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紫沁當年也是芳心暗寄于驚才絕豔的淩飛身上,隻是最後有緣無份,所以紫沁一直對魚雪有所記恨,從來沒有給過魚雪好臉色,直到淩魚飛雪出生之後,兩人的關系才稍稍緩和。
紫沁從小就對淩魚飛雪喜愛至極,也她在心中已經把淩魚飛雪當成了另一種精神寄托,隻要事涉淩魚飛雪,她從來都是不予餘力地爲自己這個侄女做打算,可以說淩魚飛雪就是她的逆鱗,任何人不得觸碰。
小時候淩魚飛雪隻要闖了什麽禍事,第一個總是找到紫沁這個姑姑,來她這裏避禍,隻要來了紫沁這裏,任何人都拿她沒辦法,即便是威嚴的父親在紫沁姑姑面前都得好聲好氣地陪着小心,母親根本就不敢和紫沁姑姑照面,所以有一段時間淩魚飛雪是跟着紫沁,一直在丹霞堂生活。
這樣的關系,紫沁又怎麽可能眼看着一種師兄弟拿淩魚飛雪的婚事當成籌碼來做交易呢?
淩飛見師姐發火,他也隻能陪着小心道:“師姐,這不是正在和大家商量嗎,我也沒說一定會答應王繼禅的要求啊!”
紫沁是淩飛的師姐,當年對淩飛也是諸般照顧,所以淩飛對于這個師姐十分敬重,也許正是因爲這種關系,所以兩人不來電,不過在宗門内紫沁身爲丹霞堂堂主,統攝整個蜀山劍宗的丹藥庫,且她是宗門内唯一一名煉丹大師,所以在整個宗門内的權威極重,可以說除了淩飛這個掌門,她應該算是最有權威的長老之一,再加上她是一衆師兄妹中唯一一個女子,所以在蜀山劍宗的地位極爲特殊,基本上沒有人會忤逆她的意志。
即便是食祿堂堂主金煥見紫沁發火,他也是陪着小心道:“師姐,小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可以用其他條件來換取鬼谷門的信息。”
紫沁狠狠瞪了金煥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極濃。
食祿堂相當于一個内門管事部門,負責發放宗門弟子的俸祿和統籌宗門弟子的貢獻,也算是一個實權部門,但是這個部門隻有統籌和發放物資的權力,很多重要物資卻不會儲存在食祿堂,比如對修士來說最重要的丹藥就不歸食祿堂統管,所以金煥需要看紫沁的眼色行事。
其他人倒是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比如訓武堂武兵他隻表态需要宗門戰兵出力的話,他必不推脫;陣符堂堂主付正東也表示願爲宗門出力,但是其他的就沒有多說。
像馴靈堂、養劍堂、鑄器堂這三個部門,一個是負責馴養靈獸,一個是負責蘊養飛劍,一個是負責鑄造法器,他們基本上不過是被叫來湊數的,這種事情上他們表不表态無所謂,所以遊笛、劍三、鐵人三人,一個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已經神遊物外,一個臉沉如鐵就像個木頭,還有一個摸着自己的大腦袋咧着大嘴在一旁看戲。
見一衆師兄弟都不說話,整個會議上氣氛顯得有些沉悶,眼看着在淩魚飛雪的婚事上無人敢觸紫沁的黴頭,沈不凡覺得要壞事了,所以他不得不開口道:“師妹,據爲兄所知,王少主這次之所以願意拿出這種宗門傳承之秘來和我們做交換,完全是因爲他對飛雪傾心,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說得不外就是這種情況了,要換成别的條件,以王少主的精明肯定不會答應的。”
紫沁冷笑道:“大師兄,照你這個意思來說,還非要飛雪爲宗門犧牲不可咯?哼,師兄你也是有女兒的人,何不将你的女兒嫁給王繼禅呢?”
顯然紫沁對于自己這個大師兄并不怎麽待見,說話十分的直接。
沈不凡故作苦澀的一笑,道:“師妹,你當我不想麽,可惜王少主看不上小女,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紫沁被沈不凡一番自嘲給弄得有些無措,要知道在權謀詐術上,十個紫沁也不是沈不凡的對手,紫沁是屬于那種毫無心機的技術性人才,而沈不凡剛好相反,完全是屬于心機詭詐之輩,所以兩人性格上就不和,屬于相看兩厭之人。
紫沁被沈不凡嗆得就要翻臉,淩飛趕緊出言道:“好了,好了,師姐,大師兄也是爲了宗門着想,這事我們慢慢商量就是,沒必要傷了和氣。”
雖然淩飛也知道沈不凡在這件事上多少有些針對自己的意思,畢竟在當年掌門傳位之事上,由于昆侖劍宗掌門親自向蜀山劍宗老掌門提出要求,必須欽定淩飛爲蜀山劍宗下一代掌門人,令沈不凡心中不舒服。
沈不凡當年身爲蜀山劍宗首席大弟子,掌門之位他是有希望的,可是因爲淩飛和魚雪的婚事,讓蜀山劍宗老掌門不得不妥協,最後淩飛成爲這一代的掌門。
沈不凡表面上不說,但是心裏肯定有許多的不服氣,甚至在心裏上認爲淩飛搶奪了他的位置都是正常的。
隻是因爲師命難違,沈不凡不得不屈服而已,本來沈不凡以爲自己能夠從師父那邊得到一些補償,結果最後卻成爲了知客堂的堂主,這知客堂看似在宗門内地位不低,但是卻并沒有什麽實權,相當于是直接被邊緣化了,他心裏能舒服才是怪事。
所以這麽多年來沈不凡看似對淩飛這個掌門恭敬有加,其實心中是有着極多的疙瘩,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報複而已,現在王繼禅的到來卻給了他這個機會,他又如何能夠錯過呢?
這一次引薦王繼禅上門提親,就是沈不凡的一次報複,他倒要看看淩飛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一旦淩飛拒絕這門婚事,那就是不爲宗門利益着想,以後淩飛再想服衆可就不太容易了。
淩飛自然也是看出了沈不凡的心思,所以他才會故意将一衆師兄弟招來商議,其實何嘗沒有利用紫沁的心思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