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草吃醋了…
萬年難得一見不是。
尴尬視線瞟向程清璇得意的俏臉,幽居抿抿唇,悶悶地說:“無聊。”他越過她往家的方向走,走了幾步沒聽見身後有動靜,他又停下腳步來。側身回看身後,見程清璇還在樹下傻笑,他不由得耳根一紅,卻故作鎮定。“還不跟上?”
程清璇收起嘴角笑意,屁颠屁颠跟了上去。“你手受傷了,我幫你提包!”程清璇将幽居左臂上的單肩包取下,自己抱在懷裏。幽居眯眯眼,沒有拒絕。
兩人站在站台等公車,這時,始宇晃悠着他的Mhia—Nera愛車,停在兩人面前。
“上來,我載你們。”始宇将左右車頭旁的頭盔取下,遞到兩人面前。幽居看了眼他新換的摩托車,微微搖頭,“車座太小,坐不下我們兩人。”超載,是很危險的事情。
“啧。”始宇把左手上的頭盔收回來,他将右手中的頭盔遞到程清璇懷裏,沖她眨眼,“小璇子,上車,哥哥帶你去好地方玩。”
程清璇撇撇嘴,“别叫我小璇子,整的跟太監似的。”又想起上次始宇帶她去的好地方,程清璇瞬間變了臉色,“我警告你啊,可不許帶我們幽居去那種地方!”程清璇瞪始宇,幽居則偏頭看程清璇,他嘴角輕抿,大抵也是想起了小羽毛被秦顧南擄走一事,再看始宇的目光,也變得危險起來。
察覺到殺意,始宇芒舉起自己的雙手以示清白,“得,要不,我請你們去吃飯?認識這麽久了,咱仨還從沒一起吃過飯。”
程清璇這下飛快點頭,“我要吃海鮮!”
“允了!”
幽居本想拒絕的,但身旁的吃貨應得飛快,他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三個人一起晃蕩到一家名爲‘潮客家族’的海鮮店,始宇見裝修門店不錯,這才停下車,領着他二人進去。
始宇跟程清璇點了兩隻澳龍、一盤芒果螺、兩盤八兩份的姜炒海蟹、一份大盤白灼蝦,輪到幽居的時候,他将菜單翻遍,最後也隻是點了一份椰子飯。“椰子飯不好吃。”程清璇是典型的肉食動物,無肉不歡。
“那你不吃。”幽居低頭看手機,始宇則捧着新買的LP大碟欣賞。程清璇瞧見始宇手裏的黑膠唱片,略有些詫異,“這個年代還能買到這張大碟的原版,始宇你厲害啊!”
聽程清璇這話,似乎是很懂的樣子,始宇朝她揚揚手裏的大碟,問道:“你知道這個?”
“當然啦,1984年由郭年達發行的LP《香港吉他雜志比賽冠軍精英輯》,我記得當年一共也就發行了幾百張吧,這東西可珍貴了,放在五十年前那也是稀貴玩意兒。在五十年前,這東西都是被大家放家裏收藏的,低于七八千那是買不到的,這麽多年過去,你買到這東西,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見程清璇說的頭頭是道,始宇狹長雙眼亮起一道光,遇到知音了。“我花兩萬塊買的。你對這東西怎麽這麽了解?”
“我爸爸就收藏過。”
一提到程錦年,程清璇目光微微黯淡下去。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五十年前,沒有替父親管家們報仇,她就是死,也死不瞑目。
幽居放下手機,偏頭望着程清璇,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見程清璇提及家人,看她一臉落寞的樣子,家人該是不存在了吧。始宇沒注意到程清璇情緒的變化,他又問:“認識這麽久,還不知道你是哪裏人。”
“H市人。”
“可否冒犯問一句,不知尊父大名?”
玩弄着茶水的程清璇聽到這話,手中筷子一用力,将杯中茶水戳出杯外,灑在桌上。幽居拿起紙巾,将她面前的水擦幹。程清璇目光飄遠,時隔這麽多年,應該沒有人知道還知道她的父親吧…
“程錦年。”
始宇哦了一聲,這才低頭收起那張唱片。
重新拿起手機的幽居手一抖。
程錦年…
始宇是軍人世家,不關注商業界的事情,自然不覺得這名字熟悉,但生長在幽家那種家庭的幽居,對商業界近百年發生了那些大事,知道得一清二楚。程錦年…他微微蹙眉,若沒記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五十年前H市赫赫有名的商業首富。
隻是可惜了,他那樣的商業天才竟然死于非命。報道上說那是一場蓄意謀殺,除了他的女兒僥幸逃過一命,其他連管家傭人在内的所有人,統統死于非命。
就是不知道,程清璇口中的程錦年,是不是他所知道的那個程錦年。目光看似随意掃過程清璇的臉,身旁的女孩臉上重新綻開笑顔,看不出她此時此刻心裏的真實情緒究竟是怎樣。幽居收回目光,這時,椰子飯被端上桌。
白色大盤盛裝的椰子飯被分成八塊,幽居拿了一塊嘗了嘗,覺得味道不錯,這才品相優雅的斯文慢嚼。
程清璇猶豫了一秒,還是朝那盤椰子飯伸去了爪子。幽居餘光往下撇,當他瞧見程清璇那做賊心虛的模樣時,禁不住想笑。
但他一貫喜怒不形于色,臉上看着依舊淡漠。
嘗了一口,程清璇覺得味道還不錯,小口品嘗立刻轉化爲大快朵頤。吃了一塊,她又伸手去拿第二塊,手裏抓着椰子飯,程清璇一擡頭,正對上幽居似笑非笑的雙眼。俏臉浮上绯紅,程清璇眼珠子滴溜溜轉,張開就說:“我餓了…”
幽居終于淺淺笑了。
他将餐盤推到程清璇面前,比了個請用的姿勢。
程清璇俏臉爆紅,矜持了幾秒,她還是臣服在了美食的誘惑下。
始宇從書包裏擡起頭,正好看到幽居一臉寵溺看着程清璇的樣子,倒是微微一愣。
啧啧,吃個海鮮不帶這麽虐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