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護犢子的行爲也能夠極大地增強隊伍的凝聚力,所以軍中甚至很多時候都會有意識地引導這一塊,這也就造就了軍人複員之後會和社會人士顯得格格不入。
萬衛紅常年待在軍營之中,所以根本就不懂得和社會人士打交道,或者說在他的意識裏,軍營裏的那一套在任何地方都是行得通的。
張克己聽完萬衛紅的話之後,他怒吼道:“蠢貨,護犢子也不看看時間地點,也不看看你維護的究竟是什麽人,也不問問事情的經曆。你真當你是一個軍人,就能夠爲所欲爲?你難道不知道還有軍事法庭嗎?”
被張克己暴怒訓斥,萬衛紅當即就不敢言語了,他透過電話都能夠感受到張克己的憤怒。
張克己一邊怒罵一邊推門下車,其實很大一部分張克己都是在演戲。
萬衛紅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精英,他不可能不管,所以需要給他指點迷津,下車離開趙建國才能夠單獨向萬衛紅傳授經驗,所以離開趙建國視線之後,他聲音平靜了不少,道:“蠢貨,你得趕緊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那兩個年輕明知道要被劉明賀那蠢貨告上法庭,但是人家卻優哉遊哉地在這裏逛街,甚至還參與到警方的大案中來,你認爲人家是愚蠢嗎?”
呃!
萬衛紅聽張克己如此一分析,心中頓時開始突突亂跳了,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萬衛紅也不是一個蠢貨,否則張克己也不會對他耳提面命。
經過張克己的提醒之後,萬衛紅頓時身上驚出了一身汗,一個人明知道自己陷入危機之中還能夠如此淡定從容,必然是人家有翻盤的底牌啊!
到了這個時候,萬衛紅驚慌道:“司令,那我該怎麽辦?”
“蠢貨,趕緊向人家賠禮道歉,争取人家的原諒,還有這次行動全權聽人家指揮。”張克己見萬衛紅被自己點醒了,立即又向着指揮車走去,同時道:“這次行動你要是敢有半點越權行動,回來之後老子槍斃了你。”
說話間就到了車内,張克己吩咐道:“把電話給金山,我和他通話。”
萬衛紅趕緊把電話遞給金山,道:“小兄弟,對不起,我之前沒有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随意插手學校的那次事件實在不應該,剛才在電話裏我們司令已經把事情的經過給我說了,原來是我誤會了你們,還請你們原諒我這一次。”
現在萬衛紅也不管事情究竟是怎麽個過程,先把自己的态度擺正,争取金山和宋忠的原諒才是最重要的。
宋忠一臉冷傲地鼻孔朝天冷哼一聲,根本不答應萬衛紅。
金山雖然心裏沒有徹底釋懷,但是至少也沒有冷臉相對,淡然擺手道:“沒事,這事該怎麽辦還是怎麽辦吧!一切到時候法庭上解決吧!”
萬衛紅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而且這種事情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取得人家諒解的,所以萬衛紅也不再多言,直接道:“我們司令要和你通話。”
金山聽萬衛紅這麽說,他這才拿過電話放在耳邊道:“你好。”
張克己道:“金山小兄弟,你好,我是張克己,就是那個被拐帶的小女孩的大伯。關于你在軍訓課上遭遇的不公正待遇,我已經知道了,我先代表我們夏南軍區向你說聲對不起。”
金山道:“這事和您沒有什麽關系,您用不着給我道歉。”
張克己道:“你如果信任我的話,就将此事交給我來處理,怎麽樣?”
對于張克己主動攬下這事,金山明白對方肯定能夠給自己一個交代。
不過這卻不是金山想要的處理方式,他這人比較執拗,也不希望就因爲自己幫忙搭救對方的侄女就以此挾恩求報,所以他直接拒絕道:“算了,這事還是走正常法律途徑,就不麻煩您,而且現在時間緊急,咱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張克己明白了,金山根本就不想依靠自己來解決此事,看來這個小年輕果然有着後手,他之前看趙建國如此看重金山就知道金山也許不簡單,現在一試探果然如此,他也就不再糾纏,直接道:“好,那我帶小苗先謝謝你了。這樣,我已經給萬衛紅下了命令,讓他全權聽從你的指揮,這次行動你就是最高指揮官。”
金山掃了一眼旁邊大氣不敢出的萬衛紅,見對方不再搗亂,而且對方畢竟是張克己的人,代表的就是張克己,讓他在旁看着事情的經過也好,畢竟救人無法确保萬無一失,萬一出了什麽變故,也算是一個證人。
所以金山點頭道:“那好,先這樣,我們繼續追蹤罪犯。”
挂了電話之後,金山繼續讓功德推演,然後順着功德推演的方位前行。
曲海市的地下下水道其實并不寬敞,一個成人進去,需要半弓着身子才能夠不被撞頭,他們一行十一人形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在裏面前行。
金山走在隊伍的第二位置,前面是趙建國手下的警員精英,他始終堅決執行着趙建國下的命令,絕對不讓金山走在最前面,隻讓金山指路,然後他先一步探路。
金山身後是宋忠,宋忠身後是萬衛紅和另外一個軍人,然後後面才是剩下的六個警員。
其實要金山來說的話,最後是他和宋忠兩人單獨行動,這樣才更加靈活機巧,不過沒有警員參與的話,萬一出了事情一切都很難解釋得清楚,所以也就隻能這樣了。
一行人在地下穿梭,左轉右折,大概前行了十幾裏路的樣子,突然功德對金山道:“那小姑娘就在左前面大概一裏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