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人才也太便宜了,一連出了這麽多,有點應接不暇的感覺,不過無妨。都是些二流人才,對天下大勢的影響微乎其微。
張泉感慨一聲,把手裏的酒碗放在桌案上,吩咐下人填桌備酒,召喚寇準、朱武二人到太守府一聚。
寇準、朱武接到張泉召喚後,立即快馬來到太守府,一路上忐忑不安,“啊呀……想不到我等竟能被主公親自召見,還能與大儒蔡邕一道?真是祖上積德。”
二人聯袂而來,得到張泉肯定頓時熱血澎湃,相視一眼齊齊邁步,昂首走入太守府宴會大廳,拜倒在地:“屬下寇準(朱武)拜見主公!”
蔡邕即是天下大儒,又是長着,官職又與張泉擔當,坐于主位,張泉坐在次席相陪。張泉正襟危坐,招呼二人與蔡邕見面。筵席過後,張泉對蔡邕道:“蔡中郎乃是天下大儒,在學識上的造詣爐火純青,何不讓我等一睹風采?”
蔡邕早見長孫晟、賈逵等一班文武十餘人,峨冠博帶,整衣端坐。路上就聽聞張泉識人之能無雙,麾下人才濟濟,今日何不一見,是欺世盜名之輩,還是真才實學之料。微微颔首:“吾乃漢微末之士,飽學之士猶有過之,然俗儒穿鑿,皓首窮經,填塞街陌,而知漢事”
衆人等見蔡邕神清氣爽,怡然自若,全不見今早城門之不渝,又見張泉主動提及,心中凜然,了然于胸。
長孫晟作爲上黨軍師先以言挑之曰:“吾乃長孫季晟,幸的主公信任,委以軍師之職,久聞伯喈先生乃當世大儒,可知董卓乎?
一針見血直至蔡邕痛出,傳言不虛果然大才,世人所言張泉有伯樂相人隻能,撲一見面方知真假,若是回答不好,今日恐有名聲之憂,蔡邕打定精神,說道:“董卓乃漢之權臣,又何必問之?”
長孫晟輕哼一聲:“世言董卓漢賊,朝堂之上,猛于魍魉,爲何先生獨以“權臣”二字說之?豈不滑天下之大稽,與民不同路,與天下世人背道而馳!”
蔡邕巋然不懼:“董賊,權臣一念之間,世人皆知董卓豺狼也,可有人挽陛下與虎穴之中?”
坐上忽一人出言譏諷道:“難不成,伯喈先生委身與賊,乃是以身侍虎了?”
蔡邕視之乃賈逵,賈梁道也,上黨長史,淡淡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陛下畏于虎嘴之下,爾等自诩漢臣,可有人挺身而出?”
賈逵道:“三公九卿各司其職,我等位卑言輕,話不及廟堂之上,安言朝堂之争,殊不知爾等屍餐宿位,還敢言勇!”
好一個“屍餐宿位”,蔡邕暗暗叫好,若不是今日一時不察,言語不當,說不得已經與在座諸位高談闊論了,此人不俗!
董卓入京,征召天下名士充斥廟堂,蔡邕據與董賊爲伍,熟知董卓無恥之徒,以家人、學生要挾,徒呼無奈,隻得走馬上任,一日三遷,可憐天下悠悠之口,助纣爲孽!
“點點之火可以燃薪,一根柴草尚可壓死駱駝,吾等世之俊傑,若得陛下欣賞,安知不可挽大廈于将傾,扶老弱而相随”。
張泉組織這場辯論,主要就在于莫名其妙遭到蔡邕的诘難,感到憂慮,說到底自己剛剛弱冠,尚未加成人禮,說白了,在他們眼中自己就是一個小屁孩,甭管你是殺的張燕抱頭鼠竄還是打的劉豹不知所蹤,這些都不重要,在他們眼裏張燕不過一匪寇,朝廷迫于壓力才授予平難中郎将、劉豹野蠻之人大漢附庸,不足爲懼,張泉能夠大敗他們,在蔡邕這些名士高官眼裏也不過是小孩子打架,玩玩而已,不過如此。
如此才有城門之外蔡邕的诘難之事,說到底自己也是大漢平難中郎将、上黨太守,官職與蔡邕平起平坐,即便你心情不好,理應得到足夠的尊重才是。
假若當時長子城外的張泉換作是袁紹,甚或是劉備,蔡邕海内大儒會做出那樣的事嗎?放眼天下,能做出的也許唯有西涼屠夫董卓了。
因此他張泉必須要向世人證明,他張泉不是庇護在父蔭下的纨绔子弟,已經成長爲庇護幾十萬上黨民衆的蒼天大樹。
張泉緊急召喚寇準、朱武,目的就在于給蔡邕一點顔色瞧瞧,免得小瞧人,也在世人面前練練肌肉,我上黨武有硬抗呂布的猛将,文有激辯蔡邕的人才。
自從長孫晟、賈逵和蔡邕對上之後,張泉就頻頻示意寇準、朱武一展文采,深怕二人因是新人,不敢過多言論。
果然,二人不負張泉期望,朱武率先出列道:“先生缪也,先生一說星星之火可以燃薪,二又說唯廟堂之上不可救天下與水火,此不刀戟相戈,矛盾乎?”
蔡邕眼神一凜,此人好是機敏,輕易抓住了話中把柄,視之,乃是剛剛進來之人,問道:“此乃何人?”
張泉微微一笑:“太守府幕僚,朱武,精通陣法,廣有謀略”。
能得到主公如此盛贊,朱武誠惶誠恐,礙于蔡邕在側不好大表決心,隻能靜立一旁。
好家夥,“精通陣法,廣有謀略”,從長孫晟、賈逵二人身上已經感受到了張泉非人的識人之能,張泉如此贊譽,足見此人不凡。
在座上黨諸将也是驚詫不定看着眼前這個文官不像文官,武将不像武将的家夥,張泉贊譽毋庸置疑,可這家夥怎麽看都不像是有謀略的人啊?
貌不驚人語不休,朱武一句話點在了蔡邕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