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下來,程清璇略微有些頭暈。
“小羽,你去休息,我來洗碗。”幽居将程清璇按在沙發上坐下,這才轉身收拾碗筷。小唯一見幽居親自挽起衣袖洗碗,忍不住朝始宇瞟去一眼,那一眼,内容十分之豐富。
始宇倒也有眼見力,知道施唯一這是要他去給她幽哥哥幫忙。
“幽居,我幫你!”始宇跟着起身。
他本來隻是打算跟幽居客套客套,哪知,幽居竟然真的扔給他一塊粉色的洗碗巾,還說:“你來洗碗。”
一把接住粉色的洗碗巾,始宇忍不住抽嘴角。
幽居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啊…
始宇撸起袖子,放了些熱水,任勞任怨洗碗。妖舒見其他兩個男人都進了廚房,忽然覺得自己身旁看手機的舒化有些礙眼。
“舒化奶…”
聽到妖舒的聲音,舒化默默擡頭。
他跟妖舒對視了兩眼,然後放下手機,認命起身,朝餐桌走去,乖乖地幫幽居擦桌子。三個男人擠在廚房裏,好在幽居家的廚房并不小,否則可就熱鬧了。
“真是的,爲什麽不買一個洗碗機,你又不缺那幾個錢。”
始宇負責第一道刷碗工作,舒化負責二次清洗,幽居自然負責最後一個步驟。幽居聽了這話,倒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那就沒有感覺了。”
“什麽感覺?”始宇頭也不擡地問。
幽居剛想回答,舒化搶先一步回答:“家的感覺。”
始宇洗碗的雙手頓了頓,家…
他也該跟施唯一一起,建立一個家了。
“話說,舒兄,你跟妖舒住在一起?”始宇早看出舒化跟妖舒的關系不一般來,看上去不像是簡單的經紀人那麽簡單,“你們是一對吧?”
鏡片後的一對黑眸裏閃過一道精光,舒化将手中的碗遞到幽居手裏,才說:“我們是夫妻,領過證的合法夫妻。”
幽居也湊過來,補刀一句:“我跟小羽也是領過證、拜過堂的合法夫妻。”
兩個男人同時扭頭看着始宇,目光多少帶着點沾沾自喜跟嫌棄之色。
瞧,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就始宇還是個孤家寡人。
被他二人齊齊鄙視的始宇,内心吐血三升。
他就不該來幽居家裏,這純粹是來找虐的!
欺負他沒結婚是吧!行,他結婚晚了一步,但他一定要比他們先當爸爸,到時候拉着孩子老婆出來溜,氣死他們!
始宇一邊刷碗,一邊在心裏謀劃大計。
。
三個女人聚在一起,總是免不了聊八卦,聊時尚,聊…男人。
幽居洗完碗出來,就看到那三個女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得正起勁。幽居靠着廚房門口而站,他溫柔地注視着笑容滿面的程清璇,心裏感到十分滿足。始宇挨着幽居站,也望着沙發上的施唯一,天曉得他期盼看到這一幕,想了多少年。
舒化清洗幹淨手,他走出廚房,見到妖舒越說越有勁的樣子,眸底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
低頭看了眼手表,時間剛好九點半。舒化突然走過去,打斷女士們的交談。“妖妖,九點半了,你該休息了。”
聽到這話,妖舒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落寞起來。她扭過身子,仰頭望着舒化,用商量的口吻跟他說:“我可以再玩一會兒嗎?”
“不行,妖妖,你必須按照作息時間來。”說着,舒化彎下腰,牽起妖舒的手,拉着她起身。
舒化真的下定決心了,妖舒是不敢違背的。
她跟程清璇和施唯一說了聲改天見,便真的跟着舒化走了。
程清璇跟施唯一對視一眼,皆是有些詫異。
“九點多鍾就休息,這兩個人是外太空來的吧?”始宇走過來癱坐在幽家的沙發上,語氣中有着掩飾不住的笑意。“來,咱們四個來打牌。”始宇從兜裏掏出一副撲克牌扔在桌上,幽居打開盒子,倒出裏面嶄新的紙牌,問:“玩什麽?”
“德州鬥牛吧。”
“ok。”
始宇将施唯一拉到自己身邊,四個人圍着茶幾坐下,施唯一問:“賭什麽?”
程清璇邪惡一笑,道:“小唯一,你每輸一次,就要親我一次,賭不賭?”
“不賭!”答話的是始宇。
程清璇瞪了眼始宇,就聽幽居說:“賭錢吧,錢實在點。”
始宇默默瞄了眼自己的錢包,氣虛地問:“能欠着不,我包裏現金不夠。”
幽居沉默了兩秒,突然走上樓,去了程清璇的工作室。下樓時,他手裏多了一個刷卡機,“沒事,我這裏支持刷卡。”
始宇臉色一變,如果可以,他想一錘子敲碎那刷卡機。
幽居往程清璇身邊一座,他想抽煙了,便撕了一顆棒棒糖放進嘴裏。嘴裏叼着棒棒糖,幽居撸起襯衫長袖,他看着始宇,下颔高高擡起,精緻濃黑的眉梢向上揚起,眸光裏充滿了挑釁。“怎麽,不敢?”
始宇冷嗤一笑,他将包裏的工商卡掏出來,往桌上一扔,說:“來!”他這幾年雖然在當兵,但當年他涉及投資的那些副業仍還在經營着,前幾年塵栗跟人合夥整了一家公司,始宇也有入股。
他不缺錢,相反,他還很有錢。
施唯一沒始宇那麽敗家,她将錢包掏出來放桌上,說道:“我包裏隻剩五千現金,輸完了就不來了。”
“小唯一真乖。”程清璇摸了把施唯一的頭發,也掏出自己的錢包。她将錢包扔桌上,笑得有些興奮。“我最近在存錢買别墅,你們今晚都得給我貢獻點兒。”
幽居聽到這話微微一怔,他偏頭望着程清璇,目光柔情似水。
原來她還記得當年随口一說的誓言。
“來吧。”
幽居将牌放中間,“翻到最大點數的人發牌。”
“行!”
始宇第一個翻拍,施唯一第二個,程清璇第三個,幽居最後。
結果,施唯一翻到的點數最大,是九點。
“那我來發牌了。”
施唯一給三人發了三張牌,遊戲,正式開始…
*
妖舒跑了個澡,她裹着浴巾來到陽台,等身子自然幹了,這才走進卧室,換了一件紫色真絲睡袍。
她晃悠着一雙長腿來到客廳。
舒化坐在客廳裏,他摘下了臉上的眼鏡,俊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嚴肅而俊貴。
“舒化奶…”妖舒走到沙發後面,從身後摟住舒化,伸出舌頭抵舔舒化的脖子。
舒化任由她親昵,他握住她的手,順勢将妖舒往自己懷裏扯。妖舒跟着從沙發上滑下來,穩穩落在他的懷裏,這是一個很考驗技巧的情侶動作,可兩人做起來是那麽的有默契。
顯然,他們曾這樣做過無數次。
舒化聞着妖舒身上好聞的玫瑰花香,眼裏聚起一絲陰霾。舒化在妖舒的脖子上親了一口,忽然問道:“妖妖,我是誰?”
妖舒抱住舒化的手臂,平視着舒化那對好看的黑眸,應道:“你是我的舒化奶。”
舒化眼裏的陰霾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慶幸。他攫住妖舒柔軟性感的雙瓣,淺淺地吮吸,沉沉的聲音斷續響起:“告訴我,我的名字是什麽?”
妖舒回應着舒化的熱情,難得乖巧下來。
這一刻的妖舒,不是妖舒女皇,隻是舒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舒化,你的名字叫舒化。”
聞言,舒化終于笑了。
他的笑聲低低的,充滿了性感的味道。“我是你的誰?”他又問。
妖舒仰起頭,長發垂落在後方,幾乎垂落到茶幾上。
她的這個姿勢,無異是在邀請舒化來愛她。妖舒雙臂抱住舒化的脖子,一字一句,很認真地說:“你叫舒化,我叫妖舒,你是我的舒化奶,你是我的丈夫。”
“乖…”
乖字落地,舒化突然一把扯開妖舒的睡裙。
兩人沉淪,在燈光下,不休不止…
。
妖舒軟綿綿趴在沙發上,身上隻蓋着舒化的一件襯衫。
初夏的襯衫很薄,蓋不住妖舒嬌軀的魅人跟風情。
腳步聲從卧室方向傳來,妖舒眸子眯開一條縫,就看見一個裝水的玻璃杯被舒化放在茶幾上。跟着,她身旁的沙發塌下一方,然後,一對長臂将她抱在懷裏,溫柔的摟住。
“來,妖妖,張嘴。”舒化的左手送到妖舒的嘴角胖,其掌心上,有幾顆藥。
妖舒忽然問:“我今天不想吃,可以嗎?”
“不可以。”舒化聲音變得冷硬起來。
妖舒目光染上一層淺淺的落寞。
她擡起頭來,望着舒化好看的臉頰,忽然說:“舒化奶,你可不要把我弄丢了。”說完,妖舒乖乖地張開嘴。熟悉的藥物的味道在她的口腔内充斥,舒化趕緊将水遞到她的嘴前,看着妖舒乖乖喝下藥,舒化這才放下心來。
藥物的副作用,導緻妖舒有些胸悶和輕微的頭痛。
舒化給她輕輕按摩腦袋,他望着妖舒閉上眼睛睡着,這才停下按摩。輕輕地将妖舒抱到床上放下,又給她蓋好被子,舒化這才收起杯子,然後推開卧室另一道門,走到陽台上。
他掏出煙,一個人安靜地抽着,眼睛裏罕見的有了幾抹亮光。
牌局撤了,施唯一跟程清璇洗澡去了,始宇在客廳做俯卧撐,幽居沒事做,索性推開門走到陽台上。
舒化他們卧室外的陽台,跟幽居家客廳外的陽台在同一個方向,中間隻隔了三四米的距離。幽居嘴裏含着棒棒糖,他瞥見隔壁陽台上安靜抽煙的男人,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仿佛看見舒化在用手掌抹眼睛。
幽居有些驚訝,卻聰明的裝作沒看見。
舒化将一根煙抽完,眼睛沒那麽澀了,他将煙頭摁在盆栽裏,轉身準備進卧房,才發現隔壁陽台上,隻穿着一件絲質襯衫的幽居。舒化愣了愣,他見幽居神色很正常,猜想他應該沒看到自己剛才的失态。
“幽先生,好巧,你也來吹風啊!”
幽居嘴皮子動了動,他深邃的眸掃過舒化的臉,才勾勾唇,應道:“嗯。”
“不陪你了,我明天還要陪妖妖出差去A市,有場商業活動。”
“嗯,晚安。”
舒化點點頭,“晚安。”
他開門進了卧室。
幽居望着他家陽台上那盆藍色勿忘我,等到身後傳來程清璇的聲音,他這才嚼碎棒棒糖,回了屋。
。
施唯一穿着程清璇的新睡衣,她一手挽着程清璇的胳膊,對幽居還有始宇說:“我今晚跟小羽睡!”
聞言,始宇猛擡頭,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幽居也跟着變了目光,他瞥向始宇,那目光很複雜。這一次,始宇卻準确讀懂了幽居眼神裏的意思,他是在指責他:你自己的女朋友你管不好,幹什麽來搶我的老婆…
兩個男人,站在客廳裏,眼巴巴望着施唯一跟程清璇姐妹情深上了樓…
兩人對視一眼,最後始宇問了句:“你家有客房嗎?”
幽居垂下墨眸,靜默了兩秒,淡漠地應了句:“沒。”
“我服了你!”始宇氣得跳到沙發上,一個人幾乎将沙發全部霸占完。
幽居哼了哼,一腳将始宇踢下沙發,趁機躺在沙發上。
始宇差點摔倒在地上,好在他身手敏捷,在即将倒地的那一刻,用雙手撐在地毯上,憑着強悍的臂力,跳了氣來。他拍拍手,瞪着沙發上的幽居,有些惱羞成怒,“幽總,沒記錯的話,我是客人吧?”
幽居懶洋洋瞥了他一眼,說:“我隻記得,某個人自己沒用,連女朋友都嫌棄。哦,還連累我今晚睡沙發。”
幽居這話,像一把冰錐,刺在始宇的心髒上。
又冷,又痛…
始宇跑上樓,敲響程清璇的房門。
“誰?”
“小璇子,給我一床被子,跟一張空調被。”
始宇聲音慘兮兮的。
程清璇忍笑從櫃子裏抽出一床被子,跟一張空調被。施唯一打開門,程清璇将東西扔給始宇,便說:“下樓去睡,别來騷擾我們。”
再一次被深深地嫌棄了,始宇竟然已經感覺不到心痛了。
他抱着被子下樓,成功接收到來自城草鄙視的眼神。
。
房門一關,施唯一便靠着牆偷笑起來,程清璇勾起唇角,淺淺的笑着。
施唯一笑夠了,才爬上床,挨着程清璇睡下。
她望着天花闆,問道:“小羽,我們這樣,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不會,小宇子太得意忘形了,你就得給他點厲害看看。”
聽了程清璇這話,施唯一心裏的罪過少了些。“不過,妖舒這一招真厲害。你剛才看到沒,當我說我要跟你一起睡的時候,幽哥哥跟始宇的臉色有多難看。”
程清璇雙手貼在小腹上,應道:“别忘了妖舒交給你的第二招。”
聞言,施唯一俏臉忽然一紅。
“真的…真的要實施第二條?”
程清璇翻個身,看着床頭燈光下,施唯一幽深漂亮的眼睛,用無比認真的口氣說:“嗯,一定要。”
“…好吧。”
這一夜,程清璇跟施唯一睡得很香。至于樓下那兩位男士睡得如何,那就不是程清璇跟施唯一該關心的了。
第二天,兩人在幽家吃了午飯,這才告辭。
始宇下午兩點半的飛機,從幽家到機場,約莫要八十分鍾的時間。他們從幽家走出來,已經是十二點過三十分,時間有些趕。路上,始宇自己開車,施唯一坐在副駕駛。
途中,始宇一直握住施唯一的手,他們才在一起相處三天,就又要分别。不僅始宇舍不得離開,施唯一也很舍不得始宇。
但此刻,施唯一滿腦子都隻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實施第二條計劃!
車子在機場地下停車場停下,停靠的位置,有些暗。
始宇一看時間,已經兩點過三分了。“小唯一,我先走了。你回家開車慢些,到了家給我發條短信。”始宇說着,邊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一直低着頭的施唯一,突然擡起頭來,還一把拉住始宇。
始宇微微一愣,他詫異扭過頭來,忽然,兩片柔軟貼在他的唇上。
瞳孔微微睜大,始宇剛想回應施唯一的熱情,哪知,施唯一竟然彎下腰去,然後…
始宇僵坐在駕駛座上,他垂眸望着身下的女孩,腦子有幾秒一直處于死機狀态中。
本以爲,施唯一會做完這件事,哪知,就在他快要解脫的時候,施唯一突然直起腰來。
女孩抹抹嘴,紅着臉,卻故作冷硬地說:“下車,不然就要誤機了!”
啊?
始宇傻了眼,“你确定?”
身側的車門,被施唯一打開,下一秒,始宇被施唯一推出了車子。小丫頭力氣不小,始宇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她給推下了車。幸好,她還算有良心,提前給他将前門關上了。
“下個月見!”說完,施唯一自個兒往駕駛座上一座,迅速系好安全帶。
一溜煙的,車子從始宇面前開走了…
始宇徹底在地下停車場裏,淩亂成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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