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讓我們有請,我們同樣帥氣英俊的伴郎,始宇先生上台爲我們的新婚夫婦緻詞!”
掌聲嘩啦啦響起,幽居跟程清璇同時側過身,凝視着大步登台的男人。
始宇登上台,他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台上,比一側一米七三的女主持高了一大截。男人剛一登上台,便有人被他身上那股軍人的正氣跟與身居來的悍氣所驚到。
他理了理西裝,掏出早就書寫好的信,他看了一眼,忽然将信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下方的人望着俊美的男人将信紙扔進垃圾桶裏,都有些傻眼。
這是幾個意思,伴郎這是不打算講話了?
将衆人臉上迷茫之色收入眼底,始宇這才走上前一步,他取下話筒,硬朗卻十分好聽的聲音傳遍大廳:“本來我寫了兩張熱情洋溢的婚禮祝福詞,不過我覺得,按照草稿來念,是在侮辱我與新郎新娘的感情。”
場下人,神色微微松動。
程清璇握住幽居的手,兩人對視一眼,心想,小宇子還是這麽不一般,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始宇單手插在褲兜裏,他媚眼在新郎新娘緊牽的手上頓了頓,才道:“大家看我們的城草,是不是長得很帥?”
“帥!”下面的嘉賓很賣力,都跟着嚎。
城草的帥,是公認的。
幽居搖頭笑笑,穿過燈光,他跟程清璇都望着高台上銀灰色西裝穿在身,高大而挺俊的美麗男子。
始宇聳聳肩,道:“當然帥啦,帥哥跟都跟帥哥做朋友,所以我跟新郎的關系才會這麽好嘛!”
衆人:“…”
都當始宇是在誇新郎帥,饒了半天,結果是在變相的誇他自己好看。
“大一下學期,網上舉辦了一個男神大賽,咱們新郎幽居先生被評選爲Z大校草,到了大二那年,更是直接晉升爲整個大學城的城草!不過我是一直不服氣的,怎麽說我也比他帥那麽一丢丢,怎麽我就隻能屈居第二?”始宇皺着眉頭,一副愁眉苦索的樣子。
全場:“…”
今天到場的嘉賓中,有兩個曾經從Z大畢業的富商之子,其中有一個當年常跟始宇一起打籃球,兩人關系還算不錯。那男人聽了這話,忍不住出聲調侃一句:“始宇,你就不該去參加男神大賽,你要是去參加女神大賽,保準拿第一!”
“哈哈哈!”
又是一陣哄笑,始宇自己也跟着笑。
現場的氣氛徹底熱鬧起來,始宇這才言歸正傳。
“我跟新郎是大學同班同學,上學第一天,我一眼便注意到了我們新郎。當時我就在想,靠!這世上怎麽有長得這麽标志的男人。選座位的時候,我直接走到我們新郎的身旁坐下,我至今都記得,我跟他第一次正式見面時的對話。”
“我說:你好,我叫始宇,本地人,二中畢業的。你呢?你們猜我們的新郎是怎麽回答我的?”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好奇幽居的回答。
始宇咳了一聲,他說:“我們新郎特冷漠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聲音聽着很像男孩子…”
“哈哈哈!”
全場哄堂大笑,程清璇笑的最嗨。“哎喲,笑死我了,幽寶,你竟然以爲小宇子是個女孩子…哈哈哈!”
回想起兩人第一次對話的場景,幽居也忍不住笑了。
“我當時足足傻了一分鍾。”始宇頓了頓,他瞟了眼幽居,才道:“當時我在想,我的這位同桌哪兒都好,就是眼睛有點不好使。我告訴他,我是純爺們,是帶把的!當時,咱們城草大帥哥的臉色可精彩了。”
“噗!”
又有人笑出了聲。
幽居第一次見始宇,後者穿着一件藍色的寬肩T恤,那時候他還沒有被他爺爺弄去進行魔鬼訓練,皮膚還挺白的。他長得本就陰美,尤其是那雙狐狸長眼,比女孩子還要媚。始宇走進教室的時候,幽居盯着他看了一眼,心說,好高的一個女孩子,竟然還留了個男孩頭發。
始宇開口一說話,那低沉偏的男音,可吓了幽居一跳。
幽居頭望着窗外,眼神餘光卻看着在講台上做自我介紹的始宇,心說,這女孩子說話是這種聲音,以後能找到男朋友嗎?
于是,才有了始宇方才所說的那滑稽一幕。
“我跟幽居做了三年的同桌,幽居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我說十句,他經常一個嗯字,就将我的熱情徹底熄滅。但同時,他又是一個是個很溫柔、很有愛心的人,他愛小動物,總是不動聲色地幫助身邊的人,卻從不明說。”
始宇說到這,跟幽居對視一眼。
時間過的真快啊,當年十八九歲的少年,轉眼間已經成家立業了。十年過去了,見識的場面多了,就越懷念年少時的單純。
始宇的目光,忽而移到程清璇的臉上。他看着程清璇,眼神逐漸變得溫柔下來。
程清璇也看着他,大概也是想到了許多年前的那些曾經,也放軟了眸光。
“方才,主持人說,遇到新郎這樣英俊完美的男人,是新娘的福氣,我本人是很不贊同這個說法的。我是看着幽居跟小璇子走到今天的,你們說小璇子能嫁給幽居是福氣,可我卻覺得,能遇到小璇子,才是幽居的福氣。當然,我更傾向于,遇到對的那個人,是彼此的福氣。”
随着始宇的語氣一點點變得認真,下面的嘉賓眼神也跟着起了變化。
“在小璇子沒有出現以前,幽居就像一個善良、頑強、倔強,卻孤獨到了骨子裏的…孤兒。”始宇這話說的很大聲,也不怕他口中‘孤兒’的父親聽到這話會作何感想。
幽修擡頭望了眼自己的兒子,滿心都裝着苦澀。
幽居聽了這話,表情微微變得嚴肅起來,他那個時候的确過得很孤單。
始宇這話,說的并沒有錯。
程清璇悄悄握緊幽居的手,傳遞給他熱量。
幽居低頭望着兩人緊牽在一起的手,又聽見始宇說:“那個時候,他每天都要忙着打工賺錢交學費、養活自己。他每天的生活線隻有學校、打工的餐廳、跟住處。那時候他很孤僻,從不邀請朋友去他家裏做客,有一次他的單車壞了,大半夜的也打不到車,我便騎着摩托車送他回家。那是我第一次去到他的住處,屋子不大,裏面除了一張床、一把長椅、一台電視、跟幹幹淨淨卻從沒有過生活痕迹的餐桌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當我看到他家那纖塵不染的廚房裏,沒有一個鍋子,甚至連一把刀、一個菜闆都沒有的時候,我忽然爲我的這個好朋友感到心痛。他明明才二十多歲,生活卻過得跟個孤寡老人似的!”
那些孤獨的過去,被始宇用叙事的口吻娓娓道來,身爲當事人,幽居卻有些記不清了。
他快要記不得那時候一個人獨居時的孤獨了,他對那間屋子更多的記憶,卻是程清璇的笑聲,以及她在廚房做飯的身影。
身穿華服的嘉賓們聽着始宇的講話,目光望着宴廳最前方座椅上,那個渾身都散發着貴族氣息的男人。他們很難想象,始宇口中那個生活清貧、孤獨随行的青年,會是如今這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掌握整個Z市經濟命脈的大總裁!
人群中,幽洛聽着哥哥的那些過去,明媚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心痛。
她的哥哥一怒之下離家出走,竟過得這麽辛苦。
那些年,她在國外揮金如土,年少不知愁滋味,她的哥哥,竟然在刷盤子端碗…
有幾道微妙的眼神瞟向幽修,目光裏帶着古怪、帶着深思、帶着詫異。他到底是怎麽做父親的,竟然将兒子逼到甯願在外面刷盤子端菜,也不願意接受幽家的一切。
幽修握着杯子,一直筆直的後背,隐約有坍塌的迹象。
始宇見現場的氣氛太沉重了,他眼裏忽然閃過一絲狡黠。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善良的人,都會得到救贖。”
“在某一天,某一個人,于某一個正确的時間,來到你的面前。你以爲她的出現隻是人生中一個不經意的錯,可當這個人,一次又一次爲你遮風擋雨,爲你打敗所有的壞人,爲你洗手作羹湯,爲你添一勺飯,爲你驅逐掉生活裏的孤寂,将陽光、将歡笑、将其他人都擁有的一切帶進你的生活裏。當你看到,原本空無一物的屋子裏,忽然多了許多你用不着,卻又不可缺失的小擺件;當你看到,原本纖塵不染的廚房裏,開始擺滿鍋碗瓢盆、碗池裏還裝着髒碗,等着你去洗;當你看到,單人枕頭變成了雙人枕頭,卧室的地闆上開始有女人的長發;當你看到洗手間裏的牙刷從一支變成兩支,牙膏用的越來越快…這時候,你會認命的發現,不知不覺中,你已經離不開她了。”
“我告訴你,當你的生活裏開始出現這些轉變的時候,不是麻煩來了,是愛情如期而至。”
始宇說的很煽情,很文藝。
他難得文藝一把,嘉賓跟新人都很認真的在聽,幽居聽得有些動容,身旁的程清璇幾度紅了雙眼。
“是的,是我們新娘的出現,拯救了我們的新郎。她來了,幽居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豐富,他學會了開心要笑,學會了生氣時要皺眉,學會了害羞時要臉紅,學會了找我借錢,學會了主動開口請求别人的幫忙!他學會了,怎麽去做一個正常、而又普通的人。”
始宇至今仍記得,幽居第一次打電話給他,請他幫忙給程清璇弄個身份的時候,他有多驚訝。
始宇說的有些累了,他暫時關了話筒,随意說了句:“容我喝口水。”便往台下走,幽居趕緊給他遞去一杯水,始宇蹲在台子邊上喝了,這才重新走到舞台中間。
他再次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足以勁爆。他說:“我們的新娘是個孤兒。”
此言一出,場下頓時有人的眼神悄悄變得驚訝起來。原本看着程清璇還有幾分敬色的人,聽了這話後,眼裏的敬色全都不可察覺的褪去了。
原來是個孤兒…
始宇低頭望着雙眼通紅的程清璇,歎了口氣,再次擡頭,他目光忽然變得淩厲起來。“不過,大家可不能因爲她是孤兒,就小瞧她!就欺負她!今兒我把話擱在這兒…”利眸在宴廳掃了一圈,始宇最後把目光停在了程清璇的身上。
程清璇看着始宇,看見男人的唇掀開,堅定铿锵的聲音震得她耳膜嗡嗡響。
始宇指了指自己,道:“大家記住了,我姓始,始天一的那個始。從今往後,我始宇就是新娘的娘家人!誰敢欺負我們小璇子,先不說新郎會如何,我始宇,就一個讓你不好過!”
始宇将狠話擱在這,他語氣兇狠,眼神狠似一隻豹子,讓人不敢直視。
始天一三個字,震得在場所有富豪跟幾個前來捧場的政界人士腦子發懵。
始将軍的威名,誰人不知?
那可是一個牛逼哄哄的大人物,誰都沒有猜到,今日婚禮上的伴郎,竟然是始家的人。
程清璇心裏暖暖的,心裏一暖,眼睛也跟着暖。
這該死的小宇子…
搞得這麽煽情做什麽。
不想讓别人看見自己的眼淚,程清璇趕緊用紙巾擦了擦眼睛。幽居将她攬到懷裏來,溫柔地安慰她:“别哭,你可是新娘,哭花了妝容可就不好看了。”
程清璇快速将眼睛揉幹淨。
始宇見自己這話起到了震懾效果,這才放軟目光。他故意說這樣的話,就是擔心未來有人給程清璇難堪。嫁入豪門,不一定是什麽好事,他總得站在程清璇身後給她撐腰。
看着場下被幽居摟在懷裏的程清璇,始宇目光也很溫柔,程清璇的戶口還是他給辦的,他不是她的娘家人,又是什麽?
“瞧我,把我們新娘都鬧不開心了,好了,我也不說了。身爲伴郎,我得在此替他們小倆口感謝各位百忙之中前來參加婚禮。”始宇走下台,拿起桌上的一杯酒,道:“我有一個願望,願幽居先生與程清璇小姐,鴛鴦比翼、共赴白首!幽居,小璇子,你們倆可得實現我這個願望。”
幽居摟着程清璇站起身,朝始宇鄭重點頭。
“來,我們一起,爲新郎新娘幹杯!”說完,始宇仰頭将滿杯酒喝下肚。
嘉賓跟着端杯送上祝福,這才共飲美酒。
…
開席時,幽居跟程清璇又換了一套衣服,這一次,幽居換了一套純手工青果領黑西裝,打底的絲質白襯衫上,用金色絲線刺了一朵玫瑰,這一套西裝,竟也讓幽居演繹出妖孽的氣場來。
程清璇換了一套冰藍色單肩禮服,挽着的長發放了下來,搭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動人。
兩人帶着伴郎伴娘,到每一桌酒席敬了酒,在宴會還沒結束時,便提前回了卧房。
幽居扯下脖子上的領結,忍不住呼了口氣。
程清璇直接将自己摔在床上,她手裏拽着紅色的床單,說:“結婚好累,以後再也不要結婚了。”
“難道你還想跟别人結婚?”幽居忽然躺下來,壓在她的身上。
單肩禮服将程清璇身軀裹得很緊,潔白飽滿的胸脯呼之欲出。
她一根手指點在幽居額頭,半威脅半開玩笑地跟他說:“那你可得對我好點,把我惹不開心,我不介意來個二婚。”
幽居眸子一眯,動手就要将她的禮服剝了。
叩叩——
叩——
敲門聲,很不懂時機的響了起來。
幽居眉峰微蹙,他看了眼身下動人的新娘,忍了忍,情緒恢複平靜了,才問:“什麽事?”
泰郁森站在門外,他知道自己來的時機不對,但,他必須來。
“幽總,莊園外來了個瘋子,他說他叫綠玄,要來找你報仇,說你害死了他的女兒。”
幽居眼裏的情欲頓時凝固成冷意。
綠玄…
他什麽時候出獄的?
身下,程清璇同樣僵住,“綠玄…”她眼神一變,敏感抓到泰郁森這話裏的深意,“綠珏死了?”
“你别管這些,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幽居将禮服給程清璇整理好,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程清璇想跟出去,又覺得還是待在房間比較好,思忖一番,最後還是留在了卧房。
。
“他現在在哪裏?”
一邊下樓,幽居一邊問。
泰郁森道:“擔心會給别人發現,我讓老墨跟保镖将他帶到了後山的倉庫裏。”
“嗯。”
兩人坐上車,朝後山的倉庫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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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規矩,中午十二點二更。
正版群内通知:各位看男神的歌粉們,要注意了,最近養文的姑娘有點多,導緻文文訂閱一直差到死。歌兒表示很心塞也很無奈……因此在此公告,養文超過一個月的親們最遲在周一前盡快訂閱,否則管理員隻好忍痛送飛機票出閣了!歌兒自問從不斷更甚至多更,三更半夜碼字不容易,請各位寶寶們多多支持和配合!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