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兒并不作聲,隻是仍舊打量着大半夜的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麽晚了,三小姐出現在此有些不合适吧?”顔玉陌又道。
“怎麽?”景月兒穆然驚醒,橫眉道,“我出現在哪裏?你管的着?”
“别忘了,你我之間有婚約。即便本王不喜歡你,你也得給本王乖乖的守活寡。”顔玉陌沉聲道。
景月兒眸底閃過一絲怒火,巴掌大的小手力道十足的掐住顔玉陌的脖子。如此放肆的行爲,早已讓顔玉陌大爲震驚。卻不知下一秒從她口中吐出的言語是,“我倒是想知道,以後誰爲誰守活寡!”
她放開他的衣衫,将顔玉陌那連半點武功都不會的廢物身子塞回馬車内去。
“景月兒,你放肆!”
從未在下屬面前丢過如此大的醜,顔玉陌整個身子怒得抽搐起來。恨不得将景月兒殺之而後快。
王府的護衛齊刷刷的亮劍阻攔景月兒的步伐,又圍成了一個圈子。剛才打了一架的景月兒此刻很疲憊,何況其實她真的覺得和顔玉陌再有一點點糾纏都會讓她吐得年夜飯都吐出來。
但她如何也想不到,下一秒顔玉陌鎮定下來之後的第一句話是,“本王看到那邊有不少人被殺,還有不少人逃跑。是你幹的?”
“不是!”景月兒轉身。
“那是有高手救你?”顔玉陌又道。
“傻瓜都能看得出來。”她纖長的婕羽魅惑人心的眨了眨,卻是帶着無限的挑釁。饒是她想好好的說話但看到顔玉陌那張臉,所有的計劃在瞬間一空。
“景月兒,你……”
她可以聽到顔玉陌嘴角抽搐,被她氣得無可奈何的聲音。但就是氣得死去活來之後他的态度又再次轉變,“本王送你回去。”
景月兒眼前一亮,不禁再次看向顔玉陌那張臉,“送我回去?”
她幾乎是沉默了三分鍾,才又道,“這馬車坐着我想吐,沒這福氣。我還是走路吧。”
“景月兒,别不識好歹。”他怒極,眸光之中滿是怒火。
她擡腳離開,一襲輕紗緊随其身。顔玉陌靜靜的在一旁看着景月兒的倔強,傲嬌。他竟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女人有些讓她欣賞了。而随着欣賞他也發現了景月兒對他的疏離與不屑。更是讓他滿腔怒火!
“爺,他若走了我們的計劃……”莫離急色道。
“這個該死的廢物,當真以爲本王要求她麽?”他臉色鐵青,拳頭使勁的敲打着車窗竟也不覺疼痛。
“可是爺,我們現在是真的得有求于三小姐……”
莫離的話倒是提醒了顔玉陌,從怒火中回到現實。沉思片刻,“本王讓你演一出英雄救美,可如今?”
“爺恕罪,屬下想着在關鍵時候再出手。也不知道三小姐她竟然如此厲害,幾十人都不是她的對手。”莫離委屈的跪在地上解釋。
“夠了!”顔玉陌撫了撫額,“你說現在如何是好?”
“屬下再想想辦法,一定讓爺緩和關系。讓三小姐答應你娶大小姐。”
莫離解釋道。
“什麽辦法?”顔玉陌問。
莫離起身,輕輕的附在顔玉陌的耳畔。獻出自己的計策。
~
頤欣苑
月光如水,一院清輝。
“他不僅厚顔無恥,膽子也像是不錯呢。”
寂靜中隻聽得到那因爲不能緊閉的大門在風中發出嘎吱的叫聲,紫楠木坐下女子把玩着手裏的小玩意。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角度,對身邊的磬竹說道。
“雖然磬竹一直待着主子身邊,但請主子也要小心。”磬竹擔心道。
景月兒愣了愣,視線不禁看向磬竹。她依舊面紗掩着周身,總讓人覺得她透着一種神秘。視線不經意觸及到她手臂之處,饒是黑衣但似乎已經被血漬浸透。
她怔驚片刻,起身從懷裏拿出一瓶傷藥,“你坐下。”
“主子,不用。”磬竹眸光攜尴尬與躲閃,似乎像是從未有人這般對她過,“多謝主子,屬下自己來便好。”
“這傷是爲我受的,我親自爲你擦拭。”
她僵硬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直達眼底的笑意。有那麽一瞬她覺得磬竹和她好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磬竹不得已被景月兒壓迫着坐在椅子上,景月兒親自拿過熱水爲她擦拭,清洗,以及上藥。整個過程磬竹沒有一刻痛苦的痕迹。倒是讓景月兒又一次刮目相看。
“痛不痛啊?”景月兒擔心的問。
磬竹搖了搖頭,比起剛才似乎多了份柔和。
“以後受傷了别強忍着,我這裏有藥!”景月兒收拾着手裏的東西,“哦,對了。我也不會再讓你受傷的。”
“屬下既然答應太子護主子周全,便會生死以報。”磬竹站起身,走下去。
“去哪兒?”景月兒蹙眉。
“屬下是隐者,主子不召見不能進屋。也不得在主子的隐秘之所逗留過久。這是規定。”磬竹回答。
“在我這裏沒有這樣的規定,心态調整好了随時可以進來。”
景月兒笑了笑,轉身走進屋裏。磬竹站了一會兒,終是再次消失在茫茫夜海之中。
翌日
清晨的第一縷眼光折射在頤欣苑的大門前,鳥鳴聲随之響起。
“小姐,起床了。起床了……”
景月兒感覺自己才睡着,再次有意識便發現翠兒在身邊鬼叫。眉目不禁一蹙,旋即又翻個身繼續睡。
“小姐,快起來了。”
翠兒無奈的掀着景月兒死死拽着的被子,見景月兒不起,又道,“小姐,陌王爺來了。”
“啊?”
猛然睜開眼睛,掀被子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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