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下大勢

張揚僅僅是漢末舞台上的一個小小的角色,他的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激起一絲的浪花,董卓繼續在長安城裏安逸享樂,曹操待在東郡謀劃着東山再起,袁紹還在河内環顧左右,劉備跟在公孫瓒的後面屁颠屁颠的返回了幽州,孫堅正在趕往江東的路上。

“最近不要打擾我,平時抓緊操練隊伍,再就是盯緊陳主簿和王郡丞,要是有啥風吹草動及時聯系我”張泉叮囑完史進就一頭紮在了屋裏。

連綿的陰雨好像下個沒完淅瀝瀝的,嫩綠的草芽兒在春雨的洗禮下顯得愈發的脆嫩,展露着勃勃生機仍然驅散不了天空的陰霾。母親的魂兒好像丢走了,整天魂不守舍的對着大門張望,烏黑的秀發也漸漸露出了白色痕迹,張泉也是提不起一點興趣,整天對着陰沉沉的天空發呆,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那宏大的夢想。

家是停泊的港灣,家是幸福的源泉,家是生活的動力,家是溫暖的依靠,家是心靈的樂園。當這個家失去了支撐的柱石,這家還能是家麽?

人還是這些人,但路還得繼續走下去,家裏唯一的男性就剩下張泉了,母親抑郁不振,而自己又身心困頓,提不起一點精氣神。曆史的車輪還在繼續的轉動,不會應爲張泉的不作爲而停止,留個張泉的時間越來越少。

“一家不甯和以甯天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連一個小小的家都支撐不起來,何以去支撐這個輝煌之世。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六月,并州大地上連綿的陰雨下了一個月終于停了下來,豔陽的太陽普照着并州大地一片金黃,夾雜着點點嫩綠,看上去很是爽口。

這一個月也發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是,董卓爲了自己聚斂巨額财富,大量毀壞通行的五铢錢,還下令将所有的銅人、銅鍾和銅馬打破,重新鑄成小錢。粗制濫造的小錢不僅重量比五铢錢輕,而且沒有紋章,錢的邊緣也沒有輪廓,不耐磨損。小錢的流通直接導緻了嚴重的通貨膨脹:貨币貶值,物價猛漲。據史書記載,當時買一石谷大概要花數萬錢。老百姓苦不堪言,生活陷于極度痛苦之中。董卓卻利用搜括來的錢财,整日歌舞升平,尋歡作樂,生活荒淫無度。

其次是,同年,袁術聯絡劉表進攻懷抱玉玺的孫堅。劉表派黃祖戰于樊城、鄧縣一帶。孫堅擊敗了黃祖,并追過漢水,包圍了襄陽。劉表派黃祖乘夜偷偷出兵。黃祖領兵想返回,孫堅迎頭與他交戰。黃祖敗退,竄入岘山中,孫堅單身前往追趕,被黃祖的部下呂公射殺,袁術随收攏孫堅部下程普、黃蓋、韓當及長子孫策。

再次是,咋們主角張泉終于從低落的情緒中振作了起來,可喜可賀!

這一個月裏,張泉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穿越前的點點滴滴,從小到大依偎在父母的懷裏,過着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是父母眼中的小皇帝,漸漸大了,一路過五關斬六将,勇闖獨木橋,左手九陽右手九陰,左右互搏,過桃花島探毒龍谷,訪天山過弱水終至光明頂與天下群雄一起踏入人生的最高學府,往事悠悠回首遙望,看似鼓角争鳴,細看不過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忽如一夜春風來,睜開眼已然回到了祖先的懷抱,金戈鐵馬就在咫尺,醉卧沙場就在眼前,是選擇避世與桃花源還是榮登寶座指點江山,坐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呢?

張揚已經離去,張泉俨然成爲了整個太守府的主心骨,動靜之間影響着太守府大院的天氣。張泉消沉落寞,太守府内也是人人自危,低迷、壓抑展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想通了也就不再那麽糾結,自己開朗了,身邊的人也會心情高興。

隻是在母親這裏毫無起色,張泉千方百計花費多種手段,都無法讓母親走出心裏陰影,無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喚過史進仔細詢問了長子城内最近的狀況。

“什麽,王陳二人竟沒有動靜?“張泉很是納悶,張泉也曾想過,張揚的逝世必定會給上黨帶來巨大的震動,也會造成多方人馬的角力,甚至有外來勢力的參與,譬如袁紹、董卓等。可是現在竟然一片風平浪靜,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正是,屬下這段時間安排人手緊盯着二人以及其他重要人員,除了正常的交往,沒發現其他可疑的現象。”史進說道

張泉抵着下巴,點點頭道,“确實有點匪夷所思”。

“這也是屬下疑惑的地方”。

“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亦動”,現在該是我們動一動的時候了!“張泉閉了下眼,擡起頭長籲了一口氣說道。再這樣耗下去非但得不到一點好處,還會讓自己陷入困境,得不償失,太祖的遊擊真理在什麽時候都是有用的。

史進有點住摸不透張泉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公,那我們該如何行動。”

“現在該幹嘛,幹嘛,等到合适的時機,咋們再行動”。

河内,自從讨董聯盟散去之後,袁紹就一直滞留在河内持觀望态度,暗地裏卻在四處活動。

一日,大堂,袁紹正在靜靜的看着書,品着香茗。

“主公,有最新情況“許攸一手拿着密報,剛跨入門檻就開口說道,身後緊跟着逢紀。

“什麽事,這麽大驚小叫的,成何體統”!袁紹放下手中的香茗,擡眼看了看許攸面露怒色。

跟在袁紹身邊時間長了,許攸也摸清了袁紹的脾氣,不以爲意,

急忙說道,“哎吆,我的主公,這都到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功夫閑扯這些”。

“何事,說來聽聽”?說完袁紹繼續拿起手中的香茗慢悠悠的品嘗起來。

“曹操又在東郡募集了幾千軍馬,忙着操練呢”,許攸念吧,擡起頭看了看袁紹,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蛛絲馬迹。畢竟他們三人是一起玩大的,不說同生共死可也是一起押過妓一起喝過酒的好兄弟,聽到昔日兄弟的名字,多多少少應該會有所表現的吧。

袁紹面無表情揉着額頭道,“曹阿瞞倒是有些能耐”。

那張威嚴俊美富貴的臉并沒有因爲聽到昔日好朋友的名字而閃出一絲的漣漪,許攸轉了轉眼珠子繼續低下頭念道,“孫堅被劉表部下射殺在江夏”。

“猛虎“?袁紹輕哼道,“終究不過一匹夫”!

許攸也不答話,靜靜的看着上首的袁紹。

感慨良久,忽而袁紹凝眉緊盯着許攸問道,“那玉玺呢”

“玉玺不知下落“。

袁紹騰地站起來等着眼道,“不知下落”?

“嗯”許攸點點頭,“但是聽說孫堅的長子孫策及部下都被袁術收攏了過去”

“到是白白便宜了袁術這厮”袁紹感歎的說道。任誰都能想明白,孫堅用生命換來的玉玺遲早會落入袁術的懷中。

“還有麽?”唏噓完了,袁紹繼續問道。

許攸一怔,繼而苦澀的說道,“還有就是上黨那邊至今毫無動靜,不知其故”。

袁紹輕輕的拔下一根胡須疼的咧着嘴,唏噓着,“沒動靜”?

“主公,要不我們再重新派人過去”,一旁的逢紀插話說道。

一聽到要派人袁紹就是勃然大怒,漂亮的八字胡猛的翹了起來,指着二人道,“派人,你們上次不是信誓旦旦說讓我靜候佳音麽,現在又要讓我派人過去,那當初你們幹啥去了”?

一通怒罵直說的二人低頭不語,許攸倒還好點矗立不動,逢紀則是冷汗連連,忐忑的站出來低聲說道,“上次聯絡的楊醜,眭固事情敗露後,本想着張泉回到長子,在臣強主弱的情況下,必定會發生内亂,我等可左手漁翁之利,誰想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袁紹怒氣沖沖,一甩衣袖騰的坐在案機上,“哼,還不是爾等”!

許攸,逢紀二人低着頭羞愧不已,想當初張揚陣亡的消息傳來二人欣喜不已,張泉弱冠之年即使僥幸小勝一場也不足以鎮住上黨的豺狼虎豹,到時惶惶如散家之犬必定會向袁紹求救,那時袁紹就可不費吹灰之力占據上黨,這在暫時還寄居在河内的袁紹來說定是一份大禮,豈不美哉!可眼前的這一切則讓二人徹底傻眼了,上黨的那些野心家們都是豬麽,放着美味佳肴在眼前就一點也不動心?

冷冷的看着垂頭喪氣的二人,“現在怎麽辦”。

聽袁紹問起,二人如釋重負,仿佛去掉了壓在身上的一座山一般,瞬間舒展開來,自己造的因就該有自己去了結,逢紀忙不疊的站出來說道,“主公,屬下想親自去一趟上黨,我就不信區區一個張泉還能翻出什麽幺蛾子來”。

逢紀說的誠懇,堅決,可急壞了一邊的許攸,上黨鮮疥之疾,就目前看來如雞肋爾,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若是輕而易舉取得那自然再好不過,若是需要花費一些代價那就得不償失了,深怕逢紀堅定的語氣說動了袁紹善變的的心思,等逢紀說完立馬出列開口道,

“主公不可,現在冀州時機已經成熟,我們的人已經疏通好了一切,現在就等着主公入主冀州,怎可在這節骨眼上再分神其他,冀州才是主公的根本,上黨不過一雞肋爾,主公不可本末倒置,等主公成爲冀州之主,那時上黨不過手到擒來的事。”

許攸急不可耐的表現自己讓逢紀一陣惱怒,但是聽罷這番說辭不由多看了許攸幾眼,逢紀也是多智之人,立刻明白其中的要害,也放下了心中芥蒂,此時正好袁紹問訊的目光向自己看來,遂輕輕點了點頭。

見許攸說的擲地有聲,逢紀亦是點頭應同,袁紹立刻信心大漲眼中燃燒着**的熊熊火焰,斬釘截鐵的說道,“冀州,好!即日起,起兵回渤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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