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玄被人綁在椅子上,穿着一件灰色夾克。
他聳着頭,臉上有被揍過的痕迹。
着一身高級西裝的墨若塵坐在一個小凳子上,他抽着煙,對着燈光吞雲吐霧。見到幽居跟泰郁森趕過來,墨若塵這才起身走出屋,他跟幽居站在倉庫外。
三月風尚涼,卻不及幽居俊顔上冷漠之色的十分之一凍人。
“怎麽回事?”幽居問。
墨若塵朝裏面瞥了一眼,道:“這人來砸場子的,在莊園外鬼鬼祟祟看了好久,若不是我出來上廁所看見,他估計就混進去了。”
“有沒有審出來點什麽東西?”
“他隻說,他是來爲她女兒報仇的。說什麽都是因爲你跟夫人,害得他女兒成了個精神病,還上吊自盡。他老婆改嫁了,女兒死了,公司破産了,他今天早上剛出獄,就找來了,看來對你怨氣很重。”
墨若塵斜睨着幽居,心說,這人怎麽就那麽多敵人了?
幸好,他們有派人在四處巡邏,否則今天這婚禮就搞砸了。
“呵…他早不出來,晚不出來,恰好今天出來,看來有人對我結婚這事,很是介懷啊。”
聽得幽居這涼涼的話語,墨若塵跟泰郁森都是一愣。“你是說,他今天出獄,不是巧合?”
涼而漠然的眸子晃過墨若塵好看的臉,幽居勾唇冷嗤一笑,“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湊巧!”湊巧少,有的,隻是刻意爲之。
幽居轉身走進倉庫裏,他蹲下身子,仰頭看了眼臉上烏青發腫的綠玄。
四年半過去,綠玄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綠總了,他老了,眼角生了褶子,眼神也沒了商人的精明。或許是受了過重的打擊,他的眼神有些渾濁,細看,還有哀傷。
綠玄悠悠醒來,他看着幽居那張臉,頓時咧開嘴朝幽居吐來一口唾沫。
泰郁森一驚,彎腰提膝蓋就頂了綠玄一肚子。
“老實點!”
綠玄面上閃過痛苦,這才稍微老實了些。
保镖掏出一張手巾遞到幽居手上,幽居擦了把,将手巾扔到地上,再看綠玄,滿眼都是陰鸷。
很好,打擾他跟小羽洞房,還吐了他一臉唾沫星子…
泰郁森搬來一張椅子,幽居坐下,他默不作聲凝視着綠玄。綠玄瞪着兩隻大眼睛,也跟他相對望着,一個目光帶着鄙夷跟蔑視,另一個,一對眼裏滿是怨恨。
“綠叔叔,好久不見,監獄生活還好麽?”
一句話,讓綠玄臉色更慘淡。
綠玄嘴皮子動了動,眼裏有隐忍跟痛苦在做掙紮。
“聽說貴家小姐上吊自盡了,真是遺憾,她還那麽年輕。”幽居好像是要故意氣他似的,每一個字眼都像一把刀,在戳綠玄的心窩子。
果然,聽到這話,綠玄徹底忍不住了,他身子奮力扭了扭,椅子跟着嘎吱作響,一陣搖晃。
“幽居!你心真是歹毒!你告訴我,我們小珏到底做錯了什麽,她不就是苟同秦顧南那小畜生擺了那賤女人一道?你那小女友又沒死,你弄垮我們綠氏給你女朋友出氣還不夠嗎?你真歹毒啊!竟然逼得小珏發瘋,還将她關進了瘋人院!更折磨得她一個女孩子承受不住,上吊自盡!”
“幽居,你良心能安嗎?”
綠玄咆哮着質問他,滿臉的肌肉都在抽搐。
幽居靜靜聽着他咆哮斥責,面上神色不變。果然,他所知道的真相,跟真實内容差别巨大。
“綠叔叔,告訴我,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剛還情緒激昂的男人,聽到這話,頓時一愣。
綠玄深呼吸一口氣,眼神掙紮了一番,忽然變得平靜了。“什麽什麽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自己做了混賬事,害死了我的小珏,你還怕我知道了?”
幽居忽然低聲笑出聲,他俯身湊過去,扣住綠玄的下巴,說:“你連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我替你感到悲哀。”
綠玄神色一滞,“什麽意思?”
幽居松開手,很嫌棄地擦了擦。
“意思是說,你報仇找錯了人,真正傷害你女兒的人不是我。你被我的仇人利用了,告訴我,是誰告訴你這些事的,你若說了,我便将綠珏這些年受得委屈,跟她自盡而死的真相告訴你。”
“你的話,我憑什麽要信?”在綠玄心裏,幽居徹底從一個無害的青年,變成了一條毒蛇。
這條毒蛇,不動聲色将他們綠氏集團從内部徹底瓦解,還害得他锒铛入獄,害得他的寶貝女兒上吊自盡。
這樣一個人的話,怎麽信得過?
“哦,我的話你信不過,那眉淺的話,你總信得過吧?”
綠玄沉默。
眉淺是綠珏最好的朋友,她是綠玄看着長大的,她的話,自然是信得過的。
“你若不配合我,今晚,我就讓你離不開這裏。你若老實将你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我,我會打電話叫來眉淺,讓她将綠珏這些年的經曆,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幽居回過身子,低頭望着頭發漸白的男人,道:“綠叔叔,你不會想看見,真正害死的綠珏的兇手逍遙法外吧?”
綠玄徹底被幽居的話蠱惑。
他低頭望着倉庫的地面,燈光将他的影子打在地面上,更顯凄涼。
深吸了口氣,綠玄仰起頭,靠在椅子上,他閉着眼睛,緩緩道:“本來,我要明年才能出獄的,但就在昨天,忽然有人告訴我,我因爲表現良好,特經批準,可以提前出獄。”
“我一大早出獄,就被一個人接走了,司機是個女的,她告訴我,她是小珏的朋友,知道我今天出獄,代替她來接我。”
“我問她,爲什麽小珏沒來,她說小珏已經死了,就在昨天早上。”
聽到這個消息,綠玄宛如被雷劈了天靈感,渾身都是冷的、麻的。
“後來我問她,小珏是怎麽死的。”
“那個人說,綠氏垮了,小珏被合作商逼着還債,她被逼瘋了,就入住了瘋人院。就在前些日子,她得知你跟程清璇要結婚了,一時想不開,就上吊自盡了。”
聽了這話,爲人父親的,還不恨死了幽居?
綠玄回到家,才發現綠家莊園已經被拍賣出來了,而曾經跟他相敬如賓的老婆程湘蓉,竟然嫁給了萬世的老總。他不怪程湘蓉勢利眼,她是個女人,無依無靠,總得爲自己謀劃好日子。
他唯一恨的,是導緻這一切變故的幽居。
所以,他便來了禦龍莊園,想要混進去大鬧婚禮,攪得幽居不安甯。哪知,幽居竟然暗地裏派了大量的保镖,守在隐秘處。
聽完,幽居暗道果然如此。看來那個開車的人,就是那個潛在的敵人。
但他有些詫異,他一直以爲想要對付自己的人是個男人,沒想到,竟然會是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子?”
綠玄擡起頭,問道:“什麽女人?”
“就是那個接你出獄,告訴你這一切的女人。”
綠玄低下頭,他想了很久,卻是搖頭。
“搖頭是什麽意思?”
綠玄說:“那個人帶着一個大帽子,渾身都包得嚴嚴實實,她還戴着一個大墨鏡,我沒看清她。”那時,他整個人都陷入悲痛之中,哪還有心情女人的長相。
幽居不說話,看來這個人,還懂得僞裝。
“現在,你可以将眉淺叫來了吧?”
幽居瞥了眼綠玄,輕輕點頭。
給眉淺打了個電話,幽居便帶着墨若塵回了宴廳。
*
幽居回了卧房。
程清璇正坐在梳妝鏡前護膚,她卸了妝,臉上沒了妝容,看着很是可口。幽居抱着她啃了一口,說:“小羽的臉蛋軟軟的,像雞蛋。”吻起來滑滑的。
程清璇摸了摸他的臉,才問:“沒事吧?”
“沒,綠玄找錯了人,已經擺平了。”
“那就好。”
深邃的眼凝望着程清璇的五官,忽而變得很深沉。
程清璇懂得幽居的眼神,當幽居的目光移到她肩上那根帶子時,她明白,隻要解開那條帶子,接下來就該洞房了。幽居的手緩緩伸來,剛摸到那根袋子,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叩——
叩叩——
幽居眉心一擰,還是走過去開了門。
剛一打開門,忽然闖進來一群人。
有男有女,大多都是年輕人,始宇是打頭陣的。
“來!鬧洞房!”
始宇往沙發上一座,手裏拿着各種整蠱玩意兒。
程清璇臉一跨,瞪了始宇一眼。
這該死的,敢打擾她洞房!
幽居揉了揉眉頭,今晚來了二十幾桌人,他一口氣喝了二十幾杯酒,臉有些泛紅。他走到程清璇身旁,沉默了會兒,對始宇跟他身旁的年輕人說:“鬧可以,咱們适可而止。”
他語氣很沉,卻帶着不容置喙的霸氣。
誰敢反對?
“那是自然,小鬧怡情!”
始宇站起身,走到程清璇身邊。深深看了眼程清璇,始宇才說:“歡迎你回來。”他認真的語氣,充滿了懷念,程清璇被他情緒感染,也勾起了唇角,起身跟始宇抱住。
“小宇子,謝謝你。”謝謝你,在婚禮上爲我撐腰。
始宇拍拍程清璇的香肩,幽居從後方看來,目光有些沉。
即便知道始宇對程清璇沒那種想法,但看到程清璇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他還是很不爽。
始宇在程清璇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麽,程清璇一愣,下一秒,一個黑色的布條被始宇罩在她的眼睛上。
眼前一片黑暗,程清璇微微一愣,才明白自己被始宇給擺了一道。
“來,小璇子,咱們今晚來玩個找新郎的摸臉遊戲。你認定誰是你的新郎,今晚你就跟誰洞房。”
“好!”
所有人都在歡呼,隻有幽居變了臉色。
開玩笑,若程清璇找錯了,那他一定得打死那個新郎。
“幽居,過來!”
始宇将不情不願的幽居拉起來,爲了防止程清璇靠摸衣服來辨認新郎,六個身高差不多的男人都被脫了上衣,有戴眼鏡的人也被摘了眼鏡,六個男人一排排站在大廳裏,各個面貌都不差,看着極爲養眼。
所有人都不許說話,就等着看程清璇笑話。
程清璇被伴娘格瑞斯攙扶着來到大廳裏,她将她的手放到其中一個男人的臉上,說:“你現在在最左邊的位置,往右邊摸,貝利卡,你可得謹慎點,小心認錯了新郎。”
說完,除了那六個男人,其他人都在哄堂大笑。
第一個男人,五官線條柔和,鼻子跟幽居的鼻子很像,程清璇的手在他鼻子上摸了幾秒,才來到他的唇角,她仔細感受了下,微微搖頭。
那個男人松了口氣,其他人也跟着微微笑。
站成一排的男人裏,幽居靜靜看着程清璇,很好奇她是怎麽辨認出那些人不是自己的。
第二個男人,五官硬朗,各個地方摸着都跟幽居很像,但,程清璇還是搖頭了。“你不是他。”她的他,不會在她觸摸他的時候,閉上眼睛。
墨若塵微微一笑,應道:“恭喜你,我不是新郎。”
他乖乖走開,将程清璇送到第三個男人身邊。
第三個男人的臉皮膚很好,摸起來滑滑的,程清璇記得幽居皮膚的手感,隻摸了一把便搖了頭。
“也不是他。”
“嘿嘿,嫂子猜對了!”
那男人立馬跑入人群離,不想被幽居看到。
天曉得在程清璇摸他臉的時候,幽居那眼神有多陰冷。
第四個男人的五官,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征,那就是他的眼睛。他的眼尾很狹長,睫毛也很長,左眼眼尾之下,還有一顆淚痣。這張臉,程清璇知道是誰,畢竟她也看過許多次。
“小宇子,閃開!”
“噗呲!”
熱氣灑在程清璇的臉上,始宇聳聳肩,乖乖走到一旁。
怪他長得太有辨識度,程清璇一摸就知道他是誰。
輪到第五個人的時候,程清璇的手剛摸到那人的嘴角,便蹙起眉頭。
這個人的唇,軟軟的,抿着唇角的時候,幅度很平。
她的手指一點點上移,觸摸到這個人的鼻子,鼻子很挺,但并不小家子氣。程清璇再次蹙眉,她的手又來到男人的眉眼,男人雙眼精緻,始終睜着,一直注視着她,都沒有眨眼。
她能想象出,男人看自己時專注的樣子。
就在程清璇的指尖差點戳到他的眼球的時候,他也沒有眨眼。
現場的男女看到這一幕,呼吸都微微變緊。
幽居凝視着面前被蒙着眼睛的程清璇,看得很認真。
她在打量他,他何嘗不是在打量着她?
程清璇的手,停在了男人眼珠子上,那一秒,熟悉的手感,讓她想到被關在研究所裏,那些不休不止,斷斷續續的夢。夢中,這人的眼睛,也是這樣看着她,帶着傷,帶着思念。
“我在未來等你,等你來找我。”
夢裏那人的話,仿佛從夢境裏飄出來,鑽入程清璇的耳朵。
程清璇呼吸加深,她道:“我可以親你嗎?”
幽居沒有說話。
始宇趕緊來了句:“不可以,他不是幽居!”
其他人都看着始宇,心說,這伴郎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幽居也朝始宇瞪了眼。
程清璇不管不顧,她穿着高跟鞋,不比幽居矮太多。
程清璇忽然将頭湊過去,準确吻住男人那張粉色的唇,她淺淺吮吸這那兩張唇瓣,十分的用力。
幽居忽然一把摟住她的腰,熱烈回應着這個吻。
“我愛你。”
夾着哭腔的女人聲音,傳進幽居耳朵裏,幽居微微一愣,随即莞爾,他放開她的唇,手指在她唇角來回撫摸。“恭喜你,你找了你的新郎。”幽居說着,一把拆掉程清璇腦後的繩結。
程清璇睜開眼,見自己沒有認錯了,随即破涕爲笑。
“怎麽認出我來的?”
幽居很好奇,僅憑五官,程清璇是怎麽認出他來的。
程清璇吸了吸鼻子,回了一句幽居聽不懂的話,她說:“你的臉,我在夢裏摸了千千萬萬遍。”
第一關,新娘順利過關。
第二關,輪到了新郎。
遊戲有些損人,竟是要他靠摸新娘的胸來認人!
一聽這話,幽居頓時黑了臉。
“換一個!”
他才不要摸别人的胸。
始宇知道幽居這裏勸說不行,就将程清璇拉到一旁,兩人嘀嘀咕咕一陣,回來時,程清璇看着幽居,說:“你必須玩這個遊戲,認錯了人,我罰你一年不許進我的卧房!”
幽居:“…”
他不情不願被蒙上眼睛,不一會兒,才聽見他們說:“新娘們來了!”
幽居嘴皮子一扯,他隻有一個新娘,哪來什麽新娘們…
第一個人被推到幽居面前,幽居不情不願伸出手,放在那人的腰部兩側。
身前的人似乎裹着浴巾,浴巾是純棉的,隔着衣料,幽居也可以感受到裏面那人身軀的火辣。他心裏有些不開心,決定以後,也要這麽坑始宇。
“新郎,是摸胸!不是要你摸浴巾!”
身前的人大氣不敢出一口,但幽居卻能感受到這人的心跳聲有多劇烈。
幽居微微一愣,這心跳…
他忽然勾起唇淺淺笑,然後大手繞道身前女人的胸口上,他摸了摸,說:“我老婆。”
“哈哈哈!”
始宇又說:“不對,錯了!下一個。”
懷中人被人扯走了,幽居一張臉,頓時變了臉色。
怎麽會錯?
那明明就是程清璇,他不會感受錯,他對程清璇的身子太熟悉了。
另一個人被推到他的面前,這一次,幽居怎麽也不肯伸出手。
“新郎,你若不把新娘摸出來,今晚就别洞房了!”
無奈,幽居隻好重新擡起手,還是棉質的浴巾,看來幾個女人都是裹着浴巾。幽居不情不願摸了一把,覺得不對,他又多摸了一把,心裏有些覺得奇怪。怎麽這些人摸上去,都…很熟悉。
作爲一個一輩子,就擁有過一個女人的純情男人來說,幽居不由得好奇的想,難道女人的身體摸起來是一樣的?
這一次,幽居不敢回答了。
若是回答錯了,要怎麽辦才好?
見他猶豫了,始宇又開始催促,“說,到底是不是?”
幽居在心裏狠狠罵了始宇一頓,這才又摸了摸身前人的身子,然後,他蓦地一把扯開頭上的布條。睜眼一看,眼前就隻有一個裹着浴巾的程清璇,所謂的其他新娘,都是子虛烏有。
幽居:“…”
果然如他所料,摸來摸去,都是他的小羽!
幽居猛地瞪向始宇,眼神可夠寒冷的。
始宇趕緊一抖肩膀,縮在沙發的角落裏。
“都出去,不玩了。”
新郎怒了,抱着新娘要趕人。
程清璇靠在幽居懷裏肩膀直顫,能讓城草吃癟,她可是很開心的。
始宇不甘心就這麽放過他們,還想再鬧鬧,便說:“我們再來玩最後一個遊戲,就最後一個!”
程清璇心裏高興了,也說:“就再玩最後一個吧。”
老婆都應了,幽居也隻能服從。
始宇将他二人分開,讓程清璇坐床上,幽居坐沙發上。
指着大床上嬌豔動人的程清璇,始宇對幽居道:“城草,快說,我們新娘有哪些優點,說不出來不給洞房!”
城草眯着眸子,這個簡單。
他扯開領帶,伸出三根手指:“她有三最。”
“哪三最?”
其他人都跟着豎着耳朵聽,程清璇也很專注。
幽居望着程清璇,道:“最漂亮的臉蛋、最愛我的心、最厚的臉皮!”
這狗虐的…
衆人齊刷刷望向新娘,“新娘,城草說的對不?”
向來厚臉皮的程清璇聽了這話臉蛋一紅…
她臉皮厚,也不用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講出來啊,多難爲情啊。
程清璇本想說不對,這時,城草悠悠說了一句:“老婆,回答錯了今晚沒福利哦…”城草故意将聲音拖長,程清璇一愣,新婚之夜不洞房,那還了得!
她立馬站起身,說了聲:“對!”
說完,程清璇走到大門口,她打開大門,對始宇跟屋子裏其他人說:“太晚了,都去休息吧!”
喜娘等不及要洞房了,都惱羞成怒了。
始宇這次見好就收,再不走,幽居也該發火了。
幽居眯眸看着這群人離開,然後又看着程清璇朝自己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不該放他們進來的,打擾我們好事。”
好事…
幽居笑了笑,是了,的确是好事。
他站起身,一把将程清璇扯入懷中,雙雙跌到在床單上。
程清璇望着幽居略有些紅潤的臉頰,輕輕地問:“你在上,還是我在上?”
幽居眸光染笑,“你在上。”
他一把将程清璇摟在懷裏翻個身。
程清璇的确在上方,不過是被幽居整個人摟在懷裏,高高在上。
。
門外,保镖聽得裏面那銷魂的聲音,深深的覺得,三月的天,是個虐狗的天。
------題外話------
抱歉更新晚了,昨晚忙其他的去了,現在補上,麽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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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岚皇
一句話簡介:從20歲開始,她是他的,夜夜貪歡,纏綿不休。他從不說愛,卻愛得比誰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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