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閉目誦經,張二娃就坐在法壇的台階上靜靜地聽着金山低聲吟誦,雖然聽不懂金山在誦讀什麽,但是他卻覺得非常好聽,聽得非常入神,甚至感覺自己内心不再孤寂和彷徨,就好像找到了心靈的慰藉和歸宿一樣,反正就是覺得自己剛剛拜的這個師傅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金山自然不知道自己剛剛收下的這個記名弟子竟然能夠從自己的誦經聲中找到歸宿感,心境随着他的誦經聲漸漸平複下來,對自己竟然産生了一絲崇拜。
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發生,而誦經和聽經的兩人都不知道自己身外之事。
昨天出現的那隻潔白無瑕的小貓咪再次出現在廟門口,小貓咪蹑手蹑腳地進入廟内,悄無聲息地跳上法壇,在金山身前找了個舒适的姿勢趴下,眯縫着眼睛一臉陶醉地看着誦經的金山。
金山的誦經一直持續着,他能夠一天不動而不會有半點疲勞感,因爲他的肉身是經過老和尚洗練過的,這一切金山不知道,所以昨天他誦經一個下午不吃不動反而覺得神清氣爽,而張二娃卻不同,他畢竟是個孩子,而且身體與常人無異,所以在兩個小時之後,肌肉的疲勞感終于把他驚醒,他擡頭便看到趴在金山面前的那隻小白貓,小臉蛋上滿滿的都是驚訝的表情,不自覺地指着小白貓驚叫道:“呀!”
張二娃的驚叫聲驚醒了誦經的金山,也驚醒了聽經的白貓,白貓很拟人化地瞪了張二娃一眼,眼中盡是埋怨之色,隻是張二娃年紀小看不懂而已。
金山醒來之後看到張二娃指着自己面前,他這才回過神來,看到趴在自己面前的小白貓,他也有些驚訝,道:“這是誰家的貓啊!怎麽跑這裏來了?”
金山起身将小白貓抱起來,這小貓看起來很小,隻有成人兩個手掌大小,還算是幼崽,所以金山抱得很小心。
小貓咪被金山給抱着,竟然很親昵地用頭蹭了蹭金山的手臂,又用小舌頭舔了舔金山的手指,這讓金山更是開心起來,一臉憐惜地一手抱着一手輕撫小貓咪的後背,覺得這貓咪的後背毛發異常的順溜,摸起來很舒服。
不過金山見小貓咪可愛,覺得它的主人肯定非常疼愛它,便笑呵呵地抱着它來到廟門口輕輕将它放在地上道:“走吧,趕緊找媽媽去。”
小貓咪擡頭看了看金山,竟然沖他微微點頭,然後嗖一下速度快如閃電地沖進了廟前面不遠處的草叢中瞬間不見。
金山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道:“這小貓咪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長大後肯定很厲害,估計沒有任何老鼠能逃得出它的手掌。”
張二娃站在金山身邊同樣一臉羨慕的看着小貓咪逃走的身影用力點了點頭。
金山見狀笑呵呵地道:“二娃啊!”
這次張二娃竟然嗯了一聲,眼睛清澈地看着金山。
金山見他有了回應,便笑着道:“明天開始你就要跟着宋忠哥哥學習了,然後暑假結束之後就開始去學校讀書了。”
張二娃聽了這話竟然點頭道:“好,師傅,我認真學習是不是将來就能和您一樣厲害?”
金山沒想到張二娃竟然會這樣問自己,他想了想點頭道:“當然啦,學習才能夠進步,隻要你夠努力就一定能有一番成就的。”
不過金山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傳授他修行之法,他真正的意思是張二娃認真學習考個好大學努力讀書改變自己的命運。
不過張二娃得到金山的肯定之後,立即點頭道:“師傅,你放心,我會好好學習的。”
金山摸了摸張二娃的腦袋笑道:“那就好。”說完他又回去法壇繼續誦經了。
直到天色擦黑,宋忠才腰酸背痛地回到廟裏,直接倒在法壇上對金山道:“山兒,這農活幹起來真他媽累人,哎呦,我都多久沒幹這麽多活了,老子算是被你給坑慘了。”
宋忠一到,金山不得不停止誦經了,走到菩薩神龛前燃起油燈笑着道:“是你自己非要學習修行,又不是我逼你的,你怎麽能說我坑你呢?”
這一天過去了,金山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笑呵呵地道:“要不我給你換個考驗?”
“呃?”宋忠翻身坐起,看着笑呵呵的金山,他倏然驚道:“你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金山笑呵呵地道:“别怕,别怕,之前不是說好了嗎,這次是讓你幹回老本行,就是教你師弟讀書識字。”
“呃,教學生?”聽金山這麽說,宋忠放下心來,不過很快他又反應過來,道:“師弟?什麽師弟?”
金山一指廟裏側間道:“就在裏面,你自己去看看吧。”
宋忠起身快步走進側間借着微光看到躺在蚊帳内呼呼大睡的張二娃,回身輕聲道:“就是他?”
金山點頭笑呵呵地道:“是的,他就是你的師弟了。”
“我……草”剛想大聲叫起來,想到張二娃睡得正香,便聲音又小了下來,沖到金山面前一副找他理論的兇狠模樣道:“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收這小屁孩做徒弟了?”
金山自然知道宋忠氣惱的原因,所以他笑呵呵地道:“我和二娃有緣,再加上張大爺苦求,我自然就收下了這個徒弟了。不過你放心,他隻是記名弟子,你将得到爲師的嫡傳。”
“滾!”宋忠一臉氣呼呼地道:“搞得我好像要和一個小屁孩搶師傅一樣。哼,既然他是你的徒弟,那自然是你自己來教了,幹嘛還要讓我來教他。”
金山笑呵呵地道:“我來教他也可以,不過你可就還要去地裏幹活哦!”