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衆警員你眼望我眼,都希望對方能夠出聲反駁一下,但是所有人都不想開口惹禍,一個個緊閉着嘴巴。
宋忠佯怒道:“沒聽到我說話嗎?”
那些人一個個不情不願地緩緩蹲下紮開了馬步,對着宋忠怒目而視,這是真正的敢怒不敢言啊!
宋忠冷哼道:“雙手抱頭!”反正這些家夥沒一個好東西,自己現在有機會自然要好好整治一番。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那些家夥一個個又不情不願地雙手抱頭了。
宋忠看了看,又冷喝道:“把臉轉過去,面對着牆壁,看到你們這些臭臉老子心裏就來氣,趁我還能夠忍耐心頭的火氣,最好趕緊照辦,否則老子忍不住把這球砸過去,到時候出了什麽事,老子可不負責。”
尼瑪!
好委屈啊!
你特麽還有氣,我們這麽委屈才應該怒火滔天好不!
不過沒辦法,小命要緊,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真發瘋啊!
就算不被電死,萬一這家夥又來個什麽新花樣也受不了啊!
好吧,這些警員一個個都乖得比犯人還乖,全部蹲着馬步雙手抱頭面壁思過去了。
宋忠一個人坐在那裏優哉遊哉地盯着這些人,倒好像他成了警員,那些人成了犯人一樣。
……
宋忠這裏玩得正嗨,金山那邊卻已經來人了,來人正是之前跟金山他們合作搗毀人販子窩點的那個帶隊隊長,這人名叫鄭偉民,是刑偵總隊下面的一個支隊長,這一次立功之後估計就要被外放了,所以他心中對金山他們還是蠻感激的,他也算是趙建國的嫡系,所以才被趙建國派過來處理此事。
鄭偉民過來之後直接找到這裏的所長,讓對方陪同自己一起過來放人。
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爲鄭偉民聽說金山他們在這邊做生意,介紹這裏的所長給金山認識,也是爲了給金山拓展一下人脈,可謂是用心良苦。
隻是鄭偉民完全沒有想到,開門之後看到的情況竟然是金山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和另一名警員面對面地對視,還有一名警員直接被铐在審訊椅子上。
鄭偉民頓時有些尴尬了。
鄭偉民爲人比較謹慎,這是性格使然,他不希望給自己領導添麻煩,所以這次處理此事用的是自己的名義,說是自己親戚家的兩個孩子。
現在見到這副場面,那所長頓時臉上挂不住了,陰沉着一張臉盯着鄭偉民道:“鄭隊,你這侄子似乎很不一般啊!在我所裏都能翻起這麽大風浪來,這事你看該怎麽處理。”
說實話,按級别來算,鄭偉民還比這位所長還低上一級,對方之所以給鄭偉民面子,一來是因爲鄭偉民是趙建國的人,二來是鄭偉民新大功可能要高升,不過兩人之前根本沒有什麽交情,現在這種情況下,對方自己沒有必要給他面子了。
鄭偉民也沒有想到進來之後會是這副局面,他也知道這事現在光憑自己面子根本壓不住,他忙走到那所長身邊低聲道:“萬所,之前沒有跟你講實話,這兩個小夥子其實是趙局的侄子,這次是趙局吩咐我過來要人的。”
“嗯?!”萬所一臉狐疑地看着鄭偉民,顯然在猜測鄭偉民所言的真假。
不過鄭偉民面色坦然,畢竟這事确實是趙建國吩咐他過來的,之前顧忌趙建國的名譽,現在這事光靠他的面子鎮不住,他隻能實話實話了。
看到鄭偉民沒有任何心虛的樣子,萬所微微點頭道:“那好,我給趙局這個面子,人你可以帶走,案子我也給你們銷了。”
鄭偉民微笑拱手道:“多謝萬所,改天我做東,把趙局請出來,咱們一起吃個飯。”
聽鄭偉民這麽說,萬所這才恢複了笑臉,點頭道:“小事,甭客氣!”顯然人情賣出去了,多少也要有個響,要不然就太不值當了。
鄭偉民再客氣了兩句,這才過來對金山道:“小金兄弟,走吧,沒事了。”
金山早就看到鄭偉民兩人進來,但是他并沒有動,也沒有打招呼,此時鄭偉民過來之後,他先是微微點頭道:“多謝,不過這事還沒有弄清楚,恐怕我還不能走。”
咦!
這是什麽個意思?
萬所沒想到金山竟然不走,難道他還想要自己給他一個什麽說法不成?
萬所在自己一畝三分地裏也是一言九鼎的人,雖然趙建國晉升局長,但是萬所并不是他一個派系的人,他上面另有其人,所以根本不需要太看趙建國的臉色,這件事上給趙建國面子,也隻是想要結個善緣而已。
現在金山竟然給臉不要臉,那萬所也就沒必要拿熱臉貼冷屁股了,所以他的臉色有陰沉了下來。
鄭偉民心中不免有些苦楚,同樣覺得金山有些不識好歹,自己過來接他,他就算不給别人面子,至少也應該給自己一點面子,有什麽事等離開這裏再說不遲。
不過鄭偉民還是低聲對金山勸道:“小金兄弟,不要犟了,這事等回去之後和趙局談,萬所能放你先走,已經算是很給趙局面子了。”
鄭偉民雖然有些佩服金山的本事,覺得金山功夫不錯,但是功夫再好在現代社會上也沒什麽用處,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都是要依靠法律來行事的。
所以鄭偉民覺得金山有些愣頭青,根本不懂得社會上的險惡,很多時候你拳頭大還是撞不過人家權力大。
雖然趙局現在高升了,但是也僅僅隻是剛剛站穩腳跟而已,這局裏還有太多的掣肘,其中情形的複雜根本就不是你一個小平頭百姓能夠明白的,這種時候就不要給趙局惹禍了。
金山搖頭道:“我本來就不是要離開這裏,如果要離開的話,我随時都能夠離開,我是真的想要解決事情的,不把事情弄明白,解決掉,以後肯定還會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