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對此倒是沒有太過在意,依然一臉笑容地對風聖拱手道:“風聖前輩見諒,虛合公開玩笑的,所謂主仆不過是一個玩笑賭約而已,虛合公重諾不肯毀約,晚輩就隻好愧領了這惡主之名了。”
面對風淩波,金山也不得不小心一些,此人一看就是性格豪爽之輩,這種人多半也是嫉惡如仇,如果讓他心生誤會,金山怕平地生出許多是非來,隻好美化了一下自己和虛合老祖之間的恩怨糾葛。
金山這個說法一出來,又是讓風淩波微微一愕,顯然沒有想到金山竟然會主動解釋起來,金山的修爲不俗,且年輕很輕,不到三十的樣子,如此年紀如此修爲,換誰都必然是極其高傲之輩,偏偏金山解釋起自己和虛合老祖之間的故事表情至誠,一看就是語出真心,絕對不是那種誇張炫耀的意思。
修爲不俗,年紀輕輕,卻虛懷如谷,金山在風淩波心目中瞬間就留下了一個極好的印象。
回過神來之後,頓時哈哈笑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沒想到老夫今天竟然見到一位少年英傑,好,很好!”連說三聲好,可見風淩波對金山好感十足。
這也很正常,金山并沒有任何誇張,一切說的都是事實,所以他表現得十分坦然,否則金山但凡有一絲違心之言,在風淩波面前都絕對逃不過他的法眼。
風淩波再次轉身對虛合老祖拱手道:“原來是虛合公,失敬失敬!”
金山主動替自己遮掩,虛合老祖當然也不會點破,所以勉強一笑,對風淩波拱手回禮道:“風聖客氣了。”
風淩波揮手在前領路,哈哈笑道:“今日得見我人族一位少年英傑,更碰上虛合公這樣的同道,風某心情大好,走,一起進屋痛飲一番。”風淩波果然是豪爽之輩,見面就要找人痛飲。
金山對此倒也沒有拒絕,虛合老祖就更加不會掃興,他這段時間來心情一直頗爲郁悶,能喝一頓酒發洩發洩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三人進入聖王府,在風淩波的帶領下來到一座大堂,這邊的人已經收到了風淩波的吩咐,很快就一大桌子酒菜擺上了桌。
風淩波抓起一個大酒缸拍開封泥起身給金山和虛合老祖滿上一大碗。
酒是最尋常的農家包谷酒,碗是最尋常的大瓦碗,菜是清一色的烤獸肉,各色野獸均有。
金山沒想到堂堂風聖竟然吃喝如此簡陋,這也讓金山對風聖的好感有增加幾分,到了風聖這個境界的人還能夠保持這種淳樸本性,簡直是太難得了。
風聖端起瓦碗對金山和虛合老祖相邀道:“希望兩位不要嫌棄酒菜簡陋,老夫出身山野,一慣就是這樣吃喝,上百年過去了還就隻好這點口腹之欲。”
金山肅然起敬,端起酒碗道:“風聖前輩客氣了,前輩如此境界修爲還能不忘初心,才是晚輩心目中的楷模。”
“不忘初心!”風淩波咀嚼了一番金山的話,拍桌贊道:“好,好一個不忘初心,說得好,老夫當年之所以走上修行之路,就是被師傅騙去說修行可以不餓肚子,還能夠給家裏多打獵讓家人吃飽。後來家裏人果然吃得飽穿得暖了,不過妖獸又開始作亂了,然後老夫一路戰一路殺,殺到後來發現自己修爲竟然就這樣一步步提升上來,不過家人卻全部死在了妖獸手上,本來以爲可以了無牽挂了,最後卻被老雷和雨老婆子給硬拉上了賊船,成了他娘的三聖,既然成聖了,那沒辦法啊,别人都尊你爲聖了,你總要給人家一點回報吧,然後老子就爲了讓全部人都能夠吃飽穿暖繼續殺了,這一殺就是将近百年,嘿嘿,說到底不就是爲了給全部人掙塊地有吃有喝麽,所以說啊,這争來争去殺來殺去,就他娘不過是爲了吃喝而已。來,喝!”
金山沒想到風聖這一輩子就是這樣過來的,不過這話雖然糙但是理卻一點不糙,這風聖活得明白啊!
金山端起碗笑着應和道:“對,人活一世吃喝最大。”
三人一碰碗咕嘟咕嘟就幹掉了一大碗包谷酒,金山很少飲酒,不過這一碗卻喝得極爲暢快,這人和人之間還真是看眼緣的,金山就覺得這風淩波說話做事大氣耿直不作僞,是個值得結交之人。
幹了一大碗酒,風淩波抓起桌上的烤獸肉撕下一大塊對金山和虛合老祖招呼道:“來來來,嘗嘗我這裏的烤獸肉,廚子是我家鄉人,很對我的胃口,你們都嘗嘗看。”
金山也不客氣,跟着抓起一條腿骨狠狠拽下一塊張嘴一咬,鮮香撲鼻,果然味道很正,一邊嚼着獸肉一邊點頭道:“香濃可口,好吃!”
聽到金山誇贊,風淩波笑得更快暢快了,一邊笑一邊道:“好吃就多吃點,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就是我當年最大的心願,現在麽,我希望全人族都能夠頓頓吃肉喝酒,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夠完成這個更大的心願。”
金山一邊咀嚼着口中的獸肉,一邊道:“肯定可以完成的,我們人族一定會越來越好。”
風淩波哈哈一笑,道:“對,一定會越來越好。”一手抓着獸肉一手提着酒缸給金山、虛合和自己滿上酒,端起酒碗道:“來,爲了将來的好日子,幹!”
三人又是一大碗下肚。
風淩波一邊啃着獸肉一邊對金山道:“以前沒見過你小子,你究竟是誰的弟子?如果是早見到你的話,我也能多個酒友了。”
金山笑道:“這也正是我找上風聖前輩您的原因。”
風淩波微微一愣,道:“哦,什麽意思?你師傅找我有事?”
金山搖頭道:“不是,其實我們過來尋您老就是來自報家門的。”
風淩波再次詫異了,道:“莫非你的師門還與我有淵源?”
金山搖頭道:“非也,其實我們兩個是其他洞天世界過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