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站了一會,微笑道:“看來雨一時半會停不了,我先回房休息一會,等雨小了些,我們再出發吧!”
趙曼瑩忙道:“還沒吃早飯呢,師父剛才買了早點,雖然已經涼了,但是多少吃一點對胃好。”
金山點頭答應,回到病房吃過早飯之後便開始盤膝打坐,而趙建國和趙曼瑩則退出病房給金山一個安靜的環境。
兩人再次回到走廊上,趙建國看着外面嘩嘩的雨道:“小曼,你說師父這一輩子工作在一線,一沒給家裏帶來半點經濟基礎,二沒有給家裏人半點照顧,這輩子算不算得上是問心無愧?”
趙曼瑩看着師父筆挺的脊梁道:“師父,你有心事!”
趙建國呵呵一笑道:“當然是有心事了,是個人都看得出師父有心事。”
趙曼瑩道:“那就說說呗!”
趙建國道:“都是些家長裏短,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趙曼瑩道:“師父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槍林彈雨打不倒您,任何疑難案件在您手中都能夠迎刃而解,反正您在我心目中就是大英雄,是我一輩子崇拜的偶像。”
聽趙曼瑩這麽一說,趙建國哈哈大笑,道:“你這鬼丫頭啊!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說你選擇哪一行不好,爲什麽偏偏要選擇這最苦最累的一行呢?你沒聽宋忠那小子說麽,你現在黑眼圈都熬出來了,再這麽下去可怎麽得了啊?多二十七歲的大姑娘了,是時候找個婆家了!”
趙曼瑩一臉呆萌地笑道:“沒有啦,人家還小嘛,在師父面前人家就是個小孩子啦!”
趙建國笑着點點趙曼瑩的額頭,道:“說實話,師父是真的後悔以前每年回家過年就給你講那些破案的事情,以至于讓我們趙家村的大才女走上了這個行當,到現在你爹娘都在埋怨我呢。”
趙曼瑩笑嘻嘻地抱着趙建國的手臂輕輕搖晃着道:“這怎麽能怪你呢,這一切決定都是我自己做的,他們埋怨你是他們不講道理,你别理他們就好。”
趙建國呵呵一笑道:“人生在世,如果真可以無視外界的流言蜚語就好了,那活得得多潇灑啊!”
趙曼瑩看着趙建國道:“師父,你到底有什麽心事啊,就不能跟我說說嘛?以前你有什麽事從來不對我藏着掖着的,現在我才離開你一年,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啦?”
趙建國顯然也是沒有傾訴的對象,微笑着看着遠方道:“其實也沒什麽,隻是這兩年人老了,似乎心便無法平靜了。看着當年和自己一起出道的同事們一個個身居高位,這顆心啊就突然變得有些躁動了,呵呵,說起來是不是很可笑?”
趙曼瑩搖頭道:“一點也不可笑,以師父的能力和本事,我覺得你早就該升了,這麽多年看那些個溜須拍馬的家夥騎在我們頭上指手畫腳,我心中也是一肚子的氣。哼,要是真有能力,讓他們來破個案子試試!”
趙建國笑道:“可惜啊!世道如此!”
趙曼瑩道:“這次換屆是不是有機會?師父,你要是真開口了,我想下面的兄弟們肯定是會支持你的。”
趙建國搖頭道:“算了,師父早就認命了,年輕時就鬥不過人家,這麽多年來,人家早就根基已穩,咱們就沒必要給兄弟們找不自在了。我是打算在一線這一畝三分地上發揮最後的餘熱了,不過你還是有機會的,好好把握吧!無論是能力還是情商,你都不輸于任何人,師父最看好的就是你了,要不然也不會費盡心力把你調到曲豐擔任隊長一職,這一年來你的能力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肯定,隻要穩紮穩打,将來必然走得比師父順當。”
趙曼瑩自然是知道自己師父對自己的照顧,要不然她也不會在曲豐市如此拼命,她就是不想辜負師父對自己的期望。
不過很多事真的像趙建國說的一樣,就是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如果說趙曼瑩自己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麽目标,這個她還真不敢說,一切都隻能看老天爺給自己的安排了。
趙建國這種精英,在年輕時就在刑偵中鼎鼎有名,無論是業務能力,還是執行力都是頂尖的,但是就是因爲當年的一段往事,硬是被人摁在了刑偵出不了頭,這一切不可謂不是造化弄人。
對于這樣的事情,趙曼瑩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導,所以兩人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雨不知不覺中變小了不少,時間已經到了中午,趙曼瑩回過神來道:“師父,雨小了,我去叫小金師傅。”
趙建國點頭道:“去吧!”
金山被趙曼瑩喚醒之後,三人便直奔羅森的住所,按照羅森的交代很快便找到了他平時修煉的密室。
羅森的住所早就被封鎖了,甚至還貼上了封條,所以在三人看來這裏應該不會有人進來,他們打開密室的門進去仔細尋找了一圈,結果卻并沒有找到封印婷婷魂魄的魂瓶。
這樣的結果讓三人相顧茫然,趙建國最先開口道:“羅森看起來不像說謊的樣子。”對于自己多年一線工作練就的那雙火眼金睛,趙建國還是很自信的。
趙曼瑩道:“那婷婷的魂瓶怎麽會找不到?”
金山向功德求助,功德似乎推演了一下,道:“似乎有第三者插手進來,那小姑娘的魂瓶似乎是被人取走了。”
金山忙問:“能追蹤得到嗎?”
功德道:“有點麻煩,我需要遮蔽天機來推演。”
金山立即對趙建國道:“婷婷的魂瓶是被外人取走的,我需要去趙叔你辦公室施法推演,也許還有可能追蹤到對方。”
聽金山這麽說,趙建國立即點頭答應,三人驅車回到趙建國辦公室,然後功德開始施法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