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聽到張大爺如此說,更是驚訝了,他作爲當事人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而張大爺一個外人卻一口叫出地龍銜珠,這讓他是又驚又愧,忙在心底問功德什麽是地龍銜珠。
功德道:“隻有龍穴遇上有緣之人才會出現地龍銜珠的現象,地龍銜珠就是這龍穴之中的地氣認主,感應到了有緣人的氣息,願意親近這有緣人。那銅錢上沾染了張老頭的氣息,而這地龍吞下這枚銅錢就表示願意接受張老頭這小子葬于此地。”
金山有些無語道:“地氣難道還有意識嗎?”
功德道:“當然哪,萬物皆有靈性,地氣自然也有靈。”
金山讷讷道:“真是長見識了。”
功德叽叽一笑道:“以後這樣的見識你會碰到很多,到時候你就不會這麽大驚小怪了。”
金山微微點頭,此時空中翻滾的銅錢突然一頓,然後嗖一下沖着地面遁去,瞬間沒入地底不見。
看到銅錢消失,金山穩了穩心思對張大爺拱手道:“大爺,恭喜您得此福地,以後子孫三代不愁。”
張大爺顯然也很高興,對金山同樣拱手緻謝道:“多謝小神仙出手,這點穴之術實在是讓老頭我大開眼界啊!”
金山當然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功勞,一切都是功德在幫着自己,所以他笑着擺手道:“大爺不必客氣,地是您自己尋的,而此地也正好與大爺您有緣,我不過是動動手而已。好了,我的事情已經結束,後面的事情大爺你自己就能辦了。”
張大爺點頭道:“是是,耽擱小神仙不少時間,晚上我給小神仙帶壇好酒過去。”
金山聽了忙擺手道:“不必,不必,大爺您是知道的,我不會喝酒,晚上給燒個好菜就行。”
張大爺也知道金山的脾氣,忙連連道好。
回到廟裏,金山本來準備繼續打坐誦經,可是一進門便看到一個穿着極爲正派的中年人站在殿中正仔細打量着廟内的精緻。
其實這破廟根本沒什麽好看的,除了神龛上的菩薩,便隻有幾個蒲團擺放在右邊的法壇上,但是這個中年人卻看得極爲認真,好像這廟裏的景緻很吸引人一樣。
金山和張大爺進來之後,他才微微醒過神來,向着金山兩人微微點頭。
金山不認識他,不過人家這麽禮貌,他也不好失禮,所以跟對方點頭問好:“您好,請問您找誰?”
那人還沒答話,偏殿内聽到動靜的宋忠便先跑出來對金山道:“山兒,你過來。”
金山沒想到一貫吃了睡睡了吃的宋忠今天竟然破例沒有睡午覺,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看到了宋忠向自己隐蔽的使了個眼色,便知道此人可能來者不善,所以他對那人微微點頭緻歉走到宋忠身邊。
宋忠拉着金山進了偏殿,低聲道:“這個人可能是來找你麻煩的。”
“啊?”金山依然是一頭霧水,道:“他爲什麽來找我麻煩,我都不認識他。”
宋忠道:“這個人就是我那小姨的初戀情人。”
聽宋忠這麽一說,金山才有些明白過來,道:“哦,他就是那個在外面發了财的人啊!可是我好像也沒得罪過他吧,他爲什麽要找我麻煩?”
宋忠一臉爲金山的情商捉急的模樣道:“哎呀,我說你這腦袋怎麽一點也不開竅啊!”
金山蠢萌蠢萌地看着宋忠。
宋忠之後直接道:“人家這次回來就是找我那小姨重續前緣的,結果不是讓你給攪和了嗎,人家能不生氣嗎?”
聽宋忠這麽一說,金山才有些回過味來,不過他依然不覺得自己理虧,反而振振有詞地道:“可是他這樣做明明是破壞人家家庭,難道他還覺得自己有理了?”
宋忠一臉的恨其不争道:“哎呀,這種事情誰還跟你講理啊!如果世上的事情都有理可講的話,那這世上哪還會有那麽多的紛争。”
金山一臉好像今天才認識你一樣的表情看着宋忠道:“你這一套套的道理都是從哪學來的啊?”
宋忠得意道:“你也覺得我說得有理對吧,這都是我多年看武俠小說總結出來的,多少江湖恩怨都是因爲愛恨情仇而起,所以在情愛方面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你啊,得多學着點。”
金山鄙視地看了宋忠一眼,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這一切都不過是你自己的猜測而已,現在下定論一切還爲時過早了。”說完别直接出去了。
來到大殿之中,金山對那個中年微微拱手道:“這位先生是來找我的?我是這間廟的主人。”
中年人雖然被金山給冷落了一陣,但是臉上卻并沒有任何生氣的模樣,反而一臉和煦的笑容點頭道:“早就聽說張家村廟裏有神仙,隻是李某在外一直身務繁忙抽不出身來拜見,今天有幸過來,剛好請小神仙給李某測一卦,準與不準卦錢李某絕不拖欠。”
中年人眉目清秀,身量颀長,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再加上一身正裝更是顯得人英挺不凡,成功人士的氣勢即便沒有刻意營造卻也有三分迫人。
金山口中雖然不認同宋忠的話,但是心底卻也不免有幾分惴惴,畢竟他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面對一位社會上的成功人士,在心理上就有點露怯。
要不是金山的性格沉穩,估計此時連和對方說話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觀對方言行舉止,雖然沒有盛氣淩人,表面上也和風細雨,金山仍然覺得這人可能真的是來砸場子的。
沒辦法,隻能在心底呼叫功德了。
功德打着哈欠道:“你也太膽小了吧?不就是一個摸金的賊盜麽,看把你給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