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娟先是夢到那女孩背對着她站立着,那女孩身下到處都是血水,蘭娟便被驚醒了一次,随後她不敢入睡,可不管她怎麽強撐着不入睡,她的眼睛好似不受她控制一般依舊會慢慢的合上,而後再次進入夢境。
随後蘭娟便夢見那女孩轉過身來,她的臉上沒有了先前的斑點,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如瓷娃娃一般精細的面孔,随後那女孩便一步步朝蘭娟走來,可是她每走一步便有一塊皮肉從身上掉下來。
蘭娟再次被吓醒,她想喊出聲來,可是她的口卻似被膠水粘住了一般怎麽也發不出聲來,随後又是一陣倦意湧來,蘭娟再次進入了夢境。
一進入夢境,蘭娟便發現自己再次出現在了那間小黑屋中,而此刻那個貴婦人也出現在了這裏。
那貴婦人對蘭娟說道:“小妹妹,别害怕,我這女兒醜是醜了一點,不過她隻是想和你交朋友,你放心,隻要你和她成爲了朋友,她是不會傷害你的,而且她還會幫助你的,讓你遠離學習的煩惱,開開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貴婦人所說的話語,就如魔咒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了蘭娟的腦海中,更是讓蘭娟一瞬間放下了所有的戒備,蘭娟居然伸出了自己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面前那個“殺馬特”女孩的手。
當蘭娟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那“殺馬特”女孩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不過此刻的蘭娟再也不害怕那個女孩了,仿佛她就是自己最好的閨蜜,甚至蘭娟的記憶裏面更是出現了很多和這個女孩從小玩到大的畫面。
接下來的時間裏,她同那個女孩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不過那個女孩一見到蘭娟進學校,她便直接離開了,在蘭娟回家之後,她便會纏着蘭娟,讓蘭娟以後少去上學,要經常出去玩兒。
一開始蘭娟還對她的話有些抵觸,可是随着時間的增長,蘭娟漸漸地對她的話失去了抵觸,而有些時候蘭娟也會掙紮,她會将自己的想法寫在那本日記本裏面,而她對那個女孩的稱呼爲“影兒”,這個名字是那個女孩自己告訴她的。
而關于自己的死因,蘭娟說的很清楚,那天在影兒的唆使之下,她同自己的父母吵了一架,而後影兒便拉着她來到了那間酒吧的門口,而後影兒便對她說,想徹底放下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就要按她說的辦。
此時的蘭娟已經徹底被影兒俘獲了心神,影兒的每一句話就如皇帝的聖旨一般,蘭娟機械般的點了點頭,而後她便對影兒說一切都聽她的。
那影兒隻是呵呵一笑,而後伸手指着不遠處一道彩色的門說道:“你隻要一頭紮進那道門裏面,你就可以得到解脫,從此以後就可以天天同我玩了,而且我的母親也會将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到時候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聽到影兒的話,蘭娟果真一頭就朝着那道門沖去,可惜,她并沒有一頭就紮進那道所謂的“門”裏面,而是直接撞死在了電線杆上面。
在蘭娟死後,那影兒和她的母親出現在了蘭娟屍體的旁邊,那貴婦人俯下身來,一下子拽住了蘭娟的手臂,直接将蘭娟的魂魄從身體裏面拽了出來,而後她便帶着蘭娟的魂魄進入了酒吧。
說到這裏,蘭娟的鬼魂眼中閃出了一絲絲恐懼,她對秦雲說到:“在我進入了那間酒吧之後,我受到了很多惡鬼的淩辱,而那個貴婦人其實是那間酒吧所有鬼怪的頭目,大家都叫她‘阿婆’而影兒也隻是她的傀儡之一,她以我們這些少女的魂魄來謀取她的利益,嗚嗚嗚”
說到這裏蘭娟的鬼魂發出了嘤嘤的哭泣聲,可惜鬼不會流下淚水,秦雲聽完蘭娟鬼魂的描述,他心底早已生出了驚天的怒意,從蘭娟的述說中,他已經隐隐的猜測到了那個貴婦的身份了,可如今這個地方已經是“鬼去樓空”。
想必先前自己召回蘭娟鬼魂的時候,那個阿婆已經察覺到了,既然有人能夠從她手中将蘭娟的鬼魂強行召走,那麽這個人在她看來肯定和她的實力在伯仲之間,甚至可能高過她,因此她選擇了棄車保帥,直接留了個巢穴在這裏,而她肯定已經帶着部下先隐匿起來了。
說實話,如今那個阿婆隐匿不出,着實讓秦雲難以下手,不過也并非沒有其他的辦法将她找出來,不過若是用那個辦法的話,将耗費自己很多的精力和體力,那樣若是這個阿婆乘機對自己下手
想到這裏,秦雲覺得這事兒可能需要老爺子來搭把手了,于是秦雲對蘭娟說道:“蘭娟,你且先回到這珠子裏面吧,你的事兒要從長計議,我得回去一趟,同我爺爺商量商量。”
聽到秦雲這麽說,那蘭娟的鬼魂點了點頭,而後便化作一道煙霧重新回到了秦雲手中的封靈球内。
将封靈球收了起來,秦雲一路走到旁邊的一處地下車庫,而後他發動了自己的車子,一路朝着家裏而去。
秦雲的這輛車子是國産的車子,一汽集團的森雅m80,這款車子又可載人又可拉貨,對于他這種明面上做白事生意的人來說再好不過。
其實秦雲也有幾個閑錢完全可以換更好的車,不過他是個念舊的人,這台車以前是他父親一直在開的,在這車上,他能感覺離父親很近很近。
回到家後,老爺子還沒休息,此刻的他還躺在一張太師椅上閉着眼睛用手機聽京劇,而且他的手還跟着拍子在那比劃着。
聽到秦雲停車的聲音,老爺子睜開了眼睛,掃了秦雲一眼,他發現秦雲的臉色不好看,他估摸着這事兒或許秦雲還沒有辦好。
于是老爺子從那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而後他走到秦雲身邊,對秦雲說道:“雲兒啊,這事兒是不是還沒辦好啊?”
秦雲點了點頭,對老爺子說道:“爺爺,如今那罪魁禍首已經隐匿了行蹤,孫兒想請爺爺幫忙将她找出來!”
秦老爺子點了點頭,而後秦老爺子便朝着店鋪後面走去,這白事店鋪前面有很多的紙人紙馬和花圈等平常的白事用品,而店鋪後面便是秦家的道場所在,那道場隻有秦家的男子才能進入,女子和外人一律不得入内。
秦老爺子進了道場後,秦雲也跟着進入了道場,這道場之内有幾盞油燈搖曳着,秦老爺子拉了一下牆壁上的開關,随後整個道場便亮堂了起來。
隻見這道場約有兩百平米大小,正對門口的是泥塑的關公像和韋馱像,這兩尊塑像将近兩米高,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望裏走依次有三清像,三世佛像以及其他的一些神佛塑像,那些像有的有三米高,有的隻有尺許,這些像的尊号秦雲倒是從小就背的滾瓜爛熟了,并且還知道他們的種種威德及神通。
秦家老爺子來到一尊尺許高的地藏菩薩像前站立,而後他從旁邊的供桌上拿了三根清香點燃對着地藏像施禮,然後他端坐在菩薩像前的蒲團上口中開始念着深奧難懂的經咒,随後他便慢慢的如老僧入定一般沒了聲響,秦雲則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矗立着爲老爺子護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當三根清香快燃盡的時候,秦老爺子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而後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随後又對那地藏菩薩像禮拜,禮拜完畢,他便對秦雲招招手,示意他扶自己起來。
秦雲慌忙将秦老爺子攙扶起來,秦老爺子起身後稍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腳,而後他搖頭對秦雲說道:“老了,不中用了,三年前起壇做法半柱香的時間差不多就好了,如今香都快燃盡了。”
聽着秦老爺子的話,秦雲心裏一陣難受,他知道老爺子話裏有話,老爺子還是放心不下自己啊,看着老爺子越來越駝的背,以及滿頭的銀發,秦雲心裏一陣酸楚,自己還是不夠強大,若是自己強大了,這等事情又何須老爺子親自出手?
想到這裏,秦雲不免得深深的自責起來,老爺子仿佛看穿了秦雲的心思,他用右手拍了拍秦雲的肩膀道:“雲兒,有些事情急不來,你肩上的擔子重不可測,如今老頭子我還能替你擔一點,未來你的路還長,你要慢慢的适應,現在這擔子還太重了,你勉強接下會被壓垮的!你不要自責,當你真正能挑起這擔子的時候,爺爺我就真能撒手不管了!”
說罷老爺子一屁股再次坐回了太師椅上,而後他對秦雲說道:“先安下心來處理眼前的問題吧,話說眼前這問題倒是有些棘手了!”
看到老爺子深鎖的眉頭,秦雲心裏不由得一突突,老爺子都覺着棘手了,這事兒看來非比尋常了!
秦雲找了一條闆凳過來,坐在老爺子身邊對老爺子說道:“爺爺,您剛才做法後究竟打探到了什麽,您且跟孫兒詳細說說。”
秦老爺子點了點頭,而後對秦雲說道:“雲兒,如今那妖孽躲在了臨近縣城的一個水庫裏面,而那個水庫由陰司的一個鬼王掌管,貌似那個鬼王同那妖孽還有些淵源,那個鬼王我倒也認識,同他還有些交情,但你也知道,這交情隻建立在絕對實力上面的。”
說到這裏秦老爺子歎了口氣,而後他接着說道:“若是你父親在世,完全可以直接去那水庫同鬼王交涉,讓他交出那個妖孽,但是如今咱們秦家在那鬼王面前卻是不可造次啊,隻能同他商量着來且處在被動的位置!”
說到這裏,老爺子的眼神有些暗淡,曾幾何時,他們秦家這一脈伏魔人居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了,若是老爺子再年輕個十歲,估摸着也有充分的底氣沖過去直接要鬼王交出那妖孽了,可惜時間隻會讓凡人蒼老,讓妖怪更加強大!
聽到老爺子的一番話,秦雲心裏不是個滋味,他曾經見過父親同很多的鬼王鬼将有過交涉,那些鬼王和鬼将見到父親的時候一個個溜須拍馬的說着奉承的話語,有時候更是同父親以兄弟或者叔侄相稱。
而父親過世之後一切都變了,當他有些時候需要那些以往同父親稱兄道弟的鬼王或者鬼将幫忙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都換了另外一幅嘴臉,有的還好隻說是有事不能走開推脫了,有些則是幹脆惡語相向将他攆走了!
“終究還是自己實力不行啊!”秦雲在心裏給如今的形勢下了個定義,他們老秦家祖上以前曾經出過轟動一時的人物,據說那人在世的時候能夠請動真神下凡斬妖除魔,他死了後貌似也位列仙班了,不過這事兒已經過去千多年了,無從考證了,但那個人一直是秦雲心中的标杆,他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達到那個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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