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全是急促的呼吸聲,在分不清楚敵我的情況下,誰也不敢亂動:誰知道自己身邊,站着是不是自己這方的人!
“誰他媽的拉閘了?”一個不長眼的聲音剛冒起,無數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
孫鵬與劉亞雄背靠着背,大口的喘息着,心裏也是驚疑未定,這酒樓怎麽停電了?難不成這陳雷還有後手?
媽的!怎麽停電了?”那在門口巡視着的保安,嘴裏的香煙吧嗒掉在了地上,傻傻的看着四周一片黑暗。
“媽的!不會有人搞鬼吧?”有人縮了縮脖子。
停車場裏,一輛車的警報器突然響了起來,二人交換下眼色,然後慢慢向那車靠了過去。
細雨,綿綿的下着,路燈映出一片的昏黃,還沒等靠近,一邊一個悄然出現的黑影,用力的攬住了他們的脖子,然後一個手刀,二人的身體軟軟的垂了下來。
爲首做了一個戰術手勢,十人一組的小隊,悄聲無息的進入了那已經混亂的洗浴中心。
“他媽的怎麽還不來電?”無數的嫖客在自己的房間大叫着。
“我考,你這婊子竟敢偷我的錢包!”黑暗中,無數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考,怎麽沒有電了?”正在喝酒的混混先是靜了一下,然後罵罵咧咧起來,更有幾個拍案而起,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打電話。
“誰他媽的踹的門!”已經是幫主的高個猛的扭頭,卻是剛好迎上無數道軍用戰術手電的強光。
“兄弟們操家夥……”話還沒有說完,那冰冷的槍口直接塞到了他的嘴裏。
那槍油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子,身子一個哆嗦,他撲通跪了下來。
哐啷啷!無數刀具扔在地上,吓的面無土色的地痞們,老實的蹲了下來。
在國家武器面前,他們首次的感覺到,他們的力量,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同想的場面,在無數的房間重演着。
“不許動,你們被捕了!”房間一個挨一個的被戰士們踹開,然後輕車熟路的直接用皮帶綁好這些混混。
正順着走廓往裏走的陳靜,突然停住了腳步:“還不出來?”
藏在這個與牆紙一樣顔色,用來放雜物的空間裏,一個身子在那狹小的空間裏縮的緊緊的,隻不過稍微動了下腳的家夥幾乎不敢相信,對方竟然發現了自己。不過聽到一個女聲,他心頭升起一股僥幸,把懷裏抱着的鐵桶,打開門扔了出去。
偏了下頭,一個大幅度的後揚,那優美的身段原地翻了個身,還沒有等那剛從屋裏逃出來的家夥把手裏的匕首舉起,那手已經一拳擊在他的小腹。
這個家夥這地看清楚,那站在自己面前,用冰冷的目光注視着自己,竟然是一個女軍人!
孫鵬與劉亞雄,卻是隐隐感覺到不妙,不是很明顯的,他們發現,那窗邊,好像剛才閃過一絲寒光。
突然一聲機械撞擊的聲音響起。就是這輕微的撞擊聲,讓劉亞雄的汗毛,驟然的豎了起來!
這分明的那撞針的聲音!有槍!
拉着孫鵬,劉亞雄直接撲倒在地,順着着,拉了一個不知道是那邊的家夥,擋在了自己的身前,他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隻知道,出大麻煩了!
意想中的槍彈亂飛的場面并沒有出現,劉亞雄隻感覺眼前驟然一明,眼睛一陣刺痛,大腦更是像是被打了一拳!
閃光彈!劉亞雄心裏一沉。現在,也隻有部隊有這種東西。
很多人都是下意識的擡頭一望,那刺眼的光芒,讓大廳的家夥們集體發出一聲慘叫,捂着自己的臉滿地亂滾。
現場一下子變的亂遭遭的,那閃光彈閃白了眼的人不在少數。
好不容易擦着眼淚睜開眼,那朦胧中,動是看到一排排端着槍的軍人!驚愕的睜大了雙眼,很多人搞不清楚,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吵你媽的孫鵬!有種出來單挑!背後暗算算什麽本事?”好半天,陳雷暈乎乎的站了起來。在自己家門口被人打了,這口氣,壓的他喘息不過來,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些,順手揩了下額頭流下來的鮮血,他的臉猙獰起來。
看到那最先動手的劉亞雄,陳雷上眼眶欲裂,把自己拳頭握的嘎嘎做響,極度的憤怒,讓他的眼裏,隻有這劉亞雄與孫鵬二人。
“去死!”陳雷狀若瘋狂的向二人撲去。
“不許動,陳雷你被捕了!原地抱頭蹲在地上!”陳剛心裏一喜,正愁找不到正主呢,這陳雷現在就蹦出來了?
身邊有忠心的手下,死死拉住了陳雷,要知道,他現在面對的,那可是真槍實彈的軍人!現在,明顯不是耍橫的時候。
“知道我是誰不,我操你……”陳雷暴躁的跳着。
迎接他的,是無數槍托直接砸下,直接把他開了瓢,二個戰士直接伸手抓住他胳膊,然後一拳擊在他的小腹下。陳雷那眼直接凸了出來,身子軟綿綿的再沒有一絲力道。
晃了晃眼一看,是那金燦燦的八一軍徽,他瞬間睜大了眼,然後死魚般的被架起,手上更是多了副锃亮的手铐……
“當兵的?”陳雷現在如洩了氣的皮球,感覺到指着自己腦袋的槍口,他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嘴。
陳靜饒有興緻的打量了下現場,揮了揮手,冷聲道:“全部帶走!”
“陳……”剛喊出聲的劉亞雄,卻不被身邊的孫鵬拉住,然後輕輕搖頭。
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
“一切等我聯系上哲少再說,現在,靜觀其變。”孫鵬任由那一雙手铐铐在自己手腕。
“大哥!”一群人圍着孫鵬,顯然不打算讓讓那些全副武裝的戰士接近到孫鵬身邊。
“都讓開!”孫鵬看到陳剛皺了下眉頭,輕吼一聲。
“陳雷是吧?這個紅毛,現在在什麽地方?”陳靜踱到這個老大的身前,眯着眼打量着這個一臉鮮血的陳雷。
美女,軍裝,鮮血,後面就是亂糟糟的混混,再加上好那強烈的血腥味,讓這陳靜,在這個幾乎靜止的畫面上,是那産的突兀。
“我不知道。”雖然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個不停,但陳雷依是閉緊了嘴。
如果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說出紅毛的下落,他知道,那他自己的這個老大,那是絕對做過頭了。
“嘴真硬。”對于這個強充大瓣蒜的家夥,陳靜身子一側,一記重腿直接辟在他的脖子上,然後又是一腿,踢在他的後背處。
強烈的疼痛,讓陳雷感覺到自己的胃都好像翻轉了過來。看着陳靜那慢慢升起的,有些興奮的光芒,他脫口而出:“紅毛他在我們的醫院!”
他們的醫院,其實,也就是陳雷自己出錢,買下的一個診所,還真不用說,他這個體貼手下的舉動,倒真是網羅了一大幫手下,這也是成了他吹噓的一個資本。
望着自己曾經的手下,就是那光頭,也用一種不相信的目光望着自己,陳雷幾乎要哭出來:“紅毛,你到底幹了什麽啊!”
他不服,自己剛剛才打通黑白關系,才在這鳳凰縣站穩了自己的腳跟,可是,卻出現了今天這一幕。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陳雷扭頭,望向孫鵬。
看着孫鵬那惋惜的目光,陳雷心頭一跳:“孫鵬,今天告訴我的,全是真的?”
這個沒頭沒腦的話,這孫鵬卻是聽懂了。輕輕點了下頭。
“高展!”陳雷目光直直的,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黑道生涯,會因這個高中生,而慘淡收場。
“一排,二排,把這些人全部帶走!三排,分成三個小組,包圍那個診所,不要讓那個紅毛跑了!聽明白了麽?”陳靜有條有序地冷聲下達一系列命令。
“明白!”戰士們齊聲低吼道,殺氣騰騰。
距酒樓兩公裏左右遠的一座小區裏的診所裏。
“刀哥!出大事了。”
“你媽叫毛啊。”正在醫療室裏躺着哼哼的紅毛,無聊的用手機玩着遊戲,被猴子闖了進來,吓了一跳,現在他自己到自己特别容易受驚吓。這幾天他總是在眼前浮現出那高展那天下舍我其誰的猙獰面孔,現在被猴子一吓,幾乎快要把手裏的手機給扔出去。
“出事了,刀哥,好多軍隊……”猴子咽了下唾沫,哭喪着臉,顫抖的手指着窗外。
“軍隊?軍你媽的隊啊。敢騙我我他媽的踹死你!”
紅毛一轱辘爬起來,小心的掀開那窗簾,剛好看到端着槍貓着腰相互掩護着的士兵迅速向診所靠攏,看到那冰冷的長槍,紅毛一哆嗦,然後刺鼻的味道,從他褲下傳來:“完了……”他無意識的呢喃着。
手裏的手機,啪嗒掉在地上。
戰士們破門而入,用槍口點着紅毛的腦袋,把他壓在地上,那臉被槍口捅着的直接變了形。
陳靜手裏拿着一張照片從外面走了進來,用腳勾起紅毛的頭比了下,然後點點頭,接通了電話:“明哲,那打高展的那群混蛋,已經抓到,你準備怎麽處理?”
本是冰冷的眸子,卻是浮出一絲暖色,那英氣逼人的俏臉,也勾起一絲微笑。
“麻煩你了。靜靜。”
聽到李明哲帶有磁性的低沉聲音,陳靜的語氣不知不覺中也柔順起來:“不麻煩,舉手之勞。”
“那回頭,我好好的請你,嗯,一起去遊泳如何?”聽着那李明哲爽朗的笑聲,明知道他在開自己的玩笑,陳靜的心裏還是感到甜絲絲的,看到這些臨時充當她部下的戰士一個個低着頭開始檢查那地面上地闆磚上的裂縫,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劇烈的跳了起來。
“直接扔重犯牢房?嗯!好的。我知道了,那咱們,回頭見……”
“啪”的合上手機,陳靜還沒有開口,那紅毛身子猛的一抖,然後嘶聲道:“不,我不去……”紅毛驚恐的睜大了眼:那地方,他聽過,幾乎是那犯人的地獄,到了那地方,他不敢想像,自己能不能挨過那獄霸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