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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趙飛的叮囑,樂以琴收起大大咧咧的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說道:“我樂以琴向指揮部保證。
即使是我們入朝空軍飛行集團都拼光了,也不會讓小鬼子的一架戰鬥機,出現在海軍弟兄的艦隊上空,小鬼子想要吃掉我的戰機群,那就看這幫鬼子飛行員有還沒有長那副好牙。”
樂以琴平靜的說道,語言中沒有激昂的語氣,更沒有冠冕皇的話,從語言當中隻聽到了一種隻有誓死一戰的勇氣,以往無敵必勝的信心。
在電話裏聽完樂以琴的話後,趙飛的心頭一熱,他被樂以琴從電話那邊傳來的視死如歸的精神所構成,感染了他的情緒。但最後還是隻說了兩個字“保重!”
對于這樣的指揮官,沒必要再多說什麽,戰鬥已經成了他們生命之中唯一重要的方式,戰火伴随他們的青春歲月,樂以琴如此,高志航如此,國防軍海陸空三軍的所有軍官和士兵都是如此,包括自己在内。
放下通話器,趙飛似乎還無法平靜自己的心情,心裏的那股熱流,在血管裏奔騰咆哮,化作戰鬥的渴望,讓他的激情無法自抑,前所未有的大空戰,即将開始,這将會是決定這一朝鮮地區制空權的決定性空戰。
他對後面坐着的趙漢青說道:“元帥,在黃海空域,來了一場我們事先都不曾想到的如此大規模的空戰,接下來一切都要看樂以琴能否堅持住了。
此戰結束之後,在朝鮮半島日軍航空隊的實力,将會削弱到最低點,此時平壤橫山勇的日本守軍已經完全失去了空中的支援,是不是應該讓張将軍的地面部隊加強對平壤的攻勢了,以盡快結束朝鮮戰役。”
“嗯,老趙你的提醒很及時,之前我還接連收到好幾次後勤部那邊的電話,抱怨前線部隊彈藥消耗太快,他們已經調集了四千多了軍卡依然無法前線彈藥物資的需求。
這次戰争要是再打上一個月,估計我們的後勤部門就要累垮了,是時候盡快結束這次朝鮮戰役了,傳令給朝鮮的張作霖将軍,告訴他總攻開始了,我要看到在半個月内徹底結束朝鮮戰役。”
“是。”在旁邊記錄命令的侍衛長于世明記錄下命令,應了一聲就下去給張作霖發報了。
十一日拂曉六時許,樂以琴機群,在黃海濟州島以東一百三十百公裏處空域,與從日軍本土長崎機場趕來的日本第十二航空隊遭遇了,就此一場慘烈的空戰再次爆發。
空戰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階段,日軍第十二航空隊,始終駐防日本本土長崎機場,發展日本九州島西面的防空安全,号稱是日本陸軍最精銳的航空隊之一。
自然帶着一股不可一世的驕橫之氣,從來沒有與國防軍的機群交過手,當然不會知道,樂以琴手下這些空中殺手們的厲害之處,全然一份嚣張跋扈的驕橫做風。
國防軍戰鬥機這邊的機載雷達,再一次在空戰當中發揮了不可比拟的優勢,先敵發現,搶先占領有利高度,先于日軍第十二航空隊機群發起攻擊。
雙方的機群一交手,就打出了真火,展開激烈的空中搏殺,東中國海的空域,蔚藍的天空上,到處都是在噴着火舌,互相追逐的戰鬥機,不時有戰鬥機淩空炸成煙團,或者是拖着長長的黑煙,墜落到海面上。
日軍飛行員的駕駛技術是一流的,可論起實戰經驗,國防軍這次入朝空軍飛行集團飛行員們,一點都不比日軍飛行員差,再加上這連日來大戰的洗禮,這近兩百餘架國防軍飛行員都成了空戰老手了。
交手不到三十分鍾,日軍第十二航空隊,就損失了四十多架戰鬥機,樂以琴的第一梯隊機群,也付出了被擊落二十餘架戰鬥機的代價。
如果将這個時空裏一九三九年十一月十一日這天拂曉,濃縮在一起的話,在東中國海的上空,從天空到海洋,再到朝鮮地面,形成了一條硝煙彌漫的戰場,打成了自二戰開戰以來在亞洲地區,最激烈的海空大戰。
這個時候,自從日本第二航母艦隊進入黃海開始,到此時國防軍和日軍投入這次黃海大戰的戰機數量已經超過一千五百多架了,而日本損失的戰機就已經多達五六百架。
整個日本第二航母艦隊艦載機群和田中的朝鮮航空隊,更是落得個全軍覆滅的下場,而國防軍空軍此時損失的戰機也已經有兩百餘架了,也幸虧國防軍空軍實力還算雄厚,否則早就撐不住了。
樂以琴駕着戰機,一個高難度的橫滾,躲過了一架日軍‘零式’戰鬥機的一連串子彈,而後,猛拉操縱杆,戰機輕盈的躍上高空,整套高難度動作,如同行雲流水,順暢自然。
能将機動性能不如日本‘零式’戰機的‘雷電’戰鬥機,飛到超越日軍‘零式’戰鬥機的這種水平,在整個國防軍入朝空軍航空隊,近一千名戰鬥機飛行員裏,絕不超過二三十人。。
樂以琴的動作,顯然超出了這個日軍飛行員的意料,他的零戰一下子沖到了前面,由追逐者,變成了被追逐者,日軍這架零式戰機繞到樂以琴戰機後面打出一連串子彈。
見到長機被小鬼子戰鬥機攻擊,樂以琴的僚機飛行員秦剛少校不幹了:“這不是在打我臉嗎?”作爲能擔任樂以琴僚機的飛行員,秦剛的戰機駕駛技術在國防軍裏面也是絕對一流的?
長機被攻擊,是自己沒盡到責任,秦剛猛推操縱杆,戰機驟然加速,經過華夏華中軍工局改裝後的發動機性能,不是吹的。
加速後的秦剛的戰機瞬間擺脫了尾追自己的一架日軍戰鬥機,瞄準具套準了前面那架日軍戰鬥機,狠狠的按下射擊按鈕,三條火舌打出,将日軍戰鬥機打成了滿天飛舞的碎片兒。
樂以琴的戰機剛剛改平飛,就看到了這一幕,咧嘴一樂,暗道:“這小子夠猛的,是塊兒好料。”
同時,他也看到了,尾追秦剛戰機的日軍戰鬥機,已經進入有效射程,暗叫不好,這愣頭青光顧着幹掉自己後面小鬼子的戰鬥機了,卻忘了自己身後還有尾巴呢。
已經來不及提醒,樂以琴猛加戰機的油門兒,飛機轉向一百八十度倒扣着,打出一連串的子彈,這架以爲得手的日軍戰鬥機,絕沒有想到支那飛行員,會飛出這樣高難度的動作。
樂以琴戰機上機槍打出子彈輕快的鑽進這架日軍戰機的機身,打飛了座艙蓋,打爆了油箱“轟”的一聲,飛機空中解體,一個火球帶着碎片。如同綻開的禮花。
樂以琴戰機再次改平飛之後,秦剛已經脫離了危險,在他的是左側飛行,樂以琴在通訊頻道裏對秦剛說道:“我說秦剛,你小子是越來越不長進了,顧前不顧後,剛才我要是不出手你可就要挂了。
下次再這樣,我可換僚機了啊。不過,看在你替我幹掉小鬼子戰鬥機的份上兒,這次就算了。還有,以後不許搶我的獵物,聽到沒?”
通訊頻道裏,秦剛連忙答應着:“是,指揮官。以後啊,你打剩下的,我再打。”他知道,樂以琴不是真的生氣,隻是在提醒自己而已,心裏還沉浸在擊落日軍戰鬥機的喜悅之中。
樂以琴帶着僚機,脫離了這處空戰區域,這個時候這裏空戰戰場的主動權,已經控制在自己機群的手裏,他作爲整個機群的指揮官就不能再輕易涉險了,他要負責全局的指揮。
日軍第十二航空隊的所有戰鬥機,都被攔截在這一帶空域,至于接近薩師俊的航母艦隊,那是妄想,不過,日軍戰鬥機飛行員的兇悍和高超的飛行技術,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是國防軍入朝空軍飛行集團自入朝作戰以來,單次空戰損失最大的一次,雖然是接近三比一的戰績,可傷亡卻超出了他的想象,這是個強悍的對手,必須借此機會打得小鬼子大傷元氣。
“第二梯隊,報告你們的位置?”樂以琴問道。
“報告指揮官,我第二梯隊參戰機群,已經接近你們與日軍機群的空戰區域,再有十分鍾,就可以投入戰鬥。”第二梯隊機群指揮官徐服回答道。
樂以琴咬着牙說道:“命令,你梯隊不必加入現在的空戰,在小鬼子戰鬥機返航的途中伏擊,還是老打法,明白了嗎?”
第二機群梯隊指揮官徐服大樂,說道:“指揮官,這招夠陰的啊,小鬼子多次吃虧,還能上當嗎?”
樂以琴說道:“那來的這麽多廢話,執行命令,這群日本本土的小鬼子飛行員,沒有和咱們交過手,一個個狂妄的吊炸天,你就等着吃肉吧!”
這是樂以琴臨時改變的戰術,這個時候他們與這群鬼子機群的空戰進行了五十多分鍾,日軍戰鬥機被擊落了八十來架,眼看着支撐不住了,沒必要打成擊潰戰,中途伏擊,來個狠的,一下子把小鬼子打得吐血。。
他又接通了和海軍艦載機群的通訊頻道,問道:“前出東南空域海軍艦載機機群指揮官,你們還有多長時間接敵?”
“報告樂指揮官,根據雷達顯示,再有十五分鍾,我海軍艦載機群就可以和小鬼子的艦載機交手了。”
樂以琴說道:“好,交手後,你們機群纏住小鬼子的艦載機,我會率領我的梯隊前去增援,争取把小鬼子的艦載機,全都留下。”、
日軍第十二航空隊開始撤退了,兇悍善戰的日軍本土飛行員,也經不起一次空戰,損失近百架戰鬥機的結果,這些狂妄的日本本土飛行員也感受到了國防軍空軍的厲害。
國防軍入朝空軍飛行集團的戰鬥機飛行員們,最後用差不多三比一的戰績,讓素稱精銳的日軍第十二航空隊的飛行員們,見識到了國防軍空軍的厲害。
日軍機群脫離空戰區域之後,樂以琴并沒有命令追趕,前面,還有一個大殺招在等着這些雜碎。
他看了一下油量表,趕到前出機群空戰區域,還可以進行二十多分鍾的空中搏殺,第一梯隊全壓上去,優勢不是一般的大,能把一百多架小鬼子的艦載機淹沒喽!
他下達了命令“命令,第一梯隊立即趕往濟州島東南一百三十海裏空域,聚殲小鬼子艦載機群。”
樂以琴對于重創日軍艦載機群,一點兒都不擔心,他唯一的遺憾,是機群的油料不夠了,否則,攆着小鬼子艦載機的尾巴追過去,狠狠幹日軍艦隊一下子。
這個時候國防軍已經搞清楚突然出現在濟州島東南三百多海裏之外,那一支日本的航母艦隊是日本海軍的那隻航母艦隊了,那是有日本海軍上将高木武雄任司令官的,日本海軍第六航母艦隊。
這個時候國防軍海軍艦載機群在濟州島東南一百多海裏海域處,與趕來的日軍第六航母艦隊的艦載機遭遇了,慘烈的空戰瞬間打響。
空戰一開始就打成了一邊倒的趨勢,第二梯隊前出機群,一百六十多架戰鬥機,嚴格按照指揮官樂以琴的命令,以糾纏住日軍艦載機爲主,滑的跟泥鳅似的,國防軍的飛行員們,有過和日軍艦載機交手的經驗,知道這仗怎麽打。
可日軍第六航母艦隊艦載機飛行員,是第一次與國防軍空軍飛行員交手,摸不清路數,說支那飛行員膽小,看到支那戰機一直和日軍艦載機纏鬥,難道是不敢與大日本帝國海軍航空兵交手,可看起來還不像啊!
日軍艦載機想要脫離糾纏,趕到指定空域,攻擊支那的航母艦隊,可支那戰鬥機飛行員,掉過頭來,就用機炮狠狠的打自己機群的屁股。
他們回頭再打,支那戰鬥機又跑開,糾纏了十幾分鍾,樂以琴指揮的第一梯隊機群,近兩百多架戰鬥機也趕到了,一下子把這群日軍艦載機給圍上了、
這個時候樂以琴手上的第一梯隊戰鬥機,加上國防軍海軍的艦載機群所有戰鬥機數量加起來,數量比起鬼子的艦載機超過二比一的兵力對比。
樂以琴充分發揮了打狗不嫌人多少的原則,指揮機群對着日軍艦載機群一陣狂轟亂毆,空戰打了二十多分鍾,七十多架日軍艦載機,永遠回不到日本第六航母艦隊航空母艦的甲闆上了。
接到告急報告的第一艦隊司令官高木武雄上将,大驚失色,空戰開始不過二十多分鍾,自己第六航母艦隊的艦載機,就損失了五分之三左右,再這樣打下去,真的就會像田中那貨一樣,連自己的老本兒都會拼光的!、
恐怕還沒等見到支那艦隊的影子,自己的航空母艦甲闆上,就會變得光溜溜的,看不到幾架艦載機了,高木武雄陰沉着臉,命令道:“立即命令艦載機編隊返航,将戰況上報總參謀長閣下。”
高木武雄這樣做,等于是違抗軍令,畢竟此時這支日本航母艦隊的最高指揮官,已經不是他了,而是遠在本土東京海軍總參謀部,舒适寬敞的辦公室裏的總參謀長載仁親王殿下。
可高木武雄管不了這麽多,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艦載機,遭到支那戰鬥機群的圍攻,對手有三百餘架戰鬥機,是自己艦載機群數量的兩倍還多,自己還沒有狂妄打算讓自己的艦載機群一挑二獲勝,那無知的地步。
遠在東京的載仁親王,一連接到了兩個不好的消息,一個是第十二航空隊司令官,豐田少将發來的:“總參謀長閣下,我第十二航空隊,在返航途中,遭到支那機群的伏擊,損失慘重。
加上此前空戰的損失,航空隊共損失戰鬥機一百四十七架,超過機群總量五分之三以上。”
另一份是第六航母艦隊司令官,高木武雄上将發來的:“總參謀長閣下,我第六航母艦隊艦載機群,在奉命奔襲支那艦隊途中,于濟州島一百三十海裏海域上空,遭遇支那艦載戰鬥機群的攔截。
敵人戰鬥機數量,爲我艦載機群兩倍還多,空戰進行半個小時之後,我艦隊損失艦載機九十六架,超過二分之一,請示司令官閣下,第六航母艦隊是否還繼續執行原定任務嗎?”
看着這兩份電報,載仁親王的嘴裏發苦,再加上,此前濟州島補給軍港守備師團,岸炮兵指揮官藤野大佐發來的電報,整整三份電報,報告的全都是失敗的消息,載仁親王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殲滅那個支那航母艦隊的計劃徹底失敗了,兩路空中突擊力量,都被打得損兵折将、幾乎全軍覆沒,就連濟州島軍港上的岸炮兵,都被支那人的轟炸機,炸得人仰馬翻,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載仁的腦袋,裂開一樣劇痛,他在心裏深深歎息一聲:“第二航母艦隊完了!”沒有了這兩大批日軍空中機群的接應,真田的日本第二航母艦隊被支那人的航母艦隊追上隻是早晚的時候,真田的第二航母艦隊是回不到日本了。
但是,有個問題,讓載仁非常疑惑,日本第十二航空隊和第六航母艦隊一百八十多架艦載機,都報告遇到了國防軍大機群。
中途伏擊第十二航空隊的,還是大機群,這次支那空軍,到底出動了多少架戰鬥機,可以同時打三場空戰?載仁越想心裏越堵得慌。
可他不甘心就這樣罷手,接受失敗的結局,他手裏還有最後一張王牌,載仁喊進來侍從軍官,命令道:“以我的名義,命令駐防沖繩的第六航空隊戰鬥機和轟炸機,全體出動,趕至東海北面濟州島空域,務必重創國防軍這支航母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