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一拍腦袋:“你看我,一看見你隻顧着跟你聊天了,都忘記那碼事了。”
說完,拐着腿,從櫃台下拉出來一個大紙箱子:“這裏面全是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就等你取了,你準備怎麽哪回去?”
高展一看那紙箱裏堆滿了東西,自己怕是再多生二隻手才能拿的過來,忙擺了擺手:“這東西先放你這裏,我一下子也拿不回去完,我拿着說着。”
胡子又指了指邊上的一個小箱子:“對了,這就是從那淘……什麽網上寄過來的打印機,昨天這這郵差一并送過來了。”
“淘寶網。”高展看了打印機:“那也先放你這吧。”
“還有你一封信。”胡子從桌肚裏摸出一封信,然後摸摸自己的大胡子:“高展兄弟,你看我這裏都快變成你的地盤了!”
高展也是一笑,順便打趣:“暫時的!我現在也搞着自己的事呢,等那天我有錢了,出錢給你開家超市!這總行吧。”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記得了。”胡子一看高展手裏提着東西,而且連寄回來的打印機也沒有拿,想了想:“你這是準備去哪?看樣子不會是回白露家吧?”
高展也沒有想着瞞胡子,嗯了聲:“陸影發高燒了,人事不省的,村裏又沒有個人照應,我這準備去照顧她二天。”
胡子一聽,手裏的煙就是一哆嗦,那煙灰都掉在他的胡子上,讓胡子一陣跳腳,手在胡子上拍了幾下。
胡子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臉色有些凝重:“陸影那寡婦?你這段日子還沒有吃夠苦頭麽?那閨女碰不得啊!”
胡子看高展微笑一語,有些心急:“你看你剛才掉了下陸影的名字,我就差點燒了自己的胡子……”
高展也是有些好笑,看着胡子關切的眼神,心裏也是一暖,拍了拍胡子的手:“我知道你是爲了好。其實這東西也是趕巧了。”
“我昨天下午都去照顧陸影了,到現在不還是好好的麽?”高展笑了笑,然後開始收拾箱子裏的東西,把油,還是牛奶,等一些常用的東西,都一股腦的放在了自己包裏。
“你這小子……”胡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想再勸。
剛一擡頭,高展望着胡子,眼神有些嚴肅:“胡子哥,不是我不聽勸,那可是一條人命啊。總不能想睜睜看着陸影一個人就那樣子吧。”
胡子聽了心裏也是默默的不是滋味,想到陸影一個人在村子裏沒人理沒人問,空落落的樣子,張了張口,終于還是把話吞下。
重重的拍了拍高展:“你說的,這些,我也懂,隻是那陸影太邪門了,村子裏都心裏毛呆呆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誰也不敢去碰那黴氣啊。”
高展默默點了下頭,心裏也不是滋味,擡頭一看胡子小賣部用報紙糊成的頂棚,高展卻是想到陸影那四處透風的屋子,提起這茬:“胡子,你這裏有沒有報紙了?準備糊下陸影的房子,那房子眼見着就要蹋了,我先糊一下,擋擋風。”
“這東西有,我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就喜歡看這個。我每進一回城,都會收集一些報紙,反正都是過期的,剛好要來打發時間。”胡子也知趣的不再勸高展,走到角落裏,把抽了一捆報紙,然後吹了吹上面的浮灰,遞給高展:“這夠了吧。”
高展看着那數量,别說隻是糊一間房子,那數量,怕是以糊好幾間了。高展很是高興,連連聲謝謝。
胡子把手一擺:“這些東西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謝個啥。不過話回來了,那陸影屋裏,挺潮的吧?”
高展昨天晚上,在陸影屋裏呆了一晚上,這胳膊腿都感覺有些受了風寒般的酸痛,點了點頭。
胡子想了下,打開小賣部的後門,不一會,提過來一小袋子東西,上面白乎乎的,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
胡子小心的放在櫃台上:“高展這是生石灰,咱這家裏潮,有時候就在牆角放些這生石灰,效果好的很,這些東西剛開始是石頭,我也找不到新的,先把倉庫裏的東西給你。”
高展大喜,正愁沒有辦法呢:“胡子,這次更的謝謝了。”
“說啥呢,咱村裏的村民,如果不是怕陸影那白虎兇,誰都會出面幫一下,這鄉裏鄉親的誰沒有個事啊。”胡子也是有些惆怅。
高展心裏着急,這陸影現在還沒有吃早飯呢,與這胡子又聊了幾句,就坐不住了。
收拾好了東西,胡子臨走還向高展叮囑:“有事了就在村子裏喊一聲,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背着一大堆東西,高展看到那陸影的破屋子,就加快了腳步。
推門進去,那陸影正靠在枕頭上,手裏捧着個水碗,斜着眼正朝外面張望,看到高展,眼裏一喜,剛想出口,眼神又是一黯,默默把頭偏向一邊。
“你還來做什麽。”陸影幽幽道,語音冷冷的。
“嗯,回胡子那裏拿了些東西,這屋裏太潮了,一會糊它下。”高展像是沒有看到陸影那臉上冷若冰霜的表情,先把東西放在桌下,然後打開白露給自己的那個大号竹筒,把裏面的米粥拿直來搖了下,倒裏陸影的碗裏:“這是給你帶來的粥,來的時候白露熱了下,快趁熱吃了吧。”
陸影扭着臉,也不搭理高展。
“你身子弱,快喝了吧,身體快些好起來。”高展把碗端在陸影身前。
陸影扭着嘴,賭氣的身子向後靠。高展也不急,笑眯眯的,眼裏帶着些調皮,把碗一個勁的向陸影嘴邊貼,一直貼的陸影身子都快倒在牆上了。
陸影沒有辦法,那天生妩媚的雙眼勾魂般的望了下高展,她臉上依是那冰霜般闆着臉,再加上被高展這動作有些嗔意的笑容,讓高展幾乎呆了,傻傻的望着陸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陸影看高展那樣子也是一羞,咬着嘴唇低下頭,也不敢再看高展的眼神,伸手想去端高展手裏的碗,可手裏卻是沒有半點力氣,剛剛舉起就軟綿綿垂了下來。
高展心裏一猶豫,然後鼓足了勇氣,伸手一攬,就把陸影那香噴噴的身子攬在懷裏。
溫香在懷,高展感覺自己的心呯呯亂跳,鼻際傳來的幽香,特别是陸影那長發有些缭繞着高展的鼻際,讓他有些心猿意馬,這攬着陸影纖腰的手,下意識的捏了下。
陸影先是一呆,然後使勁掙了下,臉上羞的滿面通紅,一雙眼睛媚的幾乎快滴出水來,剛想推高展一下,高展那作怪的手卻是一捏,仿佛是帶着電流,讓陸影幾乎一下子軟了下來,再也提不起來半分力氣。
“快喝了吧,别賭氣了,你放心,如果這二天我再出什麽事,我就……”高展看着陸影,不由想安慰下。
陸影不知道那來的力氣,扭過頭,一把捂住了高展的嘴:“不要說……。”陸影聲音帶着哭腔,又是感動,又是羞愧。
陸影那柔若無骨的手,讓高展心裏一蕩,忍不住舌頭輕輕舔了下。
陸影一聲輕呼了聲,手閃電般的縮了回去,這次連脖子都紅了,那驚心動魄的胸脯一起一伏,呼吸急促。
“放心,我會沒事的。”高展感覺到陸影對自己的好感,心裏也是激動。柔聲安慰,然後把粥輕輕送到陸影唇邊。
陸影也不哼聲,擡起頭,又恢複了冰冷的模樣,小口小口喝着高展送到自己嘴邊的米湯。
看着陸影那乖巧的模樣,臉上表情又是冰冷,這極度的刺激,讓高展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下身慢慢挺了起來。
陸影喝了一會,感覺到身後的堅硬,身子都快化成水了。
“我吃飽了。”陸影冷冷道,身子直直的僵硬着,不敢靠身後高展的身子。
高展也感覺到了自己下面的情況,觸電般松開了陸影的身子,也是面上有些難堪,怎麽就出了這樣的醜呢?
這緊張,讓高展手足也有些無措起來,高展忙放下碗:“那你休息吧,我糊牆去。“然後把剩下的米湯倒進鍋裏,又倒了些水,放了一大捧面粉,開始生火打糨糊,随後把報紙一張張鋪開。
陸影咬着牙看着眼前的這個冤家,本想給高展個眼色看看,省的以後高展又是亂點自己的便宜。可那高展心裏有鬼,忙活着隻是不擡頭,讓陸影也沒有了脾氣。
糨糊很快就打好了,高展就開始準備糊牆了。
在他想像中,這東西是很簡單的,把漿糊調好,然後刷漿糊,貼上牆,就可以了。
可實際幹的時候,根本不是那回事。光是刷漿糊,就搞的高展一點脾氣也沒有,在那裏幹忙活,還是陸影在一邊看不下去了:“你用個瓦片就可以了。”
高展聽了這話,回頭對陸影嘿嘿一笑,剛一扭頭,陸影先是一呆,然後噗哧一笑,本是闆着的臉一下變的風嬌水媚。
這高展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上了漿糊,還有報紙上面的鉛印,左臉黑乎乎的一大片黑,搞的整個一活生生的熊貓,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高展并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狀況,看陸影在那裏笑的豔冶柔媚,也有些摸不着頭腦,跟着嘿嘿笑了起來。
陸影又拉不下臉,忙繃起臉,别過頭去。
别看高展人高馬大的,可那裏做過這種活?拎起報紙的兩角,向牆上一糊,可手剛放開,那報紙嘩啦就掉了下來。
來回了二三次,高展有些犯難了,這明顯是玩人麽嘛!難不成是自己的漿糊調稀了?
陸影雖然是别着頭,但依是注意到高展的一舉一動,看高展那笨笨的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如果不是她身子弱,陸影真想一把奪過來,然後把這個笨手笨腳的家夥拉一邊歇着去:“那木闆上的粘粘的綠毛你沒有擦下,怎麽可能粘上去啊。”
高展這才知道自己那裏不對了,然後手忙腳亂的開始動手收拾屋子,當然不忘記給陸影一個陽光的笑容。
陽光已經升起老高,金黃的陽光,斜斜透過窗戶,映在高展的身上,高展正踮着腳,全神貫注的把牆上的報紙四角對齊,鼻翼上點點汗痕,後背已經有了汗漬,陽光照在高展的臉上,可以看到他鼻下淡淡的,細細的胡須,給那張臉上平增了幾分男人的粗犷。
很多人都說,男人認真時的表情,是最能吸引人的,陸影本是偷偷觀瞧的眼神,落在高展身上,像是被定住般的,再也移不動。
不知怎麽的,陸影腦海裏又浮出高展的手指在自己身上遊動的樣子,面色變的绯紅,好半天,陸影才慌亂的低下頭。
從沒有過一個人這麽在意過自己,看着高展幹的熱火朝天,一臉大汗,又是刮牆又是爬高上低的,陸影眼中一熱,眼淚控制不住的淌了下來。
陸影其實心裏一個有個願望,那個願望,對于其它的女孩子,可謂是簡單之極,可對于陸影,那幾乎是一個奢侈的、遙遠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