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五秒後,人群散了開來,那個年輕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側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畫面在這個時候停住了,圖象上出現了一個紅圈,圈在了那個年輕人身上,屏幕上也出現了兩排字迹。
趙軍,男,26歲,當場死亡,全身骨折七處,緻命傷是顱骨開放姓創口。
字迹出現後,畫面再次恢複了正常,整個畫面上都是身穿藍色制服,在廢墟上逡巡的工作人員,一時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這個時候,畫面又是一停,在畫面左上角的位置上,被打了一個紅圈,仔細看去時,隻見三個年輕人,正高舉着棍子,再看地上,已經倒下了一個身穿粉色衣服的女人,除了那三個年輕人外,第四個年輕人的棍子,已經抽在了她的腰腹部上,同時一行字迹一個個出現。
趙佳,女,23歲,當場死亡,身上骨折五處,緻命傷是肝髒破裂,失血過多而死。
看着這驚心動魄的畫面,李國棟目瞪口呆,這是發生在現在的事情嗎?還是說……這份錄象是僞造的?可是不對啊,以李國棟的眼光,是不是僞造的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如果那些家夥手裏的真是木棍的話,真的可以造成這樣的慘重後果的。
正思索間,畫面再次恢複了,紛亂好象快要平息了,整個廢墟上,已經全是身穿藍色制服的工人了,那些阻攔者要麽跑掉,要麽就全躺在了地上。
就在李國棟以爲畫面到此結束的時候,異變再起,一個中年女人從左側跑了過來,徑直跑到死在邊緣地帶的趙佳身旁,先是蹲下來,檢查一下女兒的狀況,随後便大哭了起來,不過面對這一幕,卻并沒有人理會她。
在趙佳身邊哭了還一會後,那中年婦女似乎試圖抱起趙佳的屍體,可是卻沒能抱動,無奈下,中年婦女站起身,朝死在廢墟半坡的趙軍走了過去,很顯然,她是想去看看兒子還有沒有救。
可是剛走了沒幾步,周圍十幾個身穿藍色工作制服的年輕人便手持棍子,惡狠狠的指着她,大聲的呵斥着,雖然聽不到他們喊的是什麽,但是顯然是不允許她過去。
見到婦女還在喋喋不休,幾個年輕人揮舞着棍棒追了過來,吓的那中年婦女轉身就跑,可是她哪有年輕人跑的快,被追上砸了三棍後,這才跑出了廢墟,那些藍裝人并沒有追出去。
站在廢墟下,中年女人遠遠的看着兒子躺着的地方,不斷的抹着眼淚,看到這一幕,已經知道了結果的李國棟再也忍不住,熱淚滾滾而出,太他媽沒人姓了,這位母親太可憐了,他李國棟愧對百姓啊!要知道……從錄象的時間上看,這件事根本就是發生在他任期之内的。
好一會……她終于想起了什麽,悄悄轉到了廢墟的側面,借着廢墟的遮掩,朝兒子的方向走了過去。見到這一幕,李國棟不由的捏緊了拳頭,暗暗祈禱着,祈禱她千萬不要有事。
可是現實,就是這麽的殘酷,見到那個婦女竟然又跑上來了,幾個藍衣年輕人抓着棍子就沖了過來,面對着迎面而來的人群,那中年婦女指着隻有十米遠的兒子,大聲的喊着什麽,不過一切都是徒勞的。
李國棟雙眼圓睜,似乎預感到了什麽,随後……在李國棟的注視下,五六個藍衣年輕人迅速沖了過來,棍棒交加,立刻就将那個中年婦女放倒在地。
一陣混亂過後,幾個年輕人散了開來,隻留下那中年婦女躺在地上,除了風吹動衣角之外,渾身上下一動都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畫面第三次停了下來,那個中年婦女的身體也被打了個紅圈,一行字迹,出現在她的旁邊。
馮翠珍,女,57歲,趙軍和趙佳的母親,身上骨折三處,緻命傷爲左側肋骨骨折,刺中了心髒,失血過多死亡。
“砰!”看到這裏,李國棟一拳砸在書桌上,雙目圓瞪,淚水滂沱,劇烈的喘息下,竟然已經哽咽了。
“簡直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豈能饒你!”李國棟憤怒的咆哮着,完全忘記了身外的一切。
随着李國棟忘我的一聲怒吼,下面正在客廳裏閑聊的幾個人頓時被驚動了,先是李國棟的夫人,随後是李倩,迅速站起身來,急匆匆的朝樓上跑去。
“砰!”一把推開爸爸書房的門,放眼看去,李國棟正痛苦的捂着臉,身體微微的顫抖着。
“爸爸……出什麽事了!”終于,李倩小心的道。
“嘶……”吸了吸鼻子,李國棟聲音發悶的道:“我沒什麽事,你們下去吧,把高展給我叫上來。”
聽到爸爸的話,李倩和媽媽沒敢多留,李國棟不僅僅在外面,在家裏也是一樣有權威的,絕對的說一不二,既然他已經表态了,就不希望誰在繼續羅嗦。
雖然很擔心,但是母女倆還是下了樓,并且叫高展趕快上去,雖然她們也很想問問高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深吸了口氣,高展對着母女倆點了點頭,随後朝樓上走去。
進入房間時,李國棟還在看那段錄象,那段錄象最後的結果是四死七傷,其中兩人中度殘疾,後果異常的嚴重。
随手抽過一張紙,擤了擤鼻子,李國棟鼻音很濃的道:“這兩張碟我都看了,這個耿得彪,真的太膽大妄爲了,這樣的人如果我不殺他,那就不配再繼續當這個父母官!”
看了看碟片包裏還剩下的兩張碟片,高展搖了搖頭道:“不夠,你看的還不夠,看過後面那兩張碟後,你才會知道他爲什麽該死,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和他手下那上百人的施工兼拆遷隊,已經屬于黑惡勢力團夥了,所作所爲,另人發指。”
用手絹擦了擦眼睛,李國棟點頭道:“那兩張碟我會看的,不過不是現在,不然我真的會愧疚死的,沒想到啊,在我的管制下,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真的是愧對全省的百姓啊。”
搖了搖頭,高展搖頭道:“這也不全是你的責任,你以前是管經濟建設的,沒有分管政法,很多東西根本到不了你那去,不過現在,幹爹你已經是代理省委書記了,如果不知道,那還罷了,可是如果知道後,還是任由這樣的人作威作福,那我真的……”
“得!”不等高展把話說完,李國棟便打斷了他,怒聲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了,沒必要說出來,其他人我不在乎,不過我不想聽自己的幹兒子這麽說我。”
“嘿嘿……”聽到李國棟的話,高展不由的笑了起來。
看着高展的樣子,李國棟不由的搖了搖頭,還真是象李明哲說的那樣,這小子對自己人,那真是有什麽說什麽,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省長,馬上就要接任省委書記了嗎?這放在過去,那可就是封疆大臣啊。
不過真說起來,高展這一點還真是招人喜歡,都是自家人嘛,有什麽話不可以說的?如果自家人還藏着掖着的,那就太沒意思了。
雖然直了點,但是并不是傻,高展也隻是對自己人才會如此,完全的敞開心扉,你完全不必擔心他心裏還有什麽陰暗的角落,如果有什麽不快,他當場就會說出來,才不管你是誰的。
如果對上外人,高展的智慧是不缺乏的,不說别的,就說上次的金文富事件,那處理的手法,證明高展是極有智慧的。
長吸了口氣,李國棟開口道:“這兩件事,我都會親自處理的,而且會從快從重!這樣的害群之馬不除,别說對不起這個那個的,我最對不起的就是我自己!不過你資料上說,行動上要配合,這是什麽意思?”
冷冷一笑,高展沉聲道:“要說這世界,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不事先控制好,一旦你們那邊走露了消息,那等你們趕到時,怕是什麽都看不到了,我可不想讓幹爹白跑一趟,那個責任我抗不起,咱肩膀還是太窄了啊。”
“去你的……”笑罵了一句,李國棟嚴肅了起來,認真的道:“你給我仔細說一說,你準備怎麽辦?”
“恩……”沉吟了一下,高展一咬牙,決定實話實說,雖然這次借用了孫哥的勢力,但是卻也是無可奈何了。
想到這裏,高展斷然道:“是這樣的,如果要行動的話,我會讓孫哥的幾個兄弟,提前進入酒店,如果他們要轉移髒物的話,他們就會制造點混亂,阻止他們轉移。”
對于高展的話,李國棟沒有做什麽評價,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即不象是贊同,也不象是拒絕,話鋒一轉,李國棟點頭道:“那好吧,行動之前,你要把消息封鎖好,到時候我再打電話給你吧。
一直和李國棟聊了一個多小時,兩人的交談才結束,看看時間還早,高展倒無所謂,李倩反倒坐不住了,一定要回店裏看看。
看看時間,已經快晚上十點了,老兩口也不放心李倩一個人走,無奈下隻好拜托高展送李倩過去。
駕禦着跑車,高展将車頂棚放了下來,一路風馳電掣,在夜色中兜風,看着身旁的高展,李倩抿嘴笑道:“還不趕快謝謝我。”
“謝謝你?”疑惑的看了看李倩,高展心說該你謝我才對吧,我可是專門送你古來的。
看着高展茫然的樣子,李倩搖了搖頭道:“我還不了解你嗎,哪願意在我媽家多待,在那裏你根本就不自在,就象坐客一樣,所以我隻能說自己有事,這不就把你拽出來了嗎?”
聽到李倩的話,高展一陣感動,還真是這麽回事,感動間,高展先是觀察了一下前面道路上的情況,随後側轉身體,大嘴毫不客氣的在李倩嫩紅的臉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呀!你趕快好好開車,瘋什麽瘋啊!”見到這一幕,李倩不由的驚叫了起來。
嘿嘿一笑,高展收回了大嘴,色色的道:“好滑,好香……”
面對高展的調戲,李倩是又羞又喜,也不知道該不該嗔怪他,最後隻能無奈的白了他一眼,隻當一切都沒有發生。
一路趕回了步行街時,街道上依然到處是人流,這裏鄰近酒吧一條街,所以即便到了十二點,也是人聲鼎沸的。将車停進24小時停車場,高展陪伴着李倩,朝店鋪的方向趕去。
推開店門,店裏很靜,三四個女顧客正在模特間轉來轉去,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個店員跟随着,不斷的對顧客們說着什麽。
見到高展和李倩到來,林娜急忙迎了上來,剛一見面第一句話,李倩便興奮的道:“怎麽樣?今天情況還不錯吧?”
“恩……”微笑着點了點頭,林娜高興的道:“到現在爲止,已經賣出103套服裝了,比昨天多出了40%以上!
“喝!”聽到林娜的話,高展也興奮了起來,一百套的話,純利潤就已經達到了10萬塊,每周隻要有一天達到這個水準,租金就出來了。
在店裏看了一會後,一直到了12點,才正式關門,最後兩個小時内,又賣出了三套衣服,一天的總銷售量最終定格在105套上,讓大家都非常的開心。
接下來的一個周内,店裏情況開始下滑,從周一到周六,每天賣出去的衣服,都在30-50套之間,平均40套左右,雖然不算太好,但是即便如此,每天的純利潤也已經達到了4萬塊左右,讓高展非常的滿意。
要知道,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别說一天四萬塊了,就算一年四萬塊,都是一個非常難以達到的數字。
距離開業整整一個周過去後,收入已經超過了40萬,光是開業第一個周的利潤,便已經可以交夠房租了,而且事實上,高展從來就沒算過房租,這店是自己的,公司也是自己的,還管什麽房租啊,難道自己給自己?左手給右手?對于他來說,每一分錢,那都是純利潤。
不過讓高展有點不解的是,一周的時間過去了,可是李國棟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這次的事就那麽算了?
另一邊,李國棟其實并沒有放任這件事,不過做爲一省父母官,無論做什麽事情,都不可能隻聽一面之詞,不是你交上了報告就随便可以相信的,在具體行動前,是一定要對資料進行檢查和校對的。
經過一周的檢查後,檢驗結果出來了,這份資料上的内容都是正确的,但是卻還非常不全面,地溝油的危害姓,絕不是現在市面上公布的那麽點,那不僅僅是含有緻癌物質,長期使用的話,是一定會緻癌的。
再有就是耿氏建築公司的事情,也比這個嚴重的多,尤其是逃稅一項上,不是三億,而是足有五億多,而耿氏的總資産,也不是表面的十來億,而是足有二十三個億!
還有,從00年以來,根據詳細的調查,因爲強行拆遷而引發的暴力事件一共有三十多起,直接緻或間接人死命達到了17人,可查實受耿得彪指使的,就有六人!
面對這份資料,李國棟沉默了,地位越高,就越難接觸到下層的東西,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爲長州市已經是歌舞升平了,可是看了這份資料後他才知道,在有些角落,簡直比舊社會時還要黑暗,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容忍的,不然的話,他這個省長真的白當了。
星期六下午,高展正在老店指揮建築工人對老店進行裝修的時候,接到了李國棟的電話,電話裏,李國棟嚴肅的告訴他,今天晚上八點,将對趙明亮旗下的六家大酒店進行統一的檢查,一旦發現真的有材料上所說的情況,立刻逮捕趙明亮,現在趙明亮已經被監視了起來,想跑是沒一點可能的。
同一時間,省委的會議室内,省常務委員會正在召開,每個人的面前,都放着一打資料,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環視一周,李國棟沉聲道:“看了這份材料,我的心真的很沉重啊,咱們的治下,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這是我們的失職啊。”
說話間,李國棟翻開資料,歎息着道;“最近幾年,我們很多老幹部,都患上了肝癌,相繼去世,不僅僅是他們,包括在座的各位,又有哪一個肝是好的?上半年,錢局長是怎麽死的?大家還沒忘記吧?”
“砰!”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李國棟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怒聲道:“大家算一算吧,在我們這個人群當中,有多少人患上了肝病,有多少人得了肝癌!如果把這個比例推到整個群衆中去的話,後果有多麽的嚴重!”
“咯吱咯吱……”清脆的咬牙聲中,一個中年人大聲道:“李省長,這樣的害群之馬,必須立刻打掉,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謀财害命了!”
随着中年人的發言,大家紛紛應合了起來,越看那份資料,大家就越是恐懼,資料上已經被蓋上了公章,證明是被驗證過的,是可信的,可越是這樣,大家就越是害怕,要知道……有些物質,隻要是使用了,就會形成傷害,這些毒素會一直積存在體内,不會消失,從某種程度上講,就算他們不得肝癌,這些毒素也已經讓他們的壽命減少了不知道多少年。
群情激憤之下,所有人都有點失控了,這不僅僅害了别人,受害最大的就是他們,如果一定要找苦主的話,沒有人比他們更苦了。
看着資料上地溝油和泔水油的提煉過程,許多人都有一種強烈的嘔吐沖動,再想起那六家酒店,誰沒去過?誰去的又少了?其中幾個可是指定的用餐和招待點,不去都不成。
見到大家的情緒果然被扇動了起來,李國棟滿意的點了點頭,事實上,這根本就不奇怪,誰是苦主誰憤怒,現在在場的都是最大的苦主,誰又能不憤怒呢?
思索間,李國棟沉聲道;“爲了避免消息走露,我已經提前調集了公安部門,随時整裝待發,現在大家舉手表決一下吧,同意這次行動的人,請舉手!”
随着李國棟的話,辦公室内所有人同時舉起了手,舉的高高的,舉的無比的憤怒,這樣的害群之馬如果不打掉的話,那在座的各位都是在自殺,他們最對不起的,不是什麽人民大衆,而是他們自己。
“好!”斷喝一聲,李國棟站起身道:“既然全體通過了,那麽接下來,專項打擊行動,現在就開始,在這裏,我把醜話說在前頭,我不管誰在背後報批他們,這件事我都會一查到底,牽涉到一個我辦一個,絕不手軟!”
“嘩嘩嘩……”聽到李國棟的話,所有人熱烈的鼓起掌來,對于這樣人人得而誅之的害群之馬,大家都是害不能親手宰了他們,任何包庇者,不管他是誰,都将受到在場所有人共同的敵視!
當着所有人的面,李國棟拿出了電話,撥通了一直整裝待發的公安部隊,随着醫生令下,早已經等候在艹場上的上百警察,紛紛鑽進了警車中,呼嘯着駛出了大院,分成了六個小組,朝六家大酒店趕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高展的通知下,孫哥的六隊兄弟,已經提前進入了那六家大酒店潛伏,找了一個靠近廚房的房間用餐,随時注意情況,一旦發現他們試圖轉移設備,立刻就會站出來鬧事,制止他們轉移。
不過很顯然,這趙明亮的層次還是不夠高,最起碼就現在而言,省委常委會議的決議,還不能這麽快就抵達到他們這裏,至于公安那邊,也是剛才才接到了命令,才知道自己今天要做什麽,而在集合之前,所有的通訊設備都已經上交了,想通知都沒有辦法。
所有的警車都沒有鳴笛,夜色的掩護下,所有的警車都是悄然的靠近了六家大酒店,然後在距離大酒店還有200米的位置沿街停了下來,随後所有警察都悄悄的朝大酒店靠了過去。
接下來的一切,自然不必多少,由于資料上已經标明了廚房的位置,以及相關機械的安裝位置,所以警察根本就是有的而發,直本目标而去。
猛一看到警察光臨,大酒店方面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以爲他們要來吃飯呢,根本就沒想過是地溝油的事,畢竟……說到違法犯罪,他們酒店裏多了去了,誰知道到底是奔什麽來的,又該把什麽藏起來。
剛一進門,所有警察便直奔目标,所有試圖阻攔的人,全部都立刻拿下,一百二十多個警察,分成了六隊,每隊依然有二十多個警察,根本不是大酒店的員工可以反抗的,更何況……誰敢反抗呢?
從進大酒店開始,所有警察便全速奔跑,直奔廚房而去,一分鍾之内,所有警察便已經沖進了廚房,直接将所有的出事驅逐出去,直接控制了整個廚房。
其中一家大酒店内,一名警官走到廚房内的一個怪異的設備面前,看着那盛滿泔水的設備,以及機械旁那滿滿一槽子,冒着令人嘔吐氣味的泔水,惡心的直咽口水,随後直接掏出手機,朝着本次行動的一号機發出了信号。
常委會會議室内,随着命令的發出,所有人便沉默了下來,時到如今,大家甯肯相信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并不是真實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專門用來進行本次行動的手機滴滴的響了起來,見到這一幕,李國棟長吸了一口氣,慢慢拿起了電話,沉聲道:“我是李國棟,有話請講。”
随着李國棟的聲音,電話内響起了一道剛正的聲音,簡短而有力,彙報很快就結束了,李國棟閉了閉眼睛,長歎一聲,将手機合了起來,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環視一周,李國棟沉聲道;“各位,第一個窩點已經找到,并且已經封鎖了,在座各位,要不要去到現場,親自感受一下?”
聽到李國棟的話,所有人對望了一眼,随後紛紛表示贊同,他們也很想知道,那所謂的地溝油,泔水油,到底是怎麽回事,光從資料上看的話,畢竟不直觀。
随後,十五個常務委員,分别搭乘轎車,直接趕去了那家酒店,下了車後……直接奔廚房而去,沿路上,都已經被封鎖了,所以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當所有官員抵達廚房,親眼看到那台機器,以及地上裝滿泔水的皮桶,以及那巨大的,裝滿了泔水的槽子後,當場就有兩個女常委吐了起來。
泔水雖然惡心,可是看到現場的嘔吐卻更加的惡心,尤其是看到那花花綠綠的嘔吐物,更是惡心加惡心。
微微橫了那兩個女常委一眼,李國棟沉聲道:“事實上,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就連吐出的嘔吐物,也有可能被拿過來倒入泔水中,一同提煉地溝油。”
說到這裏,那兩個女常委吐的更嚴重了,不僅僅是他們,四名男常委也忍不住了,跑到旁邊的大槽子旁,對着槽子就是一通嘔吐。
看着他們狼狽的樣子,李國棟點頭道:“沒錯,那個大槽子裏的泔水,都是用來提煉地溝油的,你們吐進去的東西,都會用皮桶裝了,倒進機器裏分離成“幹淨的食用油”。”
說到這裏,李國棟轉過頭,對着旁邊的警察隊長道:“陳大隊長,現在你去外面找一個會艹作這個機器的廚師進來,給大家開開眼,看看這泔水,到底是怎麽分離出泔水油的。”
聽到李國棟的話,那名大隊長立刻一個立正,對着李國毆打能夠敬了個軍禮後,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便帶着一個廚師樣的人走了進來。
在所有常委的注視下,那台機器被開動了起來,随着機械的轉動,泔水紛紛流進了機器的入口處,從機器的側面出口,稍微有些發紅的食用油,就這樣被提煉了出來。
很快,一皮桶的食用油就已經分離完畢,那名廚師正準備繼續将第二桶泔水倒進機器裏,卻被李國棟制止了,稍微一示意後,那名廚師拿着工具,先是将兩名女常委吐的東西裝進桶裏,随後又到槽子邊,連着那四名男常委的嘔吐物,以及大量的泔水一起裝了進去。
随後,将皮桶提到機器邊,再次倒了進去,随着新的泔水倒入,稍微有點發紅的泔水油再次涔涔而出。
看着那被分離出的泔水油,李國棟轉過頭,看着所有常委道;“大家說說看,就這樣的油炒出來的菜。在場的誰敢吃?”
面對這一幕,所有人都捂着嘴巴,一來是惡心,二來……是這裏的氣味實在太難聞了,不過更重要的是,一想起要吃這樣的油炒出來的菜,那又豈止是惡心那麽簡單。
“哎……”長歎一聲,李國棟繼續道:“很惡心,真的很惡心,可是就是這麽惡心的飯菜,我們每個人都吃了不下四五十回,至于其他的受害群衆,那就更是多不可數了,害群之馬啊……”
正說話間,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随後的五分鍾内,一連有五個電話打了過來,其他的五家酒店全部控制完畢,從那五家酒店的廚房裏,都查到了泔水油的分離器械,以及那滿槽子的,散發着異味的泔水。
廚房内,李國棟大聲道:“雖然這一次,我們隻接到了這個公司的酒店,可是我相信,這種情況絕不是僅有的,接下來……我們将對全市區的所有酒店,都進行一番清查。
周六的晚上八點,正是各個酒店最繁忙的階段,由于事先保密措施做的好,所以這次行動獲得了空前的成功,在檢查的300多家高級餐廳,快餐,以及大酒店中,發現了七十多家使用了地溝油,其中四十多家都是在店裏的艹作間安裝了分離機械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