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模們按照出場順序以此登台,在如雷般轟鳴的掌聲中,穆蘭夫人領着妖舒最後登場。兩人穿着同色系的中性風西裝,除了身高差距有點大意外,穆蘭夫人竟意外的沒有輸掉氣勢。
穆蘭夫人一亮相,本就轟鳴的掌聲更加誇張,差點就震破了皇宮的樓頂。
穆拉夫人下台後,莫莉也以穆蘭夫人品牌首席設計師的身份登台。對于這位傳說中的首席設計師,不少媒體都對她持有好奇态度。如今見到她真人,現場那燈光撲閃撲閃,持續了好久才消停。
程清璇暗自舒了口氣,萬幸,這場時裝秀圓滿落幕。
結束後,程清璇小跑着跟上穆蘭夫人的步伐,等待着被她訓斥,結果一直到穆蘭夫人接受完采訪,直到回到酒店,都沒有說過她一句不是。穆蘭夫人越是不說話,程清璇心裏就越沒底。
在乘電梯回房的時候,程清璇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裏的疑問,“艾米麗,您…”
穆蘭夫人面無表情凝視着她,“我什麽?”
“您不想說點什麽嗎?”程清璇說的很隐晦,她實在是沒臉提起今日這事。
“哦,是有點事要說,等時裝周結束我們再聊。”電梯門一開,穆蘭夫人扭着依舊風韻的臀,消失在程清璇視線裏。程清璇繼續乘電梯上樓回房,心裏的忐忑并沒有消散。
看來在時裝周未結束這幾天,她每天都得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走出電梯,程清璇一擡頭,看見斜依靠在牆壁等她的幽居。“你跟别人一起住?”幽居走過來,低頭看着魂丢沒了的程清璇,開口問的第一句就讓程清璇懵了。
“是啊。出差大多都住标間,很正常啊。”程清璇說完,發現幽居臉色有些不對。“怎麽了?”
幽居又問:“那這些天你跟莫莉一直住一起?”
“是啊!”
“那她看過你的身體了?”
“看過啊!”程清璇眼瞅着幽居徹底拉下臉來,立馬解釋:“我穿睡衣,她沒看全。再說,兩個女人,看了就看了!”
“不行。”幽居突然牽起她的手,帶她走到房門口,“開門。”
程清璇一頭霧水,還是乖乖開門。
幽居走進去,将她的東西一股腦收起來,行李箱合上,幽居拉着懵逼的程清璇往外走。
“幽寶,你幹什麽?”程清璇看着幽居,柳葉眉輕輕蹙起,幽居打開另一扇房門,将程清璇推了進去,才說:“記住,你的身體不能随便給人看。”
程清璇将自己摔倒在床上,笑嘻嘻問:“幽寶吃醋了?”
幽居低着頭,給快沒電的手機充電,沒有反駁。
他的沉默,就是默認。
程清璇心情大好,剛才的忐忑跟陰霾頓時煙消雲散。
她在床上滾了一會兒,又坐起身,抓了把長發,程清璇說:“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弄壞我的唱片!”他大爺的,竟敢暗地使陰招,簡直不配爲人。幽居脫了身上的髒衣服,赤膊上身睡在程清璇身旁。
一見到城草的身體,程清璇剛才的義憤填膺瞬間熄滅,她跟着爬到幽居身上,四仰八叉躺在身上,八爪魚一樣。
“幽寶,在異國他鄉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幽寶抱住她,啞聲說:“别亂動。”
他的聲音,染上不一樣的情欲。
程清璇心神領會,見他是真的累了,這才從他身上滾下去。
“你好好休息,醒了再說。”
“…好。”
沒一會兒幽居的呼吸聲均勻響起,程清璇起身找出那張損壞的唱片,看唱片上的痕迹,不像是小刀劃的,倒像是臨時找的硬物。她眯起眼睛,想不通,這東西她一直随身帶着,那壞蛋到底是什麽時候動的手腳。
彩排後,音樂師将唱片遞還給她的時候,這東西還好好的,回酒店後她也一直将唱片放房間裏沒動,好端端的,怎麽會壞?
難道…
是莫莉?
程清璇很快便否定了這個猜測。
莫莉雖然背叛過艾麗莎,但今天這場秀莫莉完全沒有破壞的立場,再說,出了事很容易就會懷疑到她頭上,她沒那麽傻。
那到底是誰呢?
難道是格瑞斯動得手腳?
那更不可能!
程清璇想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值得懷疑的嫌疑人。後來,她也挨着幽居睡着了,中午醒來,程清璇草草吃了飯,下午陪同穆蘭夫人去觀看其他大牌走秀,直到晚上六點才回酒店。
幽居一直在酒店等她,晚上兩人乘公車将巴黎城逛了個遍,臨近一點才回酒店。
回來的時候,兩人都精疲力盡,但想着幽居明天上午就要回去了,程清璇覺得每一分每一秒浪費了都可惜。幽居什麽都沒說,隻用更加熱切的吻回應她,用更多的行動告訴她,他同樣不舍得。
…
送走了幽居,程清璇找到了酒店經理,要求查看監控。
酒店經理聽了事情原委,二話不說,帶着她去監控室。
根據監控室裏面的畫面,這些天莫莉帶過不少人回房間,全都是時尚靓麗的女孩子。程清璇蹙起眉頭,這麽多人,她該從何查起?
下午又去看了一場秀,一回到酒店,程清璇就拉住莫莉将秀場那天發生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聽完她的述說,莫莉也意識到事情嚴重。她坐在床邊,仔細想了想,才猶猶豫豫說:“貝利卡你是不是多疑了,我帶來的那些人,可都是我在時裝界的好朋友,有兩個甚至是我曾經在國外學習時的同窗好友。”
“她們都不是壞人,應該不會做這種事。”
莫莉無法相信她的朋友會破壞她的秀,程清璇理解她,但并不贊同她的說法。“人心隔肚皮,你們現在又不在同一家公司,看你現在發展的這麽好,保不準有些人眼紅,故意使壞。”
曾經的同窗好友,也有可能會爲了各自利益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莫莉有些心虛,因爲艾麗莎那件事,她就是背叛者。
莫莉仔細回想一遍,才說:“我帶回來的好友裏面,有兩個在‘創時代’公司工作。”創時代,是穆蘭夫人公司的老對頭,同爲國内服裝品牌,創時代走的是更具中國特色的民族風風格,但因爲他們的老闆跟穆蘭夫人年輕時有過些恩仇,兩家公司總是不對盤。
底下的員工,明裏暗裏做過不少陰暗事。
一聽是創時代的設計師,程清璇不由得多留了個心眼。
之後的幾天裏,她一有空就在暗中觀察創時代那兩個設計師,都是設計師,她們也是跟着創時代團隊而來,在秀場上難免會撞見。兩個人中,其中一個叫宋怡,另一個叫安可可。兩人長得都不差,看上去都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
程清璇一直默默觀察着,像一條毒蛇,在暗中捕獵。
随着最後一場秀落幕,爲期一周的巴黎時裝周宣告結束。晚上,幾個國際大牌珠寶公司聯合在凡爾賽宮内舉辦了一場珠寶展覽。程清璇陪同穆蘭夫人穿梭在洛可可風格濃郁的宮殿内,群星璀璨,時尚界大腕相聚一堂,一派奢靡豪華。
大抵是爲了應景,穆蘭夫人也選了一身款式奢侈,剪裁精美絕倫的,做工考究的銀色露背禮服。腰間華麗的鑲鑽在燈光下遙遙生輝,賺得不少人驚豔目光。跟在她身邊的程清璇跟格瑞斯打扮得則相對樸素得多。
格瑞斯穿了件黑色的薄紗禮服,像是一隻黑天鵝,她不笑的時候,的确很像一隻高貴的天鵝。
程清璇則選了一件水藍色蕾絲綁帶禮服,禮服上圍設計的十分性感,下身的刺繡裙擺卻又添優雅矜貴。勝在做工精細,她走在鑽石般閃耀的穆蘭夫人身旁,竟然沒有淪落成月亮旁邊黯淡的星星。
三個人,風格不同,卻同樣有一張好看的臉蛋。
宮殿裏的人朝三人看上一眼,必定會驚豔幾秒,然後又扭頭去欣賞更受他們青睐追逐的鑽石。
程清璇眼尖地瞄到安可可朝他們這邊看,那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安可可站在創時代老總穆偉峰身邊,不大的胸硬生生被擠出來一條溝,程清璇都替她感到呼吸困難。
兩個小時的珠寶展,安可可不止一次朝她們這邊看。
期間程清璇故意跟她對視,她又會心虛地低下頭。程清璇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她不想冤枉人,便也跟宋怡對視幾眼,宋怡之前跟莫莉一起的時候見過程清璇,她見程清璇望過來,還挺有禮貌的跟她點頭。
程清璇手指轉了轉手中高腳杯。
“我去方便一下。”
見安可可朝場外去,程清璇趕緊倒滿紅酒,跟穆蘭夫人打了聲招呼,搖曳着妩媚的步子追了上去。
…
安可可站在花園裏偏僻的角落,似乎在講電話。
程清璇放輕腳步,走上去,一隻手握着酒杯,另一隻手卻拿着一條圍巾。
安可可正講電話,沒注意到有人靠近自己。
“唔——”
眼睛被黑色物體蒙住,安可可一陣恐慌。她掙紮着,手機掉在了地上,程清璇用高跟鞋的鞋跟一腳将手機踩得稀巴爛,她舉起酒杯,将冰涼的液體,從安可可的頭頂淋下去。
冰涼的酒液鑽進安可可的身體裏,安可可怕的渾身顫抖。
“唔——”
“唔——”
安可可不安分的用手打身後的女人,但是身後女人力氣要比她大,她沒有反抗成功。
程清璇将安可可腦袋蒙住,又把她的手反扣到背後,用左手死死禁锢住。右腿猛地往上一踢,膝蓋骨撞在安可可背脊上,安可可嗚咽一聲,眼淚簌簌地流。看着她的眼淚,程清璇就覺得解恨。
讓她不安好心,敢劃壞她的唱片!
想着自己被她害得面臨被辭退的窘境,程清璇不解恨,幹脆脫掉高跟鞋,一點也不心軟的,用高跟鞋的跟猛地一頓砸安可可的大腿。安可可是設計師,手砸不得,現在是公衆場合,臉也砸不得,于是她的大腿就遭殃了。
“唔!”
“放開!”
“救命!”
安可可用了命的反抗,身後人就是不放開她。
高跟鞋砸在大腿上,那何止一個疼啊。
直到手砸累了,直到安可可大腿都出血了,程清璇這才穿上高跟鞋,松開她,一溜煙地跑了。
安可可費力解開頭上的圍巾,扭頭找人時,哪還有壞人的蹤影?
她撩開裙子一看,差點暈厥過去,她的腿,估計要在病床上躺上一個多月了!
一口氣跑到牆壁後的角落裏躲起來,程清璇捂着胸口,打完人就跑,這感覺真爽。她正暗爽,頭頂忽然響起一道男人聲音,“美麗的小姐,若是我将你剛才的所作所爲供出去,你可是要坐牢的。”
身子一僵,程清璇擡頭,見到的那張混血面孔,有些眼熟。
程清璇在記憶力搜索了一遍,才認出這人來,“諾曼先生,好巧。”他是珠寶大鳄,在這裏見到他,實在是不奇怪。
凱爾德,諾曼歪着腦袋,嘴角的笑十分戲虐,“不巧,我一直在這裏,隻是你沒發現。”言外之意,你剛才打人的畫面,我也給瞧見了。
被撞見了,程清璇所幸也不狡辯。“她做人不行,我剛才是在教她重新做人。”
凱爾德聳聳肩,燈光下的俊臉有一半光明,一半陰暗。“如果我是你,我會讓她永無站起來的那一天。”凱爾德笑着,說出口的話,卻讓程清璇笑不出來。
程清璇眯眼打量着這個看起來紳士儒雅,實則令她看不透的男人,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很認真的在說這話。他在怪她懲罰安可可的法子不夠狠…
“不早了,我該回去休息了,以後有機會再見。”程清璇提着裙邊要走,凱爾德慢悠悠出聲:“先别忙着走,貝利卡小姐,我得向你确認一件事。”
“何事?”
凱爾德湛藍色的眼睛笑開了花,他指着程清璇脖子,看着那鉑金鏈子,“上次你說,你的珠寶是戒指。後來我找人調查過,結果顯示,你是單身。”凱爾德絲毫不認爲自己擅自調查一個陌生女性這種行爲,是不恰當,不合法的。
程清璇摸了摸自己鉑金鏈子,眼珠轉了轉,“所以?”
“我這個人,不喜歡被騙。”凱爾德跳下欄杆,穩穩落在她的身前。他邁着不急不躁的步子,步步逼來,手指,輕輕勾起程清璇脖子上的鏈子。
女孩的目光十分鎮定,凱爾德心有疑惑,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當那根手指真的将鏈子勾了起來,露出鏈子尾端上的圓形鉑金圈時,凱爾德目光瞬間凝固。她竟然,真的訂婚了!
從凱爾德手裏奪回戒指,程清璇理了理裙角,揚起頭顱,且高傲、且淡然。
“諾曼先生,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再見。”
邁開步子,繞過諾曼,程清璇頭也不回的走。
這個男人,對她有意思,她感覺的出來。
她時刻謹記着,她是幽居的未婚妻,她要做讓幽居放心的戀人。
她得爲自己的愛情,拒絕所有桃花。
凱爾德轉過身看那漸行漸遠的動人倩影,心裏很澀。這可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生了興趣,三十四年,頭一遭啊!
仰頭望天,凱爾德感到不公。
難道他的初次暗戀,就這樣夭折了?
…
安可可沒臉進場了,她打了個電話把宋怡喊出來,靠着車旁站着,用裙子包裹住流血的大腿。
穆蘭夫人跟格瑞斯一起出來的時候,見到花園邊上大腿流血的安可可,有些驚訝。
誰敢在這種場合公然打人?
穆蘭夫人坐上車,見到剛打完人,早一步回到車上的程清璇。穆蘭夫人見程清璇盯着安可可一臉的不屑,心頭一怔,憶起安可可剛才那恐怖流血的大腿,穆蘭夫人眯眯眼,忍不住撇嘴,還說了句:“幹得好!”
程清璇一聽穆蘭夫人這麽說,就知道她猜到了。
格瑞斯一頭霧水,問:“什麽幹得好?”
穆蘭夫人不說話。
程清璇嘴角一勾,壞壞地說:“打鬼子!”
格瑞斯跟司機面面相觑,不明白這兩人葫蘆裏買的是什麽藥。
。
披着外套進酒店,穆蘭夫人走在前面,格瑞斯跟程清璇乖乖地在身後跟着,兩個小跟班都不說話。
穆蘭夫人走出電梯的時候,側身朝程清璇說了一句:“來我房間,有事跟你說。”
程清璇心裏警鈴聲大作。
來了!
穆蘭夫人洗了個澡,穿着溫暖的厚睡衣,坐在沙發上,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妖異的紅酒。程清璇坐在小沙發上,一聲不吭,心裏緊張的厲害。穆蘭夫人悠哉悠哉喝酒,整個過程不發一語,程清璇心緊繃着。
穆蘭夫人張開嘴,程清璇以爲她要開口給她判刑了,結果她隻是哼了一聲,又倒杯酒,慢悠悠喝。
程清璇面無表情看着她,心裏直把她腹诽了好幾遍。
直到第二杯酒快喝完了,穆蘭夫人轉過頭來,懶洋洋看了程清璇一眼,才幽幽地說:“叫你來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有件事通知你。”
後背一僵,程清璇心想,是要通知她被解雇了?
在程清璇專注的目光下,穆蘭夫人放下酒杯,緩緩說:“三個月了,你這三個月實習期間表現得馬馬虎虎,雖然犯了大錯,但好在及時彌補了,沒造成損失。”穆蘭夫人像個女王,目光是憐憫的,玩味的。
她就喜歡看程清璇忐忑不安的樣子。
叫她敢收她的錢!
程清璇豎起耳朵,又聽她說:“正式通知你,你的實習期結束了,明天回去,去人事部登記一下,現在開始,你是我們公司的正式員工了。以後工作更應該細心,不可以再犯這次這種錯誤。”
程清璇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從這突來的驚喜中回過神來。
“您…不開除我了?”
穆蘭夫人用餘光看她,反問一句:“我什麽時候說要開除你了?”
程清璇:“…”
這幾天,她戰戰兢兢的度過,一直在等被穆蘭夫人審判的這一天。她以爲,這次鐵定會丢掉飯碗了,沒想到,事态竟然峰回路轉,她轉正了!
自從來到未來世界,她的心是越來越容易得到滿足了,不過是工作轉正,也讓她樂得找不着北。
“出去,我要休息了。”
見不得程清璇那樂不思蜀的小模樣,穆蘭夫人站起身,走向床邊。
程清璇輕手輕腳退出去,臨走時,不忘輕輕地将房門關上。穆蘭夫人盯着緊閉的房門,又想起幽居說的那句話:既然你想當伯樂,那就請你給你的千裏馬,更多一些的耐心。
程清璇,希望你不要成爲第二個艾麗莎。
*
自轉到Z大以來,始宇就像隻煩人的蒼蠅,一直在施唯一身邊轉圈嗡鳴。
不知道是不是被事情耽擱了,這幾天始宇沒在施唯一身邊路面了,施唯一反倒覺得不自在了。
就像少了點什麽東西。
“小姐,我下午再來接你。”
阿綱打開車門,小心護着施唯一下車。
施唯一點點頭,背着包朝學校大門走去,她低着頭爬長梯子,爬完梯子,站在廣場邊緣,卻眼尖的看到Z大标志性不鏽鋼建築下,被一個美麗女孩拉住的始宇。
始宇一頭黑線地跟女孩解釋,臉上的耐心都被磨光了。
“我們談戀愛三個月,除了第一個星期一起吃過飯以外,就再也沒有獨處過。始宇,我們整整兩個月沒有碰過面了,有這樣談戀愛的嗎?”那姑娘一臉癡怨,看着始宇的目光,又愛,又恨。
當時是始宇追的她,被學校爲數不多的大帥哥追求,姑娘可高興了。
頭一周,兩人恩恩愛愛如膠似漆,還常互相喂飯來着,可不過一周始宇的新鮮勁就沒了。這之後,他們常常一周才能碰一次面,每次見面不到十分鍾,始宇又匆匆走了。
後來倒好,幹脆兩個月不露面了!
女孩能好受嗎?
今兒好不容易逮到他,女孩兩個月來的怨憤集中在一起,徹底爆發。
始宇都快忘記自己還有個女朋友這事了,伸手拔開女孩握着他右手的雙手,他盯着女孩可人的臉蛋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有了些印象。印象中,他好像是跟着女孩談過幾天,他以爲他們早就結束了。
最近一個多月,他一直忙着騷擾那小丫頭,都忘了這茬。這會兒被人姑娘攔截住,才恍恍惚惚想起來,自己原來還有個女朋友。
始宇迷茫的眼神,算是徹底傷到了女孩的心。
那陌生的目光,難道是不認識她了嗎?
“始宇,就算要分手,你也該當面說清楚!這樣老娘也好去找其他男人,天下男人這麽多,老娘不缺你一個!”索性始宇心思不在她身上了,女孩也不需要顧及什麽形象,頭一遭在始宇面前露出真性情來。
聽她張口閉口自稱老娘,始宇感到心累。
“你要聽我說分手是吧?”
始宇低頭看着身前的女孩,他用手指勾起她的臉蛋,細細看。
那專注的眼神,倒叫女孩心跳加速。
始宇長得陰美,那雙狐狸眼光芒四射,看人時一旦專注起來,就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小姑娘在他的注視下紅了眼,“其實…其實我并不怪你,我隻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她到底是舍不得跟他分手。
女孩的話,始宇宛若未聞。
他眯起狐狸眼,淚痣在眼光下顯得薄情。“你叫什麽名字?”
刹那,女孩臉色蒼白。
他娘的,她男朋友竟連她名字都不記得!
“始宇,你他媽該死!”
一耳光扇在始宇臉上,女孩不解恨,又朝他脖子吐了口唾沫,“老娘不稀罕你,分手!祝你這輩子都找不到真愛!”女孩憤怒地詛咒始宇,這才憤然離去。
始宇被女孩那巴掌打得偏過頭去。
全程看戲的施唯一也被這響亮的一巴掌給驚到了。
“種馬當久了,總得被治一治,不然還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施唯一走上前去,涼悠悠地說。
始宇回頭看她,有些尴尬。
竟然被她看到了自己被女人甩,還被掌掴。
男人的自尊心,碎落了一地。
施唯一從包裏拿出一張手帕,扔給始宇,說道:“領口有唾沫,惡心死了。”
始宇乖乖握住手帕,擦掉那唾沫。
“看我出糗你很開心?”始宇瞅着施唯一,心情十分不美麗。施唯一瞧着他那小樣兒,好幾年沒有上揚過的嘴角,竟然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很淺、淺到始宇認爲隻是一個錯覺的微笑。
始宇呆呆看着她嘴角的笑,心頭恍惚被雷電擊中,怦怦地響。
“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聞言,施唯一立馬放下嘴角,又是那面無表情的呆萌樣。
施唯一轉身走開,走到始宇看不見的地方了,她才靠着牆壁,用手指摸嘴角。她方才,是笑了嗎?
她以爲自己不會笑了。
甚少笑了,這乍然一笑,她竟覺得嘴角生疼。
*
這天放學,始宇又開始恢複了他的原職,做一個合格的癞皮狗,賴着施唯一不放。
“小唯一,哥哥今天失戀了,還被女人扇耳光了,你得安慰我。”
始宇趴在機車上,語氣聽上去好不可憐。施唯一站在校門口看着車上趴着的男孩,他就像一隻狗兒,萌萌的,賤賤的。施唯一本該拒絕的,但鬼迷了心竅,她竟然點頭了。
“給你點溫暖,跟我來。”
施唯一在前面走,去校外的長街。始宇趕緊鎖好車,跟在她身後。
站在一加冰激淩店門口,施唯一遞給始宇五十塊錢,冷淡淡地說:“五十塊,可以買十幾根雪糕了,去,吃了心就不痛了。”
始宇低頭看着她手裏的五十塊,張張嘴,笑不出來,“說好的溫暖呢?你帶我來吃冰激淩,你确定不是在看我笑話?”哪有請人吃冰激淩還說是送溫暖的。
“吃點冰的,心髒麻木了,就不痛了。”施唯一又說:“你不要?那我走了。”拽着五十塊就要走,始宇突然彎下腰,把她手裏的錢搶走,奪門進了冰激淩店。
施唯一手指顫了顫,也跟着走進去。
兩人坐在高腳椅子上,面前放着六盒口味不一的冰激淩。
大冬天的來吃冰激淩的人竟然不少,看來喜歡受虐的人不止施唯一一個。
施唯一剜了一勺冰激淩送嘴裏,始宇側身子,不小心撞到她的胳膊,冰激淩抹到了施唯一的嘴角旁。施唯一正準備拿手帕擦,突然一個黑影靠近,在她低頭的瞬間,一個濕濕的東西,舔走了她嘴角的冰激淩。
施唯一俏臉瞬間蒼白。
她讨厭男人。
她氣憤擡頭,身旁的始宇彎着狐狸眼,朝她勾起十分可愛的笑。“你的嘴巴真軟,适合接吻。”
施唯一唰地站起身,“我走了!”
不等始宇應聲,她提着包奪門狂奔出去,等始宇跑出冰激淩店外時,街邊早沒了施唯一的身影。
始宇舔舔嘴巴,回想起剛才那發生在0。1秒内的親吻,心口酥酥的。
…
施唯一回到家中,将自己鎖在房間。
阿綱恭敬站在門外,一臉擔憂。
施唯一摘下根本就沒有度數的眼鏡,淺綠色的眼鏡盯着梳妝鏡裏女孩的臉頰細細地瞧,過分妩媚多情的一張臉,此刻依舊雪白雪白的。倒是那嘴角,因爲被人觸碰過,有些櫻紅。
誰都不知道施唯一的小秘密。
一旦有人親她的嘴,她的粉唇就會變得櫻紅,看着可口極了,讓人有親不夠的吸引力。
纖纖玉指細如蔥,施唯一撫摸着自己櫻紅的唇,回憶起今天傍晚冰激淩店裏的錯誤接吻,狹長的眼睫毛總是忍不住微微顫動。
*
第二天,施唯一沒有去上課。
第三天,她還是沒去。
始宇站在她教室門口,凝視着空無一人的客座,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是在躲他?
就因爲那一個吻?
始宇帶着失落離開學校,騎車路過一家精品店,他看到店裏擠滿了女孩子,鬼使神差停下車。
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歡這些小玩意兒?
他要不要買個小禮物送給施唯一,當面道個歉?
始宇走進店内,一米八四的身高在一群女生中,好不惹眼。他看了好些東西,有紮頭發的頭繩,有設計新穎時尚的錢包,也有胸針,時尚項鏈。他一個男的,欣賞不來這些東西,最後,他站在一派玩偶公仔面前不走了。
貨架最上面那一排的正中間,一個黃色的玩偶公仔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公仔娃娃有一頭長過肩的亞麻色頭發,頭發像一團稻草,也戴着眼睛,穿着斑馬條紋的衣服,兩隻小腿非常短。擱在貨架上,呆萌而可愛。始宇伸手拿下那個公仔,快速付款,然後叫老闆将公仔裝扮好,這才騎車回家。
第四天,施唯一依舊不打算去學校。
大早上起來,她換上運動服,沿着别墅外的湖邊跑步。
看到石子路前方的草坪邊站着一個身穿黑色衛衣的男孩時,施唯一還以爲是自己出了幻覺。他不可能找到這裏來的。直到那男孩走近她,還遞給她一個長方形盒子,她這才确信,始宇是真的找到了這裏。
施唯一低頭橫在兩人中間的盒子,問了句:“你早知道了?”
“如果你是指你住在别墅區,家裏有很多保镖的事,那我承認,我早知道了。”始宇應的很誠懇。
聽他承認,施唯一眼裏的戒備反倒散了。
是啊,始宇不是傻子,他遲早會知道的。
“這是什麽?”
始宇将盒子放她懷裏,他扣扣腦袋,說:“這是我第一次給女孩子買東西,我不知道你們女孩喜歡什麽樣的禮物,選來選去,最後選了這個。”始宇說這話的時候,像個愣頭青。
施唯一打開盒子,見到那個縮小版的公仔娃娃,眼裏浮出笑意。“像我。”
“我看它像你才買的。”
“送我這個做什麽?”施唯一仰頭看着他,厚重鏡片下的綠色眸子藏着一團謎。
“道歉!”
施唯一蓋上盒蓋子,很平靜地說:“你的道歉我接受了,這禮物我也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那你明天會去上學麽?”始宇就怕她賭氣不去學校,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施唯一莫名看着他,“你以爲我不去學校是因爲你?”
始宇一愣,難道不是?
“我這兩天感冒了,在家裏休息。”施唯一抱着盒子,聲音軟了些,“回去吧,我明天會去學校。”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跟原諒,始宇完成了此行目的,自然沒有理由繼續耗下去。他背對施唯一離開,踩着草坪,走到馬路邊上騎車飛快走了。施唯一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她取出公仔,細細地看,目光很亮。
這是她第一次收到同學送的禮物,對沒有朋友的施唯一來說,這份禮物,意義重大。
*
“你爲什麽親我?還送我公仔。”
“我喜歡你啊,小唯一。”
施唯一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她環顧一圈屋子,發現自己身處卧室,才明白剛才做了一個夢。一個足以把她吓死的夢。
早上吃飯的時候,施唯一還在想,自己爲什麽會做那樣一個荒唐的夢。廚子将剛煎好的荷包蛋放在她面前的餐盤,施唯一已經吃飽了,已經放下了刀叉。阿綱快步走過來,将她放下的刀叉重新拿起來,苦口婆心說:“小姐,早上一個荷包蛋,吃了對身體好。”
無奈,施唯一隻好小口吃掉荷包蛋。
坐車到老地方,施唯一朝校門口走去,始宇斜靠在榕樹下,見她真的來上學了,立馬咧嘴勾起一個燦爛笑容。“嗨,早安,小唯一!還以爲你今天不來的!”
見到笑容璀璨瑰麗的始宇,施唯一心頭一慌。
我喜歡你啊,小唯一。
夢裏青年的話,一直在她耳朵裏回響。施唯一趕緊低下頭,紅着臉跟始宇打了聲招呼,然後在始宇錯愕的目光下,飛快跑進學校。
“這是怎麽了?”
…
一連好幾天,施唯一見到始宇,都會忍不住臉紅,然後低着頭躲避跟他互動。
始宇一頭霧水,還以爲她沒有原諒自己。
這天中午,始宇陪幽居在食堂吃飯,竟然被學校出了名的美人紀美資堵在食堂門口。
“始宇,我喜歡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紀美資作風豪放,出了名的火辣大膽。始宇以前對她有所耳聞,猛地被她表白,始宇還有點受寵若驚。二樓餐廳裏,施唯一正下樓來,見到始宇跟紀美資,心裏突然感到憤怒。
種馬!
始宇有沒有答應紀美資的告白施唯一不知情,她也不想知道。
下午準備回家,走在街上,又看到紀美資跟始宇并排着走,施唯一心裏火冒三丈。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怒火從何而來。她想沖上去踢始宇一腳,卻找不到這麽做的理由跟立場。
大概是被下了降頭,施唯一的腳步不受控制,追着始宇的背影走了過去。
目睹他二人進了一家CD店,施唯一猶豫了幾秒,把頭發弄得更亂了,這才勾着腦袋走進去。CD店挺大,她找了一圈,竟然沒找到始宇跟紀美資。
難道躲起來做羞羞的事了?
施唯一躲在貨架後面偷偷的找始宇的身影,卻沒注意到有人正從身後靠近她。
難道走了?
施唯一看了眼窗外,遺憾地轉身。
腦袋上突然被戴了一個東西,施唯一一愣,耳朵裏面有音樂響起。她瞪大眼睛,目光觸及到的是少年有力跳動的胸膛,視線上移,她看到始宇一隻手撐在貨架上,笑容痞痞,低頭凝視着她。
她臉一紅,耳朵裏傳來深情的男女對唱聲——
And—baby,
Everytime—you—touch—me,
I—be—a—hero,
I''''ll—make—you—safe,
no—matter—where—you—are,
And—bring—you,
Anything—you—ask—for,
Nothing—is—above—me,
I''''m—shining—like—a—candle—in—the—dark,
when—you—tell—me—that—you—love—me
…
------題外話------
歌名《When—You—Tell—Me—That—You—Love—Me》
這段歌詞大意:
寶貝,
每次你觸摸我的時候,我就變成了一個英雄。
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保護你,帶給你想要的一切,我将無所不能。
當你說愛我時,我将化作跳躍的燭光,照亮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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