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衆人也随着袁紹的愉悅而變得熱鬧,有沉思者,有交頭接耳者,有大聲說話者,總之氣氛很是活躍,與昨天那是天壤之别。
當然衆人談論最多的還是韓榮這個“河間槍王”。
韓榮寶刀未老,雄風猶在,力敵連斬己方兩員大将的花榮,此等戰績讓衆人佩服。
韓榮号稱“槍王”,并不是說他的武藝有多高超,而是他教出了五個有名的徒弟,,那就是鼎鼎有名的HB四庭柱,四庭(顔良、文醜、張郃、高覽),一柱(韓猛),此五人代表了冀州的最高武力。
今日一戰方才知道,韓榮不僅教書育人的本領了得,自身武藝也是不凡,自是陳贊聲不斷。
袁紹見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手帕,輕拭嘴角水漬,開口道,聲音威嚴而厚重,回蕩在大堂每一個角落,仿佛魔法般,立時讓整個大廳陷入了沉寂,隻有袁紹那富含上位者的話語,來回奔波在下首每一個人的耳中。
“諸位,韓老将軍戰退敵将,接下來我軍該如何行動?”
沮授率先站出來抱拳道:“主公,鬥将隻能解一時之困,而不能解我冀州之困”
“沮從事這是何意?”韓瓊聽不下去了,站出來指着沮授道。
韓瓊,韓榮之侄,武藝不凡。
沮授否定鬥将,就是否定韓榮的功績,就是否定一脈連枝,一榮俱損的韓家人,韓瓊怎能不急。
那個武将不想在陣前,在衆目睽睽之下陣斬敵将,得到主公賞識,建功立業,一戰揚名。
沮授否定鬥将,同樣是否定他們這些靠着武力吃飯人的功績。韓榮剛剛提振了士氣,給了他們勇氣,沮授當頭棒喝,怎能讓他們滿意,紛紛站出來指責。
“韓老将軍今日初次上陣,體力衰竭方才讓敵将溜走,明日養精蓄銳一定能爲主公摘的花榮頭顱”,焦觸出列道。
“沮從事,你不是常說,趁勝追擊麽,今日我軍大勝,爲何又要阻止我等?”眭元進,抱拳,說話的嗓門極大,震的衆人耳朵嗡嗡響。
不等沮授做出反駁,堂中一衆武将争先恐後跳将出來反對,個個嗓門粗大,不給沮授插話的機會。
群情激奮,士氣大漲,袁紹看在眼裏樂在心裏。今日韓榮一戰讓他看到了打敗張泉的希望,也給了他信心,也有意讓韓榮明天繼續出戰,衆武将又這麽給力,輕咳一聲,示意衆人安靜。
等聲音消停後,說道:“爾等士氣高漲,乃我軍之大幸,明日繼續有韓老将軍出馬,争取砍了那小子狗頭!”
韓榮沒想到袁紹會是這樣的安排,有心推辭,但袁紹是什麽性格他也多少有些了解,容不得他人反對,接受吧,又頗爲爲難,今日戰花榮就有點勉強,明日能否這樣順利難說,關鍵是那花榮的箭術,無法躲避。
避無可避,韓榮隻得硬着頭皮道:“禀主公,屬下願意出戰,但是有個小小的要求。”
袁紹愣了一下道:“你說。“
”主公,那花榮射術無雙,榮明日出戰時,還請顔将軍能夠以弓箭幹擾花榮,免得讓他偷放冷箭!”
“用弓箭幹擾花榮偷襲放冷箭到是一個很好的注意,準了!”袁紹大手一揮,答應道。
見袁紹就這樣被一幫武夫左右,沮授忙站出來阻止,道:“主公,鬥将………”
袁紹揮揮手,“公與先生不需多說,吾心中自有定論。”
“呃!”沮授張張嘴,無奈的回到座位坐下。
沮授身爲别駕從事,乃是冀州的二号人物,連他也無法阻止袁紹,其他人縱有想法,也隻能默默的咽下去。
袁紹鷹目環顧四周,朗聲道:“諸位還有事否?”
話畢,位于謀士下手的郭圖站出來道:“啓禀主公,吾府上有一門客,弓馬娴熟,端的神勇,願推薦于主公效犬馬之勞。”
“如此甚好,明日不煩帶到城樓上,讓我等一觀”,袁紹眼珠子一轉,點頭應允。
高邑城下,上黨大營。
龍且、花榮二将一身铠甲走進大帳。
“如何,四門可有動靜?”,張泉輕擡手臂,示意二人不必多禮,問道。
二人對視一眼,龍且開口道:“四門緊閉,沒有任何動靜。”
“沒動靜?”張泉凝眉,鬥将鬥不過,以袁紹自大的性格,有極大的幾率會派兵出城偷襲張泉的,現在沒有動靜又該如何解釋?
“嗯”龍且、花榮二人齊齊點頭。
“辛苦二位了,不要站着了,來坐!”張泉招呼道。
“謝主公。”二人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主公?”坐在張泉一側的長孫晟拱手。
張泉側頭,“季晟先生可有話說?”
“主公,依屬下之見,今日一戰,助長了袁紹自信,明日依舊會有鬥将可能。”
“哦?”張泉登時來了興趣,側過身問道:“先生爲何有此判斷?”
“其實這應該是冀州武将想着鬥将,他們自是不甘心如此沒面子的活着,今日韓榮力敵花榮,讓他們看到了鬥将勝利的希望,有希望就有動力。”
“袁紹麾下有田豐,沮授這等智謀之士,應該明白,即便鬥将勝利對于他們目前的困境沒有絲毫的幫助。”張泉問道,他心裏也很是疑惑。
長孫晟道:“袁紹自傲又剛愎自用,花榮差點一箭将他射殺,已讓他惱羞成怒,一旦有機會報仇,袁紹絕不不會放過。”
“既然袁紹自作孽,不妨我們給他來點更厲害的。”張泉笑道。
長孫晟道:“莫非主公是想派龍校尉出馬?”
“嗯”張泉點點頭,道:“龍且勇冠三軍,乃我軍中武力最強者,顔良文醜尚不放在眼裏,何況區區一老将。”
說着張泉側頭看着龍且道:“明日有你出陣務必殺出我上黨的威風,再給袁紹一當頭棒喝!”
“明日屬下必定全力以赴!”龍且抱拳,話語中充滿強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