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是我的房間。滾滾滾……"
她推開正門,隐藏内心對君瀾風的恐懼。
簾蔓飛舞,一室清華。男子白衣極地,時而迎風而起。院子裏的梨花偶爾會吹進一些,映襯着他雪衣。這不同于凡俗的裝飾,正好襯着他的風華絕世。
這種美,讓景月兒覺得窒息。就像是剛才看到的晴煙郡主一樣,兩人在一起就好像是天造地設般的配。
配?
景月兒心裏頓時被自己的想法打敗,憑什麽他們之間配?既然配,這男人爲什麽現在躲在自己的房間裏。
“我剛才出去看到你的未婚妻了。”景月兒環胸,将心裏的醋意掩飾。
君瀾風依舊靠在床上,紋絲不動。
“你未婚妻在找你,她下了馬車沒看到你都傷心死了。”景月兒側了側身,沒有看到君瀾風有任何反應。
“唉,你說你的未婚妻張這麽漂亮。你幹嘛不去她那裏?她要知道你躲在這裏,我覺得我肯定完了。”
景月兒歎息,一步步的靠近她自己的床。靠近床上那渾身滲透着冷氣的危險物質。
“你未婚妻人漂亮,婀娜多姿。聽說,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堪稱一絕。”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早就在她及笄那日就跟她……”
一股強大的内力将景月兒再次吸了過去,她來不及反抗身子便已經被他控制在懷。她每次都覺得,在他懷裏就像是在竹林深處。高山之巅。總有一種氣息,将她禁锢在這裏。讓她想出都出不去!
“君瀾風,咱們孤男寡女。别……”
景月兒還未看清她的臉,鋪天蓋地的吻便堵住了她的嘴。所有的話都化作淡淡的嗚咽。她無數次的躲避着君瀾風,無數次的試圖閉着嘴不讓他吻。而君瀾風卻也不厭其煩的無數次撬開他的唇。
直到景月兒累了,他便乘虛而入。他狹長的鳳眸挑釁的看着景月兒,揚起得意的幅度。舌尖撬開她的唇齒,吸吮着她香甜的津液。
景月兒隻覺得頭腦一陣供血不足,推又推不開。而看到君瀾風那副欠揍的樣子更是惱怒,氣憤之下狠狠的朝他舌頭上咬去。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她喉間擴散。
果然,男人在這個時候是最脆弱的。
可君瀾風似乎沒有退出的意思,依舊與她纏綿在一起。景月兒隻覺得心裏憋着一團火,無數次的用眼神來警惕。而又無數次的以失敗告終。
直到她低眉順眼的,乖得像貓似的。君瀾風才滿意的退出!
面紅耳赤的景月兒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氣。一邊喘氣一邊還不滿的怒吼,“君瀾風,你混蛋。我會讓你嘗到報應。”
“什麽時候?”君瀾風饒有興緻的問道。
“總有一天!”
景月兒說這話含淚說的,明顯的底氣不足。在這異時空她權利沒人家大,錢沒人家多,武功沒人家高。不是隻有讓人家欺負的命了?
“那在這段時間我得好好欺負一下,不然到時候不夠本。”
君瀾風将景月兒再次抱在懷裏,而每次在這個時候總是不允她掙紮。給景月兒的感覺就像是在教訓小孩,她氣得沒話說。憤怒的看着君瀾風,眸中盡有的是無限的憤怒。
“這是給你的教訓,以後出門,必須隻會我。我陪你一起出去。”
他口氣溫婉,而一字一句都帶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好!不過,你今晚該不會睡在這裏吧?”景月兒好奇的問。
“正有此意。”
君瀾風微微擡起手,将景月兒丢回被窩裏面去。還不忘給自己留了個位置,然後将外衣一除便準備躺下去。
景月兒氣得再次供血不足,她好像身邊第一次躺着一個男人。真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在她還沒同意的情況下躺下去的。
面對這種情況,她的話語比什麽都詭異。竟然是……
“躺下就躺下吧,也不是不可以。”
她滴溜溜的目光轉了轉,倒是坦然面對這事。而就在君瀾風想擁他一起入睡的時候,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景月兒狠狠的一腳踢過來。
瞪着君瀾風說她還沒說完的話,“隻要你能随時随地忍受我這飛毛腿。”
君瀾風從床底爬起來,唇角劃開一抹自信的微笑。一陣内力驅使,再次躺在遠處,“月兒,本王想知道你舍得踢本王幾腳。”
她自信的目光瞬間被磨滅,像是看着怪物般的看着君瀾風。這個死無賴,這個不要臉的死無賴!景月兒怒極反笑,無聊的望着君瀾風親自爲她修飾的房間。望着那房間上的數盞夜明珠,冷笑道,“這世界有另外一個國家,那裏有一種說法。就是男人如果有錢,便可以在婚外用錢包養情人。所謂情人,沒有任何名分。比龍炎的小妾還不如!”
榻上男子手動了動,輕輕的揉了揉眉心,“你很在乎名分麽?”
“不在乎!”景月兒笑了笑,“可我希望我的男人是一心一意的,我不希望我是被人唾罵的第三者。”
她翻身,玉臂枕着自己的手。一雙滴溜溜的目光似乎有一絲鄙夷,“可夜卿王,做不到!”
“月兒,本王……”
她似乎聽到君瀾風無奈的低低呢喃,想解釋什麽。而她,卻是用背影對着他。第三者,多麽尴尬的一個身份。景月兒做不到搶别人的男人,也接受不了一個在世人眼裏已經有女人的男人。
沒過多久,景月兒便聽到他起身的風聲。又聽到他爲景月兒合上被子的聲音。再後來,燈被吹滅房間内便隻剩下景月兒一人。
她轉身,望着空蕩蕩的一室。不由輕歎,合目睡去。
~
自從君瀾風親自監督尚書府怎麽對待景月兒開始,尚書府上上下下便把景月兒當作掌上明珠來對待。那是有求必應。景尚疏甚至是覺得和景月兒的關系調整不了多少,竟然想着從三姨娘那裏下手。
每日下朝之後總會抽出時間來陪三姨娘在尚書府賞花,甚至有時還在有空的時候和三姨娘出去便是一整日。
大夫人在祠堂裏反省,聽到這些話更是氣得咬牙。可奈何她大勢已去,如今女兒又在後庭無人問津。這日子過得是要多心酸便有多心酸。
而二夫人和二小姐,一如既往那般不受寵愛。日子過得蕭條,隻能每日在院前梳妝打扮。
悲歎,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沒事的時候去祠堂呦呵下大夫人,以報曾多日折磨之仇。而遇上三姨娘,卻又是狠命的巴結。
頤欣苑一下子成爲尚書府的熱點,有事沒事的時候都能看見丫鬟搶着給漠然和翠兒打掃衛生。膽子大一點兒的,甚至還在夜裏想着撞到夜卿王的面。想着一撞桃花。
可那些丫鬟們似乎都錯了,自從那日來過之後君瀾風雖然每日都有将一些他喜歡的東西送到頤欣苑。人卻再也沒了影。沒有人琢磨出君瀾風這麽做是爲什麽。
當然,景月兒這個當事人不用琢磨也知道君瀾風是怕看到她那張冷臉。才不來的!
不過對于景月兒來說,也沒空想男人這東西。每日除了練功打坐,一直在籌備那個叫墨玉的男人要吃的藥。這不,那日景月兒爲了爬到樹上去取剛下的鳥蛋的蛋清。親自爬上樹去。人人都以爲景月兒隻是玩鬧,下面那些人吓得冷汗直流。
“三小姐,您能否讓奴婢上去取?您這樣若是出了什麽事,奴婢怎麽向爺交代。”
漠然即便是很急,但說話總是讓人聽着很不舒服。
“我怕你力道太大,把蛋弄破了。”
景月兒一邊小心翼翼的用針筒提取蛋清,一邊用袖帶固定身子。下面一圈人全部圍着景月兒,“三小姐别鬧了,下來吧。下來吧。”
她隻覺得頭都快被吵大了,狐狸爹轉移目标了。開始把心思全部用在她身上,想靠她升官發财了。于是景月兒遭殃了,十幾年的庶女生活一遭在王府受到大小姐的待遇。還真是……說不出來的郁悶!
“行了,我下來我下來。”
景月兒擦了擦汗,她可是記得以前經常幹這事都沒有人管。而如今,還真是沾了君瀾風的福啊。她不禁自嘲道。
她随風而落,但景月兒的腳沾到塵的那一刻所有人才放心。三姨娘和景尚疏下車了,提着東西有說有笑的走過來。聽到景月兒的事吓得臉色蒼白,連忙趕過來,“哎喲,乖女兒。摔着沒?來人,請大夫。趕快去請大夫啊。”
景月兒擦了好幾次眼睛,發現第一個奔過來的不是三姨娘而是她的狐狸爹。着實冷汗濕透了整個羅裙。
“爹爹,還給娘親拿東西呢?”
景月兒看着他左一包右一包,那叫一個好奇。她颠了颠,大約有十公斤左右。
“哎呀,爹爹當鍛煉下身體。”景尚疏嘿嘿一笑,老胡子一大把了如此逗的模樣景月兒第一次看到。
“父親第一次提這麽重的東西吧。”
景月兒問道。
“是……”景尚疏想了想,“不是!”
景月兒也不管是不是,已經拿着自己手裏的東西離開。連聲招呼都沒打,她在尚書府一向我行我素。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而景尚疏,想幹涉也沒有這個膽量。
她配好要旋即走出來,百無聊賴的坐在秋千上。漠然走過來,喜笑顔開的走過來遞上茶水,“小姐,奴婢可有能爲小姐解憂之處?”
景月兒眉毛抖了一抖,爲了使自己盡量不打擊漠然的讨好獻媚時的醜态,伸手去拿茶水卻沒有看漠然。
“沒有!你下去。”
她一邊喝茶,一邊驅趕。喝完茶之後漠然剛剛退了下去,景月兒将茶水擺在一旁對空中叫道,“磬竹,下來陪我聊天。”
走到院外某個角落的漠然無語的,仰頭望天。在心中默道:“爺,您不受寵害屬下也不受寵啊。”漠然欲哭無淚,悄然離去。
她本想給爺打聽個表現得機會,可貌似突然覺得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三小姐的歡心。而爺,怎麽做都得不到人家的歡心。這,就是差距啊。
漠然在爲自己主子擔心,而這邊,景月兒玩的不亦樂乎。
“竹子,高點。再高點……”
頤欣苑内一串銀鈴般的聲音蕩漾着,磬竹也的确是,又加了些力道。
“主子,那藥可還缺什麽藥材。屬下去幫您找。”磬竹婉言道。
景月兒笑了笑,做了個停的動作,轉身道,“其實還缺一樣,這東西說好找也很好找。隻是,我不太熟悉這京城的情況。”她頓了頓,又道:“幫我找一下,在陰年陰月陰時。也就是今日及笄的女子。我要她今日的眼淚。”
“主子,屬下倒是聽說。長陵王之女,晴煙郡主就是今日及笄。我們何不去那裏試試運氣。”磬竹上前幾步,言道。
“晴煙?”
景月兒一怔,“還真是夠巧合的。”
“隻是,今日場面壯大。隻怕是想要得到有些困難。”磬竹分析道。
“場面大啊!”景月兒想了想,不禁一笑,“連夜卿王都在,場面肯定是無比的壯大。”
磬竹一聽,不高興了。拉着景月兒的手不滿道,“主子,你能不能多想想太子爺啊。”
景月兒沒有說話,而是走進去。将一套夜行服帶在身上,擡腳離開頤欣苑。出門之前還不忘吩咐漠然,“将房間打掃幹淨,不許任何人進入。”
漠然仰天長吸一口氣,無奈道,“三小姐,門外有爺爲三小姐準備的車轎。爺說了那轎子隻能給三小姐用,而三小姐也決不允許再用别人的轎子。”
她怕景月兒沒聽到,特意追出去又說了幾次。磬竹看着那華麗,有着夜卿王府獨特的标志之後。心中頓時很不舒服。
“小姐,我們還是用太子的轎子吧。”磬竹不爽。
景月兒這次卻沒有遲疑,拉着磬竹走進轎内。不久,幾人恭恭敬敬的将轎子擡起。朝着景月兒說的長陵王府的方向去了。
“用這轎子去長陵王府不是更容易嗎?你要知道,夜卿王府的人可是長陵王府的貴客呢。用這個轎子,更加容易混進去。”景月兒見磬竹不高興的樣子,主動解釋道,“這軟轎去了,長陵王還以爲是夜卿王府什麽貴賓到訪。肯定熱情接待啊。”
“那這樣,誰都圍繞着我們轉。我們還怎麽去偷眼淚啊?”
磬竹不解。
“那,你就好好看看本小姐的本事。”
景月兒一面用黑布蒙着自己的面,一面還不忘賣弄自己的才能。
磬竹半信半疑的仰頭靠在牆壁上,景月兒則在琢磨着等下進入之後。如何去騙取眼淚。
其實大體的她已經想好,等進入王府之後她便借故去偏廳休息。然後穿上夜行服離開,讓磬竹代替景月兒待在轎子裏面。她就可以在長陵王府随心所欲了。到時候,再想辦法逼迫那個軟美人流兩滴眼淚。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不過,她最擔心的倒是自己到底忍不忍心讓這麽個美人流淚呢?
當然對于景月兒來說,這個問題放在後面考慮。首先要考慮的是,但轎子來到長陵王府。君瀾風知道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夜卿王府
飛花謝地,鵝卵石地上殘紅一片。君瀾風住的院子裏總是種着各色玉蘭。也不知從何時起,君瀾風的園子裏又多加了幾色花朵。那顔色看起來,似乎又多了幾分豔麗。
瑪瑙爲椅,玉盤爲桌。悠長的小徑上鮮有人迹,謝園,乃是夜卿王府最爲神秘的地方。不熟的人進入謝園,其下場隻有一個。
平日裏也隻有幾個君瀾風的親信,來來往往。
而在那以琉璃爲瓦,以沉香木爲柱。以及雕刻着流雲百福的房子裏。卻是除了君瀾風以及青楓和一名有身手的奴仆可以進入之外,便再無别人進入過那房間。
“青爺,長陵王派人來王府七次了。讓爺去參加晴煙郡主的及笄禮。王爺去不去,也給人家一個回複啊。”
在謝園那條小徑的末端,散發着沉香木獨有氣息的樓外。管家拿着那七張請柬慎重的對青楓說。
青楓看了看房間内依舊沉睡的君瀾風,心中一埂,也意味深長的道:“爺已經三日未合眼了,剛剛躺下。我現在去打擾他,就算爺不罰我。我也于心不忍。”
“三日未睡?”
管家胡子蹬了蹬,好奇道:“爺在幹嘛啊,三日未睡?”
“沒……沒什麽,隻是批閱了一些公文而已。”
青楓眉目避閃不及,望着天空幾絲淡淡的雲朵。三日未睡還能有什麽原因?還不是因爲頤欣苑那位看似身份卑微,其實是他爺心頭寶的女人。他家爺表面沒說那女人有多好,可每一次所做的事都是破了他的先例的。
自從那夜從三小姐的房間裏回到謝園之後,便在書房待了三日。開始他家爺讓他去休息,他也沒在意。而後面幾日,見他家爺坐在凳子上連水都不喝的批閱公文。青楓覺得爺肯定是中魔了。
還好他家爺再次回到房間睡覺了,不然他真得把三小姐綁到屋子裏來。免得他家爺再發瘋。
不過,一個女人剛剛搞定。現在又來個多情的女人。青楓覺得,應該去寺廟裏給他家爺算一卦。他爺今年是不是命犯桃花。
“青爺在想什麽?”
管家的兩撇胡子動了動,一雙深陷的眼窩看着青楓。
“我在想,主子太累了。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青楓回神過來,拒絕道。
“唉,也是。”管家的那八字胡又翹了翹,歎息道:“王爺也真是夠累的,睡覺的是還有一大堆事要去處理。這不,這兒還有口信讓青爺去帶。”
“哦!”青楓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哪裏的口信,念。”
“尚書府那邊傳來的,說什麽,三小姐坐馬車去了長陵王府。”管家念道。
“恩,管家辛苦了。先下去,待會兒傳達給爺。”
青楓神色恍惚,又擺了擺手。靠在門上準備咪會兒。
“哦!”
管家看了看青楓,離去。
“三小姐也真是的,爺在睡覺的時候還不安甯。去什麽長陵王府……啊!長陵王府……”醞釀了許久的瞌睡,被那長陵王府吓得全部都縮了回去。不禁“晃蕩”一聲将門大開,青楓大吼道,“爺,三小姐去長陵王府了……”
榻上沉睡的男子眉睫一蹙,微微睜開眼。又阖了阖欲翻個身再睡,卻又在此時像是聽到什麽驚雷般的消息。一下子眼皮睜開之後便再也閉不上。
于是,沉默了許久的屋子裏。君瀾風終于清醒了,道了句:“更衣!”
~
而這邊,景月兒如願以償的下了轎子。并且說通了磬竹爲其待在轎中作爲貴客。而她,則一路在長陵王府暢通無阻。走到半路,赫然聽到牆壁外有聲音。寂靜中聽得分外仔細。
“夜卿王府有動靜沒?”那個男人說道。
“王爺,已經又去催了。管家說王爺連夜忙碌,剛躺下不敢去打擾。”那下人急急忙忙的說着。
“那怎麽行,今日她若不來。我們的計劃如何實行?”那個被叫做王爺的男人放低了聲音,又急道。
“可是……”
聽到這裏,景月兒有些疑惑了。君瀾風沒來?這麽個大美人在這裏,爲何他每次都回避?再怎麽說,這是他已經訂了婚的未婚妻啊。
不過想到更加最要的事,景月兒轉過身子。見到幾個丫鬟端着女人的禮服走過去,景月兒不禁來了神。正準備跟上去,那牆壁後面又傳來一聲。
“王爺王爺,聽說夜卿王來了。王爺要不要去看看啊?”
景月兒心頭一落,心中莫名的失望和失落頓時傳遍心頭每個角落。她在心裏不由呢喃一句:“到底還是來了!”
她也确定了那句叫做:“男人吃着碗裏望着鍋裏”這話的正确性。
景月兒跟随着那幾個丫鬟的人影,但由于太遠,沒想到走到一處碧荷盛開的地方竟然又分出三條路出來。而周圍别說有個人影,連鳥影都沒出來一個。
隻是可以确定的是,這周圍必然有個地方便是晴煙郡主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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