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援朝上門,宋忠并不意外,他也知道自己瞞不過國家機器,所以他根本沒有打算隐瞞,面對張援朝他直接給出了自己的底線。
那就是亓官家他一定會滅掉,如果國家想要介入,他并不介意和整個國家對抗。
宋忠的強勢讓張援朝意識到此事絕對無法善了,同時他也看出來了,宋忠和金山絕對是兩類人,自己根本勸不了宋忠,這是一位殺伐果決之輩,絕對是一位枭雄人物,從宋忠見面說的第一句話就可以看出來。
宋忠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張老,此事我希望您能置身事外。
可見宋忠此人主意既定,自己勸說之下,宋忠也許能看在自己往昔的情分上答應一些事情,但是心中必然會有着一些疙瘩,自己的情分搭進去恐怕不會有太大的效果,反而會讓自己和他之間變得疏離。
張援朝是何等的人精,所以他很快就改了自己來之前定下的打算,決定不偏不倚,持中秉正地進行這場談判。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宋忠答應不再濫殺無辜,而國家也将擺在中立的立場上針對此事,宋忠也隻會以私人恩怨的形式來解決此事,并且隻針對幕後黑手亓官家出手。
另一邊亓官家,亓官德勝的書房内,送走了前來談判的老朋友之後,亓官德勝端坐在自己的書桌後面的花梨木官帽椅上閉目良久,最後睜開一雙鷹隼般的銳眼,盯着面前牆上一個大大的道字好一陣,最後長長歎了口氣,雙眼精芒漸漸斂去一股蕭索之意浮現,曼聲開口道:“守中,給老三去電話,跟他說,讓他立即過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找他。”
身邊的生活秘書立即領命而去,去給亓官家的老三官仲道去電話。
幾個小時之後,官仲道來到亓官德勝的書房中對自己的父親行禮問安,然後再父親面前坐下,道:“爹,什麽事這麽急着讓我回來啊?”
書房中隻剩下父子倆,亓官德勝才開口道:“我們家恐有一場大禍事了。”
“呃!”官仲道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整個人都愣了一愣,他走的是從政路線,根本不知道軍方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夏北軍區的事情目前僅限決策層知道,消息還沒有擴散,所以他怔愣了一陣才道:“父親,您說什麽?!”
亓官德勝冷哼一聲,整個人氣勢散發出來,道:“我說我們家恐怕有一場滅頂之災要發生了。”
官仲道見亓官德勝威嚴誕生,頓時吓得縮了縮脖子,讷讷道:“父親,究,究竟出了什麽事?”他眼珠子急轉,仔細梳理了一遍最近國家層面上的大事,好像并沒有出現什麽驚天巨變,怎麽就會有滅頂之災降臨亓官家呢?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關巧。
亓官德勝顯然也明白自己兒子的疑惑,聲音也平緩了一些,身上的威嚴也平複了下來,道:“這事與國無關,乃是牽涉到咱們家的先輩,你不需要知道具體原因,隻需要配合爲父就行。”
官仲道知道父親的脾性,該你知道的自會說明,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許多問,所以趕忙點頭道:“好,父親您吩咐就是。”
亓官德勝道:“你家老大在曲豐呆了不少年了吧?這都多少年過去了,聽說孩子都上大學了,也該帶過來給我這個做太爺爺的磕個頭了吧?”
呃!
官仲道被這個神轉折又給狠狠地閃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腦子最近是不是退化了,怎麽突然就感覺轉不過彎來呢?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家裏突然罹難,老爺子要見重孫女,這兩者之間有關聯嗎?
不過看到父親微微沉下來的臉色,官仲道不敢遲疑,立即點頭道:“好,好,我這就給他去電話,讓他們夫妻倆過來京畿,嫣兒就在京畿上學,秀芬還特意讓她來家裏吃過一頓飯呢!”
亓官德勝嗯了一聲,道:“盡快安排,今天晚上趕過來吃晚飯。”
官仲道又愣了一下,覺得老爺子太急切了些吧,但是又不敢違拗老爺子的命令,隻能夠點頭應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亓官德勝慢慢閉上了雙眼,沖着官仲道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官仲道帶着滿肚子的疑惑出了書房,找到父親的生活秘書守中打聽事情,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促使父親竟然要求自己那個一直在家族中不受重視幾乎被忽略了的兒子趕緊帶着他的女兒過來見他。
守中身爲亓官德勝的生活秘書,自然是老爺子的心腹,他知道亓官德勝開不了口向官仲道說明情況,所以便偷偷将個中内情向官仲道簡單說了說。
官仲道身居要職,自然比常人知道的更多,對于那個神秘的修真界中人也多少有些了解,尤其是知道自己父親近年來都在閉關修行,身體一直相當矍铄,百歲高齡卻絲毫不見老态。
所以在聽明白個中内情之後也是臉色巨變,頓時不敢在耽擱下去,趕緊出門安排自己兒子的行程,爲此不惜動用一些特權開路。
現在這種情況下争分奪秒就是在搶占先機,不僅安排了自己兒子的行程,同時也給家裏妻子去了電話,讓她安排官嫣兒中午來家裏吃飯,就算自己兒子夫妻無法及時趕到,隻要嫣兒這丫頭在,那至少就有了底牌在手,到時候進退自然有度。
官仲道其實人還算不錯,至少在自己兒子的人生選擇上并沒有像一些大家族的父輩一樣以強硬無比的手腕橫加幹涉,也沒有六親不認,對于自己大兒子一家子還算是不錯。
不過即便念及骨肉親情,但是在家族利益面前卻依然不得不将親情放在第二位,爲了保全家族自己孫女該犧牲還是得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