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宏偉黑着臉道:“胡說八道,我們學院從來就不搞這一套,如果真有這種營私舞弊的行爲,你隻管上報到我這裏來,我一定秉公處理此事。”
宋忠道:“那好,我和金山本來就是貧困生,那貧困助學金我們本來就有資格領取,這個你總不能否認吧?”
金山和宋忠兩人的資料,鄭宏偉看過,他們兩人的家庭确實條件不是太好,也算是有資格認領貧困助學金的,當然這種資格也要看操縱,畢竟還有更加貧困的學生,正如宋忠所說,如果沒有學院領導出面的話,他們兩人的資格很有可能就被擠掉。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鄭宏偉自然不能說他們沒有資格,所以他點點頭道:“的确有資格。”
宋忠一攤手道:“那不就得了,這個資格我們本來就有,所以這個根本就不算是補償,您不能無恥到拿本來就該屬于我們的東西來補償我們吧?”
宋忠此言一出,好懸沒有把鄭宏偉給氣個半死,這家夥說的是什麽話,自己那麽無恥,竟然還說自己無恥。
鄭宏偉牙齒咬得咯咯響,但是努力忍下心頭的怒火,鐵青着臉道:“那好,我答應一定給你們争取一份獎學金,這種行了吧?”
宋忠擺手道:“算了,獎學金我們還是自己憑借自己的實力去争,你們隻要把我們的學雜費給免了就好,畢竟這裏是學校嗎,一切還是要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來行事嗎!”
開玩笑,宋忠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撿了芝麻丢了西瓜,要知道學費才是大頭,如果隻能選一個的話,那就必須要讓鄭宏偉免除自己的學雜費。
鄭宏偉氣得雙手緊扣桌闆,道:“不可能,我隻能爲你們争取一個獎學金名額,學雜費是絕對不可能免除的。”
宋忠道:“不行,獎學金的名額我們自己會憑自己的實力去拿,說實話,如果我真要去争這個獎學金的話,以我的實力來說,還真不是什麽難事,相信你們也看過我的高考分數,你覺得以我的智商隻要稍微認真的,考個學院前幾名會是難事麽?說起來,這也和貧困助學金一樣,你們這是拿本來就是屬于我們的東西來給我們送人情。院長,做人不能太無恥啊!”
鄭宏偉被宋忠這連番擠兌得直想罵娘,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有不得不暫時忍下這口氣,沒辦法,這種情況下先穩住這兩個家夥,等他們先把專業轉了再說,以後的時間長着呢,自己有的是手段收拾這家夥。
所以鄭宏偉忍了又忍,總是沒有當場掀桌子,道:“那好,獎學金我不管了,你有本事就自己去争。學費,我可以免除你們這個學期的,就當是給你們的補償,這種行了吧?”
宋忠雖然看出了鄭宏偉到了暴走的邊緣,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學院院長了不起麽,老子可是不是以前的一個小小高中生了,老子可是修仙者了,還會怕你一個小小的凡人麽?
所以宋忠搖頭道:“不行,四年的學雜費必須全免,否則我絕對不答應,咱們就這樣耗着。”
鄭宏偉看着宋忠一臉毫無商量餘地的模樣,他雙手握拳恨不得把這家夥給痛扁一頓,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城府極深的領導,所以他同樣咬牙道:“不可能,隻有一個學期,實話告訴你,就這一個學期的學費,我也必須用自己的工資給你們貼補上,四年的學費我根本貼不起。”
宋忠一臉不信地道:“你堂堂一個院長騙我一個小孩子,有意思麽?誰不知道你們這些領導手中肯定有一些特殊名額,我們兩個人也就要兩個這樣的特殊名額,我想一點也不過分吧!”
的确,很多高校都會有些國家扶持政策,會有一些特殊名額,可以全面學雜費,這些名額往往會掌握在領導手中用來送人情什麽的。
鄭宏偉也不知道宋忠這家夥爲什麽會對這些如此門清,但是最憋屈的是,文博學院在曲海大學是一個最最墊底的學院啊!
校領導根本就不重視文博學院,鄭宏偉手中根本沒有配比到那怕一個特殊名額啊!
這才是最憋屈的事情。
所以鄭宏偉真的沒有說謊,如果他無法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上萬塊錢貼補上金山和宋忠兩人學費的窟窿的話,他是真的要用自己的工資去填補上的。
他說的句句都是大實話,爲什麽宋忠這家夥卻一點也不相信呢?
他難道真的以爲每一個領導都是假公濟私的人嗎?
鄭宏偉是真的被宋忠的這話給狠狠地傷了心了,所以他直接就要拍桌子不談了。
一旁的方遊海顯然也看出了鄭宏偉就要暴走了,他忙插話道:“小宋同學,你這樣說話就太傷人了。我和鄭院長共事多年,他的爲人我最清楚不過,别說我們學院沒有這種特殊名額,就算是有他也不可能拿它來跟你做交易,他絕對會把名額送給最需要它的學生。你要是這樣說話的話,别說鄭院長了,就算是我也心頭不舒服,這樣的話,那我們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見連好脾氣的方遊海都一臉的不高興,宋忠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話太過分了。
宋忠此人是個直脾氣,既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起身沖方遊海和鄭宏偉兩人躬身一禮道:“不好意思,我年紀小不懂事,有些話說出來不經過大腦,兩位院長還請海涵。”
見宋忠知錯能改,方遊海倒是十分欣賞,笑着道:“小宋同學能夠主動承認錯誤,我們還是很欣慰的,那這樣吧,我和鄭院長一人負擔你們兩人一個學期的學雜費,給你們直接免除掉一年的學雜費作爲補償,你們看行不行,這已經是我們能夠拿出來的最大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