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金山發現自己身周的濃重黑淡去了一分,不再像之前那麽伸手不見五指,金山知道這是自己剛才一擊起作用了。
見有效果,金山心中略安,看來功德說的沒錯,這陣法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強大,不過是外強中幹而已。
金山繼續前行,大概走了一丈距離,又是一道手印下去,立即又破除了一道關卡,眼前的黑霧又淡了一分。
便在此時那個兇手也反應過來,金山竟然在破陣,那人嘎嘎笑道:“進入我的陰煞陣,就别想再出去了。陣啓,給我殺!”
那人叫出陣啓之後,金山發現自己眼前的景物又是一變,黑霧中嘎嘎之聲作響,似有無數的金鐵摩擦,很快便有異物從濃濃的黑霧中現身。
金山定睛一看,隻見從濃霧中走出的竟然是一隻隻人形骨架,手握一枚尖尖的長矛骨刺,足有二十多隻将自己團團圍困,金山的汗毛頓時倒豎了起來,在心中向功德呼救。
功德懶洋洋的聲音道:“放心,不就是幾具骷髅架子麽,而且還不是真的,不過是一個陰氣幻化之物而已,你怕個毛啊!”
功德口中斥責着,行動卻半點不慢,指點着金山手捏内獅子印,然後對着圍攏過來的人形骨架一聲大吼:“哞!”
瞬間一道佛力從金山口中爆發,化着無形的音波沖出,瞬間金山面前的骷髅架子在金山的吼聲中化着煙霧消失。
這是佛門正宗的獅吼,可震滅一切陰邪之物。
金山這一吼不要緊,不僅震散了圍攻自己的十幾具人形骨架,更是波及到了控陣施法的那個人,隻聽到一聲尖銳的慘叫傳來:“嘎~啊!”
聲如夜枭,音如杜鵑。
金山懵懂地問功德,那人怎麽了?
功德叽叽一笑道:“這家夥修爲不過,強行動用陣法發動攻擊,被你的獅吼沖擊,他控制不住陣法力量,被陣法之力反噬了。叽叽,這就是逞強的下場,不用管他,你繼續破陣就好。”
雖然不知道陣法反噬究竟會是什麽模樣,但聽功德幸災樂禍的回複,金山覺得那人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去。
不過金山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按照功德的指點,繼續發出幾道佛力将剩下的幾隻零碎的骷髅滅殺,便繼續前行。
陣法失去了人操控,而且功德的幾次指點給了金山極大的信心,讓他徹底安心,所以不再遲疑快速前行,手印不斷,按照功德的指點,前後不過十分鍾就破解了七道關卡。
此時眼前的黑霧已經稀薄得好像一層薄霧,甚至可以隐約見到空中青蒼的月色。
金山的眼力很好,借助朦胧的月色,他發現在自己三丈外的一處地方,一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金山知道這人應該就是那名真正的兇手,此時應該是像功德所言,此人遭受了陣法的反噬身受重傷昏死了過去。
金山上前來到此人身邊,看到他手中握着一枚小孩子玩的小紅旗狀的旗子,不過通體漆黑如墨,無論是旗面還是旗杆都是黑如玄鐵。
再看此人面容,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胡子拉碴,頭如雞窩,身上也是破破爛爛的,整人完全就是一個街面上的乞丐模樣,此時這人身前地上有一灘暗紅色的血迹,嘴角也同樣挂着血迹,臉上雖然滿是灰塵,但是從幹淨的幾個細小部位可以看出此人臉色蒼白如紙。
金山見狀,伸手到那人鼻息出一探,發現此人還有微弱的鼻息,這也讓他松了口氣,沒有死人就好,他也有些害怕攤上人命官司。
見陣法已經被自己破除,兇手也被自己擒下,周圍被陣法拘來的陰氣也散得差不多了,金山出山坳将趙曼瑩一種人等叫了過來。
今天經曆的許多事情給了趙曼瑩一衆人極大的觸動,他們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有經曆過這樣玄奇之事,今天卻看到了金山施展傳說中的法術遠距離擊飛屍魅,剛才還看到金山憑空消失,然後又憑空出現在衆人眼前。
是的,剛才金山進入陣法之中,在趙曼瑩一衆人眼中就是憑空消失了,因爲陣法形成的結界遮蔽了他們的視線,他們隻能夠看到陣法結界扭曲的外部世界,當金山攻破陣法之時,他們才發現金山從淡淡的霧氣中現身對他們招手。
此時趙曼瑩的隊伍中所有人都對金山産生了一絲敬畏,神鬼莫測之手段,根本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
來到山坳中見到那個兇手倒在地上的模樣,趙曼瑩忍不住問道:“他怎麽樣了?”
金山實話實說道:“受到陣法的反噬,吐血昏迷,應該沒什麽大事,你們将他送醫院急救一下就好了。”
得到金山這個回答,趙曼瑩暗暗松了口氣,能夠抓住兇手就好,而且還是個活的,至于什麽陣法這個東西不是她能夠理解的,就不要去管了。
趙曼瑩吩咐隊員将兇手拷上,然後和屍魅一起被擡上車,這一趟追緝之旅就算圓滿地畫上了一個句号。
金山在功德的吩咐下,将此人布置陣法用的陣器給收集了起來,雖然被金山毀掉了七八枚,但是還剩下不少。
金山将這些東西收集起來之後,連同那兇手手上的那枚陣旗一起打包收入自己囊中。
趙曼瑩雖然見金山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收集起來,但是她卻沒有阻止,因爲她知道這些東西在常人手中根本毫無用處,隻有金山這種擁有特殊本領的人才能發揮出它們的作用。
收拾完戰場之後,金山才坐着趙曼瑩駕馭的車子一起返回曲豐市。
而趙曼瑩的隊員們則兵分兩路,一路護送胡蘭英前去追趕火車,一路則帶着那名兇犯就地就醫。
護送胡蘭英去追趕火車是金山要求的,他不敢和胡蘭英會面,怕她醒過來之後兩人再生出什麽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