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讨董時,盟主袁紹自封車騎将軍,興兵于陳留酸棗,彙合各路諸侯讨伐董卓,董卓遷徙長安之後,讨董聯盟也不歡而散,袁紹先是駐紮在河内,後又在謀士的勸說下于年秋回到渤海老巢。
富麗堂皇的太守府内,袁紹居于上首,下首左面依次是許攸、郭圖、逢紀、審配等一幹謀士,右側則是老将淳于瓊、外甥高幹、河北雙雄顔良文醜,人才濟濟。
此刻袁紹手中正拿着并州情報,微眯着眼睛,漂亮的八字胡翹着,手下一幹人正襟危坐,等着主公的問話,并州張燕與上黨的大戰,衆人并不放在心中,最後的的結局不過是張燕如何虐待張泉罷了。
隻是眼尖的許攸怎麽看都覺得不對,主公那本來就高翹的八字胡怎麽越翹越高,沒邊了,閃爍着智慧的目光,很是焦急納悶。
陰沉着臉将手中的情報遞到下面:“你們自己看看”.
許攸連忙起身雙手接過遞來的情報,迅速的掃了一眼,“哎呀”,大叫一聲。
身側的衆人被許攸一聲大叫勾起了心中的饞蟲,郭圖不顧禮儀一把将情報搶了過來,撒了一眼,目瞪口呆,餘下衆人紛紛接過情報,看過之後,也是被上面的信息雷的不輕。
許久,見下面衆人都看過情報了,袁紹搖搖頭很是懊惱,“悔不該,不聽逄元圖的話”。
最後情報轉了一圈又回到許攸的手中,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指着手中的情報很是不可思議,“主公,這個、這,張燕會如此不堪“?
“情報上就這樣說的,難道是情報有誤”?憋着嘴翹着八字胡,漸漸也接受了現實。
擡起頭望着金碧輝煌的大廳,又想起還在河内的時候:“要是當時逢紀去了上黨,說不定今日得到結果會是另一種結局,張泉被虐的哭爹喊娘”。
被袁紹一提醒,許攸也想到了在河内時,張泉初次掌控上黨,逢紀要過去重新布局,自己勸着要回渤海早日占據冀州,直到今天張泉到是混的風生水起,袁紹窩在冀州毫無動靜,一時尴尬的低下頭繼續研究情報。
平時多話的許攸低下了頭,自家主公又是仰望星星,一時之間大廳内陷入了沉寂。
眼見袁紹,同僚怨聲載道,郭圖痛心疾首,忽的坐起,“主公,我們何必爲一個小小的張泉而唉聲歎氣,主公你的目标是冀州,得冀州何愁天下乎”。
一語驚醒衆人,在座之人哪個不是聰慧多智的人,剛才也僅僅隻是被那情報打擊的稍稍失了方寸,經郭圖一提醒,豁然開朗,小小上黨我們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上黨張泉沾縣大捷已成定局,布局上黨也已成了過去,提意見的是自己,采不采納那是主公的事情,事已至此,逢紀也沒啥好說的,直起身道:“主公不必憂愁,我們目前的重點是如何全據冀州,隻要得了冀州,張泉不過是秋後螞蚱,主公想如何怎麽捏就怎麽捏”。
“是啊,主公,冀州才是我們當前第一要務“,審配附和道。
“一個個說的這麽好聽,可是回到渤海多長時間了,看看你們都幹了什麽”?聽着麾下謀士的讨論,回過神的袁紹怒氣沖沖,吼道,來得時候衆人信誓旦旦,踏足渤海的時候,就是全據冀州的時候,可現在呢,回到渤海多長時間了,冀州在哪裏,在哪裏?
“主公請息怒,隻要耐心等待,冀州定在主公手中“,此時也隻有從小一直跟着袁紹的許攸敢站出來說話。
冷冷瞥了一眼許攸,剛剛也不過是發洩心中的郁悶,袁紹也知道這事急不得,道:“那子遠有何高見”?
成功平息了袁紹的怒火,許攸頗爲自得笑着道,“主公,韓馥懦弱,現在也是害怕主公得了冀州對他下手,再加上周圍一些臣子的添油加醋,韓馥打了退堂鼓,我麽何不給他一個下馬威,乖乖讓出冀州”,
袁紹一聽也來了興趣,擺志身體道:“哦,如何一個下馬威“?
許攸摸着颌下短須道,“來年春,主公可暗中邀請公孫瓒共同進發冀州,等公孫瓒大軍一到,主公可借口按兵不動,到時烽煙一起,韓馥自知不是對手,那還不乖乖奉上冀州牧大印”。
“如何保證公孫瓒能相信我等”,袁紹疑惑的問道。
許攸滿臉笑容,哈哈大笑道:“主公漲公孫威風也,酸棗會盟時主公定當看的一清二楚,公孫瓒不過一莽夫爾,依仗不過白馬義從,我相信主公隻要派人前去說服,公孫瓒必定滿口答應,想必也是很眼饞冀州”。
“到時即使韓馥将冀州大印交付主公,我們也無法阻擋公孫瓒,這不是引狼入室嗎”,審配站起來說道。
轉過身,看着一身正氣的審配,許攸笑着道“正南此言差矣,縱是公孫瓒惱羞成怒,主公讓他幾個州郡又何妨,他還有本事吞了我冀州不成,以區區幾郡換取偌大的冀州,豈不美哉”。
見上首的袁紹遲遲不語,許攸繼續道:“主公還在猶豫什麽,有舍才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相比幾個郡,冀州才是關鍵,得了冀州主公還怕公孫匹夫“?
凝神想了想,袁紹問道:諸位還有和高見“?
擡眼望去,衆人低頭思索不語,袁紹大手狠狠的一拍桌子道:“好,就按子遠說的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