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來了……”陸影聲音又恢複了冰冷,眼光也是偷偷掃在高展身上,目光一觸既縮,然後偏着頭,委屈的看着牆角。
“你走啊!你再不走,我……”陸影突的悲從心來,心亂如麻,又是委屈又是難過,垂着頭無聲的掉淚,真是我見憂憐。
可一想到高展的安危,陸影匆忙擡起了頭,眸中滿是水霧,聲音又冷了幾分“算是我求你了,就算是爲我好,你也不該還呆在這裏。”
“你的病不好,我是不會走的。”高展看着陸影,輕飄飄扔下一句話,看着陸影的眼睛,高展突然笑了笑,像是想通了什麽,高展臉上浮起一個明朗的笑容,然後轉過頭去,開始收拾桌子的碗筷,竟是不理陸影了。
陸影又靠在床上,說了幾聲,那高展隻忙着從壺裏倒開水,對她的呼喊隻是不理,倒是讓陸影一點脾氣也沒有。
有心想大聲點,又怕被别人聽見,陸影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氣呼呼躺下,任那高展去了。
收拾好碗筷,高展把它們疊放在一起,然後走了十多米,來到屋邊的小溪處。
這村子裏最方便的就是,小溪遍地,刷個碗也什麽的,很是方便。
陸影屋裏根本沒有洗潔精,高展又不知道以前這山村裏,洗油碗都是用熱水再加皂角洗,洗了半天,自己手裏倒是弄的油乎乎的,才洗的差不多幹淨。
想想自己的小說還沒有更新,高展撓了撓頭,決定回白露家一趟,就把實情告訴白露,依那小丫頭的善良,一定會同意自己先搬過來照看陸影的。
把碗端進屋裏,高展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米面,隻好轉過來問陸影:“陸姐姐,米面呢?我看一會早上做什麽吃。”
陸影翻過身子,像是睡着了,也不理高展。
問了二聲,高展先是歎了口氣,然後自言自語:“唉,陸姐姐睡了,又不好叫醒她,嗯。那米面會不會放在床下面呢?估計抱開她就知道了。”
陸影一聽,耳朵刷的紅了,心裏暗氣,又真怕這高展來抱自己:她現在多少感覺到,這高展還有些孩子氣,很多事情都是說的出,做的來,一條道走到黑的主。
聽着高展腳步向自己走來,陸影再也不好裝睡,雖然聲音冷,但更多的是慌亂。
“在櫃子後面!”陸影脫口而出。
高展一笑,把東西取了過來,一看,也隻有半袋米了。
正尋思着從那裏搞些米面,卻是突然想到胡子那裏:這都一個星期多了,上次讓胡子帶的油面,還有牛奶什麽的,估計也該到了。
想到這裏,高展就起了身,走到陸影床前,看陸影手可能是因爲熱,又伸了出來,忙笨手笨腳的給她蓋上,看陸影身子緊繃,睫毛眨個不停,高展心裏暖暖的,竟是有過去親一下的想法。
趕快把這個旖旎的想法驅逐出腦海,高展提起了放在她身邊的暖壺:“陸姐姐我回去一趟拿些東西,一會就過來了,你在這裏躺好别動。”
陸影一聽,心裏竟然有些失落,身子一動,鼻子竟是感動的有些酸酸的。
不過下一句,陸影羞的又是幾乎想撲過去狠狠的擰下高展:“一定要聽話啊,不然打你屁屁。”
高展這話也是随口而出,想到小時候自己媽媽也是經常這樣吓唬自己,讓自己不要淘氣,話出口就後悔了,這陸影可是實打實的黃花閨女啊。
高展提起水壺,也不敢看陸影的表情,趕快離開了。
這走到街道上,有二個村民看高展從寡婦那裏出來,都是一驚,面帶恐懼之色。
“二位叔叔早啊,這麽早就準備砍竹子了?”看到那二個村民手裏握着彎月型砍刀,高展笑着大聲招呼。
二個村民回應了一聲,看高展準備離開,嘴巴咂吧幾下,雖是有些爲難,但還是還了口:“那娃,那寡婦比較兇啊,你可要小心點……”。
這話不知道聽了多少,高展心裏多少有些不快,但現在,他也懶的管了:現在不管誰說,就是天王老子過來,自己也準備把陸影的病看好了再做打算。
難不成自己能眼睜睜的看着陸影生病?以前心裏多少有些打突,但現在人命關天,管不了那麽多了!
高展也隻是胡亂應了二聲,那二個根民看高展一臉堅決,也就随他去了。其實這些村民們也想接濟下陸影,隻是都是上有才下有小的,心裏又怕陸影那白虎的名聲,才會如此。
穿過了幾道街,高展回到了白露的家裏。
一進院,白露看着手裏提着暖壺的高展就是一怔,目光看看高展的房間,又看看高展手裏的暖壺,白露聲音驚訝極了:“你啥時候起來的?我怎麽不知道?”
白露一般天蒙蒙亮就會起來給奶奶熬藥,那時候就是村子裏也沒有幾個人起那麽早,可是昨天晚上又親眼看到高展關燈睡覺,心裏還真有奇怪。
看到高展臉上,竟是有個淡淡的五指印,白露伸手在圍裙上抹了二把,然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高展:“你這是幹什麽去了?怎麽臉上有個手掌印啊。”
高展心裏大囧,這白露還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想了半天,高展哼哼了二聲:“嗯。昨天晚上睡覺蚊子多,可能下的手重了,所以才打的。”
白露哦了一聲,抿了抿嘴唇,眼裏掩不住的笑意,望向高展手裏的暖壺,高展忙自己開口解釋,他真的有些怕了這個天真愛問的白露:“昨天晚上我去陸影家了,她發高燒了,我就喂了她吃了些藥,然後從咱家提了開水。”
“是這樣啊。”白露眼裏閃過一絲擔憂,聲音也低了下來,看了看白奶奶住的東屋,白露身子向高展湊了湊,仰起了小臉:“高展,你最好别去了,不然真的會出事的!”
“也許她以前的确邪門得近乎妖異,但是,我不怕,如果蒼天真有眼,我希望我能終止陸影的厄運傳說!”高展目光堅定,語氣果敢地望着白露說道。
“就你能一樣!”白露嘟着嫣紅的小嘴嘀咕道:“說得好像村裏人都一個個不近人情似的。”
“村裏人的純樸、熱心、親切,這是不容質疑的。”高展笑了笑,說道:“其實我真的很理解大夥的想法,包括你。”
“真的?”白露輕輕咬着下唇問道。
“當然,因爲這次我進城,找專家問過關于白虎兇星的問題。”高展神秘兮兮地說道:“專家說了,隻要陽剛之氣足,是可以克避一切兇邪之物的。”
“哼,你騙人,咱村裏的長者說過了,白虎星是沒法克的,高展,你難道忘了,你差點被蛇咬死也是跟她有關呢!”白露面帶關心之色。
“凡事都有第一次!”高展臉上湧顯陽光般的自信笑容,“我可能得在陸姐姐那裏多呆幾天,等她完全康複了,再回來。”
說完,也不管白露是什麽反應,進屋收拾東西。
白露這時候才想到鍋裏的早飯,驚呼一聲,忙去添火去了。
高展進自己的屋收拾了下東西,把筆記本收好,剛好筆記本的電池已經充好。高展這筆記電池是加強型,充滿電能在電影模式下堅持三個小時多,如果把屏幕調暗些,不聽音樂隻打打字,怎麽着也能用個五個小時以上,這足夠高展在陸影那屋裏寫作了,那陸影屋裏電器除了電燈,什麽也沒有,連插座也沒有。
打開自己的包裏,高展把自己常吃的一些保健品也順手扔起了包裏。不說别的這些東西能補充一些日常維生素,現在拿給陸影吃,那是最好不過。
整理過自己東西,然後把東西提到院子裏,高展才打了水行洗臉,一晚上的困意,這才好點些。
白露已經把飯菜做好了,由于高展這些日子的堅持,白露也不像以前那樣子做菜放很少的油,加上這山村裏的野菜新鮮,白露臉上的膚色明顯好了起來,那本是潔白的皮膚更是清嫩潔白,兩隻眼睛更是黑的發亮,活躍着少女的風采。
看到高展出來,白露招呼着高展,把東西端了出來,先給白奶奶送了過去,二人才開始吃飯。
白露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雖然小,但做出來的飯菜卻是别具一番風味,隻吃的高展胃口大開。
匆忙的吃過飯,高展突然想到那洗碗的問題:“白露,你拿什麽洗的碗?我爲什麽洗不幹淨呢?”
白露呆了呆,然後看高展一臉認真,有些好笑:“很簡單啊,用皂角洗,如果是一般的,用老絲瓜留下的瓤就行了,油多就用熱火燙下實在不行就用肥皂。”
高展聽了聽,還是感覺麻煩,想到胡子那裏有些清潔精,也就不理這事了。
看到高展收拾到東西,白露忽然着雙睛,在自己身前不安的絞着手指:“你照顧陸影,要天天回來給我個息兒啊。萬一出了事兒……”
高展點了點頭,把包包背在身上,剛推開院門,白露又偷偷塞給高展一個竹筒:“高展這裏面是咱們今天的米湯,發高燒後胃口淡,吃不得重東西,你拿地去給陸姐姐吃吧。”
高展應了聲,心想還是白露想的周到,也不推辭,順手也拿在手裏,向胡子裏的小賣部去了。
隔着老遠,就聽到胡子小賣部裏算盤聲啪啪直響,那算珠相互撞擊的聲音,聽起來挺起來别有一番味道。
一看門影一黑,胡子擡頭,看是高展,臉上浮起笑容,拐着腳哈哈一笑:“你小子去哪了?這二天都沒看到你的影子!我以爲你失蹤了呢,以爲你還不起我這裏的帳,撒腳丫子亂跑了。”
高展自然知道胡子在說笑,把包上的東西放在櫃台上,然後一隻手摸出了香煙,隔着櫃台扔給了胡子:“我這兩天有事,去了城裏一趟,辦了點事。對了,我央你買的東西買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