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英轉頭一看,隻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光頭和尚站在自己身邊,雙手合十,見自己看過來對自己躬身施禮,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
和尚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樣子,模樣極爲俊俏,讓人一見難忘,甚至都會讓人徹底忽視他那身麻衣僧袍,忽略他是一個和尚的身份,臉上和煦的笑容極爲甜美,那雙細長的眉眼如有魔力一般,一經和他對視便徹底沉醉進入其中。
此時的胡蘭英在和他對視幾秒之後,竟然微微點頭道:“好啊!”
那和尚微笑點頭道:“那請随我來吧!”說完微笑轉身向着校園外走去。
而胡蘭英竟然真的就跟着他離開了,手機被握在手中連電話都沒有挂掉,也不理會裏面官嫣兒的緊急呼叫:“蘭蘭,你怎麽了?剛才是誰在說話?蘭蘭,蘭蘭,你說話啊!蘭蘭,蘭蘭,你不要吓唬我啊!”
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一幕,更沒有人發現胡蘭英的異常情況,唯有千裏之外的官嫣兒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她拿着電話在宿舍裏急得跳腳,想了好一陣才趕緊找人借電話給家人裏打過去,這時候她不敢挂掉電話,甚至還開啓了電話錄音。
官嫣兒用借來的電話給自己在京畿任職的三叔打了過去,電話很快接通,裏面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道:“喂,你好,哪裏?”
官嫣兒聽到這個聲音眼淚就下來了,哭泣道:“三叔,我嫣兒,蘭蘭好像在曲海出事了。”
聽到官嫣兒的哭泣聲,那個聲音并沒有慌亂,而是安慰道:“嫣兒别怕,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詳細給三叔說說,三叔一定會幫你的。”官嫣兒家和胡蘭英家算是世交,所以官嫣兒的三叔是知道胡蘭英的。
官嫣兒這才慢慢止住了哭聲,道:“蘭蘭跟随學校報社的同學去曲海市做個調研,她好像去了曲海大學看個老同學,然後在回來的路上跟我通電話,一開始還好好的,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然後蘭蘭就不說話了,她的電話現在還和我的接着,但是蘭蘭就是不出聲,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所以就趕緊打電話給你了。”
官嫣兒三叔道:“嫣兒你做得很好,你現在給電話開啓錄音,我這邊也會立即電話聯系曲海那邊,讓那邊的朋友幫忙前去曲海大學确認實情,你知道蘭蘭是去曲海大學見誰嗎?如果知道姓名的話,我們這邊找起來就更加方便了。”
官嫣兒這個時候也不敢再隐瞞了,立即把金山的名字報出來,那邊很快便挂了電話,開始着手安排相關事宜。
官嫣兒三叔任職在刑偵部裏,所以在調查人員失蹤這一塊倒是十分方便,直接電話聯系了自己在曲海省廳的朋友,把胡蘭英的情況說了,讓朋友幫忙确認一下情況。
畢竟從官嫣兒那邊得到的消息來看,胡蘭英究竟是不是出事了現在還無法确認,所以不能走正常程序來辦,隻能通過朋友關系先确認一下實情。
官家的根基不淺,官嫣兒的三叔在官家青壯一代也算是混得不錯了,所以他的朋友還是很給力的,很快趙建國這邊便接到了電話,這個事情直接落到了他的頭上。
本來以趙建國現在的身份也不用直接出面,直接交給下面人去辦理就是,但是當他聽到金山被牽扯其中之後,便不敢等閑視之了,尤其是從領導口中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中明白女孩的關系直通京畿,他立即便決定親自去一趟曲海大學。
趙建國趕到曲海大學的時候已經快四點鍾了,距離胡蘭英出事已經快三個小時了,這個時候金山正在上課,接到趙建國電話時他還有些迷糊,不過他還是出來和趙建國見了一面。
在聽到趙建國是爲了胡蘭英而來之時,他立即心頭一跳,在聽完趙建國的叙述之後,他立即斷定胡蘭英可能真的出事了,唯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官嫣兒家的背景竟然如此深厚,爲了一個電話竟然能夠讓曲海省廳的人出面派人過來核查情況。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金山通過事發時間,知道胡蘭英是在和自己剛分開不久出的事,便知道事情恐怕不簡單,對方很有可能是沖他來的,他心中暗悔,早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他就應該親自送胡蘭英回去的。
趙建國見金山面色變幻,便知道事情恐怕會很麻煩,這件事很有可能真的會牽扯到金山身上,他開口道:“有沒有什麽頭緒?是不是那些人出手的?”
那些人自然是指金山的敵人,至少趙建國就是知道羅森和桃花宮這兩撥人跟金山有仇。
金山搖頭道:“現在還說不好,我們先通過常規手段查一查,看看能不能夠發現一些蛛絲馬迹。”
趙建國點頭道:“好,我現在就讓人過來查。”既然金山已經确認胡蘭英真的出事了,趙建國就可以正式立案,所以他立即安排人員過來排查。
爲此趙建國還親自爲金山錄了一份口供,然後再結合京畿那邊的信息很快便圈定了排查範圍,然後讓下面人調取校園的監控探頭。
金山全程跟着,很快便從監控錄像裏面找到了胡蘭英和那個和尚的身影。
看到錄像裏那個和尚,金山眉頭緊蹙,因爲他根本沒有見過對方,金山不知道他爲什麽要對胡蘭英下手,難道這件事隻是一個巧合?
不過金山很快便從那個和尚的錄像中發現了疑點,整條錄像中那和尚唯一一次擡頭正對着攝像頭時嘴唇微微動了幾下,似乎是在說話,金山讓趙建國找來一個懂唇語的人仔細辨認了一下,确定對方是在說:如此極品爐鼎,小僧卻之不恭。
這個時候金山就徹底确認了對方是一名修士,同時心頭開始發慌了,爐鼎,這可不是一個好名詞,在修真界中有不少人喜好采陰補陽,很多人會尋找一些處子行采補之道。
雖然現在社會對貞操已經不那麽重視,但是一旦讓這花和尚得手了,無論是金山還是胡蘭英,兩人都會痛悔終生的,畢竟胡蘭英是過來找金山才出的事,金山要負主要責任,而這對于胡蘭英來說也會是一個極大的心靈創傷。
金山開始變得焦躁了起來,他一把抓住趙建國的手道:“趙叔,必須趕緊找到這家夥,如果再晚的話,真的會出大事。”
趙建國此時也明白,這事要大條了,不過他畢竟是見慣了風浪的人,所以他點頭道:“小山,你先定定神,趙叔一定會盡全力偵破此案,你現在首先要做的是穩定心神。”
金山當然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不對,但是這件事上他是真的無法靜心等待,他在心底問功德有沒有辦法可以快速找到胡蘭英的位置。
功德推演了一下,道:“對方是個高手,将天機都蒙蔽了,很難推算出确切的位置,不過可以确定的是對方人還在曲海。”
功德都沒辦法了,金山便徹底束手了。
這個時候趙建國突然發現了一條新的線索,他之前動用了大量警力在學校周圍進行搜索,還采用了手機定位的方式,不過手機被扔在學校旁邊不遠的一個垃圾桶内,然後被一個翻垃圾的人給撿去了,而那和尚自從出了學校之後,便帶着胡蘭英好像直接憑空消失了,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趙建國隻好一遍遍地翻看所有的錄像,結果被他發現了一個細節,有一個人似乎遠遠跟随在和尚身後,似乎是在對那個和尚進行跟蹤。
趙建國是個盯梢高手,對于尾随之人的一些行爲細節推敲出來,那人絕對是在跟蹤和尚。
而金山一見那跟蹤和尚的人,結果發現這人自己認識,正是當初介紹他和懸劍組織認識的那個學校食堂的小胖子廚師,好像叫什麽田十,名字怪怪的,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會去跟蹤那個和尚,而且趙建國說對方是個跟蹤高手,隻要聯系上這個人很有可能便能夠找到那個和尚的藏身之處。
金山立即把田十的身份告知了趙建國,然後趙建國讓人打聽到田十這個時候果然沒有在學校食堂上班,而且還得到了田十的手機号,然後根據對方的手機信号進行追蹤,一下子就鎖定了對方的位置。
根據追蹤器上顯示的位置,此時的田十好像是在一個公園裏,那個公園金山和趙建國都十分眼熟,不就是上次張援朝孫女給人販子帶去的那個文玩市場旁邊的公園麽。
确定位置之後,金山根本沒有遲疑,直接和趙建國招呼一聲電話聯系,便一溜煙地向着公園方向拔足狂奔。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七點半了,胡蘭英失蹤已經将近六個半小時了,金山不敢再有任何耽擱了,所以他全力施展身法,整個人化着一溜青煙,專撿人少的地方以直線距離沖向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