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忠的到來讓圍攻之勢瞬間瓦解,狼王尼德縱身而逃,亞當和德古拉兩人也退走一旁,不敢纓鋒,生怕宋忠直接針對自己進行斬殺。
宋忠的厲害大家已經深有體會,那龍樹都奈何不得他,自己這些人對上必敗無疑,如果真惹惱了他,被他追殺很有可能直接被他斬殺掉,狼王尼德就是最好的例子,差點就死在宋忠手裏,要不是最後龍樹插手,此時他早就是具屍體了。
狼王最怕宋忠,看到宋忠現身,他立即亡命而逃,直接沖出了蜀山劍宗山門,頭也不回地跑路了。
亞當和德古拉兩個倒是沒有直接扔下王繼禅跑路,不過也沒有再出手,隻是站在一旁旁觀。
王繼禅看到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袖手,他心中雖然惱怒,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是算賬的時候,他知道接下來隻能自己獨自面對,躲在雲霧之中冷哼道:“宋忠,不要太自視過高了,我不和你交手不是怕你,而是不想兩敗俱傷,要戰,本少奉陪到底。”
王繼禅終于被宋忠一而再地糾纏給激怒了,打算和宋忠拼命了,看來這家夥手中還有底牌沒有動用。
宋忠呵呵一笑道:“好啊!正想領教你的高招呢!”王繼禅接戰,宋忠自然高興。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淩魚飛雪上前盯着王繼禅所在的那團濃霧開口道:“這人是我的,你且退開。”
宋忠一臉着急地道:“小雪,這事讓我來。”
淩魚飛雪一臉冷淡地瞥了宋忠一眼,平靜道:“這是我蜀山劍宗内部事務,無需你來插手。”
面對淩魚飛雪的冷淡,宋忠并沒有那種熱臉貼上冷屁股的尴尬,笑呵呵地道:“小雪,咱們之間何分彼此,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淩魚飛雪微微搖頭道:“上次你們幫助蜀山劍宗梳理龍脈消弭災禍,就已經報答了我的救命之恩,這一次蜀山劍宗之事無需你們插手。”
宋忠笑嘻嘻地道:“這恩情豈是能算得清楚的,你想想,如果不是你出手救了我和金山,因此和鬼谷門結怨,鬼谷門也許就不會找上蜀山劍宗,也許就不會有這場災禍,山兒幫蜀山劍宗梳理龍脈隻是爲了消弭災禍,不忍蜀山的普通百姓受災,這是行善積德的好事,怎麽能用來當着恩情呢,那樣太勢利了,我們不是這種人,所以報恩還是要報的。”
這話說得倒也在理,隻是大家怎麽看,都覺得宋忠更多的是在意淩魚飛雪多點,這應該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淩魚飛雪不想和宋忠多言,直接道:“這事我自己來解決,你在一旁看着就行。”這話說得斬釘截鐵。
宋忠見淩魚飛雪态度堅決,便退而求其次,道:“那好,王繼禅這小子就交給你了,我在旁爲你掠陣。”
淩魚飛雪對此沒有再說什麽,雙手掐訣,空中飛劍一分爲二,接着再分,又分,瞬間一把飛劍分化成了上千道分影。
看到這裏大家都知道淩魚飛雪是要出大招了,之前飛劍沒有斬中王繼禅,王繼禅的天機盤不簡單,淩魚飛雪身爲蜀山劍宗年青一代的頂級天才,又豈會沒有一點壓箱底的本事呢?
劍影分化,在空中形成一個大大的劍陣,這是蜀山劍宗的獨門秘技——千幻劍陣,可以越階殺敵,當年淩飛能夠越階挑戰便是因爲一手千幻劍陣練得純熟無比。
此時淩魚飛雪施展出千幻劍陣,便是以陣破陣,王繼禅的天機盤善于布局幻陣,而且幻陣攻防一體,既可以困敵殺敵,又可以守護自身,守護幻陣一出,任何法寶進入陣法之後,都會被陣法牽引改變方向,所以淩魚飛雪的第一次攻擊其實是被陣法影響了,這才沒有斬中王繼禅的本體。
現在淩魚飛雪以劍陣和對方的幻陣相抗,便是最好的應對手段,千幻劍陣一成,直接罩向王繼禅所處的幻陣,嗤嗤之聲不斷響起,兩陣對碰,千幻劍陣終究棋高一着,對王繼禅的天機幻陣進行了壓制。
劍陣将王繼禅處身的那團濃霧徹底籠罩進行絞殺,嗤嗤之聲乃是劍影斬破天機盤棋子的聲音,隻要破掉棋子形成的陣法,王繼禅就要徹底暴露在劍陣之中。
王繼禅本身修爲隻是金丹境初期,和淩魚飛雪同階,失去陣法的守護,那他就必死無疑。
宋忠這邊很高興,淩魚飛雪壓制住了王繼禅,他心有放下了一半。
另一邊王繼禅那一方的人則暗暗替王繼禅捏了把汗,不知道王繼禅有沒有什麽反擊的手段,如果沒有的話,那王繼禅就真的危險了。
不過之前王繼禅敢向宋忠挑戰,那就說明王繼禅還是有底牌的,隻是不知道這底牌能不能幫助他破掉淩魚飛雪的劍陣。
王繼禅身處劍陣之中,當然感受到了劍陣的威脅,千幻劍陣雖然隻是由一柄飛劍幻化而成,但是這些劍影分光每一道都堪比飛劍的本體,犀利異常,是真的有如萬劍齊發,這樣的劍陣别說他一個金丹境初期的修士,就是金丹境後期的修士身處其中都會有很大的壓力。
身邊的棋子在不斷被絞滅,王繼禅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破陣的話,就真的危險了,所以他一咬牙,終于動用了身上的一件秘寶,這件秘寶乃是他的防身之物,是件一次性的消耗品,也是鬼谷門老祖的遺物,名爲天機符,是一件堪比元嬰境修士一擊的符箓,這種符箓太珍貴了,也隻有王繼禅身爲鬼谷門少主才有資格擁有。
天機符沒有品階,可以借助天道之力發動攻擊,據傳當年鬼谷門老祖鬼谷子刻畫的天機符可以斬殺人仙,但是随着天地大變,天道之力似乎變弱了,天機符的威力也僅僅隻能夠發出堪比元嬰期修士的一擊之力。
不過即便如此,也是絕佳的保命底牌,鬼谷門憑借天機符躲過了不少災劫,不過這種一次性消耗品用完就沒有了,這些年的消耗下來,鬼谷門也僅僅隻剩下三張,王繼禅前來華夏身上攜帶了一張,本來王繼禅以爲不會用到,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被逼得要動用天機符,真是讓王繼禅又恨又怒。
王繼禅盯着淩魚飛雪身後不遠處的宋忠,眼中恨意極濃,正是因爲宋忠的出現,所以他不得不動用天機符,如果不用天機符的話,即便他破了淩魚飛雪的劍陣,一樣要遭受宋忠的阻擊,還是無法逃脫,所以他打算一次性解決掉宋忠,這枚天機符真正的目标是宋忠。
王繼禅從懷裏掏出天機符,那是一張三寸大小的符箓,符箓煉制用的不是符紙,而是不知名的一種獸皮,獸皮經過特殊手段硝制,顯得異常光潔,像一面鏡子一樣,上面的符文也不是尋常符文,而是密密麻麻的蝌蚪文,仿佛印刻在一面鏡子上一樣。
王繼禅取出天機符之後,直接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符上,這種天機符隻有王家血脈才能夠引動,所以一般人即便得到也無法施展。
根據鬼谷門典籍上的記叙,那是因爲王家的血脈天生受天道庇護,所以隻有王家血脈才能夠引動天道之力。
王繼禅的鮮血噴在天機符上,那些蝌蚪文果然迅速汲取了符上的鮮血,漆黑的符文演化成了暗紅色,然後符文直接從符中飛出,那符紙瞬間化着飛灰,在王繼禅手中消散。
暗紅色的符文圍繞着王繼禅旋轉,迅速汲取天地元氣,化着一道屏障将王繼禅包裹了起來。
王繼禅感覺這些符文和自己血脈相連,有一種極大的安全感,感覺有這些符文在身邊,自己便無所畏懼,真有一種得天地庇佑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好,王繼禅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他直接将天機盤收取回來,放棄了以幻陣對抗淩魚飛雪的劍陣。
不過在他身邊,一個個碩大的蝌蚪符文籠罩着,淩魚飛雪的千幻劍陣千百道劍光分影斬落,卻好像斬在無形的壁壘上,轟然崩潰,劍陣瞬間不攻而破。
這種情況很詭異,符文環繞着王繼禅緩緩而動,王繼禅一臉冷笑地緩步而行,對着淩魚飛雪輕蔑一笑,道:“飛雪,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失了什麽,我王家乃是得天道庇護的血脈,本來我希望你爲我王家接續血脈,不過現在看來你不夠資格,你将爲你的鼠目寸光而悔恨終生。”
說完這話王繼禅便不再理會淩魚飛雪,直接對宋忠冷笑道:“宋忠,你會死得很慘,我保證!”
宋忠感受到了王繼禅身邊那些符文散發出來的神秘氣息,他心頭有些凝重,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哈哈一笑道:“王繼禅,你不吹牛逼會死麽?還得天道庇護的血脈,我說你咋不上天呢!來來來,讓小爺看看你這得天道庇護的血脈後人究竟有多厲害。”
口中雖然這麽說,但是他擡手一招空中的五雷靈劍,五劍彙聚形成五團精光,這是施展五靈合一的前兆。
王繼禅身上的符文直接讓淩魚飛雪的千幻劍陣不攻自潰,這樣的神秘力量,宋忠怎麽可能不重視,他已經有所預感,這就是王繼禅敢于和自己一戰的底牌,宋忠自然慎重至極。
王繼禅呵呵冷笑道:“你怕了?一而再的糾纏,真以爲本少主奈何不得你?那隻是本少主不想和你這蝼蟻計較而已,現在你既然要找死,那本少主就成全你好了。”
王繼禅說完直接一點身前的一枚蝌蚪符文,符文輕飄飄地飛出,迎風而漲,足足有石鬥那麽大,對着宋忠碾壓過去。
金山早就跟着宋忠過來了,一直在旁觀戰,看到王繼禅身披符文輕松破除淩魚飛雪的劍陣,便知道情況不妙,忙問功德王繼禅身上的符文究竟是什麽。
功德的語氣也變得凝重了起來,道:“那是天道符文,隻有領悟了天道,獲得天道認可之人才能夠書寫出來,幸虧我們所處的世界靈元幹涸,天道影響力不大,否則光是這一符力之力便能夠碾爆我們這個星球,嘿,沒想到王家竟然還出過這樣的能人,這種人幾乎已經超越人仙境界,觸及到了聖人境了,這種人怎麽可能存在于地球上呢,他完全可以飛升大世界了啊!”
面對功德的疑問,金山沒有時間理會,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宋忠的安危,忙道:“那有什麽辦法可以破解麽?這個天道符文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宋忠不會有危險吧?”
被金山打斷了思路,功德回過神來,道:“無妨,這姓王的根本不知道怎麽使用天道符文,我看他應該隻是激發了一件聖人境修士參悟天道時随手記錄的符文記事,隻能夠使用符文本身的一絲力量,現在我們這方世界靈元幹涸,這天道符文發揮不出多大的力量,宋忠應該能夠應付得了。”
果然宋忠五靈合一,演化成了一把雷霆巨劍對着飄蕩過來的符文狠狠一斬,直接便将符文斬滅。
發現符文輕松被滅,宋忠哈哈一笑道:“王繼禅,這就是你想要用來殺我的力量麽?好像并不怎麽樣啊!”
王繼禅見宋忠猖狂的模樣,他漠然一笑道:“放心,那隻是對你的一個小小試探而已。”他擡手對着那符文湮滅掉的方向一點,那枚被宋忠斬滅的符文竟然漸漸又在原地顯化出來,好像從來沒有遭受過攻擊一樣。
這樣的情況讓所有人倏然變色,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明明已經消散了的符文,怎麽突然有恢複了過來?這種情況太不可思議了。
金山更是一臉震驚,在心底叫道:“這是怎麽回事?功德,這是這麽回事?”
功德的語氣越發凝重了,道:“看來我走眼了,這小子自己雖然不懂使用天道符文,但是他激發的應該是一枚天道符箓,這符箓本身是完整的,所以光破一個符文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