,是面對一個唯一可以尋找的地方,一個不可失去的機緣。
“煙兒,本王可以進入你的閨房否?”君瀾風問。
晴煙怔了怔,一雙秋水般眸子盯着他,“君哥哥從小便與晴煙訂婚,自然是可以的。”
“那麽,本王獨自去你的房間看看。如何?”
這話如雷般敲中景月兒的頭,但面對君瀾風的逼問,卻不得不答,“可以!”
君瀾風拂袖離去,其速度之快使其閃起陣陣清風。顔晴煙怔了怔,腳步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像是有預感似的君瀾風第一次記得滿頭大汗,卻渾然不知。那一刻他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月兒,你不可以有事。”
似乎在人生中他從未這般在乎過一個人,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最心愛的東西即将被人搶走。就連當初母妃去世的時候君瀾風都未曾有這麽傷心過。也正是那一刻,君瀾風知道她,是他此生最寶貴的東西。
晴煙閣内果然半個人影都沒有,君瀾風火急火燎的心頓時覺得快支撐不下去。
“月兒,我來了。”
“月兒,快出來!”
“月兒……”
他焦急的轉着身子,無數次的尋找。而房間中仍然是無半點聲音。
“君哥哥,煙兒說沒有。君哥哥偏不信。”
顔晴煙各種心中不滿,欲向君瀾風讨回公道。可奈何……君瀾風未曾理他,而是四處尋找着周圍。哪怕是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不知爲何,他有一種預感。月兒,就在這房間裏面。
“青楓,今日若是找不到月兒。就把這房子拆了。”
君瀾風走出去,對着一杆等待的人命令道。
“君哥哥,這是煙兒的房間。難道,這就是你送給煙兒及笄的禮物嗎?”又是眼淚攻勢,君瀾風沒有看一眼。
“大不了本王賠你一個一模一樣的寝樓!”
他轉身,似乎從來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眼淚。
“君哥哥,你變了。難道你以前對煙兒的承諾都是忘記了嗎?”晴煙大吼,一貫的形象在撕心裂肺中消失無痕。
“沒有忘記!”
君瀾風揚眉,望着周圍興師動衆的拆卸工作。笑道:“本王若忘了,早就與你取消婚約。”他沒有多說,也沒有再讓顔晴煙說些什麽。
過了将近盞茶時分,晴煙望着君瀾風擔驚受怕的模樣。暗自咬牙,心中不禁想到。剛才她隻是因爲那個女人得罪她了,不想留在世上。沒想到君瀾風對她竟然這般上心。顔晴煙這次恨不得将景月兒千刀萬剮之後再丢進暗道之中。
“爺,這裏好像有個機關。”有下屬禀報道。
君瀾風轉身,擡步走過去。因爲速度過快,外衣将顔晴煙的發絲微微撫動。顔晴煙蓦然反應過來,“那是本小姐存放私密之物的地方,難道你們也要。”
待顔晴煙走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将那暗道打開。顔晴煙不得不驚呼,君瀾風不僅在戰場上叱咤風雲,連身邊的能人竟然也如此之多。
君瀾風見那暗道之上血迹斑斑,鋸齒卻仍然可見鋒利無比。他隻覺身子一陣冷汗,“月兒!月兒你在嗎?”
他自然清楚若是景月兒真的在裏面,定然是插翅難逃。可若她真的在這個房間除了這裏,又還能去何處?
“月兒……”
在那刀鋸的旁邊,有一絲碎布。那碎布是紫色,那碎布上有用金絲繡的芙蓉花。那套衣服他見她穿過。越是想到那個,君瀾風越覺得全身都涼透。
顔晴煙看到景月兒如願的被暗道裏的機關打敗,心中忽然的松了口氣。卻不見君瀾風諷刺的語氣。
“晴煙長大了,這閨閣重地竟也玩起如此狠毒的玩意了。”
顔晴煙聽到,心中一怔。君瀾風這是要責怪她嗎?
“君哥哥,難道閨閣之處都不允許有防身之處嗎?”她狡辯道。
“防身?”
君瀾風凄然冷笑,“她做了什麽,你要防身防到将一個人攪成肉泥?本王當是,女子的性格竟然可以如此分裂。”
他驚覺,自己似乎都從未這般毒辣過。即便是對他最恨的敵人。
“我……”
顔晴煙欲狡辯無言,化作低低哭泣。君瀾風看着,卻更是心煩意亂。
“爺,蓋子上有人。”
有人道。
君瀾風轉身,隻見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那石壁之處。而景月兒的整個身子,死死的抓着那把匕首。
“月兒……”
他整個臉色大變,望着景月兒發紫的嘴唇以及那雙顫巍巍的手依舊抓着那匕首。君瀾風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如何靠一把匕首撐了足足一個多時辰的。但她做到了。真的是做到了!
君瀾風将她抱起來的時候,她的整個手已經僵硬。唇部幹澀發紫。已經達到一個人的極限。
“唉,君哥哥……我的及笄禮……”
顔晴煙見君瀾風抱着别的女人離開,心中陡然一涼。
“晴煙,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我們這筆賬慢慢算!”
他冷冽的丢下這句話,悄然離去。顔晴煙見了,踉跄幾步。踩到自己的裙擺摔在地上。所有人都撤退,唯有顔晴煙一人在房間内。
“君瀾風,你說過。你要爲我打下一片江山,讓我做你的皇後的。”
顔晴煙撕心裂肺的怒吼,“爲什麽,現在卻抱着另外一個女人。”
“煙兒,難道你忘了你自己的想法了嗎?”
長陵王走進來,将顔晴煙扶起來。
“父親……”顔晴煙委屈的望着長陵王,“孩兒說過什麽想法?”
“你曾誘導他向你承諾,不管用什麽方式都要爲你打下一片江山。而他,現在不正是在做?”長陵王道。
“就那個女人嗎?”
顔晴煙難以置信道。
“莫要小看此女,父王在京城倒是聽說過她的很多傳聞。”長陵王将女兒扶在床上,繼續道:“能讓瀾風看上的女子,必然不凡。”
“父親的意思是,瀾風對她所有的好都不過是利用?”
顔晴煙大驚。
“不然呢?”長陵王笑了,“煙兒想想,今日的一切是不是如演戲。明明那轎子就是王府的,沒有瀾風的允許又怎麽會來到長陵王府?而你說瀾風爲何又要在及笄禮那天,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去解救那個叫尚書府的三小姐?”
“君哥哥是故意讓别人知道景月兒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然後讓景月兒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實則,不過是在給孩兒鋪墊腳石?”
顔晴煙蹙眉,不解的看着長陵王,“父親,可是我覺得君哥哥看她的眼神……還有,他連煙兒的及笄禮都不參加。”
“一個及笄禮算什麽。若是以後母儀天下了,這整個天下都是煙兒的。煙兒難道不相信你自己的能力了麽?我的煙兒是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才女。哪個男人不得爲了煙兒不顧一切?”
長陵王寬心道。
顔晴煙站起身來,如玉般的面孔漸漸的恢複自信,“父王說得對!”顔晴煙相信自己的容貌,相信自己的才能。絕對不會輸給任何女人。
長陵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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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月上柳梢,蘭香四溢。謝園的風和别處的不一樣,總帶着一股世間最純的蘭香。君瀾風長身立在院中,微風吹拂,白衣翩然而立。
腦海中還想着剛才爲太醫爲景月兒整治的一幕。
“三小姐已經脫離危險,身上隻有一些皮外傷。稍加處理便可痊愈。”
君瀾風真的就隻覺得整個手都是軟的,看到景月兒如此倔強的貼在哪唯一可以容身的小地方上。君瀾風當時覺得心無比的揪痛。他不得不承認,月兒是她的軟肋。
“爺,進去吧。外面冷。”青楓走過來,将一件披風蓋在君瀾風的身上。
“本王今日沖動了。”
君瀾風仰頭,無奈的歎息一聲,“或許今日還有更加隐秘的處理方式。”
“爺在怕什麽?”青楓不解。
“本王在尚書府都警告了所有人,決不允許透露本王和月兒的關系。可這次在長陵王府,本王如何在乎月兒的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君瀾風轉身,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本王不希望月兒随本王一起在這龍炎帝國風雨江山血拼,不希望……”
他拂袖,轉身走進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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