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想到同爲河北大地的冀并兩地,冀州陰雨連綿,并州豔陽高照。
“想好了?”宇文護一臉正色,正襟危坐,端莊得體,目不斜視,反複所問不過是一件簡單的問候。
劉豹輕垂着頭,緊閉着眼睛,長舒一口氣,點頭“嗯!想好了!”話畢,好像肩膀都矮了半截,頓有如釋重負之感。
“那麽接下來如何,你可曾想好?”宇文護輕抿着杯中之水,轉過頭問道。
劉豹看了宇文護一會,似是在尋思,似是在思考,似是在躊躇猶豫。
少時,卻見他搖搖頭:“此事甚大,心頭一團亂麻,哪能想出接下來的事情?”
宇文護見他到了這個地步還好着面子,不由暗笑,說道:“某到是有個法子,就看你敢不敢了?”
事已至此,連人性最底線的東西的撕破,還怕有什麽不敢幹的,輕點頭;“先生請講!”
緩步走入大帳中央,背負雙手仰望穹頂,悠悠而道:“小王爺可知匈奴最偉大的單于乎?”
“先生說的可是偉大的冒頓單于?”劉豹雖然仍低着頭,腦海裏則不時琢磨着如何取而代之。
“那麽小王爺可知冒頓單于是如何從頭曼單于手中奪得寶座的呢?”宇文護頭也不回,隻有輕飄飄的話語傳入劉豹的耳中。
劉豹一愣,“莫非是?”
宇文護忽而轉過身,笑道:“想必以小王爺的聰慧,該明白如何去做了吧!”
冒頓是匈奴曆史上最偉大的單于,可是他的繼位并不是那麽順利,冒頓是匈奴頭曼單于之子,頭曼單于欲立所寵阏氏(匈奴皇後)之子爲太子,将冒頓派往月氏爲質,随即發兵攻打月氏。月氏惱怒,欲殺冒頓,冒頓聞訊,盜得好馬,逃回匈奴。頭曼單于見其勇壯,乃令其統領萬騎。但冒頓因此對頭曼單于不滿,他将所部訓練成絕對服從、忠于自己的部隊,爲政變謀位作準備。他制造了一種名鳴镝的響箭,規定:鳴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斬。出獵時,他射出鳴镝,随從有不随鳴镝射往同一目标的皆斬。而後,他用鳴镝射自己的寶馬,左右有不敢射者,也被立斬。進而,他又用鳴镝射自己的愛妻,左右仍有不敢射者,又被斬殺。後來,他以鳴镝射頭曼單于的寶馬,左右無一人不射。冒頓知部下絕對忠于自己了。在一次随父頭曼單于出獵時,冒頓用鳴摘射頭曼,左右皆随之放箭,射殺頭曼。随後,冒頓又誅殺後母及異母弟,盡殺異己之大臣,自立爲匈奴單于。
許久,劉豹點點頭。
………
過了三日光景。
一大清早,火紅的太陽冉冉升起,給大地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金色毯子,白色的大帳拉着長長的影子,随着太陽的漸漸升起,倒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的後退。
於夫羅帥帳。
“父王,近日我訓練了一支五百人的精銳,可否随我一同觀看?”劉豹滿臉喜色,興沖沖沖入於夫羅大帳,對着主位上長籲短歎的於夫羅說道,不過神采的眸子中閃爍着道道厲芒。
“訓練騎兵?”於夫羅爲之錯愕,他以爲劉豹前來又是勸說他的。這些天他實在是被劉豹折磨的不輕,黃巾之亂南下帶來的六萬匈奴健兒如今隻剩三分之一,這是他返回狼居胥山賴以仰仗的資本,也是他在這個亂世生存下去最後的屏障,雖然面前的美味足夠吸引他,但他不敢賭,萬一失敗,他就什麽也沒有了,這不但是失敗的問題,更是匈奴的罪人!他賭不起!
總算不是爲了勸說而來,正好這些天心情很是郁悶,於夫羅随即爽朗大大笑道:“如此正好,看看豹兒親自爲我訓練的匈奴健兒是如何雄姿!”
劉豹大喜:“父王,請!”
“走!”於夫羅大踏步率先走出大帳,劉豹緊随其後而出。
“好清新的空氣!”於夫羅張開雙臂猛的吸了一口空氣,結實有力的雙臂似乎在擁抱這方藍天。
劉豹跟在身後,嘴角微微上翹,暗道:“不要怪我無情無義,隻怪你擋住了前進的道路!好好享受這短暫的時光吧!”
好久沒出過帳篷了,今日方才覺得這片天地是這麽的舒坦,不由的長嘯一聲,驚得遠處的戰馬唏律律不停。
“父王這天如何?”劉豹笑道。
“很好!”
“那孩兒就讓父王看看我訓練的鐵騎是否精銳?”
於夫羅大笑,“好!今日就讓父王我開開眼界!”
“諾!”劉豹單膝跪地,顯得甚是恭敬,算是他行動前一點小小的心裏安慰吧。
大禮相拜,劉豹頭也不回揚長而去,向着他最精銳最忠誠的部隊走去。
“如何?”路上,宇文護騎着一匹黑色駿馬停在劉豹必經之地上。
這是劉豹的盛宴,同樣也是他宇文護的盛宴,劉豹若能成功,他離目标也更進一步,劉豹若失敗,作爲出謀劃策之人,他是第一個遭受大刑伺候的人。
“一切安排妥當!”劉豹騎在馬背上對着宇文護點點頭,一臉凝重全然沒有在於夫羅面前那樣意氣奮發。
宇文護同樣輕輕點點頭:“祝你能給大匈奴帶來好運!”
“駕!”劉豹狠狠的一馬鞭抽在馬臀上,疼的胯下馬兒四蹄如風,加速而去。
………
“叮咚,宇文護“屠龍”屬性觸發,第一次“屠龍”成功率30%,之後屠龍成功率在當前基礎上以等差數列遞增。同時,若宇文護“屠龍”成功,政治永久減低10點,若成功,智力永久加3,政治永久加5.”
冀州大地連綿的陰雨下個不停,大帳内凍得讓人發抖,高邑城内袁紹如何謀劃張泉不知道,但是他清楚,袁紹再如何謀劃,突破口都在外面而不是高邑城内的那三萬兵馬,三萬步卒在曠野中與一萬騎兵倉促相遇,隻有一面倒被屠殺的分,張泉清楚,袁紹更是明白,所以他不會拿雞蛋碰石頭,而外部力量則是駐紮在河間兩地與公孫瓒對抗的鞠義、張郃兩部。
既然袁紹暫時沒有動靜,張泉也樂的自在,圍着火爐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東漢的甯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