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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白露在叫他,依稀中,他感覺到她用她瘦弱的胳臂把他扶起來靠在床頭,然後用湯勺一口一口地把苦得發澀的湯藥喂他喝下,接着又就着溫開水,喂他吃下幾顆膠囊,再扶着他重新躺好。
昏昏沉沉的高展,自是感受不到白露扶他喂藥時臉上、美目中的淡淡羞澀之情,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跟他有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
盡管她年紀還小,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懂事發育都較早,少女該有的矜持讓她不能無視女孩和陌生男孩之間應該有的距離。
感冒發燒不算什麽大病,但麻煩卻不小。
整整一天,高展都是頭暈腦脹,四肢無力,口幹舌燥。
白露先後喂了他三次藥,溫開水也喂他喝了大半暖水瓶。她無微不緻的細心照顧,讓神智一直都保持清醒的高展感動不已。
記憶裏,隻有母親曾經讓他有這種親切溫馨感。
盡管身體不适,可高展心裏還是惦記着書友們的鼓勵和催促,記着他現在擁有的134位讀者還在等着看他的《幸運魔劍士》的後續情節。
作爲曾經的讀者,他非常明白讀者的感受,更新是作者對讀者的一種責任和義務,除非他打算自己第一次創作就當一名該死的太監。
再說了,感冒發燒也不至于使得卧床不起,這也并不太影響他把腦子裏構思好的故事情節在筆記本裏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出來。
當然,這時碼字的速度肯定比不了正常狀态下那麽快,但二個小時碼不完,四個小時,六個小時,甚至八個小時也必須堅持把連載更新的故事碼出來。
沒生病之前二個多小時就能完成的章節,高展現在足足花了近五個小時才碼完。
人吃五谷雜糧,自然免不了三病兩痛。高展現在算是深深體會到寫手大神們是多麽的不容易,因爲所有大神們寫的那些作品,從來都沒中斷過更新,一天一萬字甚至更多,都日複一日,月複一月的保持着天天更新,從不間斷。
網絡上曾有人說,那演員吃的是青春飯,可是這網絡寫手,吃的可是精力飯。
現在,高展更敬佩那些大神們了,這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堅持下去啊。
不對,除了大神,那些堅持創作的寫手都應該對他們歎服。
想起自己當書蟲的時候,翻到不如意的書就在書評區對作者進行攻擊,高展不由爲之一陣汗顔。
隻有親自體全過從事網絡寫作的辛苦,才能體會到寫手們是多麽的不容易。不管作者寫出來的作品是否讓人滿意,那都是他們辛勤創作的心血結晶,自己憑什麽去指責他們?自己或許可以提出不同的觀點和意件去跟作者交流,但絕對不應該對作者進行攻擊!
原點作爲全球最大的原創平台,它提供的是一個供所有讀者、作者尋夢、追夢、創造夢想的大舞台,它應該有一個充滿和諧和友好的環境氛圍,應該杜絕那些無謂的攻擊責罵,讀者和作者應該互動,隻有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作者創造出更多更精彩的作品,讓讀者享受閱讀的樂趣和快感。
越想,高展越對自己以前的行爲感到臉紅。
這期間,白露見他明明還發着燒偏偏還不聽勸慰好好休息固持地坐在桌前玩電腦,很是不理解,但高展一句“你不懂的,以後就會明白了。”讓她不得不放棄對他的勸告,将之歸結于可能這是一種獨特的學習方式,是用來鍛煉人的意志和毅力,也就不再去打擾他,隻是按時按點提醒他吃藥。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這話一點也不假。就這麽點小感冒發燒,把剛剛高中畢業的高展折騰得夠嗆。
也許是“快克”和“頭孢氨卡膠囊”的藥效,也許是白露抓配煎熬的草藥功能,高展總算是慢慢痊愈。
這是他生病的第五天中午。
高展和白露正坐在堂屋一邊吃着中飯,一邊閑聊着。
這些天,白露餐餐都替高展加餐,加了一個荷包蛋,而且給他炖了隻老母雞,顯然把他當病号照顧。前天村裏趕集,高展知道後沒顧白露的勸阻,硬是拉着她帶他去趕集。一趟下來,高展又是魚又是肉,他也沒管天熱買多了不便于收藏,鮮肉就買了二十斤,兩三斤重一條的青魚買了四條。另外,還幫白露買回來三十多隻剛剛孵化出來的小雞和小鴨。足足用了三百多塊,讓白露又是心痛又是埋怨,怪他大手大腳。
吃不完的魚肉,高展讓白露都加工熏制成臘魚臘肉,反正竈台的幹柴煙火是現成的。當然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是高展知道湘西鳳凰的臘肉是地方特産,這山裏做出來的肯定更加地道。
“白露,你也多吃一點,看你這麽瘦。”高展一邊說着,一邊把往白露的碗裏夾了一大塊魚。
“高展,你病還沒好,你也多吃點。”白露說着,給高展碗裏添了好幾片切得薄薄的五花肉。
“那些小雞和小鴨都沒事吧?”高展望着屋外院子裏四處亂竄叽叽嘎嘎叫個不停的雞鴨幼苗,邊吃邊問。
“隻要防着點山貓野狗之類的,明年家裏肯定就雞鴨成群了。”白露顯得很開心的望着院裏笑道,明眸皓齒分外動人。
“小高在家嗎?”院外響起胡子老闆宏亮的聲音。
“我在,是胡老闆嗎?”高展望着虛掩着的院門喊道。
院門由外推開,胡子老闆在另一位中年村民的幫助下,二人擡着二個大背簍從外面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喊道:“小高,你前些天訂的貨,我給你送過來了。”
高展忙把碗筷放下,迎了出去,想是突然想到什麽,趕緊跑到西屋,把香煙拿着。這會兒,胡子老闆和中年村民擡着滿滿兩背簍東西進了堂屋。
“啧啧啧!你們小倆口小日子過得不錯啊,這又是魚又是肉的。”胡子老闆看着堂屋八仙桌上相對豐盛的飯菜,對白露打趣着笑道:“都快趕上過年啰!”
“胡子叔,您别瞎說。”白露粉臉通紅,連耳根子都是嬌羞生霞,跺着小腳低着頭,眼角飛快的瞟了眼高展,看他在那裏撓頭傻傻的笑,臉上更境紅暈。
“胡老闆,辛苦您了。”高展走過來一邊遞煙一邊替白露解圍,“村裏什麽都好,就是能買的東西太少,而我這人又比較饞嘴,這不前些天趕集,就托白露多買了點吃的,解解饞。”
“你訂的日用品都在這,你點點數。”胡子老闆一邊點着煙一邊朝高展笑呵呵的說道。
“行,我點點。”高展彎腰蹲在兩隻背簍邊上,把各類商品往外拿,“白露,麻煩幫個忙,把我點好數的搬我屋裏去。”
“嗯!”白露臉上紅雲未褪,低着頭輕聲應了聲,把高展拿出來的一條條卷筒紙、牙膏、香皂……之類的東西分門别類往西屋搬。
翻到衛生巾,白露信手翻了翻,疑惑的打量了起來。高展一驚,回頭看去,正看到白露滿臉疑惑的看着那一包衛生巾,見到高展看過來,不好意思再看,一起捧了朝裏屋走去。
高展子胡子二人眼神交彙,無聲的笑了笑,高展手向一邊指了指,胡子二人就站的離白露稍遠的地方聊天。
看着堂屋了擺了一地的商品,高展向胡子老闆再次稱謝,“胡老闆,數都對,麻煩您久等了。”
“行,我店還有事,就不多打擾了,小高,以後要買什麽,盡管開口。”胡子老闆這單生意最少小賺一百多塊,心情自然舒坦。
“一定一定,日後肯定少不了還得麻煩胡老闆。”高展一邊把胡子老闆往院門口送一邊遞出第二輪香煙。
把胡子老闆和那位中年村民送到門口,高展剛轉身,就聽屋外有人說話。
“胡子,這就是王三家媳婦在村裏說過的白露家的小漢子吧?”
“嗯,小夥子人品不錯吧?”
“确實,長得挺精神,出手又大方,白露家要是有這麽個小漢子當家,老白在地下也應該瞑目了。”那聲音,怎麽看怎麽像是上次上看三嬸的聲音。
“是啊,就不知小高能不能看上咱山裏丫頭。”
“胡子,虧你也是常年在外跑的,什麽眼神啊愛尚小說網!這小夥子如果對白露沒好感,他會大把大把的往白露家買東西?你剛才也看見桌子上那大盆盆的魚和肉,自打老白進山采藥出意外摔死後,咱們村誰見過白露家吃過這些?”
“也是,但願白露這丫頭有這個福氣啊!”胡子哈哈一笑。
聽着胡子和中年村民的議論,高展搖頭笑了笑,進堂屋後看到白露已經把地下的日用品都已搬到西屋,坐在桌邊低着頭繼續吃飯。
他也沒多想,端起剛才還吃完的碗筷,狼吞虎咽起來。
“又花了很多錢吧?”白露低着頭細聲問道。
“沒多少,不到五百塊,這麽多東西,夠家裏用上一陣子了。”高展一邊嚼着一邊答道。
“五百塊還說不多!”白露顯得非常驚訝地瞪大眼睛嘴着小嘴。
高展看了她一眼,知道說了也白說,搖頭笑了笑,沒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