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那東西,不會花多少錢吧?”白露想到那麽多的課程要打,生怕浪費。
“不會,很省的,至少比咱們買資料強的多了。”看到白露對學習這麽期待,高展也感覺自己,是該抽時間多多學習了,不然明年想考上自己心目的大學,那就是一句空話。
白露一直都爲自己不能學習看書而感覺到遺憾,而高展從網上下來的教程,剛好滿足了她這個心願,對于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她看的很重。
“餓了吧。我已經把晚上晚上咱們吃剩下的飯在鍋裏熱着呢,咱們馬上就可以開飯。”白露笑眯眯的,露出小女生的模樣,一跳一跳的跑到竈夥端飯去了。
這才是白露最純真的模樣啊,沒有想到自己隻是答應給白露下個資料,她就開心成爲這樣。
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孩子。
這真是一個難得的女孩子啊。生來就是一副美人胎子,又那樣勤勞,聰慧好學,高展幾乎在白露身上找不到什麽缺點。
吃飯的時候,白露偏着小腦袋,聽高展在說準備收拾那江山美人的地方,提着自己的建議:“那地方二畝多,如果找四個村裏的幹活的好手,再加上我,也就是一天的時間,就能把那裏的荒草與雜樹平整幹淨,畢竟那塊地方多是灌木,沒有多少高樹。”
白露有些躍躍欲試:“一會你給陸姐姐送飯去,我去給胡子叔叔打個招呼,找三四個人過去,然後順便把打印機搬回來。”
小心的看了一眼高展,白露聲音低了下來:“高展哥,你什麽時候搬回來?現在村裏很多人在說你閑話呢。”
這些都是在高展的意料當中,倒沒有怎麽生氣,這村裏就這麽大的一個地方,那些婦女們八卦也正常。
“管她呢。陸姐姐病差不多快好了,昨天她都能下地了,她身子隻要好了,我就回來。”高展也感覺自己該離開陸影那裏了,畢竟她病好的差不多,自己一個年輕少夥,也不好意思再住到一個寡婦那裏是不是?
不過聽白露那意思,好像自己也想親自動手。想到讓白露那春蔥般白嫩的手指去砍樹割草,就心生不忍,這怎麽看自己有些像周扒皮了。
白露生怕高展不讓去,趕緊表态:“我過去也就是看看,再說了,以前比割草砍樹重的活我都幹了,都習慣了,沒事的。”
高展低頭不語,他自然知道這白露是爲什麽,估計這妮子爲奶奶看病,手裏又沒有錢了,她一個女孩子家家,又沒有收來源,竟然要強的想打短工了。
高展側着臉看着白露那滿臉帶着股清新的朝氣,與充滿喜悅的雙眼,感覺到眼眶熱熱的。
“好,我在也去勞動下,勞逸結合,一會咱們在江山美人見。”高展這話是半真半假。一是心裏自然對白露不放心,二者,他也想看着那别墅能在自己的手下,自己的眼前,一天天的成形,那種感覺,是無與倫比的。
白露看了下高展,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了,向高展笑了下,就轉頭吃飯了。
這次白露吃的比高展快,然後碗也沒有洗就出去去胡子叔那裏叫人幫工:這晚了怕村民不在家,然後又下地忙活去。
高展看白露走了,也忙起身,把給陸影帶的飯菜捎帶了回去,然後也準備早一些去江山美人那地方去。
高展回去的時候,陸影不在屋裏。這可把高展吓了一跳,正想呼喚下,聽到了高展動靜的陸影在屋後咳了一聲,這才讓高展放下心來,原來是方便去了。
陸影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細心的對着水坑的裏的倒影順了下蓬亂的頭發,這才回到屋裏,雖然看起來身子弱弱的,但已經明顯可以下地活動了。
高展那眼不由的掃了掃她那胸,依是波濤澎湃,一場大病,沒有減,倒是好像又增了幾分,爲所欲爲的把衣服撐的脹脹的。
吃過飯,陸影說什麽也不讓高展洗碗了,羞紅着臉告訴高展,中午不用帶飯了,可以回來吃。
高展一時倒沒有想到那麽多,自己這去了江山美人幹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不知道能不能趕上,臉上就猶豫了下。
陸影斜眼看到高展的臉色,小臉一下子變的唰白,連着那目光也是冷了起來,隻以爲這高展不願意在自己這裏吃飯,自己回身拿碗,匆匆向溪邊洗碗去了。
高展撓撓頭,有些莫名其妙,而且看天色不就早,也就沒有多想,直接奔那江山美人去了。
遠遠的看到那山谷前,已經有幾個村民正在閑聊,其中一個壯小夥高展最是眼熟:鐵柱。
這鐵柱正在招呼身邊的夥伴:“大頭,把你的鐮刀磨的利點,一會别掉鏈子。”
那叫大頭的,頭的确比常人的大一圈,看起來像極了那卡通片裏的大頭兒子。隻不過那年齡比那裏面的大多了。
看到高展過來,白露遠遠的招了招手。她今天換了一長袖碎花衣服,還戴了個草帽,把她的小臉遮住了大半,讓人忍俊不禁。
鐵柱看到高展,激動的在那使勁的搓手,那黑臉漲的通紅,張了幾回嘴也沒有說出話來。
從自上次在村頭打過架,鐵柱心裏把這個城裏來的青年當成了偶像:他打人的動作太帥了!
鐵柱顯然在村裏一般大的青年裏很有威懾力,看到大頭邊上蹲在地上打盹的中等身材的青年,鐵柱給了一個黑腿,差點把那家夥踹趴下:“三孬起來,這就是我上次給你說的,一個能打十個的高展!”
和鐵柱幾人閑聊了幾句後,高展進入了場地,站在山谷前,高展心情還真挺不錯的。如果這時候來個散文家,或是詩人,估計那靈感就來了,畢竟滿谷花香,群蝶亂飛,青山流水,溪水叮咚,簡直就是一副天然的畫卷。
不過,既然做了規劃,這些東西自然得全除去,高展又望了二眼,還真有些舍不得。
鐵柱伸着脖子等了半天,眼睛都望着高展望的有些酸了,就是等不到命令,心裏就開始納悶:這偶像對着這些荒草亂樹發什麽呆?還一臉不舍的樣子?
像“嫩草如煙”這樣充滿意境的詩句,是不會從五大三粗的鐵柱嘴裏吟出來的,這些村民們,也不會曉得草還可以用“芊芊”這樣優美動聽的疊聲詞來形容,他們更不會相信“芳草滿園花滿目”是多麽具有美感的風景。
對于他們,春天,萬物複蘇,草長莺飛,麥地裏的草是要拔的。夏天,收了麥子,犁地,挖坑,施肥,撒下玉米種,再重新培上土,不多久玉米秧那水靈靈的小嫩苗就露出了地面。可是,還沒等人回過神來,草便不知打哪也冒了出來,總不能不拔吧?
莊稼人,一年四季總有拔不完的草。在他們眼裏土地是用來種莊稼的,“春風吹又生”的野草是煩人的,隻要是草就該鋤了、拔了、燒了,要不就是用來喂豬的。
什麽芳草滿谷?那是在糟蹋土地呀。他們不懂得什麽叫詩意的起居,他們與草是那樣的水火不容。
“開幹吧。”鐵柱等不極了,悶着嗓子喊了聲。
高展有些讪讪的,把自己那環保的小心思收了:自己把别墅建好後,怕是比現在要美麗百倍!而且花草也不見得比現在會少多少。
白露在一邊抿着嘴,隻是不說話,純淨的眼睛亮亮的,滿含笑意的望着高展。
别以爲這除草是簡單活。這草不知道在這地方長了多少年了,那根莖深紮着地面,如果隻是除表面,用不了幾天,這裏又是綠油油的。
這些村民也的确是幹活的好手,手裏的鋤頭,使的那叫一個熟。将身子稍稍前傾,對着前面的地,不深不淺的那麽一挖一拉再往後一帶,鋤頭下的一小塊地皮就翻了個身,草便被鋤了出來。跟着腰稍彎,騰出一隻手來撿起草,順勢那麽一抖,草根連帶的浮土就會翩翩落下,然後眼都不看,直接向一邊一扔,就堆在了一起。
本以爲白露是女孩子,可她照樣不含糊,那一系列動作,是那樣的幹脆利落,潇灑至極。
高展在後面隻有收草的份,本想自己力氣大,走到那雜草前,伸手一拔,卻發展那草像是生根,紋絲不動。
白露笑了笑,然後指了指那山谷中那長的像美人的茶樹邊,那旁邊赫然放着一把鐵鍬。
以前沒有做過農活,伸手把鐵鍬拿了起來。這東西他還是會用的。
其實最實在的,還是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山村,請的這些人,相互聊着天,累了就抽根煙,不用催,一個一個幹的熱火朝天,特别是鐵柱,那已經褪了色的小背心上面已經濕透了,豆大的汗珠,順着那那古銅色的脊梁揮灑。
“高展哥,沒有幹過活吧,你累了就休息下,别把手磨破了,你回去還要打字呢。”白露擦了下她那紅撲撲臉上的汗,小胸脯一起一伏,瞬間綻放的笑容,讓幹活的村民都有些看呆了眼。
咋就不注意,什麽時候白露這黃毛丫頭,長的這麽的齊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