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向來都很有信心。
鄭天宇和葉蕭認識這樣久了,還真沒有看見過葉蕭哪次被打臉了,基本上,都是葉蕭打别人的臉。
他聽葉蕭這句話,就感覺到這次真的有好戲看了。
既然如此,鄭天宇也就不擔心了。
他和葉蕭往那邊走過去,走了幾步,鄭雨瑤從鄭天宇的後面追過來,鄭雨瑤剛才因爲被葉蕭問的煩了,所以才離開。她本想着到别的地方玩上幾把,但看見葉蕭這邊有事情發生之後,鄭雨瑤就過來了。
從鄭天宇那邊得知了葉蕭和宋曉文打賭的事情後,鄭雨瑤抱怨道,“哥,你怎麽不勸住他啊,那個宋曉文壞的要命,和趙軍一起,肯定會作弊得,葉蕭就算再有本事,和人家作弊比,怎麽都赢不了。”
“我勸說過,又不是沒有說,但他不聽我的話,那我有什麽辦法。”鄭天宇瞅了鄭雨瑤一眼,“雨瑤,你表現的也太明顯了點吧,好歹我也是你的哥哥,怎麽感覺現在你的眼中就有他,沒有我啊。”
“才沒有呢,我這不是擔心他被騙嗎?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家夥,來到這裏還不被騙光錢了,到時候,他沒有錢,你還不得拿,哥,我這是爲你考慮呢。”
“少扯。”鄭天宇冷哼道,“我可是你哥,你從小還光着屁股的時候,我就和你一起了,還不了解你心思,可以說,我是看着你長大的!”
撲哧。
鄭雨瑤一下子笑出聲音來。
“哥,你才多大啊,還看着我長大,你不就是比我大兩歲嗎?要不要整天都用爸爸的口吻說話!”
“那也是看着你長大的。”鄭天宇說道。
他們兩兄妹在說話的時候,葉蕭已經來到了宋曉文選好的賭桌前,一名賭場的荷官站在桌子旁,宋曉文示意葉蕭坐下來。
“葉先生,請坐!”宋曉文客客氣氣地說道。
現在的宋曉文和那天被葉蕭氣得要發飙的宋曉文截然不同,此刻的宋曉文看起來更像是一名紳士,他的臉上挂着勝券在握的自信笑容。
葉蕭倒也幹脆,和宋曉文沒有必要客氣,像宋曉文這種貨色,葉蕭當然知道如何打交道了,你不用和這樣的貨色太客氣。
葉蕭坐在了宋曉文的對面,他翹着二郎腿,點上了一根煙。葉蕭的眼睛并沒有先望向宋曉文,而是望向了站在宋曉文身邊的趙軍。
趙軍和宋曉文的年紀相反,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皮膚很白,一看就是那種富家子弟。趙軍和宋曉文比起來,就顯得有些陰柔了,總感覺不像宋曉文那樣的對外嚣張,但趙軍這種陰柔卻讓人有些讨厭,這種陰柔是那種骨子裏面壞,但表面上卻裝作好人。
葉蕭的目光就落在了趙軍身上,那趙軍和宋曉文在一起,他站在宋曉文的身邊,手裏夾着一根煙,葉蕭望過去的時候,趙軍剛好了身邊的一名年輕人說完話,把頭剛一轉過來的時候,趙軍的目光就和葉蕭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趙軍稍微頓了頓,顯然,趙軍看見葉蕭目光的時候,嘴角微微蠕動了一下,那是趙軍被葉蕭的目光給刺到了。
趙軍和葉蕭的目光一碰到的時候,趙軍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麽會心裏面有了一種顫抖的感覺,好像葉蕭的目光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般。
他确實作弊了,這裏那可是他家的賭場,想要在這裏作弊那可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他之前已經和這名賭桌的荷官打過招呼了,事實上,不僅僅是這一桌的荷官,就是賭場裏面的所有荷官,隻要趙軍給個眼色,他們都知道怎麽做。
趙軍就是這裏的太子爺,沒有人敢得罪趙軍,隻要你還想在這賭場裏面待着,那就要聽趙軍的話。
趙軍安排妥當,要宋曉文赢!
本來趙軍心裏面很有底,但他剛才和葉蕭的目光碰到一起的時候,趙軍的心裏面就不安了起來,總感覺葉蕭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
趙軍把目光挪開了,他不想和葉蕭相碰。
“這個人很邪!”趙軍低聲在宋曉文耳邊說道,他的聲音很低,是提醒宋曉文不要大意了。
但趙軍這句話并沒有讓宋曉文對葉蕭提高警惕,事實上,宋曉文把趙軍這話當成一句調侃的話了,在宋曉文看來,這一次,自己赢定了。趙軍已經安排好了荷官給自己發牌,隻要發好牌自己就行了,不管葉蕭運氣如何好,今天都會輸。
“我知道,你不必擔心。”宋曉文并沒有聽到心裏面去,隻是當着趙軍的面,宋曉文還是要做做樣子,看似是聽到心裏面去了。
葉蕭已經坐下來了,宋曉文望向了葉蕭,“我們怎麽玩?”
“随便!”葉蕭說得輕描淡寫。
“那就玩比大小吧,每個人三張牌,比點數大小!”趙軍說道,“這個建議如何?”
“我看行。”葉蕭抽了一口煙,想把向後往椅子上一靠,“現在我更關心的是我們玩多大的,宋大少爺,你不會想玩十塊二十塊吧,要是那樣的話,我可就不奉陪了,和我玩,至少要五十塊錢以上,我也是一個有錢人!”
葉蕭這句話一說出來,周圍那些圍觀的人都沒有忍住,一下子笑了起來。
這賭場裏面最低的籌碼就是一千塊錢,哪裏有十塊、二十塊的籌碼,來這裏玩的人,最低的出手都是一千塊錢。
結果葉蕭竟然說五十以上,最關鍵的,還是葉蕭說他也算是有錢人。
宋曉文不是第一次和葉蕭打交道,他已經領教過葉蕭的厲害了!在宋曉文的眼中,葉蕭這個家夥很賤,尤其是這張嘴,賤得讓你很無語,你要是和葉蕭争論的話,那完蛋了,争論不過葉蕭不說,反倒自己會被打臉!
宋曉文這次學乖了,他才懶得搭理葉蕭,微微一笑,“一局一千,這已經是這裏最低的籌碼了,我也是看在葉先生第一次來這裏,對賭場的規矩不太了解,所以才說一局一千,葉先生,有沒有問題?”
在衆人的面前,宋曉文說話客客氣氣,顯得他很有紳士風度,要知道,在這賭場裏面很多的人,都是這個圈子的,如果宋曉文發飙的話,即便這些人當面不會說,背地裏面也會議論紛紛,宋曉文可不想給這些人話題,他要把表面功夫做足。
“問題很大,才一千塊錢啊,是不是太少了點!”
葉蕭這樣一說,正和宋曉文的心意,宋曉文也不想一局一千塊錢,這個年頭,一千塊錢好幹什麽?動辄數十萬數百萬,那一千塊錢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宋曉文看着葉蕭,“那葉先生你的打算呢?”
“十萬吧!”葉蕭倒也幹脆,“我想十萬塊錢不算多吧!”
“十萬?”宋曉文聽到葉蕭提到十萬,他的眼睛裏面噙着得意的笑意,在宋曉文看來,葉蕭已經上鈎了,不要說十萬了,就算是一百萬他也敢賭,那趙軍可是這家賭場老闆的兒子,
就在剛才,趙軍已經安排妥當,宋曉文不過是走走形式,做做樣子,讓葉蕭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
“既然這是葉先生的意思,那我就答應了。”宋曉文顯得有些無奈的樣子,“我倒是無所謂,這點錢對我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但對于葉先生來說,這錢可就不少,一旦輸了的話,葉先生不會要死要活的吧!”
“當然不會,才十萬而已,毛毛雨啦!”葉蕭說的很随意。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開始吧!”宋曉文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就是想要讓葉蕭出醜,這十萬隻是開頭,宋曉文會讓葉蕭把赢他得了一百多萬都吐出來的,這隻不過是一個開始。
葉蕭和宋曉文都坐好了,那名荷官開始發牌。
就看見這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很熟練的洗着牌,将牌放在桌子上。
“誰先開始?”宋曉文問道。
“随便吧!”葉蕭顯得倒是很随意,對于誰先開始發牌并沒有什麽意見!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給葉先生先發牌吧!”宋曉文說道。
“沒有問題。”
葉蕭手裏夾着煙,眼睛看了看宋曉文,那宋曉文嘴角的一抹譏諷的笑意更加濃了,在宋曉文的眼中,葉蕭現在就是一隻可憐的羔羊,隻要他想殺掉,這隻羔羊随時都會死!
結果已經注定了。
當宋曉文說到要給葉蕭發牌的時候,那名年輕的荷官很熟練的将上面的三張牌發給了葉蕭。
“手法很熟練啊!”葉蕭沒有看擺在他面前的三張撲克牌,而是沖着那名年輕的荷官微微一笑,“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打麻将從來沒有輸過,因爲我和你一樣,都會做作弊,但是,并不是我的家人看不出來,隻不過他們不介意而已,不知道我這句話對你是否有什麽啓發?”
葉蕭突然說了這句話,讓在場的人一頭霧水,那名年輕的荷官的眼睛看着葉蕭的時候,他那熟練的右手突然抖動了一下,但那隻是一瞬間,而後這名年輕的荷官繼續發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