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璇聽了,沉默了一會兒,隻說道:“順便把小唯一也接過來吧。”
施唯一住的小區,距離夜明居不算太遠,開車二十分鍾就能到。幽居說了聲好,他去超市買了菜,考慮到有兩個孕婦,便将酒水換成了水果。他驅車來到施唯一家樓下的時候,施唯一就站在小區樓下,等了他十幾分鍾了。
今日的施唯一,穿着一件粉色吊帶荷葉裙,黑色的秀發垂落下肩後,精緻妩媚的臉蛋,因爲懷孕的關系,顯得十分水潤粉嫩。她戴着一頂白色遮陽帽,夕陽下,她影子落在地上,有些孤寂。
跟之前相比,施唯一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她靠着牆體,手裏提着一籃子食物,另一隻手,時不時地輕輕撫摸自己的大肚。幽居遠遠看見她慈愛的模樣,倒是覺得恍惚,當年的小女孩,終于爲人母了。
那一次,她有孕在身,目光卻慌亂驚恐。這一次,她二度懷孕,笑容、目光,就連神色,都那麽的溫柔。
聽見車聲,施唯一擡起頭來,她見到幽居伸出手來沖她打招呼,這才勾唇淺笑。“幽哥哥,你怎麽才來?”
幽居踢開門下車,他走過來,先是将施唯一手中的籃子接過來,這才攙着她走下樓梯。“超市耽擱了一會兒,等很久了麽?”幽居将她看得很小心,生怕她出事。
始宇不在了,幽居就得替始宇照顧施唯一。
他本就她的幽哥哥,又是她最好的朋友的愛人,他們本身也是朋友。無論怎麽說,施唯一都是他們夫妻倆最重要的人之一。有住戶看着他二人上車,背地裏,隻悄悄搖頭。
果然是放蕩的女人,未婚先孕,之前還跟另一個男的同進同出,現在就上了别的男人的車。果然長得好看才是王道,即使懷着一個拖油瓶,也沒有人介意。
将那些人的眼神看在眼裏,幽居目光明顯變得陰郁起來,倒是施唯一,已經習以爲常。
“幽哥哥,别看了,這些人就這樣,之前阿綱來找我,也被他們說是我偷人。”在他們眼裏,始宇大概就是施唯一正牌男友,阿綱是她的主要情夫,現在出現的幽居,則是第二情夫。
瞧出施唯一那完全不将住戶們的不屑目光放在心裏的樣子,幽居本該覺得寬慰的,但他,卻隻覺得心疼。
“要不搬家吧?我們小區還有空房子,你要是喜歡,我就給你買下來,你直接搬過來入住就好,這樣也可以跟小羽一起作伴。再說,孩子都你七個月了,行動不便,大家住一起,有個照應比較好。”
将幽居的話聽進耳裏,施唯一暖在心裏。
“不用這麽麻煩,阿綱每天都過來一次,再說,我家裏還有阿姨。安姨也常過來,基本上一天一趟,我沒事。”施唯一将安全帶調長了些,她垂眸望着自己鼓起的大肚,碧眸一柔,才說:“該走了,回去晚了小羽該擔心了。”
幽居目光也從她的腹部收回,他啓動引擎,回家的路上,車速開得很慢。
兩人到家的時候,程清璇的确如施唯一所說的那般,有些擔心。一聽到開門聲,她便急切地跑過來,見到兩人平安歸來,這才放心。一見到施唯一,程清璇下意識将目光落在她的大肚子上。
再過不久,她的肚子,也會變得像施唯一這麽大。
多神奇。
見程清璇打量,施唯一幹脆大大方方地走到她面前,“小羽,是不是很想摸摸?”施唯一執起程清璇的一隻手,讓她将手貼在她的腹部,那裏,可以清楚感受到孩子的心跳聲。
幽居見程清璇喜歡,便由她摸去。“你們先聊聊,我去切…”想到自己不會切菜,話到嘴邊,幽居又說:“我去洗菜。”他抱着菜走去廚房,将菜拿出來,放在流理台上擺好,幽居掀起襯衫衣袖,他盯着那些菜看了看,決定先洗青菜,剝胡蘿蔔跟土豆皮。
程清璇目送幽居進了廚房,這才拉着施唯一走到沙發旁坐下。
閻王跟着跳上來,它蹲在施唯一面前,想靠近她,又心心念着幽居之前的教導。懷孕的女人,不可以輕易接觸。看出閻王的小心翼翼來,程清璇才低頭看着施唯一,笑着問道:“介意閻王靠近嗎?”
施唯一哪會介意,“沒關系,我對貓不過敏的。”她玉手抱起閻王,将它放在自己的大推間。閻王蹲在她的腿上,耳朵就貼在她的腹部。閻王聽了聽,大概是聽到了什麽動靜,它喵了一聲,趕忙伸出爪子,放在施唯一肚皮上。
施唯一肚皮鼓了股,閻王如同受了襲擊,飛快跳開。它蹲在茶幾上,戒備地看着施唯一的肚子,好像那肚子裏藏着一個小怪物。是不是不久後,他家的女主子的肚子裏,也會藏着這麽一個小怪物?
閻王喵喵叫,然後迅速跑開,去廚房偷吃。
施唯一跟程清璇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慫貨!”程清璇罵閻王。
施唯一捂嘴輕笑,“小羽,你也可以來聽聽的。”
程清璇笑容微微一斂,“那我可來了。”說着,程清璇便蹲下身來,她頭靠在施唯一肚子上,孩子的心跳聲格外明顯。每一下,都充斥着生命的力量。她勾唇淺笑,右手也貼在自己的腹部,再過不久,她的孩子也會變得這麽有活力。
好期待。
大概是感受到有人在靠近自己,施唯一肚中孩兒動了動,一個腳丫子印在她的肚皮上。
程清璇親眼見證了這一幕,隻覺得神奇,卻也覺得恐怖。
“哎,這麽大個東西,怎麽生得下來?”單是想想生孩子時的恐怖畫面,程清璇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施唯一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程清璇莫名,就連廚房裏的幽居,也走了出來。
“小羽,這是孩子,是個寶寶,怎麽會是個東西呢?”她微微側躺在沙發上,程清璇的話,也讓她躊躇了,“是啊,這麽大個孩子,到時候怎麽生得出來?”她渾身一陣發麻,仿佛感受到了産子的痛苦。
“不想了,到時候,大不了拼了命搏一把!隻求孩子乖點,别讓我吃太多苦。”
“那必須乖點!”
程清璇給施唯一遞來一盤洗好的葡萄,她将盤子遞到施唯一手中,自己也吃了一顆。“我也懷孕了。”程清璇突然說,語不驚人死不休。
施唯一端着盤子,直接愣住。
像被定了形。
她輕輕地放下盤子,盯着程清璇獨自看,那裏尚且平坦,看不出一絲異樣來。知道程清璇不是開這種玩笑的人,施唯一忍不住挑眉,嚴重也聚集起濃濃的驚喜與祝福,“幾個月了?”看程清璇獨自的情況,施唯一又問:“有兩個月沒?”
“七周,已經有了心管搏動。”
“那真是恭喜啊!”知道程清璇跟幽居這幾個月一直都在造人,現在終于有了結果,施唯一自然是高興的。“最近是懷孕季不成?我懷孕了,你懷孕了,前段時間看雜志,穆蘭夫人也懷孕了!”
“熱鬧,到時候大家都生了孩子,孩子可以結伴長大。”單是想象,也覺得熱鬧。
“是啊!”
“給孩子想好名兒沒?”程清璇又問。
施唯一點點頭,“想了幾個,若是女孩,就叫始如一,若是男孩,就叫始不渝。孩子他爺爺說,男孩要叫始劍鋒,可安姨跟始叔叔,都覺得不渝這名字好。”
施唯一感歎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我倒希望懷的是個男孩。若是男孩,那就叫始不渝了。”倒不是她重男輕女,始宇走後,始家便絕了後。她肚中的孩子,是始家僅有的血脈了,若是男孩,便可繼續延續香火,若是女孩,那也不太壞。
心底裏,施唯一還是希望自己肚中孩兒是個男孩,男孩,可以像始宇那樣,像始天一那樣,做個頂天立地的好兒郎!
明白施唯一在顧慮什麽,程清璇對此不發表意見。“這名兒不錯。孩子性别這事強求不得,是男是女,都是運氣。”
“嗯。”
聽到廚房裏傳來砰砰聲,程清璇這才站起身,“我去做飯,你幽哥哥又要毀滅廚房了!”
“噗!”施唯一朝廚房看去,廚房是客廳沙發方向的死角視線。看不見裏面的情況,聽着菜刀落到地闆上時,那驚天動地的聲響,也能想象出,裏面是怎樣的災難現場。“快去!”
程清璇走進去的時候,幽居正在挑戰切土豆…塊?
“切的什麽?”程清璇問。
又是一刀下去,厚厚的一塊土豆被分離開,落在銀杏木砧闆上。
幽居頭也不回,很專注的樣子,又準備切第二刀。“土豆片。”他說,耳尖有些紅。
他大抵也是知道的,自己搞糟了。可他又不好意思承認自己這麽白癡,便繼續憋着勁,又切下一刀。程清璇受不了他的可愛樣,她走上前,身子緊貼着幽居的後背。
正準備放下刀的右手上,突然搭來一隻白淨玉手。而幽居摁住土豆的左手上,也跟着多了一雙手。五指張開,貼在幽居的手指上。兩雙手握住菜刀,程清璇的聲音跟着響起。
“看清楚厚度,刀口對準,下刀的時候一定要快很準。土豆沒那麽堅硬,别弄得跟砍骨頭似的。來,放輕力度,一刀下去!”說着,程清璇手腕一用力,幽居手中的菜單輕輕的切下,一刀薄薄的土豆片,成形了。
幽居有些小得意,“你看,我真聰明,你一教我就會了。”那雙墨眸,亮了一對星辰,十分攝人。
程清璇被他眼裏的光亮怔住,真好看啊!
她趕緊搖搖頭,取下另一個砧闆。
“你切你的,我切我的。諾,今晚的土豆片改做土豆絲,交給你了。”因爲幽居之前切的土豆片,實在是太厚,隻能再改改。
被程清璇委以重任,幽居表示很興奮。
兩個人各做各的事,期間并沒有搭過話。
施唯一站在餐廳裏,朝廚房裏看去,那裏面的男人女人,各自低頭做着自己的事。他們之間明明沒有任何言語,但那股幸福,卻那麽濃郁。施唯一淺淺笑,好歹身邊人幸福了,這也值了。
程清璇做好兩道菜,幽居這才切好他的土豆絲。
盤子裏的土豆絲,依舊不算薄,也不算利落,有些土豆絲約莫有小指頭粗細,上面還有二次切痕。幽居端起那盤土豆絲,獻寶一樣遞到程清璇面前,邀功一樣,淺笑着問:“怎麽樣?值得表揚不?”
程清璇表情有些古怪,她不想打擊幽居的自信,隻能昧着良心撒謊,“不錯,第一次切土豆絲,值得肯定。”
聞言,幽居高興地尾巴要上天。
他端着那盤土豆絲,故作冷漠地走出廚房,先是拿出去給施唯一看了看,又跑到陽台,給抱着小魚幹吃的閻王看,然後,又将土豆絲放在餐桌上。這樣,能确保舒化他們進屋時,第一眼就能看見。
明白幽居的意圖,程清璇差點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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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來遲了,昨晚玩去了,後半夜失眠,上午強迫自己起來碼字的。
今天還有二更。大概在四點到五點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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