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大戰,雙雙傷亡慘重,黑山帶來的五千人不足兩千餘人,高覽所帶三千精銳冀州兵卒僅剩一千人,餘着皆留在山間化爲虎狼之物。
二人帶着殘餘人馬迅順着小路消失在井徑關下,一場蓄勢已久的突襲因爲這場不期而遇變得那麽滑稽!精彩的戰鬥因此慢慢落下帷幕。
并州、太原郡、晉陽城。
城樓上,賈逵、呂文煥二人身着铠甲,腰配寶劍,臉色凝重遙望北方,兩側兵戈林立,甲胄森森,殺氣騰騰。
相對于晉陽城,獨孤信更在乎的還是井徑關,隻要能将張泉堵在冀州,晉陽可以慢慢攻取。若井徑關不得手,即便得到晉陽,也不過是昙花一現,等張泉大軍回返之際,就是他們的死期。
因而,獨孤信放出風聲,毫不掩飾,大張旗鼓旗鼓,過陽曲、孟縣、狼孟,直奔晉陽,爲的就是将張泉的目光引到晉陽城,放松井徑關的防禦。
獨孤信大軍一路錦旗蔽日,晉陽城守呂文煥、太原郡長史賈逵迅得到消息,二人各自分工,呂文煥統調三千精銳加強各城門防守,賈逵征集富戶壯丁,巡防城内各個要道。防止宵小趁亂燒殺搶掠。
此刻,斥候傳來消息,獨孤信大軍已經過了狼孟,距離晉陽城不過十裏路程。呂文煥經曆過羊腸倉血戰,還算淡定,賈逵一屆文官,自從被主公提拔以來,先是協助解缙治理上黨郡,之後直接提拔爲太原郡長史,一直主管政事,求學之際也曾苦讀兵書,不過一直沒有實戰過,這次獨孤信氣勢洶洶來襲,賈逵内心頗爲忐忑。
晉陽城,城池高大,四周護城河環繞,乃是并州第一大城。呂文煥、賈逵二人,手扶牆垛極目遠眺,眼睛酸脹了,獨孤信的大軍還不見蹤影,揉揉脹的雙目,賈逵開口道:“主公來信,已經開始返回并州了,算算時間還得四五日才能到達晉陽。”
一提主公二字,呂文煥霎時神情蕩漾,想當年,不過一小小羽林軍隊正,被主公破格提拔,率三千兵馬疾行抵達羊腸倉搶在劉豹通過之前搶占,一舉堵住劉豹北上之路。呂文煥臨危受命,果不負主公之期望,将劉豹牢牢堵死在羊腸倉下,以至于全軍覆沒,自己也險些喪身在羅通槍下。
此戰成功是成功了,慘烈程度也讓呂文煥心驚,甚至做好了捐軀的準備,也因此有機會擔任晉陽城主将。想想這一切都覺的不可思議,那段時間也是呂文煥最精彩的日子,因爲跟着主公有戰打,狂虐對手的過程更是精彩。
隻可惜這次沒能跟随主公前往,很是遺憾,若是去了也許能像花榮那樣威震河北也是有可能的。
呂文煥也就心裏默默想想而已,主公識人之能天下無敵,敢用他呂文煥說明他的能力得到了主公的認可,用花榮,也是花榮有那個能力,隻要自己辦好主公交代的事,不愁沒有機會與主公一起上戰場。
獨孤信來勢洶洶,統帥馬步兵一萬,浩浩蕩蕩,晉陽城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是啊,再有四五天時間,主公就能見到主公了。”呂文煥點頭。
“嗯”想着忽而呂文煥心中閃過一道念想,隻不過苦思許久也沒甚頭緒。
“呂都尉可是想到了什麽?”見呂文煥時而搖頭,時而點頭,賈逵不解的問道。
“也不是。”呂文煥搖搖頭,答非所問。
獨孤信雖說來勢兇猛,在沒有見到真人面前,一切都是猜測,越想心中越是慌亂,賈逵也想分散注意力,遂問道:“呂都尉想到了什麽,不妨說來聽聽?”
吸口氣,呂文煥緊皺眉頭,悠悠道:“我在想啊,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我晉陽可戰之兵三千,獨孤信隻有一萬人何來自信攻打?且主公已經在回返晉陽的道路上,留給他攻打晉陽的時間僅有兩三天,這麽短的時間難道就想攻破我晉陽?”
晉陽城城池高大,外有護城河,僅這一道防線,就能填了獨孤信的許些人馬,若偷襲尚可,大戰旗鼓而來,時間如此緊迫,實在有點不合常理。
賈逵苦思,背負雙手,在城牆上來回渡着步子,除非實力強大,有很大的信心,否則一般都是突襲而至,最好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而獨孤信這一切都不具備,關鍵時刻,晉陽城可動壯丁加入守城之戰,屆時可戰之兵将達到五千,一比二的比例,兵力并不懸殊,還有城池之利,可說是旗鼓相當,至于信心,大頭領張燕都不敢犯境,更是遠遁幽州,獨孤信能有多大的信心,可獨孤信爲何還要如此做?
事出反常必有妖,獨孤信的目的又在何處?
突然,賈逵靈光乍現,猛地一拍大腿,頭頂大汗淋淋,閉着眼睛,仿佛失去了魂兒,張着嘴不說話。
“梁道生什麽了?”呂文煥也在思索,就見賈逵這幅表情,推推賈逵很是疑惑。
賈逵一把抓住呂文煥胳膊,焦急道:“主公有危!”
呂文煥勃然變色,就聽賈逵繼續道:“獨孤信如此大張旗鼓目的不在晉陽而在井徑關也!”
“井徑關,井徑關?”好像想到了什麽,呂文煥額頭上滲出大滴的冷汗,獨孤信進攻晉陽弄得盡人皆知,實則準備偷襲井徑關。
井徑關突襲得手,主公将面臨袁紹十萬雄兵的圍堵,生還希望渺茫。張泉即死,并州群龍無,壓在太行山衆人心頭的石頭卸去,那時以獨孤信的威望迅就能聚攏一大批太行山悍匪,屆時晉陽難保,太原難保。
一屆悍匪竟有此算計,此人不簡單哪!
“快!呂都尉當派兵前往井徑關,萬不能讓主公陷入死地爾!”賈逵一臉焦急之色,催促着。
“不!”呂文煥搖搖頭。
“你竟是此等忘恩負義之輩!”賈逵大驚,右手按在刀柄上,指着呂文煥怒喝。賈逵是有王郡丞推薦,主公張泉賞識才能有今天位置,可以說沒有張泉,他現在說不定還在哪裏仰望星空呢,在他眼裏張泉不僅是主公,更是恩人!
呂文煥此舉明顯是緻主公死地與不顧,其心可誅!
掃了一眼賈逵按在刀柄上的手,呂文煥不以爲意,淡淡道:“梁道何必如此驚慌,主公之危,吾亦慮也!然此時出兵爲時已晚,我等能做到就是相信主公!”(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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